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4：最後的戰役（14）

　一行人回到督軍府已經近十點，而整個督軍府燈火通明。

　大門口站著許多傭人，人群最前頭是夏潼。

　她抱著小石頭，臉色沉冷，現場氣氛很壓抑。

　時菲一踏出車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心裡咯噔一下，呼吸頓時屏住，一股不詳的預感升騰而起，沒來由的恐懼幾乎要把她吞噬！

　「怎麼了？……」她急步走過去，恐懼已經讓她眼睛發紅，沒有看到父母親，大嫂、管家也不在，她猜到情況一定不妙，可不敢往壞處想，生怕自己撐不住。

　「時菲……」繃著臉的夏潼看到她蒼白的臉色，眼睛一紅，竟不由自主哽嚥了一聲，她立刻咬住唇，瞥開眼去。

　她的反應不用明說，時菲也懂了，她身子一僵，猛地扭頭看向別墅內，然後衝了進去。

　「小愛！……」她如同瘋了一般，跌跌撞撞跑入別墅，大廳內沒有人，她往醫療室跑。

　越接近醫療室氣氛越壓抑，距離十幾米時看到很多傭人立在門邊，傭人垂頭喪氣的，大多數人臉上流露出哀傷，有幾名女傭眼睛還是紅紅的。

　看到這一幕，時菲頓住腳步，突然不敢再往前，全身劇烈顫抖。

　「小愛……」她喊了一聲，嗓子沙啞，也在發抖，雙膝綿軟，漸漸往下癱。

　她一手扶住牆壁，身體撞了上去，發出的聲音驚動了傭人們，眾人抬頭，看到她，先是震驚與欣喜，緊接著又恢復沉重、哀傷的表情。

　時菲沒有錯過他們眼裡的傷感，甚至還有同情與憐憫。

　「不！不、不、不……」她拚命搖頭，不相信可能發生的事情，身體靠著牆往下滑。

　「小姐，您回來了！」幾名和她關係不錯的中年女傭圍上去，將她扶起來，才說了一句話，她們都紅了眼睛。

　其中一名年紀輕一些的女傭，竟然掉了眼淚，她轉過去擦，被時菲看到了。

　「告訴我，小愛她很好！很健康！告訴我！……」她一把抓住那女傭的手臂，聲音帶了哭腔，其實也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小姐……」年輕女傭轉過臉來，眼角滾下淚水，瑟瑟縮縮地說，「小姐，對不起，我們沒有照顧好小小姐，她……小姐！？……」

　話未說完，時菲已經一把推開她，衝向醫療室，她用力推開門，大喊，「小愛！……」

　醫療室內有許多人，傭人、醫生、家人都在，數十位醫護人員簇擁在病床邊，似乎正在搶救，室內迴響著各種儀器的聲音。

　看到這一幕，時菲再也走不了，膝蓋一軟，整個人癱下去。

　傭人們剛要扶，從外面追進來的時赫恰巧出現並接住了她。

　「菲菲！……」朱莉莉跑過來，本就哭的通紅的眸子，又紅了幾分，她緊緊地拉住女兒的手，泣不成聲，「菲菲，你的臉怎麼變成這樣？」

　她撫著女兒還有些淤青的臉頰，心彷彿撕開了一般，悲痛萬分。

　一旁，時震天將她拉開，冷著聲音說，「你就別哭了，哭有什麼用？讓她喘一口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