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輕孰重
黑髮黑眸的男人勾唇看向霍格沃茨的校長,等待著他的回答。
鄧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藍色的眼睛又閃爍了一下,這才微笑開口道:「泰勒教授,你當然有這個權力。教授和學生間能夠像朋友一樣交流,是我們大家都樂意看到的。或許,你們還可以在下午茶的過程中吃一些蜂蜜公爵的新產品,比如新出來的檸檬芥末口味的巧克力蛙。」
「我並不喜歡甜食,不過如果哈利喜歡的話,我也可以為他準備一些。」披著雷克斯·泰勒皮的Voldemort繼續微笑,掩蓋聽到從鄧布利多口中蹦出來的甜食名字時嘴角抽搐,胃部翻滾的感覺。
「真是可惜,」鄧布利多用惋惜的口吻說道,「不過,既然是邀請哈利,那泰勒教授更應該詢問一下哈利對於下午茶這個建議的意願。」
「當然,」Voldemort轉頭看向哈利,墨色的瞳眸與之前無異,可哈利卻在裡面看出了一絲威脅。
他很有風度地向哈利提出了他的請求。
被兩人一口一個『哈利』叫著的救世主本人此時有一種暈乎乎的感覺。大約是因為知道新黑魔法防禦課老師的真實身份,看著兩人對話,哈利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明明剛剛還處於一種墜入寒冰般的沉重感,此刻卻詭異地浮現出了一種想要吐槽的心情。尤其是當鄧布利多提到『檸檬芥末口味的巧克力蛙』,而Voldemort直接引到他身上的時候,哈利甚至有一種想要咆哮『我也不喜歡那麼詭異的東西!』的崩壞感。
我一定是最近受得刺激太大了。
哈利這樣在心裡對自己說著,但他還來不及細想這坑爹的感覺,那兩人就已經把問題拋到了他的面前。
「我想……那個是個不錯的建議。」哈利乾巴巴地說。
他當然是沒那工夫和自己的死敵悠閒地喝下午茶的,但是他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Voldemort。
不過,就這樣放Voldemort在霍格沃茨安全嗎?
哈利有些遲疑。
旁邊的貓咪此時「喵~」地叫了一聲,蹭了蹭哈利的手臂,細軟又滑溜溜的尾巴,在他的胳膊上掃了掃,看上去像是安撫的味道。熟悉的灰白色條紋,見面就上來撓他一臉的作風,無疑就是他剛還覺得不可能的那只夢裡的貓咪。
但哈利此刻看到它卻沒有絲毫重逢的喜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哈利感覺他似乎在必須除掉Voldemort之餘,又捲入了其他麻煩的事情裡。
而這件事,看上去Voldemort也是參與者。畢竟,這隻貓看上去就是他帶來霍格沃茨的。
大廳在結束那段對話後,很快又恢復了熱鬧的氛圍。
赫敏拍了拍看上去臉色並不太好的哈利。哈利碰上去全身僵硬著,看上去似乎有些糟糕。
「怎麼了,哈利?」她問道。
「……沒什麼。」哈利看了一眼已經步入教授席的Voldemort,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Voldemort應該不是為了殺戮而來。不然他沒有必要以教授的身份混入霍格沃茨。完全可以在鄧布利多還未回來的時候,就讓食死徒通過消失櫃來到霍格沃茨,完全地摧毀整個學校。
而且,應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假經別人之手,只能他自己來辦……
那,霍格沃茨暫時還是安全的?
哈利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他果然還是應該盡快把這件事,在私底下告訴鄧布利多。
雖然那只可疑的貓咪昭示了Voldemort肯定知道了一些什麼關於Ivy小姐最後那句話的信息。
但是,Ivy小姐對不起了。
我想我認為還有一些事情,比幫助你更為重要。
哈利握了握拳,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
接下來的一天裡,哈利一直尋找著機會想要去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告訴他這件事。
可是,事情根本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整整一天,他都沒有找到一丁點兒的機會!
哈利簡直想要吐血。
他原本都做好了翹課去找鄧布利多告訴他這件事的打算。可是上午的課第一節就是Voldemort的黑魔法防禦課。如果這時候去找鄧布利多,也太過於明目張膽了。而且他實在不放心讓赫敏和羅恩單獨面對Voldemort。
於是一肚子怨氣的哈利,只好乖乖地去上了黑魔法防禦的課程,恨不得在課堂上挑出Voldemort的一大串錯誤,讓他顏面盡失,最後自己受不了直接離開霍格沃茨。
但是,這畢竟是哈利的幻想。
Voldemort不但完全沒有像烏姆裡奇一樣,完全讓他們學習理論的知識,反而先教了一些實用的黑魔法防禦咒語,而且,他上課還頗為風趣,彷彿他真的就只是來享受學校生活,來好好當一位教授一樣!
連赫敏都完全拋棄了最初對『雷克斯·泰勒』的壞印象,毫不吝嗇地稱讚了一番。
「你就不覺得他的黑魔法那麼好,有什麼不對嗎?」哈利撇了撇嘴說道,他沒有打算把那就是Voldemort的事情告訴他們,這件事太過於危險。如果能夠在鄧布利多校長的幫助下,在私底下在一個威脅相對小的地方就將Voldemort解決掉,那才是最好不過的了。
不過,不打算告訴歸不打算告訴,這可並不妨礙他表達他對這位新來的教授的不滿。
「哈利,是黑魔法防禦術,不是黑魔法,」赫敏糾正道,「就算是黑魔法,我覺得精通黑魔法防禦術的人會一些,那也不是奇怪的事情。更何況泰勒教授一直很少與人接觸,沒人知道他的魔法水平到底如何。」
「沒錯哈利!鄧布利多都同意讓他過來當教授,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一旁的羅恩也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我當然擔心,因為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啊!
哈利在心裡咆哮,而且肯定是Voldemort讓魔法部部長動了什麼手腳,才把他弄進來的。
可是這些都不能說,哈利只覺得鬱結。
「而且……」赫敏頓了頓。
「嗯?」哈利疑惑地看向她。
「其實我覺得泰勒教授挺喜歡你的,可是哈利你為什麼那麼討厭他。你們這是第一次見面不是嗎?」
「我只是……沒由來地有些看他不順眼。」
最後,哈利給了赫敏這樣的一個答案。然而他心裡卻在苦笑。
這位聰明的小女巫這次猜的根本不對。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Voldemort也並不喜歡他。
而他……固然討厭著Voldemort……
但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自己是不喜歡他的。
****
上完黑魔法防禦課後,哈利一時無法脫身,只好跟著赫敏和羅恩,一起去上接下來的草藥課。在被尖叫的曼陀羅荼毒了好幾十分鐘耳朵後,哈利終於熬完了早上的課程。
他在跟赫敏、羅恩打了個招呼說自己有點事要做,就避開其他人的視線,來到了校長辦公室的門口。
「蟑螂串。」
「冰鎮檸檬汁。」
……
他對著石頭怪獸把所有他能想到的食物名字都試了個遍,卻仍舊沒有答對口令。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