第四百零一章 樸實厚道

　九馬畫山我也聽說過，靈修通志上就有記載過這麼一門已經失傳了的絕術，據說是一位人王級的強者從一種異獸天馬身上獲益領悟的蓋世劍法，並且憑著這種劍法成為一個舉世無雙的劍道高手，只可惜，這種絕術曇花一現，後來就失傳了。

　現在看來，這位強大的人王就死在了征伐真龍的路上了，害怕絕術失傳，所以用這個方式將九馬畫山給留在了這裡。

　蕭慕雪、韓無雙、趙元晨等人都看得入神了，這九馬畫山的壁畫之中蘊含著一種無上劍道，正是眾人所嚮往的巨大機緣！

　我皺了皺眉，心中思付：“難道這位上古人王就是傳說中斬殺真龍的那個劍神，我要尋覓的機緣就是這座九馬畫山岩壁嗎？”

　女山聲音平靜：“九馬畫山固然精深，但憑著這種級別的劍訣只能稱號人王，卻無法在太古時代稱號劍王，所謂劍王，‘一人一劍、當世無敵’，這個人王雖然很強，但並不是那位強大的劍王，這九馬畫山也不是你尋找的機緣，光憑九馬畫山的玄奧，並不足以讓你的水寒劍心脫胎換骨進化一品。”

　“那麼……這九馬畫山還有觀摩的價值嗎？”

　“有。”女神的語氣肯定：“但凡大成者哪一個不是集百家之長，你的劍心已經擁有了雪域劍訣、寒天劍訣等劍法的斧鑿痕跡，又有幾門上古秘技彼此印證，但大道有大道之廣，小道有小道之妙，觀摩這門九馬畫山絕術，不必修煉也足以讓你獲益匪淺，會為你的這門劍心增加更加身後的底蘊。”

　“嗯，明白了。”

　這時，蕭慕雪提議道：“九馬畫山乃是上古絕術，不如我們……先且在這裡觀摩參悟九馬畫山，等待龍骨出世的那一刻再去爭奪大造化，如何？”

　趙元晨、韓無雙點頭，那個靈空島的師叔也點頭，他雖然受了傷，但已經以靈力鎮封了傷口，此時遇到這種絕學也深感不應該錯過。

　一行人紛紛在岩壁前方的山林內尋找合適的角度盤坐下，開始觀摩、悟法。

　“黑炭小子，你走開些，別影響了我。”趙元晨淡淡道，他就在蕭慕雪不遠處，讓我離開，想必就能獨自親近佳人了。

　我微微一笑，正好，我也想找個僻靜的地方觀摩，便後退數百步，在一塊巨大青石上坐下，遠遠的觀摩九馬畫山絕術。

　人越來越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經有近百人湧入山谷，並且有越來越多的跡象，眾人一起悟法，頓時空中竟凝聚出一陣陣時而耳聞的鐘聲，就仿佛大道之音一般，這斧鑿九馬畫山的人王果然了不得，道行已經到了某種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卻見岩壁之上的一匹匹天馬更加活靈活現，甚至有種掙脫而出的氣韻，轉眼之間天馬們嘶鳴而動，果真從岩壁上掙脫了下來，四蹄踏空，發出震世的長嘶，這些天馬通體都散發著一種渾然天成的劍意，霸烈無匹，令人沉醉其中，就如女山所說的一樣，九馬畫山確實能補全一些我尚未參悟的劍道真諦。

　又過了近半天的時間，靈動處，劍心處散發著更為淩冽的劍意，果然獲益匪淺！

　山谷裡人來人往，甚至不少雲國的高手也來了，各自選定一處開始觀摩參悟，靈修、符修本就出於同一本源，並不影響悟法，觀摩九馬畫山絕術一樣能補全這些符修者的一些天地法則奧妙，能極大的增強他們的符術威力。

　我沉醉入迷，看著岩壁有種神搖目奪的感覺，九頭天馬紛紛掙脫出來，各自展現飄渺神韻，渾身都由強大劍意構成，一舉一動間都有無盡的神韻可以觀摩得到，以此一一印證我的劍道，很快的，伴隨著滋滋聲，我的靈墟深處，那水寒劍心的岩層表面居然嘶嘶作響，一頭雄駿無比的天馬烙印在其中，成為斧鑿痕跡的一種，也讓劍心平添了一種飄渺感。

　這還只是一匹天馬罷了，遠遠不夠。

　我繼續靜坐，一個時辰後，第二匹天馬法相烙印在了水寒劍心上，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當天黑了的時候，已然有七匹天馬與劍心印證，成為我修行的一部分了，還差兩匹，但也最難！

　數百步外，趙元晨已經站起身，雙目灼然，領悟了個中些許奧妙之中散發著自信，道：“師叔，我悟法成功了！”

　斷臂師叔雙目開闔，道：“展現於我看看。”

　趙元晨一聲低喝，頓時一匹烈馬劍意掙脫而出，有種戰破虛空的氣勢，整個人的氣質都轉變了不少，更加淩厲絕倫了。

　斷臂師叔淡淡一笑：“還不錯，身為我靈空島的掌門親傳弟子之一，你的悟性確實堪稱同輩中的佼佼者。”

　趙元晨道：“悟法已成，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我們去尋找真龍骨吧！”

　“嗯。”

　這時，韓無雙、雲澤等人也一一蘇醒，隨後喚醒了蕭慕雪，要一起離去，蕭慕雪則看看我的方向，飄然而至，道：“風公子，我要去尋找真龍骨，此處高手眾多、勢力駁雜，隨時都有殺身之禍，你跟我們一起過去吧？”

　我搖頭：“我還想再觀摩一段時間，你跟他們去吧，我在也不太好，諸多抵觸。”

　蕭慕雪有些歉意：“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讓你同行會有如此多的麻煩……”

　這時，趙元晨遠遠的喊道：“蕭姑娘，走吧，既然黑炭小子想悟法，想留在這裡找死，那就由著他去好了，他想死的話，我們也攔不住。”

　蕭慕雪秀眉輕蹙，道：“風公子，那我們就此別過，各自尋找機緣去了。”

　“嗯，去吧。”

　我靜坐，繼續悟法，或許是我此時的樣子其貌不揚，這山谷裡發生了多次戰鬥，但卻都跟我無關，在許多雲國、暗族高手的眼裡，我這個黑炭小子太過於渺小了。

　……

　又過了不久，一陣熟悉的氣息接近，並且血力散發，是暗族的人來了，並且還是一個熟人，紅衣玉人，有種明豔的感覺，是紅月郡主來了，並且還帶著一群暗族的青年高手，多半又是血山系的天才，其中一個氣息很強，甚至勝過於紅月，神色中充滿戾氣。

　“那小子來了沒有？”他低聲道。

　“暫時還沒有看到，血殤，你已經急切想跟他交鋒了嗎？”紅月淡淡道。

　原來這人就是血殤，他眸光冷冽，笑道：“交鋒？區區一個靈修世界的天才還不夠格當我的對手，紅月郡主，此地是九馬畫山谷，許多人在此觀摩，這九馬畫山是一種劍道絕術，不如我們也觀摩一二，如何？”

　“好。”

　“清場！”

　血殤低喝一聲，聲音充滿山谷，道：“雲國、龍靈帝國之人，全部離去，以免自誤！”

　我繼續端坐，劍心外表又烙印上了一匹雄駿天馬，只剩下最後一匹就圓滿了。

　“暗族妖孽，何等倡狂！”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是一名通體湧動符文光芒的雲國老者，看起來實力深不可測，身後則跟著一群雲國少年高手，一群人氣勢如虹，迎面而去。

　“找死！”

　血殤怒吼，身後空氣驟然化開，顯化出一道鬼神法相，手掌淩空落下，化為一道血色巨掌拍向了那雲國老者。

　“大膽！”

　雲國老者低喝，渾身符文密佈，宛若金鐘籠罩，要憑著強大的防禦力抗衡暗族這個絕世天才。

　然而，血殤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笑容：“天真！”

　血力暴漲，竟無孔不入，血色手掌像是水氣一般的滲入符文之中陪你過，下一刻重重的拍下，直接將老者的半截身軀轟成了血霧，老者慘哼一聲，隨即上半身落地，渾身符文散發，拼命的雙手抓地想逃逸，但哪裡逃得走。

　“受死！”

　血殤暴喝一聲，身形騰空墜落，雙足踩著圓盤血力踩踏下去，“噗嗤”一聲，那老者骨骼碎裂慘死，整個人都變成了一灘肉泥。

　血殤抬頭，雙眸血紅：“還有誰不怕死的，儘管留下繼續觀摩九馬畫山絕術！”

　一群雲國修士震撼。

　“此人好強，血力恐怕已經接近于君王了……”

　“暗族竟如此野心，派遣一名接近君王的絕世天才來尋找真龍骨？”

　“此地不宜久留，白長老戰死，我雲族此行的人中恐怕只有雙寒有實力鎮壓這個名為血殤的絕世天才了……”

　“走，此人不宜力敵！”

　雲國修士紛紛散去，而一些見機的靈修者們也紛紛悄然離去。

　很快的，偌大山谷之中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靜靜的坐在一塊青石上觀摩悟法。

　……

　“喂！”

　血殤目光冷冽：“那黑炭小子，你聾了嗎？居然聽不到本少爺的說話，還留在這裡是想死嗎？”

　“這位暗族朋友，再給我一炷香的功夫可好？”我平靜道。

　血殤目如岩電：“看來你是真的找死！”

　我睜開眼睛，淡然道：“你就是那個揚言要斬殺步亦軒的靈界天才，血殤？”

　“是我，又如何？”

　“看你也不怎麼樣，恐怕不是步亦軒的對手，那步亦軒可是號稱靈修世界最帥氣的劍道第一人，為人樸實厚道、助人為樂、卓爾不凡，就憑你？”

　……

　“哎，自太古年間至今，所有的頂尖天才裡就屬你臉皮最厚了……”

　兵鑄山內的女山幽幽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