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2：不會再犯賤！（9）

　等沈唯一走到床邊，她才撐起上半身坐起來。

　「嗯……」她顯得有些吃力，不過撐起上半身這種的小動作，也累的氣喘吁吁，可見身體並不好。

　「蘇……敏。」沈唯一想上前扶她一把，手還未伸出來又頓住，她盯著蘇敏面無表情的臉，感覺兩人之間已經不再像從前，蘇敏她根本不屑她的幫助！

　或許在她心中，如今她做什麼都是徒勞，估計要是去扶她，她可能也會覺得是假好心，在惺惺作態吧！？

　沈唯一苦笑了一聲，放下手，然後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不知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蘇敏不作聲，吃力地靠在床頭後，緩了片刻，才抬起眼盯著她，「我以為……你不會來……」

　她的嗓音沙啞，彷彿喉嚨口乾裂了一般，說話的時候還在不斷地喘氣，感覺身體大不如前。

　「蘇敏，你怎麼……」看到她這樣的身體狀況，之前因為兩人間的矛盾，心底的不快似乎也消退了不少，沈唯一皺起眉，竟是說不下去。

　她最見不得人生病，倒寧願蘇敏趾高氣昂地與她說話，如今這樣，對於以前她所做的那些事，反而讓沈唯一生不起氣來。

　「呵呵，我怎麼？不就是精神上有問題嗎？！」蘇敏自嘲地笑，「……無所謂，精神病而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何必大驚小怪？……」

　她嘀咕著，聲音越來越小，「生老病死，又有什麼可怕，可怕的是這一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美眸儼然泛紅，淚水充盈在眼眶中，眼看著就要掉下來。

　這一幕，讓人看了無比的揪心。

　沈唯一垂下眼，不忍心看，蘇敏目光掃過來，呲笑一記：「唯一，即然今天我們面對面坐在這裡，有些話就放開來說！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吧……」

　「蘇敏……」沈唯一抬起眼，胸口塞澀的厲害。

　蘇敏一笑，笑容蒼白而虛弱，她坐正了身子，雙手抓著被子，嘴唇微微哆嗦：「唯一，我真的好後悔，後悔自己做的一切！有的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初我不推薦你去第一軍區醫院該多好，那樣你就不可能有成為督軍府醫生的機會！……還有，我一遍遍地問自己，為什麼要喊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假如你不來，這一切興許就不會發生，你和時赫沒有復合，而我說不定已經嫁給他！呵呵……」

　她淒楚地笑，嗓音更嘶啞，「……世上難買後悔藥，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哈哈……一切都是天意，是天意啊！」

　「蘇敏……」沈唯一攥緊了拳頭，卻是接不上一句話。

　蘇敏低下頭，雙手緊緊拽著被子，狠狠地用力，她屈起雙腿，將臉埋在膝蓋上，手上幾乎要把床單撕碎。

　「呵……呵呵……」她開始拚命地笑，身體不住地顫抖，「呵呵……」

　沈唯一怔住了，微微變了臉色，她起身彎下腰，想去勸，還沒開口，蘇敏已經猛地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