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公平
阿喬,阿喬……
一聲聲的阿喬傳入喬洛的耳中,讓他莫名的有些煩躁。
他伸腳欲踢壓在他身上的秦牧錚,只是秦牧錚比他高大的多,平常又多有鍛煉,他雖然身體也不差,可想要反抗秦牧錚,還是有幾分困難。
秦牧錚一把抓住了喬洛踢過來的腳,三兩下就把喬洛的拖鞋扒掉了,再然後他拽著喬洛的褲腳,一個使勁,喬洛的長褲也「刺溜」一聲被扒了下來,少年光溜溜的兩條長腿,就這麼映入了男人的眼簾。
喬洛一愣,這一年以來,他和秦牧錚的性.事已經漸入佳境,秦牧錚也不再勉強他,在客廳這種半公開的場所和他做這種事情,更不會帶有強迫性質的跑來脫他的衣服。他很不明白,今天秦牧錚是怎麼了,先是又對著他叫「阿喬」,接著又想要強迫他在客廳裡做這種事情……
喬洛白皙的臉頰燒紅,氣急道:「秦牧錚你住手!我現在不想做,你要做就去找別人做!你不是稀罕你的阿喬麼?你去找他做好了!反正,反正他也沒有得艾滋,那艾滋是我故意找人騙他的!你也別拿那些只有我一個人的話來哄我,儘管去找別人好了!」
秦牧錚比他大了那麼多歲,怎麼可能只有他一個人?喬洛一個字都不信。
秦牧錚動作一頓。
然後他就跪坐在了沙發上,恰好壓住了喬洛使勁掙扎的雙腿。再接著,他就解開了自己腰間的皮帶,將喬洛的雙手綁住了。
「刺啦」一聲,他將少年的襯衫直接撕扯開。
如此一來,少年雙手被縛,衣衫大敞,下.身長褲已經不見了,只餘下一件白色的四角內褲,修長筆直的雙腿不住的摩挲著,狼狽而誘惑的躺在沙發上。
喬洛恨極了秦牧錚這種不尊重他的行徑,不管不顧地大聲道:「秦牧錚你再不住手,我們就分手好了!」突然喊出了這句話,喬洛也是一愣,隨即又道,「你的阿喬已經醒了,想來早就不需要我這個替身了。是我的錯,一直沒有退位讓賢。」
秦牧錚彎性事體,一寸一寸的親吻著少年赤裸的肌膚,虔誠而霸道。
他聽到少年的這番話,也只是低低的一笑,大手一邊一個把玩著少年胸前的茱萸,彷彿早有預料似的道:「我早就在想,阿喬到底什麼時候會跟我提分手,你現在有了紀家人為你撐腰,又將溫涼送走了,爸媽那裡也有紀風然幫你照顧,哥哥顧忌著你,也不可能真的對爸媽動手……」
他口中的爸媽,是喬教授夫妻。
秦牧錚將少年粉紅的茱萸把玩的挺立起來以後,忽然鬆了手,兩手撐在少年的腦袋左右,和少年面對面緊緊地貼在一起,兩人呼吸交錯,好似連體嬰兒一般。
「阿喬你真的變聰明了。」秦牧錚感慨道,「現在你最恨的,算計過你的喬家,也已經毀了。阿喬,你已經沒有弱點了,對麼?哥哥再也抓不到你的弱點,你想要留在哥哥身邊,亦或者是離開哥哥,都只能由你來決定,再也不能是哥哥逼著你做決定了,對不對?」
「除了溫涼,還有紀風然,你從來不肯交朋友,甚至有意無意的疏遠了爸媽,就是為了不讓哥哥捉到你的弱點,是這樣麼?」
「哥哥捉不到你的弱點,又不再有值得你利用的地方,所以,阿喬,你就要離開哥哥了,對不對?」
喬洛一瞬間渾身冰涼。
重生以來,因著他的故意誘導,讓秦牧錚以為他是喜愛著他的,所以一直以來,秦牧錚對他都稱得上是溫柔體貼了。喬洛險些忘了,秦牧錚不只有溫柔體貼的一方面,還有狠決陰戾的一面。
彷彿在一剎那間,喬洛又看到了那個為了懲罰他幾次逃跑,親自拿著棒球棍,將他的腿打斷,為的就是把他綁在家裡;喬洛也還記得,秦牧錚有一次直接把他關到了一個小島上,島上什麼人都沒有,秦牧錚也不是每時每刻的待在那裡。
那個島上只有他一個人。秦牧錚會時不時的飛去看他,卻從不許他再看到第二個人,那段時間,如果不是他險些得了抑鬱症,不得不接觸人群,接受治療,秦牧錚大約會長長久久的將他藏在那個島上。
這樣一個瘋子,他怎麼能對他放鬆?
喬洛擰著眉頭,雙拳收緊,警惕的看向秦牧錚。
秦牧錚一下一下親吻著少年,不知道是少年可憐,還是他這個求而不得的人更卑微。
「阿喬,哥哥不會和你分手的。」秦牧錚看著對自己發出敵意的少年,心底發笑,既笑少年,也笑自己,「可是阿喬,哥哥已經沒有能把你綁在身邊,保證你不會突然離開的理由了。阿喬,你送給哥哥一個好不好?」
「就像阿喬說的,哥哥是個瘋子,還是個沒有安全感的瘋子,阿喬,你送給哥哥一個弱點好麼?」秦牧錚撫摸著少年柔軟的頭髮,聲音沙啞的威脅道,「如果你不願意送,那麼哥哥就自己去找了,阿喬,你是願意自己送,還是願意讓哥哥去尋找你的弱點呢?」
喬洛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佯作鎮靜道:「我以為,情人之間,不需要這些東西。更何況,並不是我要和你分手,而是秦少心心唸唸的想著你的阿喬,我才想到要給秦少的阿喬讓位。分手並不是我的初衷,只是要長久的做另一個人的替身也是很累的,秦少,我累了。」
竟然學會了轉移話題,不著痕跡的推卸責任和示敵以弱了。
該死的是,他真的心軟了。原本打算給喬洛一個教訓的心思也散了大半。
他的阿喬,果然越發聰明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秦牧錚忽然道,「你從喬家裡走丟的那一年,我也離家出走了。當年秦牧湘的母親逼得太緊,我也不得不避其鋒芒,離開秦家。」
喬洛傻傻的看著秦牧錚,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我那時自覺偽裝的很好,一個人就跑去了火車站,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裡排隊買票,可是沒多久,我就被一個小孩子給認出來了。」秦牧錚眼睛裡滿是柔和,「為了不被拆穿,我只能抱著那個小孩子躲了起來。只是沒想到,那個小孩子太粘人了,我這一抱,就從小孩子兩歲半,一直抱到了秦家找到我,我不得不離開的時候。」
喬洛心中一動,怔怔的看著秦牧錚。
「他很乖,我告訴他我們在逃跑,他就主動說,那哥哥給洛洛改個名字吧,別被壞人發現了。我說那就叫狗蛋兒好了,他聽了也說好。」秦牧錚眼睛也不眨的盯著喬洛道,「可是我的洛洛那麼好看,怎麼能真的叫這樣一個名字?都說三國時的大喬小喬漂亮,我卻覺得我的洛洛也不會輸給她們,所以,我告訴他,那就叫阿喬好了。」
洛洛,阿喬……喬洛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他想要回憶自己的小時候,卻是一片空白。
「阿喬真的很乖。我們安頓好了,我就要出去賺錢,但又怕他被人抓走,只能把他鎖在家裡,一個人孤零零的玩耍,阿喬也從來不怪我,只是我在家的時候越來越黏我。」
「我和阿喬相依為命生活了將近七年的時間,我一直以為,我會照顧阿喬一輩子的。只是好景不長,秦夫人忽然找到了我,她為了警告我,亦或者說是向我展示她的勢力,讓我不得不對她卑躬屈膝,她派人對我的阿喬動了手。」
秦牧錚抿了抿唇,摸著喬洛的後腦勺道:「阿喬的家裡人對他很不好,可我還是很感激他們的。他們先放棄了阿喬,然後我才得到了他。後來,又在我還沒有實力護著我的阿喬的時候,他的家裡人出面護住了阿喬。雖然阿喬被打的渾身是血,甚至失憶,忘了他叫阿喬,忘了我這個哥哥,可是他活下來了。」
「謝謝你還活著,我的阿喬。」
喬洛瞪大了眼睛,「這、不、可、能!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你上……」輩子怎麼沒有說出這些?幼時的養育之恩,足夠他將之前的怨恨抵消大半了。
秦牧錚誤會了,以為喬洛是問他之前怎麼不說。
「洛洛聽說過那句話麼?挾恩以求報。」秦牧錚恍惚的笑了起來,「我沒有說這個,洛洛已經開始編造對我一見鍾情的謊言了,如果我說了,洛洛大約會說,上輩子已經喜歡上我了吧?」只不過,那都是一戳就破的謊言而已。
而他一直不屑地挾恩以求報,現在到底還是用上了。
喬洛沉默。
良久他才道:「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我需要求證。」
秦牧錚不在意的道:「隨你,只是恢復記憶的事情也要看緣分,如果實在恢復不了,洛洛也不要費勁去回憶。」
當年的事情涉及的人太多,秦夫人,喬家人,甚至喬洛和秦牧錚幼時住的地方的人,那些見過兩人幼時同時出現的人……他們都是活生生的證據。秦牧錚不怕喬洛去查,而且他相信,喬洛已經對他的話信了一半。
畢竟,他在喬洛面前,從來沒有說過謊。而且他一直以來對待喬鈺的態度,根本就不是對情人的感覺,而這些喬洛都是看在眼裡的,他不相信,他已經明明白白的去挑明了,喬洛還能故意不去信任他。
喬洛「嗯」了一聲,今天他受到的刺激頗大,一時半會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說,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秦牧錚了。
恩人?仇人?金主?亦或是一個想要分手卻又礙著突如其來的恩情,不得不中止的情人?
「我需要去查證。」喬洛想要掙脫秦牧錚,「你先放我起來。」
秦牧錚低低的笑了起來,他將喬洛抱了起來,放在他的腿上,和喬洛額頭抵著額頭,輕聲道:「我的傻洛洛。我方才不是說了,今天,要麼洛洛送給哥哥一個弱點,要麼,哥哥就親自從你身上拿一個『弱點』了?」
「哥哥還沒有拿到你的『弱點』,怎麼可能放你起來?」秦牧錚的手習慣性的慢慢下滑,穿過少年的挺.翹柔軟的雙臀間,不輕不重的按了按。
喬洛身體一僵。
秦牧錚也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手指在那處入口處留戀的劃了幾圈,深吸了一口氣,才毅然將手拿了回來,然後正色道:「不過你可以放心,無輪怎樣……我都不會在做.愛這件事情上強迫你了。」
喬洛一怔,忽然反問道:「你要將我的弱點握在手心裡,那麼我是不是也要將你的弱點抓住?」有來有往,方能長久。
秦牧錚定定的看著喬洛,臉上的淡淡的笑容的苦澀又悵然:「你不是早就拿住了麼?」
他將他的愛情、親情統統交在了喬洛的手上,可喬洛卻遲遲不肯交出他的。
不過這也沒關係。
喬洛不愛他,那就用旁的東西來做抵押好了。比如一紙婚書,一場婚禮,一個名分。
他不會再逼迫喬洛愛他,也不會再試圖禁錮喬洛的自由,甚至說他也會控制自己,在喬洛不喜歡的時候,不去做那檔子事情。
他的理智告訴他,他要放手,必須放手,否則的話,如今的潘遠東,或許就是未來的自己。喬洛曾經敢幫溫涼逃走,將來就敢自己離開他。秦牧錚不願意因為自己一時的佔有慾,而失去喬洛對自己那丁點的依賴之情,更不想在喬洛真的下決心離開他時,他會控制不住的傷害喬洛,甚至是偏執的禁錮喬洛。
他對喬洛的執念已然深入骨髓,他清楚地知道,一旦喬洛三番兩次的試圖離開他——他一定會失控的。
他控制不了自己瘋子一樣的想法,他只能去控制喬洛。
是不公平,可是愛情裡面,哪裡有什麼公平可言?
他只知道,他愛喬洛,要和喬洛一輩子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