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你還在等什麼？

　“小傢伙，你過來。”

　“是，前輩。”

　我步入劍閣一層的預留空間內，只見兩位老者都盤坐在靈氣散發的蒲團上，他們的雙足嚴重萎縮，似乎已經不能再步行了，禁不住微微一怔：“前輩，你們的腳……”

　“壽命已絕，只得損肉身而補之。”

　其中一個白鬍子老院主說道：“我們只是鎮守劍閣的兩位老兒罷了，不必計較太多，小傢伙，你先且坐下。”

　“是。”

　就在他們的對面石板上盤膝而坐，心底有些忐忑，問道：“兩位前輩要傳我什麼手段？”

　“劍道。”

　“哦？”我心頭一喜，這兩位可都是成為劍聖上千年的老怪物，他們的劍道已經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步了，便充滿期待的問道：“兩位前輩是我傳授我一門劍法嗎？”

　“一門劍法？”

　白須老院主禁不住撚須笑道：“小傢伙，以你的劍道修為已經不必再拘泥於一門兩門的劍法了，我們要傳授你的是劍道的真意，唯有真正理解了劍道的規則組成，你才能隨心所欲的催動任何強大的劍法。”

　“劍道真意……何解？”我一頭霧水。

　另一個黑鬍子老院主笑道：“拆分與融合。”

　“哦？”我更加不懂了。

　“任何劍法都由某種機緣而領悟、開闢而成，就如諸葛明的無雙九劍，乃是觀天地之壯闊而領悟出的絕學，所以你只是學會了無雙九劍，卻沒有完全洞察其中的奧妙，只有追究本源，將劍意的本源看透，才能進入真正化境。”

　說著，他沉聲道：“閉目，按照我們傳授你的口訣運功。”

　我點頭，就在閉上雙眼的瞬間，白須老院主抬手一指，一縷劍道規則射入了我的眉心，頓時仿佛一團磅礴的真意力量在識海中爆發開了一樣，一般人根本就無法承受，而我則瞬間就被吸引住了，這團真意化為一道道法訣，開始烙印在靈墟深處，成為我本源的一部分。

　稍微領會一二就洞悉其中的奧妙，整個人陷入了極為興奮的狀態，就在識海中推演無雙九劍的力量，第一式，氣動山河，反復推演多次之後，眼前的氣動山河果然開始拆分，化為一道道原始規則符號，這些符號的本源為一種天地間的大勢，十分玄妙。

　心頭震撼不已，一縷縷規則符號在眼前流淌而過，兩位老院主傳授的這種手段了不得，任何高深的劍法在這種手段下恐怕都會被抽絲剝繭的拆解，一切奧妙展現於前，這就不再是簡單到掌握了，而是爐火純青的洞悉所有。

　並且，在拆分完九式之後，加以融合，還能形成九九歸一的一擊，那才是無雙九劍真正的至強一擊，恐怕就算是師父諸葛明都沒有領悟這一招吧？

　不過，完全拆分九招沒有那麼簡單，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一時半刻是無法完成的，但依舊讓我沉醉其中。

　……

　就在我拆分了第一式氣動山河近半之後，劍閣內一陣顫抖，隨後一道曼妙身姿飄然走下了劍閣，是李清音回來了，一襲白衣上沾著一點點血跡，香肩的衣袂被斬開了一大截，造成一指長的傷勢，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她落地之後就是一個趔趄，氣息十分紊亂。

　“怎麼樣了？”

　我飛掠而至，扶住了她的手臂。

　“沒事。”

　她輕輕搖頭，一雙美眸中帶著無奈，道：“沒有想到第七層的劍閣護法劍靈會那麼厲害，我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白須老院主笑道：“他在被鎮封為劍閣護法劍靈之前，也曾經是一位名動天下的准劍聖，你小小年紀能夠與他過了數百招，已經是相當不易了，切記，修煉一途要循序漸進，急切不得。”

　“謹遵老院主教誨。”

　李清音勉力行禮，根本站不穩，一雙修長豐腴的雪腿上佈滿了劍痕，護身劍罡全部被斬破了，甚至傷到了一些分脈與聖脈，肉身與自身底蘊雙重受損，傷勢遠比看起來的要嚴重了許多，甚至就連氣息都變得有些微弱了。

　我意識到事態的嚴重，立刻取出師門配發的高等療傷丹給她服下了一枚，隨後道：“暫時別回天風書院了，就在我的洞府內療傷，傷癒了再回去？”

　“嗯……”

　她輕輕點頭。

　“兩位前輩，我會再來的。”我說。

　兩位老院主點頭：“去吧。”

　以一條手臂環住李清音纖細豐盈的腰肢，提一口氣便帶著她飛了出去，化為一道流光進入了白鹿宮內，生命印記一動，我的洞府立刻石門升起，抱著李清音縱身而入，隨後緊閉石門，把她安排在我的床上，當即開始療傷。

　服下療傷藥之後，她的氣色好了許多，開始調動體內的聖氣運功療傷，而我則坐在不遠處地面上的蒲團上，繼續拆解無雙九劍的招式，這種過程就像是尋找劍道的本源一般，對我有著莫大的好處，或許在洞悉更多劍道奧妙之後，劍道層次也會再次有提升，突破劍心合一的初期。

　……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足足兩個時辰之後。

　“啊……”

　李清音忽地一聲嚶嚀，白玉般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汗，她的肉身都打磨得極為強大，雖然看起來潔白如玉，但卻是一般刀劍根本斬不入的，但此時卻不一般，她的體表浮現著一層淡淡的黑色氣流，是黑暗力量，與無盡屍海中妖帝的力量略有些相似，正是這些黑暗力量讓她的一些傷口依舊無法癒合。

　這一定相當的疼吧？

　我走上前，道：“聖氣無法驅散這些黑暗劍氣嗎？”

　“嗯。”

　她娥眉輕蹙，道：“你不用擔心我，上一次，清音挑戰第七層護法劍靈也一樣敗了，這種黑暗劍氣足足煎熬了我一個月之久。”

　“就這麼熬著？”

　“嗯。”她睜開美眸看著我，笑道：“不必擔心清音，自小到大，清音都是這樣熬過來的。”

　我皺了皺眉，說：“這種黑暗劍氣屬於黑暗屬性的規則力量，以光屬性的聖道靈氣是可以中和、驅散的，我這個洞府花費不菲，其中花費最大的就是建了一個荷塘，這荷塘中心有一株聖荷，位列上品聖藥，聖氣濃郁，應該是可以驅散你體內的黑暗力量的。”

　她俏臉微紅：“你……你不會是讓清音在你的洞府裡寬衣沐浴吧？”

　“你可以選擇。”

　我想了想，說：“這樣吧，你進入聖荷池沐浴，我在洞府外等你，等你驅散黑暗劍氣之後給我傳音就是了。”

　“不必了。”

　她霞飛雙頰，道：“或許療傷的過程中還會有什麼偏差，許多你為我護法，你……你留在亭子裡陪清音就是了。”

　“好。”

　……

　兩人一起步入聖荷池上的殿宇之中，微風徐來，帶著淡淡的聖道氣息與聖池芬芳，我轉過身去，說：“好啦，你可以開始了，需要什麼，叫我就好。”

　“嗯。”

　李清音聲音輕柔，當我轉過身沒多久，身後就傳來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褪去衣物的聲音，這一刻再也不能心境平靜了，可以想像到此時身後的美麗光景，天風聖女李清音此時象牙般的雪白玉體就橫陳在身後，而我卻不能去看。

　沒有修煉出能無死角觀察的劍道天眼，真可惜！

　身後，水波蕩開的聲音傳來，她已經步入了聖荷池之中，聖池水沾染上了劍傷的黑暗之氣，頓時發出“滋滋”的聲音，而李清音也嚶嚀一聲呼痛起來。

　我背對著她：“清音，沒事吧？”

　“沒事。”

　她聲音微微顫抖：“步少俠，你修煉便是，這聖池水對清音有效果奇佳的治癒作用，或許能夠治癒一些清音早年留下的暗傷。”

　“嗯，那就好。”

　我當即盤膝坐下，開始繼續拆解無雙九劍第一式。

　身後，水聲潺潺，美人沐浴的一幕不能親眼看見，實在是太可惜了。

　禁不住心頭搖曳，神搖目奪，這就是心魔啊！

　過了好半天，終於收回了思緒，沉浸在對無雙九劍本源的探索之中，一時間識海內風光無限，天高海闊、一座座古山橫亙於天地間，飛鳥齊鳴、百獸縱橫，天地自然形成了一派大氣勢，這就是氣動山河的本源，這一式源自於天地萬物，倒是與萬物劍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足足過了近一個時辰，終於將氣動山河給完全反向拆解、推演了出來，無數劍道規則潮水般的湧入了萬物劍心中，有不少都在劍心外表銘刻下了一道斧鑿痕跡。

　成了，第一招拆解完成！

　……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李清音的聲音：“步少俠，能否幫清音從儲物寶器內取出一套衣服來？”

　她的儲物手鐲就放在亭子裡了，難怪。

　我深吸一口氣，心臟跳得怦怦想，機會終於要來了嗎？一手抓起那金屬手鐲，我轉身看向了聖荷池內，只見陣陣霧靄繚繞，霧濛濛中，李清音站在齊肩的聖池水中，周圍荷葉搖曳，俏臉通紅的看著我，道：“你……你還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