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五種規則

　「白師弟，你已經踏入太靈境初期了？」

　「好厲害，一夜之間完成了突破！」

　「聽說……天風聖女清音仙子把西湖論劍第一名的蒼龍魂贈予你了？白師弟，你可真是不得了了，跟清音仙子的關係匪淺啊……」

　一回到天獄院，馬上被一群師兄師姐們給圍住了，脫不開身來，我只能含笑一一避重就輕的回答他們的問題。

　就在這時，一個飄渺的聲音從主殿處傳來，是師父諸葛明的聲音：「白斬徒兒，過來一下，給師父打酒去。」

　我馬上恭敬的前往諸葛明所在的大殿，從他手裡接過了酒葫蘆。

　他的神色有些悵惘，道：「徒兒，這大約是你最後一次給師父打酒了。」

　「為什麼？」我一怔。

　他立於雲霧之中，仙風道骨，微微一笑道：「打完這次酒師父就把無雙九劍的最後一招傳授給你，之後，便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你就去聖宮報導吧，我想，林慕昭那小丫頭一定已經為你在白鹿宮打點好一切，鋪好路了。」

　我皺了皺眉，說：「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弟子以後一樣可以給師父打酒，就跟慕昭師姐給師父打酒一樣。」

　「是嗎？」

　諸葛明忽地開懷大笑，道：「好好好，有你這句話，師父就沒有白收你這個弟子，拿著師父的酒葫蘆，去吧！」

　「好。」

　打完酒回來，諸葛明開始傳授無雙九劍最後一式。

　……

　主殿內世界中，忽地衍生出風刀霜劍、電閃雷鳴的一幕，諸葛明立於孤峰之上，渾身長袍隨風而動，彷彿是一葉深海狂瀾中的扁舟，隨時都可能會被強大的氣勢吞沒一般，然而就在他睜開雙眼的那一刻，一道空明劍意繚繞身周，他開始揮劍，每一次揮動都是一次蘊含深邃劍道的揮擊，一道道雪白劍意橫亙在天空與山河之間，擁有鎮壓一切的氣勢。

　乘風破浪，與天威爭鋒，諸葛明的身周發出皎潔金輝，整個人晉入了一種超然境界。

　我看得如痴如醉，諸葛明雖然沒有演練出任何具體的一招一式，然而這種劍道意境卻讓人神往不已，大有任憑天地變化無窮、我自巋然不動的無雙氣韻，在這種境界中，面對任何級別的強者都有一戰之力，已然將劍道推演到一種極境了。

　當諸葛明收劍的那一刻，含笑問道：「徒兒，你看懂了多少？」

　「一成不到。」我誠實回答。

　「那也不錯了。」

　他沉吟一聲道：「無雙九劍，每一招都堪稱王術，唯獨這最後一式，只要練成，就堪比帝級劍法，也只有一些天縱絕世的半聖境界強者才能練成，你若是練成了，加上你的天資，或許在太靈境甚至元靈境就能與半聖強者一戰。」

　「這一式，叫什麼？」

　「千錘百煉。」

　諸葛明略有些小得意，笑道：「唯有經過千錘百煉才能踏上劍道的無上境界，一旦練成，晉入千錘百煉境界中，你的感知、應變、洞察能力都會有極大提升，就如劍心通明一樣，千錘百煉是另一個道，可以讓你超越境界挑戰強敵。」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不能一味的去挑戰強敵，需要謹記，剛極易折、情深不壽的道理。」

　我大驚：「師父也知道情深不壽？」

　他捋著鬍鬚：「師父乃是過來人，自然明白，你這小子又怎麼能懂師父的境界，快去修煉吧，別在李清音、林慕昭、澹台瑤這些小丫頭身上花費太多的時間，更不要破了自己的元陽之身，損了無雙九劍的道行，切記切記。」

　我嘴角抽動了一下，道：「弟子謹記師父教誨，請師父放心。」

　「去吧。」

　……

　返回房間，立刻進入神葉世界，在靈墟中推演千錘百煉這一式的劍道規則奧妙，既然是劍道中的一門，想必就一定從其中演化出劍道規則來，充實我的萬物劍心，這樣才能有機會突破劍心通明，達到劍道更高境界。

　花了近一個月時間，終於推演出了千錘百煉的劍道規則，將這一式練到了小成境界。

　之後，不急著修煉無雙九劍，卻開始參悟在西湖論劍中獲得的五道遠古劍靈意志，這五道意志的規則方向迥異，一旦完全參悟，對我的劍道將會有天大的裨益。

　其中，一道規則的方向是空間規則，一旦參悟成功，將會獲得超越同代天驕的速度，以及關於空間規則的劍道。

　第二道劍靈意志主宰的是時間，這一點，與蘇顏的時間掌握天賦有一定的相同之處，這是這道遠古劍靈已經將時間與劍道完美融合了。

　第三道劍靈意志主宰的是氣運。

　第四道劍靈意志主宰的是宇宙。

　第五道劍靈意志主宰的是輪迴。

　前兩道我還能參悟理解，後三道就難了，坐定參悟很多天也沒有什麼頭緒，顯然，是我的劍道層次、境界太低了，還不夠參悟的門檻與資格。

　能夠掌握這種劍道規則的都是遠古時代的先賢，放在如今這一世，任何一個都是霸主級的存在，說不定可以在上界封神，他們的絕學豈是一時半刻就能參悟的。

　……

　結果，花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在神葉世界裡閉關近一年，煉化了近一百滴五階蠻獸靈液，已然將實力提升到了太靈境初期的巔峰，距離突破進入太靈境中期只差一步之遙，而劍道層次也有極大的提升，從那一道空間劍靈意志中推演出了殘缺的遠古空間規則，做到了破界出劍，一劍隔空斬殺千丈外的敵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一招被我命名為「破界斬」，屬於奇襲的一擊，關鍵時刻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於從時間劍靈意志中推衍出的能力則類似於時間停止，屬於一種時間掌握能力，融合上界的規則，勉強能做到讓十丈內的時間變慢，命名為「時間停滯」，但沒有真正的對敵使用過，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反正算是一張底牌了。

　黃昏降臨時，走出了神葉世界，也不急著去白鹿宮拜入院主門下，我想再去挑戰一次劍冢天牢。

　提著仙骨劍，身影孑然。

　進入劍冢天牢第四層，陰靈氣息撲面而來，華青、藏劍、駝背王等人的身影一一浮現出來，一個個看著我，眼中帶著敬畏與不忿。

　「這小子的氣息怎麼沒幾天就變得如此沉穩了？難道說在劍道層次上又有了新的突破？」

　「我看未必，他的身上還沒有劍心合一的渾然天成感，應該還是停留在劍心通明圓滿罷了，不過……氣勢確實提升了許多，恐怕距離突破劍心通明也不會太遠了。」

　「真是可怒也，這小子小小年紀居然就接近了劍心合一的邊緣，而我等苦修一世居然也停留在劍心通明，天道對我等何其不公啊！」

　我沒有搭理他們，筆直的邁入了第五層。

　劍冢第五層，被慕昭師姐稱為「禁絕之地」的地方，除非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否則絕不能踏入，因為劍冢第五層的劍修陰靈的實力遠勝於第四層，都是一些實力達到了元靈境初期、劍道層次達到劍心合一初期的「古代妖孽」，白鹿書院歷代弟子中的天驕在第五層隕落的人不計其數，就算是聖女也有過幾位曾經在這一層隕落，這一層有多麼可怕就可想而知了。

　踏入第五層的那一刻，濃烈死氣、怨氣、陰氣撲面而來，一片潮濕感，濃霧籠罩著大地，開啟劍道天眼一看，地面上到處都是屍體與斜斜插在那裡的古劍，一股令人心靈顫抖的腐朽之氣籠罩四周，更讓人膽寒的是那種暴戾而濃烈的殺機。

　第五層，埋葬著的都是古代的「大凶」！

　「又有新鮮血肉來送死了。」

　一個尖銳的聲音從霧靄中傳來，緊接著，一個精瘦的陰靈浮現，「鏗」一聲從地上拔出一柄黑色古劍，他渾身只裹顫著一根根破布條，朽爛不堪，一雙血紅的眸子裡透著濃烈殺氣，道：「小子，你是什麼人，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天獄院，白斬。」

　「嘖嘖？」

　他歪頭打量著我，嘴角掛著獰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天獄院已經足足有七十年沒有弟子能走到這一層了，能來的不過是聖宮弟子中的佼佼者，又或者是什麼所謂的聖女之流，不過你既然能走到這裡，本大爺不介意陪你走兩招。」

　「你是什麼人？」我問。

　「鬼面洪九！」

　他聲音尖銳，面目猙獰，這名字倒是沒有起錯。

　我皺了皺眉，這個名字有些眼熟，我在藏經閣裡似乎看過的一本典籍中有關於這個人的記載，是一個中年之前就存在的人物，活了近五百年，無惡不作，據說還建過一個暴戾橫行的國家，也算是一位開國之君，但最後卻淪落到了這個下場。

　「來吧，讓我看看中古之前的劍道高手有多強。」我說道。

　「好好好，滿足你。」

　鬼面洪九陰惻惻的大笑，忽地渾身湧動起一股澎湃的氣息，元氣湧入長劍，一劍破空而來，速度快得驚人，劍意與自身幾乎完美融合，達到了一種合一境界，這一劍正是傳說中的劍心合一，僅憑這一劍，就足以在上界橫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