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車子開出收費站不遠，路燈全都熄了，路兩邊全是山，慘白的月光照在路上，路上到處是翻倒的車子，散落的車門，碎玻璃遍地都是，成片的已經污黑的血跡，到處是屍骨。單從屍體就可以看出問題來。正常的人類屍體雖然也在腐爛，但幾乎都是被撕咬的不成樣子了。而喪屍的屍體則是被打爛了頭的，發黑的，散發著刺鼻的味道。程成愕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在鄉下呆了十幾天，這世界就亂套了

。

一路上小個子直接拿了手提電腦給他看成段成段的視頻，新聞，圖片，全是關於喪屍的，不過那是都不算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他還是半信半疑的，現在的這一切才算是他親身經歷的。他終於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喪屍了。人類都成了它們的食物。

車上的一行人，除了他應該都見過這樣的場景，表面上一片冷靜，實際上大家都提高了警覺，瞪大眼睛注視著四周，手上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好像隨時準備戰鬥一樣。

司機突然開口：「大個子，不會嚇傻了嗎？」他意指程成。

「小心」。他的助手大叫起來，司機猛打方向盤。剎車聲幾乎刺破耳膜，兩輛車同時在高速路上打橫，程成他們的車滑向右側路邊，一輛在他們前面不遠處的小車失控般地打著轉，撞上圍欄，發出一聲巨響。這輛突然出現的車，像幽靈一樣。大家幾乎都沒有看見它從哪裡冒出來的。

「怎麼回事？」大家在車裡撞成一團，一個二個眼冒金星，火光三丈。

「你們看。」司機突然打開車大燈，燈光籠罩著前方，那輛摔癟的車裡鑽出一支手，無力的拍打著車門，很快就靜止了。一陣「卡嚓卡嚓」的咀嚼聲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大家心裡發寒，週身冰冷的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我開車衝過去，你看著點。」司機腳踩油門，向前面慢慢開過去，助手打開車窗舉著槍對著那輛車的油箱位置一陣猛掃，「轟」的一聲巨響，車爆炸了，火光衝天，程成他們的車猛的一震，司機加大油門，一路急馳而過。

過了好久，寂靜的夜裡，再也沒有出現過什麼活物，只是路面上橫七豎八的車子和屍體更多了。一個出口處，大大路標上指示著向左F市，向右K市，中間則是L市。「司機停下了車子：「無論那個方向可能都已經完蛋了。你們大家想一想，往哪邊轉？」

一群人毫無主意的樣子，惹得司機不耐煩的按按喇叭，突如其來的聲音又嚇了大家一跳，小個子青年乾巴巴的說：「我姐夫讓你們來送我到H市，現在你把我們帶到這個鬼地方。」

其他的人也跟著起鬨，他們都是有後台的，大家原本是要逃到安全的H市去的。

「哼。H市目前只接受各種各樣的專家和有特殊貢獻的人？你們算老幾？原本我們只是負責送你們到F市去，再由那邊的人接應你們的。現在看來，不可能了。」助手冷哼幾聲，一想起要陪著這群富二代官二代，心頭就冒火。他們倆已經保護這群人好幾天，早就見識過這群人的無能了，雖然經過這些天的實戰調教，他們都已經比當初好多了。至少一個個都學會了一些自保的手段。

「去F市吧。」程成打斷大家的吵鬧。F市是當初他和王慶當兵過的地方，那地方有軍區，他退伍後，王慶曾在這裡幹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營長，他又來上京了，也還經常回來視察什麼的。就他們說的那樣，真的完蛋了，王慶既然來接他，一定會留下線索指示他的。

「哦？」司機和助手都轉過頭來看程成，這一群人當中他最顯眼，一看就不是個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也不知是個什麼來頭？程成是最後一刻被人塞上車的。司機兩個人事先並沒有接到帶程成的命令。

「F市駐有軍隊，並且人口少。就算已經完蛋了，喪屍也會少些。而K市和L市是繁華的地方，人多。」他的話並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司機已經開車駛向左邊。

整個F市就像一個失敗的戰場，街邊昏黃的路燈亮著，滿街亂飛的報紙，空棄破爛的車輛隨處都是，廣告牌的燈箱一閃一閃。沿路的商店大開著，裡面一片狼藉，散落著各種各樣的貨品。沒有一個活人，街道竟是空空蕩蕩。。到處都是屍體，殘肢斷臂。鮮血滿街。大家心裡一陣陣涼意，這F市只怕是在極短的時間完蛋的。大家緊張的盯著四周，突然間，馬路上遊蕩過一個人。司機猛打方向盤，剎車發出刺耳的尖銳聲響，然而終究來不及，車子將橫過馬路的人撞得直飛起來，在地上連打幾個滾。

「他媽的，怎麼還會有活人。」小個子青年恨恨的罵道。剛才的急剎車，他又被撞了個暈頭轉向。話音未落，只見馬路上不遠處那具被撞翻的屍體又撐著地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很顯然，這根本不是個人。

司機冷靜的轉方向盤對著它直衝過去，將它撞倒，直接壓著它開了過去，車輪碾壓著它的頭部，大家甚至能聽到腦漿破裂的聲音，喪屍發出幾聲難聽的「呵呵」聲。車子顛簸了幾下，一動不動的熄火了。

司機率先走下了車，對著那屍體連開幾槍，接著大家都下了車。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再見到活動的物體。大家一擁而上的衝進對面的商店，裡面亂糟糟的，四處傾倒的貨架，打碎的玻璃陶瓷製品滿地都是，各種物品亂七八糟與鮮血混在一起，地上四處都穿著工作服的職員和一些顧客，只是大半沒有了頭，空氣中散發中一股濃烈的血腥氣。但物品齊全，只是亂，根本就沒有人拿走什麼東西。連著進了幾家商店，基本都是這樣的。

過去了整整一夜了，大家都餓了。隨身帶的食物都很少，程成的大包裡裝的竟是武器和一個急救箱，槍，子彈，摺疊軍刀，甚至有手雷炸彈類的東西。難怪這麼重，他打開時，嚇了大家一跳。就連司機兩個都不明白這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管制武器。好在，他自己隨身帶的小包裡有一瓶水和幾個家鄉的酥餅。剛才在路上都吃光了，要不然還得餓肚子。見到了食物，大家都一擁而上，邊吃邊各自搶著往自己背包裡塞。

大家陸續又遇到了幾拔小隊喪屍，很快被消滅了。程成也適應了這種血腥的場面。反正大家都開槍。基本上是一槍轟掉一個喪屍的頭。只有打掉頭，喪屍才會失去活動能力。

這次大家學乖了，見到開著門的房子就進去，遇到喪屍就開槍，找到食物就吃和裝。如此這般，直到車上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

車子開出城區，駛向郊區，那邊有駐軍的營地。城裡亂成這樣了，估計營地也好不到哪裡去了。大家心裡都明白，但程成堅持去看一看。一來他們的車上雖然裝滿了食水，但武器不足。二來，城裡雖然有很多廢棄的車輛，但大多數是普通轎車，沒有軍車那樣堅固和好用。三是因為他想去營地找找王慶留下的指示。也許是因為程成的年紀最大，也許是因為他條理清晰的指揮，也許是因為他身上有種令人信任的親和力，大家都接受了他的竟見，隱約把他當成了老大。

整個營地一片寂靜，沒有見到一個軍人，但營區很整齊，連大門緊閉著，甚至個守衛都沒有留下，這些軍人顯明的是接到命令離開了，而不是完蛋了。大家進去後，小心的察看了一下，宿舍裡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陽台上還曬滿了衣物，整個軍隊應該是臨時接到命令全體出發的，連個人物品都來不及收拾。帶走的只有武器和食品藥品類。倉庫裡空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些演習用的槍支彈藥，根本就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面對這種情況，大家十分失望。

程成推開一間辦公室，直接走到最裡面。大家四處亂翻看桌上的文件，有人大叫著：「你們看。絕密文件。」有人走過去，念了出來：「即時起全體官兵火速前往L市，執行絕密任務。」時間是28小時前。也就是他們出發的前十個小時，想必那時這裡還比較安全，不過他們走後，整個F市就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廢城了。大家靜了下來，F城的水電都還沒有停，而且地上的血跡都還明顯是新鮮的，一切都表明，不久前這裡應該還是和平常一樣。現在那些喪屍來洗劫了完這裡，又都離開了，不知道它們會去哪裡，估計也根本就沒有走遠。

程成趁大家都在看那封文件時，四處翻自己要的東西，終於在傳真機上找到一封文件，時間顯示在五小時前，那時候程成他們應該正在往F市的途中。而這裡的人已經離開。所以這封文件完全是留給他的，上面只有簡短的幾個字。北行，諾亞方舟，落款所畫了個王氏笑臉。程成看完隨手撕掉了這封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