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臉

　斯內普當然也把Voldemort對於救世主過多的關注告訴了鄧布利多，而鄧布利多則是因此而更加肯定了Voldemort正在通過夢來影響救世主。只是他以為是因為魂片的緣故，而並不知道還有那麼一個遊戲的存在。

　沒錯，鄧布利多已經猜出哈利就是Voldemort魂器之一，他為此感到痛苦和難過，並試圖找其他方法來拯救這個孩子。

　但是沒有找到。

　至於Voldemort似乎想讓斯內普阻止烏姆裡奇對於哈利使用的黑魔法，鄧布利多猜測可能這會使得他和哈利之間在夢裡的聯繫受到一定的影響，所以才需要去阻止。不過對於這點，鄧布利多有點慚愧。他竟然因為最近太過忙碌，而沒有注意到哈利受到了這樣的懲罰，最後還是靠敵人的提點，才發現了這點，讓他覺得實在有些對不起哈利。

　「那麼哈利，以後每週二、四到斯內普教授這裡學習大腦封閉術，有問題嗎？」鄧布利多將大腦中的思緒趕出去，他徵詢著哈利的看法。哈利無奈地搖搖頭，雖然他之前對鄧布利多有點小彆扭，但他並不會拒絕自己崇敬的白巫師的安排。

　這件事，就算是這樣定了下來。

　「那從今天就開始吧，正好還剩下好幾天的禁閉。」

　鄧布利多這樣做了決定之後，開始念叨起蜂蜜公爵那裡新出品的甜點，然後被一臉不耐煩的斯內普趕回了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一走，地窖就恢復了安靜，斯內普看了哈利一眼，就徑直走到自己的櫥櫃那裡翻找了一下，之後拿出幾瓶顏色詭異的魔藥擺在了哈利的面前。

　「喝了它。」

　他如此命令道。

　「這是什麼？」

　哈利拿在手上遲疑了一會兒，問道。

　「難不成波特先生覺得他的魔藥教授會在學校裡毒死他的學生？這是治療你的那點小傷口的，波特。」斯內普嘲諷了一番，但還是給出了答案。

　聽了他的回答的救世主鬆了一口氣，拔開瓶塞，將幾瓶魔藥一飲而盡。

　幾乎是在同時，他的臉皺到了一起。他的味蕾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這簡直就是毒藥！

　天殺的老蝙蝠！

　哈利痛苦地想要找水沖淡口中奇葩的味道，但斯內普並沒有好心到給他來上一杯。於是他只能摀住自己的嘴巴，逼迫自己快點把口中剩下的魔藥嚥下去，而不是吐出來。

　「好了波特，伸出手來。」

　這時候一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哈利依言伸出了手，然後聽到了斯內普的嘲笑：「我不可以說謊？真是適合一個自大的波特的句子。」

　哈利氣的牙癢癢，立刻就要抽回自己的手。斯內普卻比他更快，他立刻抓住了哈利的手，然後用魔杖指著，念了一個有些複雜的魔咒。哈利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自己手上的痕跡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消失，最終恢復到了最初的樣子。

　幾乎在癒合的一瞬間，斯內普迅速放開了哈利的手，嫌惡的樣子，就彷彿會沾染上哈利身上的細菌一樣。

　哈利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但隨即，他突然擠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微笑，有些討好地問：「斯內普教授，既然剩下的禁閉都換到了你這兒，能不能把明天下午的取消，往後推一天。」明天下午他可是有魁地奇比賽啊！！

　雖然知道斯內普會答應的可能性接近於零，但是勇敢的小獅子還是打算做最後的嘗試。但是果不其然得到了這樣的答覆。

　「不行。」

　斯內普朝哈利露出了一個假笑，顯然看出了格蘭芬多找球手的意圖。

　最後的掙扎被成功壓制的救世主頓時喪了氣，各種提不起精神。而這時候大腦防禦術的訓練也開始了。斯內普給哈利做了一定的講解之後，就在哈利還沒有準備的時候迅速侵入了他的大腦。

　哈利一瞬間的緊張，他怕斯內普會看到他和Voldemort在夢裡的片段，不過很快他略微放下心來，因為那個遊戲自帶屏蔽。儘管如此，被斯內普翻閱著記憶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對此哈利只能盡力地阻擋，但沒有用。

　當幼年被壓迫欺負的片段逐漸在腦海中回想起的時候，哈利尖叫了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斯內普就是一個繳械咒。

　力度之大，讓斯內普都硬生生退了半步。

　攝魂取念中止了。

　「很好，波特。但是大腦封閉術並不是讓你把你的敵人擊飛。」斯內普穩了下身形說道。雖然哈利的記憶並沒有被完全地呈現在他面前，但即使是那些零星的片段，也讓斯內普感覺到了有些震驚。雖然這傢伙剛入學的時候就又瘦又小，看上去像營養不良似的，可要有人告訴他，魔法界的救世主一直受人虐待，在剛才之前，他也是完全不會信的。

　要是Liliy知道的話，一定會難過的。

　要不是他……

　斯內普的心揪了一下，眼睛中透露出一絲痛苦，但很快就被掩飾起來。而哈利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氣，壓根沒注意到斯內普這片刻的不對勁。

　「繼續。」

　冷靜下來的斯內普對著哈利說道，並再次使用了攝魂取念。

　這樣的過程一共反覆了三次，哈利已經有一些能阻擋斯內普的侵入了，但這離最終目標還差的很遠很遠。在被斯內普嘲諷了一番之後，哈利被斯內普趕出了地窖，並且當著他的面，斯內普重重地甩上了門。

　哈利對著黑漆漆的門吐了吐舌頭，返回了自己的寢室。

　****

　晚上夢裡的時候，哈利終於碰到了Voldemort。兩人都閉口不談之前的事情，開始繼續檢查著房間。

　在上次的時候，Voldemort已經把梳妝台上他需要的東西用魔杖點了點，在確認冒著綠光之後，他就把它裝進了儲物袋裡，而另一邊的哈利檢查了一下書桌後，發現了第五本日記。

　他招呼了一下Voldemort，讓他過來。Voldemort走到了他旁邊，還沒看到日記本上的內容，就聽到哈利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Voldemort只是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哈利見他只是這個反應，有點失落。但日記本上的內容很快把他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來找我吧，我就在走廊盡頭的房間。」

　哈利將這句話讀了出來，立刻感覺到了一陣寒氣。他想起了上次的第四本日記。

　「你說會不會有人在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他問出了這個他心底一直以來的疑問。而Voldemort很乾脆地表示了同意。他一直覺得一定有個傢伙躲在暗處操縱著這裡的一切。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多想也沒用，不如就按她所說的，到走廊盡頭的房間看看，」Voldemort說道，「不過並不著急，不解開這一層的謎題恐怕我們是進不去的。」

　他記得走廊的盡頭並沒有房間，估計是要打開什麼暗門才行。

　哈利點了點頭，他悄悄鬆了一口氣。雖然Voldemort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週身的氣場似乎沒有剛才那麼讓他膽戰心驚了。

　他主動申請去檢查衣櫃。是紅光，而那裡Voldemort也重新檢查了下書桌，確認沒有其他的線索才和哈利一起離開了這間房間。

　雖說Voldemort那樣判斷，但是謹慎起見，他們還是到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檢查了一下這堵牆壁，並在周圍搜索了一番，確定不可能就這麼打開之後，才一起回到了之前的儲物間。

　因為之前的一系列變故，哈利並不知道Voldemort在那間房間拿到了鑰匙和道具。此刻他看著Voldemort從儲物袋裡拿出來的東西，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口、口紅？」

　Voldemort假裝沒看見哈利驚悚的目光，拿起那個盒子，扭開口紅在嘴部的凹槽塗了起來。在顏色被完全塗滿的一瞬間，盒子上的人臉動了起來。

　兩隻渾濁的眼球緩慢地四處轉動，最終將方向定格在了Voldemort和哈利這邊，接著那張鮮紅而凹陷的唇扯開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發出了「咯咯」的聲音。哈利一個哆嗦，就見人臉像是硬生生被劈成了兩半一樣，從中間撕裂了開來。

　Voldemort從容地從盒子裡取出了一張捲著的羊皮紙。

　一攤開，畫紙上赫然呈現著四隻色彩鮮艷但迥然不同的鳥類。

　他點了點頭，似乎對這樣的結果早有預見。而旁邊的哈利在小小的迷糊之後，也立刻明白了過來。他從Voldemort那裡拿過了羊皮紙，跑到了擺放著蝴蝶的櫃子。對照著畫上的色彩搭配將四隻蝴蝶拼了起來。

　鳥的身體對應著蝴蝶的軀幹，翅膀對應著蝴蝶上半部分的翅膀，爪子對應著蝴蝶下半部分的翅膀。

　在拼完的那一刻，哈利恍惚覺得四隻蝴蝶的翅膀動了動，就像要飛起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