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真正的善與惡

　不久之後，果然大量的資材都送來了，就如我預料的一樣，滴血宗是上界屈指可數以殺人拿賞金為生存方式的邪道宗門，家底不是一般的殷實，我要了一根七千年老山參，他們拿來了一根有九千年品相的山參，瑩潤飽滿，靈氣十足，此外聖元石也給了雙倍，就如我預料的一樣，對於我的「貪婪」司凌空居然格外的「賞識」。

　深夜，將庭院鎮封，隨後進入神葉世界。

　坐在聖元洞天內修煉，運轉鳳凰法六週天之後，包裹著蠱蟲的鳳凰火變得越發熾熱，火焰都被煉化得開始固化了，形成了一層猶如紅玉般的石頭，而蠱蟲就被裹在其中，散發出濃烈的煞氣，似乎想要反撲的樣子。

　現在還不能煉化，至少在進入禁地之前絕不能煉化，我要靠這些若有若無的煞氣讓司凌空、胡峰知道我依舊身中蠱毒。

　……

　次日清晨，雲靄繚繞，落霞苑裡一片寂靜，鳥兒鳴叫，說不出的靜謐，就在藍翎、紅袖煮著早飯的時間，一道身影出現在外面，是凌允，柔聲道：「皇甫師兄，允兒可以進來嗎？」

　「自便。」

　我一拂手，將庭院的大陣散開，就在凌允進入之後再次開啟大陣，封閉與外界的聯繫，也就在這一剎那，好多到靈識都飛了進來，想要探查落霞苑內的情況，但隨後全部就再次被隔絕開來，這幾天我重新煉化了一下庭院的陣法，即便是聖者也沒那麼容易探查我的情況。

　不等我招呼，凌允直接坐在了對面的椅子裡，裙裾落下，豐腴修長的雙腿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這個血煞聖女確實夠辣的，也難怪弄得整個滴血宗內的男弟子都神魂顛倒。

　「這裡，說話安全嗎？」她問。

　「絕對安全。」

　我一抬手，再次祭出一道陣法，將我和她籠罩在其中，而且這重陣法是專門隔絕聲音的。

　凌允欣然一笑，美眸深深的看著我，道：「說實話，你讓我感到十分意外，聖子戰上的表現，太驚人了，根本不像是當初的那個皇甫台。」

　「你還在懷疑我的身份嗎？」我笑道。

　「不。」

　她搖搖頭，道：「你的修為確實很強，已經超越了司寒師兄，但是有一點很確切，你所有的戰鬥都是在師尊的眼皮底下完成的，如果你不是皇甫台的話，我難以相信世上會有哪個年輕半聖能夠在中位聖者的洞悉下假扮另一個人，並且成功。」

　「所以你深信不疑我是皇甫台咯？」我笑問。

　她再次搖頭：「其實也不全信，因為有一點讓我無法釋懷。」

　「說吧。」

　「皇甫台對我早就懷有心思，直到一個月前我才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他，但你既然皇甫台，為什麼能硬下心腸來拒絕我？」

　她眸光深深，道：「不管你是不是皇甫台，有些話我都一定要說。我凌允在滴血宗雖然名聲算不得太好，但我身為女兒身，要在滴血宗活下去著實不易，需要左右逢源，但我凌允對天發誓，從始至終我只有你皇甫台一個男人，雖然在外人眼中我放浪形骸，但與其餘弟子都只是點到即止，從未獻出身體。」

　我心頭一顫，這凌允果然是一個妖精，這席話對著另一個人說恐怕對方就一定會動心了，她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讓我主動投降，坦白事情真相？

　可怕，她這可能是給我設下的一個陷阱罷了。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淡然道。

　凌允站起身來，一雙美眸看著我：「我不相信曾經擁有過我的男人會拒絕我，就算是你也一樣，莫非獲得了超然的力量之後，你便已經不記得我們當初的纏綿了？亦或者是，你確實根本就不是皇甫台，而是另外一個人？」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你以為獲悉我到底是誰對你有多少好處嗎？如果我是你，就一句不問，做好自己的血煞聖女，或許這樣還能活得久一點。」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凌允咬著銀牙：「我們只是兩顆棋子，真正掌握局勢的人依舊是司家兄弟，難道你沒有聽到宗主說司家兄弟也會進入禁地嗎？並且，是帶著宗門的長老與傑出弟子進入禁地外圍，名義上是策應我們，其實只要我們有所動作，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殺了我們，我們找不到風暴祭壇還好，若是找到了，恐怕就沒有機會活著走出禁地了。」

　說著，她伸出一根雪白的玉指點在我的腹部，道：「血蟲就在這裡，隨時都可能會復甦，吞噬你的肉身，難道你不怕嗎？」

　「怕，我懷疑我今晚都睡不著。」我懶洋洋的瞇眼笑道。

　凌允有些生氣：「你真的不是皇甫台？你根本不是，對不對？」

　「如果我是，你希望我怎麼做？」我問。

　凌允握著粉拳：「我……我……如果你是皇甫台，你現在的目光應該充滿慾望，你早該將我壓在躺椅內，撫摸我的每一寸肌膚，親吻我的身體，應該像是野獸一般的為所欲為……你……」

　她似乎說不下去了。

　我淡淡的看著她，目光無比平靜。

　「你不是皇甫台，也不是個男人！」她氣呼呼道。

　我淡然道：「凌允，你覺得所有的男人都應該跪在你的石榴裙下稱臣嗎？告訴你，有的男人不一樣，頭可斷、血可流，節操不可丟……」

　「你… …」

　凌允氣結，道：「既然如此，我現在就去告訴宗主，說你是假冒的！」

　「去吧。」

　我作了個請的手勢，道：「反正宗主只是利用我們進入禁地尋找至寶罷了，我們是誰根本不重要，我倒看看他堂堂的一個中位聖者是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相信一個因愛生恨的小女人的氣話。」

　凌允站在了原地，道：「你……你就不能疼疼我嗎？畢竟我們曾經……」

　「其實……」

　我站起身，扶著她的香肩，道：「其實那個皇甫台早就死了，忘了他吧，你應該好好的做自己，把心底的戾氣收一收，有機會的話就離開滴血宗，天下那麼大，何必過得那麼扭曲呢？人啊，這輩子踏實比什麼都重要，誰也不能浪一輩子啊……」

　她 眸幽幽，長長的睫毛上挑著幾滴露珠般的淚水，抬頭看著我，道：「你肯定不是皇甫台，他說不出這種話。」

　「那你還去告密嗎？」我問。

　「不了。」

　她嘆息一聲：「或許你說得對，我應該尋回當初那個凌允了，你放心，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來打擾你了，只是十天後禁地之行，希望我們能真正的並肩。」

　「嗯。」

　我重重的點點頭，嘴角浮現出燦爛陽光的笑容：「還有，以後你再對我動什麼心眼的話，我會毫不留情的宰了你哦。」

　「……」

　凌允離開了，身影有點落寞。

　「主人，您真的相信這種妖女？」藍翎從我身後走了出來，秀眉輕蹙道：「據我所知，她欺騙過許多弟子，主人您可千萬不要上當受騙。」

　「放心吧。」

　我深吸一口氣：「我見過真正的惡，也見過真正的善，我能分辨出她的任何一句謊話，你們兩個不必為我擔心，來，兩個人一邊一個，給我揉揉肩。」

　「好。」

　兩個漂亮侍女俏臉一紅，手法純熟的為我揉肩，事實上，在洞府裡養兩個侍女好像確實不錯，藍翎和紅袖都是十分乖巧的女孩，可惜被皇甫台這種禽獸給糟蹋了，不過也沒有關係，心靈美比什麼都重要，她們依舊能保持著善良，太可貴了，值得留下。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十天過去。

　神葉世界內則度過了近百天，這一段時間內我始終壓制著蠱蟲，將其壓制在即將復甦，但卻無法復甦的狀態下，同時力量越發的盈滿，已經即將突破入半聖巔峰了，一旦踏入半聖巔峰，可能我也是整個上界最強的半聖之一了吧？

　除了媳婦和堂姐，似乎半聖榜上的人族就沒人可能是我的對手了，哪怕是壤駟塵決也不夠看，不過那些聖獸後裔沒有交鋒過，或許會是大敵，就連李清音挑戰半聖第一、第二都失敗了，我也難說，畢竟我的境界提升太快了，根基的穩固遠遠不如李清音。

　堂姐實力超凡，就連她都沒有急著突破半聖境，足可見道心穩固的重要性。

　修煉一途，急切不得。這句話千萬人說過，但真正能明白其中厲害的卻沒有幾個。

　清晨，薄霧籠罩著整個落霞苑，將藍翎、紅袖收入神葉世界中，其餘的擺設一概不動，落霞苑完好如初，但我已經多半是不會再回來了，就算是回來，也必然帶著白鹿書院的大軍降臨，將這一方嗜血如命的魔道土壤給踏平！

　走出落霞苑，司凌空、胡峰、凌允等人都已經在等待了，而司寒、司方則身穿軟甲，顯得十分精悍，每人手中都擎著一面滴血宗的旗幟，身後跟著數十人，均是長老以及宗門內的天才，一個個殺氣騰騰，看到我這個血煞聖子之後全無敬意，甚至像是在看著一個將死之人一樣。

　「出發，前往禁地，其餘三大宗門的人應該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