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7：最後的戰役（7）

　「熠辰，你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我的時間不多了，求你！咳咳……」

　她劇烈咳嗽了兩聲，隨即咳出幾口血，發紫的嘴唇沾上暗紅的血跡，更加嚇人。

　「別動，好、好、好……」韓熠辰停下動作，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同時抬頭掃了一眼遠處的夜霆爵，眸底有血絲。

　Tiamu使出全身的力，拉了一下他的領口，男人才低頭，聽到她說，「熠辰，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點點，一點點……」

　男人一震，沒有開口，眸底的神色複雜，沉聲道，「我喜歡你，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

　「……僅僅這樣嗎？」Tiamu輕輕勾唇，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沙啞著嗓子開口，「韓熠辰，你知道嗎？你永遠都不會撒謊，即便是善意的謊言都不會！我快不行了，難道你連騙我都不願意嗎？……我，真的這麼討厭！？」

　「不是……」韓熠辰從不哄女人，在感情方面也不會欺騙，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對於Tiamu，他只是喜歡，朋友間的喜歡、兄妹間的喜歡。

　正因為他重視她，所以不想欺騙她，尤其在這種時刻。

　「呵呵……」Tiamu閉了閉眼，這時已經周身發冷，胸口的血還在流，她甚至能感到血流出身體那一刻的感覺，似乎一切都變慢了。

　包括四周的聲音，也消失不見，此時此刻，在她眼裡，不過一個韓熠辰而已。

　「Tiamu！？」看到女人的目光開始渙散，韓熠辰搖晃了一下她的肩，並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施力，迫使她清醒過來。「不要睡，醒醒，堅持住！」

　Tiamu身體一抖，驚醒過來，雙眼卻越加朦朧，已經看不清楚男人的五官，她緩緩抬起手，試圖去摸他的臉，去怎麼也找不到方向。

　男人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女人手上的血抹在了他臉上，血腥中透著死亡的味道。

　「……熠辰。」她用力瞪大眼，卻還是看不見，聲音也小的幾乎要聽不到。

　韓熠辰俯下身，將耳朵湊到她唇邊，聽到她呼吸漸弱，面色更冷，「你想說什麼？」

　女人的嘴不斷翕動著，似乎有許多話想說，卻已經說不出來。

　「你想說什麼？」見她非常急切，應該有很重要的話要告訴他，韓熠辰也開始心急，他捧著女人的頭，把耳朵更靠近她。

　Tiamu尚有一分清醒，她說不出話，於是使出最後的力氣，抓住他的手，慢慢往下拉。

　韓熠辰不解，蹙眉望著她的動作，直至女人將他的手壓在她的小腹上，她一句話都不能說，只是露出微笑。

　而這一舉動，足以讓男人明白了一切。

　韓熠辰臉色鐵青，觸目驚心盯著她平坦的小腹，心中是震驚、不敢置信，還有心痛。

　「不！不可能！」他收緊了手臂，與其說不相信，不如說不願意接受。

　Tiamu嘴邊的笑瞬間收起，她看不見男人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中能聽出他並不開心，她的周身越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