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心滿意足

　將娜塔維亞帶入神葉世界中，她頓時整個人都驚呆了，光是一個神葉世界內的造化與靈氣就足以讓她震驚，就更別提靈氣更加充裕的聖元洞天了，再加上這一方世界裡到處都有我修煉時留下的斧鑿痕跡，山壁上的一道道劍意，都堪稱是一種機緣了。

　只是看了一會，娜塔維亞就已經一副欣欣然的樣子，笑道：「看來這裡是你的一個寶藏。」

　「嗯。」

　我點頭：「神葉世界裡修煉十天，只相當於外界修煉一天，你以後可以一直留在這裡修煉，在劍道上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雖然你修煉的破敗規則劍道我不太懂，但大方向上還是可以給你指明的。 」

　「好！」

　她踏入了聖元洞天，深吸一口氣，整個人沉浸在這種靈氣鼎盛的狀態中，飛快的入定，跪坐在聖元洞天內進入了悟法境，周身有一縷縷血色破敗之力繚繞，事實上她的修為已經相當深厚，距離突破半聖境只有一步之遙了。

　沒有打擾娜塔維亞的修煉，我退出了神葉世界，夜空中，遠方的一座涼亭內，一雙幽幽的目光看著我，是紅月，她一襲紅色羅裙站在涼亭邊緣，眸子裡透著訝然與失望。

　「唰——」

　一步跨過虛空，直接來到紅月面前，我笑道：「好久不見。」

　紅月驚愕了下：「你的修為……已經恐怖到這種地步，即便是在靈界山上來去自如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感知和阻擋了。」

　「不。」

　我搖搖頭，笑道：「事實上我感受到不朽帝君的氣機了，他也一定感應到了我，只是沒有阻擋我做一些事罷了。」

　「你……」紅月眸波瀲灩，道：「你已經決定將破敗女王收入掌心中了麼？」

　「嗯，我需要她的力量，維維天資悟性都屬於一流，只是沒有太好的造化與機緣罷了，而這些東西我能給，加上她修煉的也是劍道力量，我更能幫上她。」

　「這樣啊……」

　紅月抿了抿紅唇，眸中掠過一絲悵然若失的神情，呆呆的看著遠方群山，道：「靈界山的生活孤寂，你既然願意帶走她… …為什麼不把我一起帶走，莫非，在你心裡，我真的遠遠不如她嗎？」

　「倒也不是。」我只覺得頭皮發麻，道：「維維她留在靈界山，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破敗女王，可有可無，但你不一樣，你是血王的女兒，將來注定會從不朽帝君手中結果靈界的傳承，成為靈界之主，即便是我想帶走你，我想靈界的眾人也不會同意。」

　紅月眼圈一紅，喃喃道：「你如今是白鹿書院第一人，更是步天王府的真正主人，就連天心女帝都對你格外器重，以你在上界的地位已然不遜 於一位郡國之王了，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小靈界山的一個郡主罷了，確實高攀不上。」

　「幹嘛說這種話？」

　我皺了皺眉：「紅月，我們在下界就已經結識，雖然有過爭鬥，但也算是有一些交情，靈界山有事，我一定會來，我不是忘本的人。」

　「你當真了麼？」

　紅月微微一笑，忽地張開雙臂擁住了我，笑道：「騙你的啦，我又怎麼會生氣，娜塔維亞能跟著你修行是她的福分，我呢……會在靈界山好好修煉，將來不辱沒了步亦軒『一位紅粉知己』的名號，放心啦，靈界中人，從不吃醋，否則，直接動手。」

　我無語，拍拍她的香肩，說：「紅月，可以啦……小顏現在已經接近中位劍聖的境界，探查能力不是你所能想像的，萬一看到我豈不是要回去歸搓衣板。」

　她撲哧一笑，放開了我，眼睛一紅，道：「我聽說你征伐放逐之地的事情了，你如今所經歷的一切已經不再是我所能達到，所以，請你一定珍重，紅月在上界的朋友不多，絕不能少了你。」

　「嗯，你也一定要珍重。」

　我直接將一個沉甸甸的袋子丟在了一旁的石板地面上，發出「鏗」一聲響，道：「這是兩千顆聖元石，你留下一定有用處，自己修煉也好，用在靈界的維護消耗也好。」

　「那麼多聖元石啊……」

　「嗯，別嫌少就好，我走啦，還有許多事情要去辦。」

　「好！」

　輕輕一握紅月的粉嫩手掌，我轉身就沒入了夜晚的雲靄之中，飛身疾速飛行在月光下，沒多久就抵達了白鹿書院。

　……

　「師弟。」

　芬芳四溢的草木間，林慕昭一襲白裙立於聖宮石道上，笑道：「你回來啦？」

　「嗯，師姐沒睡嗎？」

　「不想睡。」

　她微微一笑，說：「你不是也還沒睡。」

　「踏入聖境後，睡不著了。」

　「我也是，那就陪師姐走走？」

　「好。」

　夜晚清冷，我和林慕昭並肩走在聖宮山道上，看著遠方群山的雋秀挺拔，胸中彷彿有一口氣長長的出了，這些日子的積鬱太多了，以至於根本沒有時間放鬆心境，如今與師姐並肩走上一小段路，竟然覺得就像是打開了心結一樣。

　「師弟，明天跟師姐去一趟中州城。」她忽地說道。

　「哦，什麼事？」

　「聖榜。」

　「聖榜？」我心頭一驚，道：「莫非……師尊已經覺得我們能挑戰聖榜了？」

　「嗯！」

　她一副仙顏在月光下顯得韻味十足，長裙下，一雙雪白峰巒呼之慾出，纖腰不盈一握，身段好得讓人心跳加速，但偏偏神聖無雙，有種聖潔不可侵的氣韻，一雙美眸看著我，輕笑道：「師姐的修為已經接近中位劍聖，即將完成突破，而你，雖然只是下位劍聖，但碰上上位劍聖都未必會輸，所以師尊覺得我們有必要去挑戰聖榜，印證一下自身的武學，再說了，上界的人看重聖榜的排名高過一切，我們身為師尊的弟子，又是白鹿書院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自然要去挑戰聖榜，為師門爭光了。 」

　「師姐看起來信心十足呢……」我笑道。

　她也笑了，卻忽地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的手臂緊緊抱在懷裡，一雙美眸看著我，透著珍惜的光芒，抿著紅唇，輕聲道：「其實，我很害怕。」

　「師姐害怕什麼？」我心跳微微加速，手臂處傳來師姐一雙峰巒的柔軟壓迫感，美妙的感覺幾乎讓人窒息。

　林慕昭眸光如水：「害怕將來你與清音師妹成婚，師姐恐怕再也不能這樣與你在一起，即便是你叫我師姐，也只能遙遙相望。」

　說著，她臉蛋微紅，柔聲道：「師姐想說什麼，你明白嗎？」

　我心頭忐忑，心跳越發的劇烈起來，道：「明白，我愛小顏，也……也有一點愛師姐，不過這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林慕昭不禁莞爾：「有你這句話，師姐就心滿意足了。」

　……

　一座優雅別緻的涼亭出現在聖宮的山腰上，四下里一片寂靜，涼亭的對面則是一座座石壁，石壁上斧鑿著密密麻麻的文字，記載著一些關於儒道的真學，在白天的時候，這座涼亭裡會有許多弟子坐著，觀摩石壁悟法。

　觀書檯，書院的一處景緻，也是一處造化處，只有較為傑出的內院弟子才有資格進入觀書檯。

　此時觀書檯空無一人，我和林慕昭踏入，席地而坐，看著月色。

　「聖榜。」

　我沉吟一聲，懶洋洋的躺了下來，雙臂枕著後腦勺，說：「聖榜已經是師尊她們這一代人統治的天榜了，我們這些晚輩，已經有資格挑戰了嗎？」

　「有。」

　林慕昭輕笑：「清音師妹位列聖榜第425位，算是上界年輕一代中的最強者了，不過……如果師弟你也去挑戰聖榜，相信排名能超過清音師妹。」

　「師姐對我那麼有信心嗎？」

　「當然。」

　「好，明天去試一試。」

　「嗯！」

　不久後，一道霞光破曉，在白鹿山上灑下了一層聖潔金輝，沐浴晨光，身上靈氣沸騰，我和林慕昭的體表立刻就有了靈晨共舞的跡象，達到了劍聖境界，對力量與規則的領悟都達到了極高境界，這種現像已經是家常便飯，早就習以為常了。

　一群書院弟子早讀之後，紛紛上山來觀書檯，就在他們到來之前，我和林慕昭掠入山谷內的雲靄中，轉眼不見，筆直的飛向了中州城的方向。

　……

　中州，車水馬龍，人群絡繹不絕，上午開市，無數獵戶、修煉者帶著資材進入城內進行交易，中州城的繁盛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而是經過了無數代人的努力，最終才有這樣的繁華，而我和師姐則穿過人群，進入朝廷鎮守的聖榜深處。

　城中有山，山中靈氣十足，一條幽徑通往山脈深處，兩側有一個個身穿銀色戰甲的守衛鎮守，他們一言不發，甚至目不斜視。

　我和林慕昭並肩而行，卻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濃烈的蹄聲，只見一頭烈焰籠罩的雄獅拉動一輛輦車而來，兩側有手握利劍的修士守護，氣勢不凡，駕車的武者更是眸中透著不可一世，猛然一拉韁繩，大聲對我們叱呵道：「沒長眼睛嗎？難道看不到李天王府的車駕？」

　林慕昭娥眉輕蹙，但沒有說話。

　我則上前一步：「什麼人，在中州城也敢那麼張狂？」

　「李天王府。」

　師姐微微一笑：「看來李氏門閥的人到了。」

　「李氏門閥……」

　我皺了皺眉。

　這時，輦車上一個青年站起身來，眸中滿是不可一世的氣勢，抬頭看向我：「小子，擋我李天王府的車駕，你好大的膽子，你是什麼人，走聖榜山道何故？莫非，你有挑戰聖榜的實力？沒有的話就讓開，別擋道！」

　說著，他的目光落向了師姐身上，頓時渾身一顫：「慕……慕昭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