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觀戰者

　堂姐輕撫我的頭髮，柔聲道：「夢境裡，我看到了一些人，也聽到了一些話，但我無法醒來，彷彿陷入了一場無盡的夢魘，小軒，謝謝你，終於喚醒了我。」

　「姐，姐……」

　我站起身，無比狂喜的把她抱在懷裡，不捨得放下。

　堂姐張開柔韌的玉臂，也緊緊抱著我，把臉蛋貼在我的脖頸間，渾身微微顫抖，淚落如雨，轉眼濕潤我的衣領。

　許久之後，兩人才分開。

　「讓姐姐看看你。」

　她立於空中，扶著我的手臂，笑吟吟的看著我，一雙美眸完全恢復了昔日的風采，道：「我的小軒長大了呢，都已經元靈境了！」

　「姐，你在上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嗯。」

　她幽幽道：「師尊蒐集了我的元神，以奇術重塑了大部分的元神規則，隨後帶著我前往無盡屍海，想要以秘法將我復活，就在師尊進入妖帝陵找到神焰女帝的聖體之後，她遭到了追殺，只能匆忙將我的元神種入火凰聖體內，之後的一切，就如你看到的那樣，師尊隕落了。」

　我沉默了一會，道：「南月半聖的遺體被我鎮封了，保存在神葉世界裡了。」

　「真的？」

　堂姐抿了抿紅唇，道：「師尊為了我，甘願付出生命，多虧你從無盡屍海奪回了師尊的遺體，否則我這個弟子，真是愧對師尊了。」

　我皺眉道：「姐，我還有一個疑問。」

　「小軒你說。」

　「銀凰戰矛是怎麼回事，明明銀凰戰矛是一百年前神焰女帝的戰兵，為什麼會出現在下界，成為姐姐你的兵刃呢？」

　「我在北國神蹟中找到了銀凰戰矛。」

　她目光幽幽，道：「如果我沒有推測錯的話，銀凰戰矛是被一種虛空中的漂流世界帶到了凡界，隨後才會被我尋獲。」

　「漂流世界？那又是什麼。」

　「其實你見過，七煞古界！」

　「什麼？是七煞古界把銀凰戰矛帶到了凡塵界？」

　「沒錯，我後來救你的時候也進去過一次七煞古界，那時候銀凰有很強烈的共鳴，這證明七煞古界的規則很混亂，在百年之間去過兩次龍界，與龍界的傳說並不一樣。」

　「那你的身軀又為什麼會是八荒樓從下界帶回來的？」我依舊一頭霧水。

　堂姐莞爾，道：「那是八荒樓的謊言，事實上我在昏迷狀態下是被一些無盡屍海邊緣的流民部落所收留，而就在我被收留的當天，那流民部落就被八荒樓攻破了，而我也族中的一些年輕女子一樣，都被八荒樓交給了萬花樓。」

　我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說：「這具身軀，真的是神焰女帝的火凰聖體嗎？」

　「是的。」

　她嘴角勾起一笑：「師尊為我奪得了一個天大的機緣，在我的元神融合部分火凰聖體之後，這副肉身就開始向我當初的身體模樣靠攏了，而且，姐姐可以告訴你一個天大秘密。」

　「什麼天大的秘密？」

　「神焰女帝是平胸……」

　「這算是什麼天大的秘密！」我幾乎吐血。

　她莞爾一笑，又抱緊了我：「讓姐姐再抱抱你，總感覺……一切都沒有那麼真實，我沉睡了太久，在夢境裡也太久了，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活著再見見你，如今終於美夢成真了。」

　「我最大的心願也是能再見你。」

　她抱得更緊了，兩團驚人的柔軟緊緊的壓在胸口，這種感覺簡直太讓人凌亂了。

　……

　過了許久，我說：「姐，父親還不知道你復活的消息，走吧，我們一起去見見父親，他老人家一直惦唸著你，每天都過來看你。」

　「嗯，走吧。」

　堂姐抬手拔出銀凰戰矛，將其收入眉心內，渾身聖氣繚繞，強得不像話。

　偏殿內，父親與福伯正在弈棋。

　「父親！」

　堂姐飄然而入，躬身行禮。

　父親猛然一顫，臉上充滿了震驚，轉眼間老淚縱橫起來：「璇音……璇音你終於恢復神識了嗎？」

　一把將棋盤推飛，父親走上前扶起來堂姐。

　「父親，女兒不孝，讓您擔憂了。」

　「你能回來就好，我和小軒都掛唸著你，你離開太久太久了，你知道嗎，當初我得知你戰死的消息，一下子就昏厥過去了。」

　一旁的福伯也說：「大小姐，老爺聽說到你戰死的消息，足足暈倒了三天三夜，整個人蒼老了許多，若不是軒月劍域送來靈藥，怕是就熬不過來了。」

　堂姐眼圈一紅：「女兒讓父親掛心了……」

　「能復生就好，能復生就好……」

　父親開心得不得了：「阿福，準備酒菜，我們步家要好好的慶祝一下。」

　「好，老爺！」

　而堂姐看著父親斑駁花白的鬢角，怕是也百味雜陳，兒女行千里，父母掛胸懷，不管我和堂姐修煉到了什麼地步，在父親的心目中依舊是那一對令其掛心的兒女。

　「小軒，以後要尋找為父親延年益壽的聖藥了。」堂姐道。

　「我知道，會找到的。」

　當天下午，澹台瑤、唐闕然、宋騫、趙昊等人都來了王府內，歡聚一堂，雖然王府裡資源緊缺，甚至就連蔬菜都沒有，但依舊舉行了一場狂歡，為堂姐的歸來慶賀，就連我也喝了不少，一群人喝得醉醺醺，晚上接著喝，一直喝到大半夜，這才各自散去。

　……

　深夜，我和堂姐的房間毗鄰。

　「唰——」

　破界光輝中，一道曼妙曲致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裡，是穿著一襲羅裙的堂姐，正盤膝坐在床上練功的我睜開眼，笑道：「姐，你怎麼來了？」

　她目光幽幽：「習慣跟你在一起了，晚上有點睡不著。」

　「父親就睡在隔壁的……」

　「沒事，我們小聲點。」

　「那好吧……」

　堂姐飄然落在床上，絕美的臉蛋帶著淡淡喜悅，躺在我身邊，道：「活著見到你和父親的感覺，真好啊……靈魂終於不再流浪，不再無所適從了。」

　「讓你受苦了。」

　我轉過身，把她湧入懷中，說：「我到現在也覺得就像是做夢一樣，我居然可以再見到你。」

　「我也是。」

　看著她一雙彷彿會說話般的美眸，我忍不住道：「姐，我覺得……我可能真的很愛你……」

　她淺笑著，輕輕湊上前，紅潤的唇貼上了我，一條丁香小舌探了進來，而我也輕輕回應，兩個人轉眼間就都已經渾身滾燙，堂姐只穿著一條淡薄的長裙，幾乎沒有什麼遮擋，渾圓挺拔的酥峰緊緊壓著我，婀娜挺秀的身段彷彿要和我融化在一起一般，十分動情。

　一吻之後，我看著她清亮的明眸，心底反倒是澄明了起來，低聲說：「姐，如果我跟父親提起，要娶你的話，你說父親會怎麼樣？」

　她眼睛一亮，但很快的搖頭說：「父親身體不好，你想把他氣死麼？再說了，你連李清音都沒有搞定，就別添亂了，姐姐等你，有大把時光。」

　「等我？」

　「嗯。」她一雙美眸中透著堅決，道：「我自始至終都只愛你一個人，從未對另外的男人動過心了，自然會等你，無論以姐姐的身份，還是別的身份，只要留在你身邊，我都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不想委屈你，也不想委屈小顏。」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我們不必在這裡糾結，總之，姐姐知道你有這個心意就已經很開心了。」

　……

　這時，一道身影在一旁的窗邊出現，道：「其實，兩個人情投意合的話，在一起又何妨，何況只是堂姐，我聽說上界的一個帝國國主娶的還是自己的後媽呢！」

　「女山，你又在偷聽，這個習慣要改。」堂姐道。

　「我可沒有偷聽，我只是在神葉世界裡修煉，一不小心就感受到外界的熱情似火了，可是你們姐弟倒是好，搞到一半居然停了，弄得我沒有觀戰盡興，不上不下的……」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可是上古的仙子，說這種話合適嗎？」

　堂姐一擺手，銀凰戰矛破空而出，周圍形成一道道強大的螺旋聖氣，直接就要這個試圖要觀戰的傢伙，結果女山急忙道：「好了好了，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我不觀戰了我回神葉世界好了吧，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你了。」

　她飛回了神葉世界，而我和堂姐則相視一笑。

　……

　「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問。

　「去一次兵部。」

　「哦？為什麼？」

　「師尊是兵部的人。」她嘆息一聲，道：「而且天心女帝一定已經盯上我了，我躲不了，只能去面對，我也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把步王府捲入一場紛爭之中。」

　「神焰女帝在百年前天下無雙，如今你獲得了她的聖體傳承，難道不擔心天心女帝會對你不利嗎？」

　「放心吧。」

　她淺淺一笑：「我又無意與天心女帝爭奪皇權，何況我如今身為天心帝國的半聖，只要我亮出身份，告訴他們我是步家人，而且又是南月師尊的弟子，兵部應該不會為難我的。」

　「那就好。」

　「睡吧睡吧，明天肯定有事情要發生，我有預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