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聰明與敏銳

　　我把母帶遞給克麗絲，就聽雲迪在一旁得意洋洋的說：「聰明，敏銳，哈，就是我！」

　　「太自大惹人討厭，會讓你好好吃頓鞭子，還記得不？」

　　「好吧。」雲迪跋扈的氣勢一下子弱了許多，這孩子就是這麼可愛。

　　我們三人繞著大大的花園，閑逛了會兒，克麗絲又把信讀了遍，我進屋准備了些茶點。

　　「雲迪，經過這些事情，你應該學到了不少，那，你是個小孩子，對不對？」克麗絲一本正經的問起雲迪。

　　她的表情非常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差不多。但，我明白清楚別人想要什麼，怎麼樣悄聲無息的從別人那兒得到自己想要的，完全不讓對方察覺出自己的意圖，怎樣巧妙的仇人們河蚌相爭，就是諸如此類的事。」

　　「那你覺得這些是好事兒嗎？」

　　「很有用。尤其是對方是比我強上許多的時候，從孩童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作為弱者的我永遠都無法和體格強健的成年人進行體力抗衡，那我就用頭腦，之後，的確遇上不少好糊弄的蠢蛋。」

　　「你覺得自己跟這些人周旋真能讓你自己進步？就利於你個人發展了？」

　　「不全是，和那些人處久了，身上沾染的，全是惹人厭的東西。」

　　「惹人厭的東西？」

　　「就是卑鄙，殘忍，惡毒，心底一直只有獸性，失了人善良的一面，還能有什麼肮髒的品質？」

　　「攻擊性強呢？還有喜歡多嘴多舌？仇視周圍幸福的人算不算？明明自己你能辦到的事情，卻總是指使他人來做？視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視他人為糞土？」

　　「嗯，從某種程度上說，也算的。」

　　「那你知道就是這些壞品質讓你更容易惹人厭嗎？」

　　雲迪瞪大了眼睛，瑪瑙般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克麗絲：「知道。」他小聲應了一句。

　　「你覺得那樣對周圍的人，會受人歡迎嗎？」

　　「不會。」這次雲迪垂下了小小的頭，滿頭金發沮喪的趴在耳後。

　　「雲迪，這些都是不良因素，」克麗絲為他慢慢分析起來，「從你小時候就徘徊在你周圍，但你很聰明，自己處理的很好，現在，告訴我，如果，有個人變得跟我們剛剛討論的那麼惹人厭，而這個後來被人虐待了，你會覺得吃驚不可思議嗎？」

　　「不，不會。」

　　「好，那我再問你了，如果虐待事件發生，那你告訴我，這是誰的錯？」

　　「我覺得，應該是虐待者的錯。」

　　「非常正確。其實，雲迪，我要說的就是，你是個非常可愛的男孩兒，本來就沒有惹人厭的壞品質，只是，你自己老在想像自己是，你在自己身上強加了一種錯誤的觀念。」

　　淚水悄聲無息的滑過雲迪的臉頰。

　　「即使你的錯誤認知，也不是你自己的錯兒，是你周圍的那些人，像卡倫，那個男人，叫什麼來著？邁可，對，像這種人這麼說的，這麼說幼小的你。而你雖然年齡小，卻聰明的運用自己的智慧，保護了心中的淨土。這樣，不叫惹人厭，雲迪，你以前的舉止都是自我防衛，只要是人都有權利這麼做。後來，那些混蛋又把這種錯誤的觀念灌輸給學校了吧，那時你一定是辯解無力，到了最後，自暴自棄，干脆徹底做了惹人厭的事情。我猜得對不對？」

　　「對。」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呢？」

　　「不知道，人人都覺得我又惡心，又無藥可救。」

　　「雲迪，你一點都不惹人煩，你很風趣，心地又好，開朗健康，落落大方，做事有勇有謀。而且，你最不喜歡對人殘忍，尤其不忍傷害比你弱小的人。這些全是優點，聽我說，雲迪，你很聰明，我現在要你仔細想想，以前你爆的那種觀點是錯的，周圍人全是錯的，只有我是對的。對嗎？」

　　「從理性角度上看，你的確非常對，但是，你知道，人是感性動物，我一下子感受不到那種肯定自我的感覺。」

　　「那你就得經常到我那兒看看，我不斷給你做心理輔導，做無數次，直到你有了那感覺為止，好不好？」

　　「好的，女士。」雲迪臉上綻開了笑容，眼眶裡卻還含著淚水，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們，心裡湧起的是對克麗絲無限的謝意。

　　「那現在你走到哪一步了？問題搞定了嗎？」

　　「現在我成了主人的奴隸。」

　　「對，子維就是你的掌舵人，他會帶你安全抵達維港，大浪來臨，他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嗯，他就是我的一切，強壯有力，我知道自己可以靠他一生一世。」

　　「但是？」克麗絲看出雲迪話裡有話。

　　「有時候，他對我太好了，簡直是太好了，好得讓人受不了。可有時候，卻對我非常嚴厲，當然，是在適當的時候那麼對我，主人，」看到我走進客廳，雲迪不安的叫我，「我…… ……」

　　「別擔心，雲迪，想說什麼就說什麼，ok？這是命令。」一句話止住他的猶疑不決，把茶點放在他面前，我在他身邊坐下。

　　「可雲迪，他今天折磨了你一上午。」克麗絲又開說了。

　　我坐在沙發裡，整個房間非常安靜，雲迪小小的聲音傳入我耳邊。

　　「他非常擅長這點。子維他知道什麼時候該慈眉善目，什麼時候雷厲風行，收放自如，女士，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您是永遠無法體會其中的奧妙。一會兒蜜糖攻勢，一會兒大棒政策，卻也帶我離開了那個可惡恐怖的世界。」

　　「具體是怎樣的世界？」

　　「就像，就那些充斥著污穢的世界，我知道，自己心底的確有這麼一個地方，雖然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覺得到，我應該全告訴他，輕松的脫口而出，這是對愛人的信任，可是，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著卻太難了，首先，我連自己都打敗不了，如果，子維知道我是這樣的，他一定會吃驚，就像我們剛剛討論過的，女士，我就是個惹人厭的家伙，老是讓別人幫我做事情，想控制玩弄周圍的人，但是，你知道，他是我的主人，我不能那麼做，要做了，就大錯特錯了。」

　　「雲迪！天啊，你真是個小惡魔！」我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到底他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

　　克麗絲和雲迪對我無奈的反應報以大笑。

　　「那你的主人以後會對你更嚴厲，對不對？」克麗絲笑得揶揄我。

　　「是的，女士。」雲迪很嚴肅的說完，又哈哈大笑。

　　「OK，這是他該，也算是他的教訓了。好了，雲迪，下次你來見我的時候，我還會好好開導你，過了兩個星期，我們就能完全面對過去，好不好？」

　　雲迪點點頭。

　　心靈手術

　　「好了，雲迪，」克麗絲接著引出話題，「今天一上午，子維怎麼解脫你的，告訴我，我可以知道嗎？」

　　雲迪老老實實的一字不落說了出來，克麗絲聽著聽著抑不住眼底的驚異，「雲迪，你知道嗎？作為一個心理醫生，我是應該保持冷淡的情緒，但，我真是想像不到，我為那個曾經弱小的男孩兒感到難過萬千。你也是吧？」

　　「對，現在我終於可以為他感到難過了。」雲迪說著說著哭了。

　　「那之前呢？」

　　「之前，我根本不願意回想過去的那個我。」

　　「不公平，對不對？對那個獨自哭泣的小男孩來說，非常不公平。雲迪，他才七歲啊，還是個小小幼童，對不對。」

　　「是啊，太殘忍了。」

　　「他需要你，需要你的安撫，需要你的雙手抱住他，不要對那麼可憐的小男生，說什麼閉嘴，不要出現在我腦海裡，這樣的混賬話，不要說，好嗎？」

　　「好，我現在已經可以做到了。但我只是想讓過去那些哭哭啼啼抱怨聲永遠離開我…… ……」

　　「誰那麼說的？雲迪告訴我，是誰想讓哭泣聲停止，是誰對著你大吼『閉嘴，你個哭哭啼啼的小畜生』？這個人是誰？」

　　克麗絲一連串的問題讓雲迪沉默了許久，窗外風吹過葉片的聲音悄悄傳來。

　　過了好一陣子，雲迪才開口：「是邁可。那個人是邁可。」說完，仿佛解脫一般，長長嘆了一口氣。

　　「好，那請你告訴我，他對你做了這麼長時間，你有了種什麼感覺？」

　　這一次，雲迪停了很久很久，一句話都沒說。

　　克麗絲看著坐在沙發裡的男孩，耐心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好一會兒，雲迪才非常不情願的開了口：「客觀來說，我的意思是，從某種的程度上講，他已經成為我身體裡的一部分，七八歲的時候，最容易受人影響，他身上的一些元素已經滲入到我心裡了。」

　　「看來你很聰明，明白我的意思，那些惡劣的東西成為你身體裡一部分的，時不時操縱你的心，看來，你的主人應該幫到你不少。」

　　「是的，女士，他簡直是我的精神支柱！變著法兒子，以各種各樣的新鮮手段，帶我步出無數困難，每次都帶給我很大震撼，今天就不算了，前幾次，在地下室，在客廳，在臥室，太多太多了，每次他干我的時候，我心裡什麼問題痛苦都消失了，就只剩下他，我的整個世界全部都是他！」

　　「非常好。」克麗絲直直的看著雲迪，出其不意，拳頭一般的問題一下子被提上來，狠狠的打在眼前看似柔弱的金發少年身上。「雖然邁可 強 奸 你那麼多次，但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享受過那種感覺？」

　　雲迪毫無防備的被擊中，受不了的尖叫，這個問題太突然了，我猛地站起來。

　　「NO！！太恐怖了，太惡心了！我恨！我恨他！每次都恨得想立馬死過去！」

　　「可你的感官不可能完全封閉，你身體裡的一部分還是會有舒服的感覺，對不對，就算惡心，恐怖，可你還是會有感覺，是不是？小小的你，根本無法控制生理上的快意。男性的前列腺一旦被按摩，內部柔軟的摩擦，都會有舒適的感受，大人會 勃 起 ，孩童也會有美妙的感覺，即使其他一切都恐怖萬分，可，是生物體，都會有感覺，這就是人類。」

　　雲迪又開始流下了淚水，雪白的小手抬起來，倔強的抹掉不斷掉落的淚，他沒說話，只是哽咽著，小聲哭泣，過了好一會兒，他勉勉強強的答了話：「對，你說的是事實，我有感覺，有時候還很舒服，但我遭遇的更復雜些，邁可他常在 強 暴 我前狠狠地鞭笞我的身體，好疼啊！」雲迪皺了皺眉，接著說下去，「我每次都想著，『趕緊停下來！』『停下來！』，所以，到最後，渴盼的東西竟然成了 強 暴 ，雖然惡心恐怖，可比用鞭子抽好多了，可是，到最後，我還是難受，每次都惡心的想吐。」

　　「好了，雲迪，謝謝你，不容易，你說出了你的真實感受，非常不易，真是勇敢的好孩子，知道嗎？你可是個勇氣十足的孩子！」

　　「我的主人塑造了我，他讓我說出藏在心底這麼多年的話，如果沒有他，我永遠都說不出這些話來。」雲迪情意深深的看著我，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嗯，子維還對你做了些什麼？雖然他沒告訴我，不過，我差不多也能猜到。」

　　雲迪突然笑了，那發自內心的笑意出現在嘴角邊，顯得格外有精神。

　　「他一共干了我四次，每次我都感覺自己仿佛上天入地一般，簡直就是進了天堂，子維從來沒有傷害過我，真正的傷害，一次都沒有。和他 做 愛 ，我每次都能射，不用按摩前面，只從後面，我就射了！原因只有一個，那個和我一起飛的人，是子維，不是其他任何人，他那麼好，使出渾身解數伺候我，讓我快感連連，讓我忘記過去，從一開始的愛撫，到最後的 高 潮 ，我無時不刻都能感受到他的愛。」

　　「那子維帶給你的 性 愛 和邁可比呢？」

　　雲迪沉默了一會兒，嘴巴難以置信的張大：「哦，上帝啊！感覺，完全處在不同的世界，不是同一個世界裡，邁可，簡直就是垃圾，一無是處，絕對沒法兒和子維相比。」

　　「看看看看，你已經得出結論了，雖然邁可奪走了你很多很多東西，可你還是視他為草芥。而對於你的主人，你心甘情願的奉獻了自己的一切。」

　　「對，一切的一切，」雲迪深深的望著我，小臉還有些蒼白，眼底卻是毫不猶疑的堅定，「我心甘情願交付於你我的一切。」

　　我激動的握上他軟軟的小手。

　　「好了，雲迪，以後抽時間，我們再來探討探討這個問題，因為今天談得這些只是表層現像，真正深層的我們還沒有開始挖掘。但我現在已經明白邁可的真正目的是想毀了一個健康的孩子，但最終他沒有成功，慘敗！而你和你的主人比他要強上許多許多，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也會長久下去，這些都不是那個邁可能比得上的！」克麗絲的眼睛閃閃發亮。

　　突然，她打了個響指，笑了：「好了，今天的治療到此為止。」

　　我看向克麗絲，發現她剛剛超強的氣勢已經消失殆盡，舒服的靠在沙發上，放松著神經。

　　「嘿！」她打破了客廳裡的寧靜，「剛剛說的，每次雲迪都能從後面 高 潮 是真的嗎？僅僅是 抽 插 ，沒有其他，就射了？不會吧！這麼厲害啊，我都不敢相信了。」她誇張地做了個鬼臉。

　　我們三個都笑了。雲迪笑得尤為厲害，聲音都有點歇斯底裡了。

　　「每一次。」我肯定的說，「我一進入，他就跟發條鐘樣，開始朝上飄了，然後我們一起高潮 。」

　　「嘆氣啊，shit！你們倆也太好運了吧！契合度真高，嗨……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境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