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又一個聖女

　白鹿書院，劍聖洞府。

　師尊上官紫易坐在雲靄內的小亭裡，沏著一盞香茶，整個人都彌漫著一種淡泊、恬靜的氣息，她如今已經突破了封號劍聖的瓶頸，踏入了禁忌之列，在劍道上大有所成，僅僅從氣質上就能判別分明了，一雙美眸有淡然看透的感覺。

　“師尊。”

　我和林慕昭並排站在她前方。

　“不錯。”

　師尊仿佛未卜先知一般，笑道：“我已經得到消息，小軒位元列聖榜第兩百名，而慕昭則位列七百五十名。”

　林慕昭俏臉一紅：“師尊，弟子無能，被師弟甩出了那麼遠。”

　上官紫易輕笑：“並非你無能，而是小軒的天資悟性太高了，是人傑中的人傑，就連壤駟塵決、百里明傑那樣的天驕都輸了一頭，你和清音如今的實力比不上小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說著，她頷首又道：“慕昭，盛典開啟之前的一段日子裡你就跟隨師尊一起修煉吧，我會將完整的天風古經傳給你。”

　林慕昭欣喜不已，美眸中滿是盛放的光輝：“師尊，真的？”

　“嗯。”

　上官紫易神色柔和，笑道：“師尊已經將天風古經的真髓參透了一部分，可以將自己的理解告知給你，這樣能讓你少走許多彎路，你需要記住，小軒雖然足以撐得起白鹿書院，但他畢竟是男弟子，未來的書院依舊要由你這個白鹿聖女執掌，你和你清音師妹之間的高下，依舊會一直比下去。”

　“是，師尊，弟子明白了！”

　“小軒。”

　上官紫易又看向我，道：“天風古經規則柔和，不太適合於男性修煉，所以師尊就不傳你了，而且以你如今走出來的道也不需要修煉天風古經，不如……你去挑戰劍閣吧，在劍閣中磨礪自己的劍道，夯實自己的基礎，或許能在上界盛典到來之前又能有新的突破，有可能的話，就衝擊一下中位劍聖境界。”

　“弟子遵命，請師尊放心！”

　她輕笑：“嗯，你的修行，我從來都沒什麼擔心的，放心去吧。”

　“是！”

　我和林慕昭對視一眼：“師姐，加油。”

　“師弟，你也一樣。”

　林慕昭一雙美眸中含著深情，目送我走出劍聖洞府。

　……

　修煉不分早晚，當即我就前往了書院中心處的劍閣，經過放逐地入侵一戰之後，劍閣被摧毀了週邊的部分建築，但都已經修繕完畢了，重現往日的*與威儀，劍閣百丈內就已經有劍意彌散，一般的書院弟子只敢遠遠的看著，而我則祭出了一縷真羽劍界之力，在體表形成了一道劍意，輕描淡寫的踏入了劍閣領域之中。

　劍閣一層外界，無比空曠，兩位老者正在對弈，正是寧道泫和斷井漁兩位師祖，兩人並不刻意修煉，整天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但偏偏在兩大書院的地位無比崇高，就連上官南風、上官紫易都畢恭畢敬，其餘的弟子見到他們更是差點把頭磕到腳跟了。

　“二位師祖。”

　我恭敬站在外面道。

　“小軒，你怎麼來了？”寧道泫笑道：“莫非……是來向我們兩個老傢伙求教弈棋劍道不成？”

　“咳咳……”

　我有些尷尬：“這次不是，師尊讓我挑戰劍閣。”

　“也好。”斷井漁捋了把鬍鬚，道：“以你如今的修為確實應該挑戰劍閣了，不過劍閣中的鎮守者每一個都相當不凡，你要小心一些，實在不行就退出來，千萬不要傷了自己的性命。”

　“師尊請放心，我有分寸的。”

　“那就去吧！”

　寧道泫一拂袖，一股玄勁吹開了後方那充滿古老雕紋的鐵門，鐵門上一縷縷銘紋閃爍發光，顯然劍閣不是什麼人都能上得去的，必須得到二位師祖的准允、開啟封印才能進入，否則只能強攻劍閣，那肯定會引起整個書院的震動。

　門後，劍閣第一層。

　一位身穿青衫的中年修士盤膝坐在中心處，雙眸緊閉，渾身流淌著一縷縷淩厲劍意，他的氣息十分銳利，充滿烈芒，就在我踏入劍閣中，而身後的鐵門自行閉合的瞬間，他也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盯著我，道：“難得，書院居然有男弟子挑戰劍閣了，你是誰？”

　“步亦軒。”

　“原來你就是步亦軒。”

　他騰空而起，手中握住了一柄青色古劍，道：“聽說你的劍道修為已經超過了林慕昭，來吧，讓我見識一下。”

　“好。”

　我抬手拔出了仙骨劍，劍刃出鞘的瞬間光輝一片燦然，一時間劍意激蕩開來，充滿了儒道氣韻，此時我的劍道本源幾乎全部都來自於凡人書中記載的儒道了，但卻不局限於一道，而是包含萬法，只是以儒道為主宰罷了。

　鎮守者一怔，隨即主動發動攻勢，低嘯一聲，劍心合一境界爆發，長劍掃過長空，猛然激蕩出數十道仿佛年輪般的金輝劍意，重重疊疊的席捲過來，一瞬間整個空間規則都仿佛被重塑了一般，劍意分割下，絢爛無比。

　我心底一沉，這人是個修煉空間規則劍道的高手，他對空間規則的領悟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驚人的地步，並且聖火繚繞，劍心合一，顯然是一個十分合格的劍聖，未曾想，劍閣第一層的鎮守者就是一位劍聖，難怪書院弟子都把劍閣當成了禁地一般，只有李清音、林慕昭兩大聖女敢來挑戰。

　仙骨劍直刺，分開氣流，真羽劍界爆發，我同樣以空間規則劍道對壘，甚至就連世界之火都沒有引動，否則就算是欺負他了，仙骨劍劍刃的四面八方迸發出一縷縷彩條，分別印證著空間規則的各個組成部分，一時間將空間切割得更加淋漓盡致，劍意銳利，咻咻作響。

　劍刃並未碰撞，僅僅是劍氣之間的博弈就已經發出了接連不斷的鏗鏘音，空中火星不絕，我和鎮守者相互攻伐數十招後，終於在劍道規則上取得了優勢，而對方倒也無比厚道，將古劍一收，當即說道：“我輸了，你去第二層吧！”

　“承讓。”

　我抱拳一揖，隨即走上了二層。

　二層鎮守者是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輕人，看起來修煉年齡絕不超過四十歲，但一身澎湃著的劍意卻十分雄渾，手中撚著一柄飛劍，雙眸之中充滿了戰意，遠遠的看著我，笑著說道：“你是步亦軒？”

　“嗯。”

　“清音仙子和慕昭仙子好久沒有來過劍閣了。”他神情有些失望，道：“想一睹仙顏都難，等了那麼多天，沒有想到等到的卻是你。”

　“你好像很失望……”我悻悻道：“小顏和師姐忙著修煉，沒空來劍閣，我陪你玩玩也是一樣的。”

　“哼！”

　他冷哼一聲，道：“也便是你身為凡俗弟子，能在劍閣外行走自由罷了，若是我當初沒有被任命為劍閣鎮守者，兩位仙子就沒你什麼事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好像很不服氣，不過就算你沒有鎮守劍閣也沒你什麼事，小顏是我的，師姐也是我的……”

　“你……找打！”

　他一聲低嘯，雙眸中充滿了教訓我的厲色，飛劍更是化為一道烈芒破空而來，周圍的規則都被引動了，是一位擅長禦劍的高手，書院裡的禦劍高手多不勝數，但是能達到這種劍聖級別的禦劍者卻屈指可數，此人如果走出劍閣，恐怕實力可以比擬蕭翊、雲霓裳這兩大宮主了。

　撐開真羽劍界，我以劍心合一境巔峰迎戰，劍劍淩厲無比，儒道真意湧動，整個人宛若立於儒道文字的海洋中一般，撚起一道文字就是一縷超強劍意，“鏗鏗”的將對手的飛劍一一打飛，守得固若金湯，而就在我固守的情況下，萬物聖墟形成的威壓一步步的鎮壓下去，使得這鎮守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輸了……”

　他猛然跌退了出去，滿臉蒼白，手中飛劍當一聲落地，皺眉道：“你的劍道……恐怕已經不在兩位聖女之下了吧？”

　“嗯。”

　我頷首：“如果沒有她們強，以後怎麼保護她們？”

　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道：“天風白鹿果然代代都有英豪，你的修為……恐怕千年都難得一見了，去吧，我敗給你了。”

　“多謝。”

　抱拳拱手，我踏上了前往三層的樓梯。

　事實上，雖然劍閣的鎮守者如今都已經修煉到劍聖的地步了，但很明顯，這兩個人都踏入劍聖境界不久，或許就是剛剛完成突破的，在劍道的嫺熟掌握上還差了不少火候，而肉身底蘊的話更是沒法與我這個肉身成聖相提並論，以至於數十招乃至幾招內就能分出勝負了。

　隨後，第三層、第四層、第五層、第六層、第七層，一一橫掃，哪怕第七層的鎮守者是一位中位劍聖，但依舊百招內將其擊敗，強勢進入劍閣第八層！

　……

　“噠……”

　步履踏上了劍閣八層的木板上，發出微微的輕響，第八層鎮守者的身形也出現了，居然是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美婦，一雙眸子裡充滿了仙風道韻，腿上平擺著一柄流光璀璨的寶劍，與清音劍、慕昭劍流淌著相似的氣息。

　我不禁怔了怔，清音劍、慕昭劍都是聖女劍，唯有聖女才有資格擁有的寶劍，煉化融合了李清音、林慕昭的生命印記之後才被重新命名，眼前的這美婦居然也有一柄氣息相似的寶劍，莫非也是以前書院的聖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