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加入部落
如果沒有力氣,死在這裡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江諾閉上眼睛,默默數著自己距離死亡又近了幾步……
江諾蹭蹭身下柔軟的床墊,還是自己的床睡得舒服啊!閉著眼伸了個懶腰,昨晚做的夢真詭異,野獸還能變成人,他竟然還和野獸人決鬥,累死人了!
享受夠了賴床的感覺,江諾才睜開眼。入眼的卻不是熟悉的雪白,而是黑乎乎的帳篷。這是哪裡?
江諾猛地坐起來,他一動,身邊就傳來了熟悉的「嗚嗚」聲。是虎寶寶!江諾立馬掀開身上的獸皮,果然就見五隻虎寶寶擠作一團睡在他的身邊,他突然坐起來吵醒了他們。
「你們怎麼在這裡?艾格蒙特呢?」江諾安撫地摸摸叫的最凶的虎寶寶。
「諾?」亞雷撩起簾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江諾精神很好地跟虎崽子們玩耍。
「嗯?」江諾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叫他,立刻戒備地看著來人,眼前的人有幾分眼熟,是他救了自己麼?「你是……?」
「亞雷」亞雷指指自己,艾格蒙特跟他說過,這個小東西不懂獸人語,要他說話盡量簡單,嘖,難得見艾格蒙特對誰如此上心。
「亞雷?」江諾疑惑地重複,他們見過?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看江諾的表情,亞雷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艾格蒙特!」
「艾格蒙特?他在哪兒?對了,我見過你,你是艾格蒙特的朋友!很高興見到你!」江諾習慣性地想跟亞雷握手,一伸手才發現自己胳膊上纏著奇怪的東西,對了自己被棕熊男咬傷了,那麼,「是你救了我?」
「艾格蒙特……」「亞雷!」
亞雷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門外的叫聲打斷,亞雷抱歉地沖江諾笑笑,掀起簾子出了帳篷。不久,他又回來,手上多了一個木碗。
江諾看著亞雷遞到他眼前的散發著奇怪味道的木碗,指指自己,「給我的?」
亞雷點點頭,指指他被裹住的胳膊。
「是給我治傷的藥?」說實話,江諾不太想喝,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接過來一口乾了,勉強嚥下後,「謝謝……」這藥喝起來的味道比聞起來的更奇怪!
亞雷勾起嘴角,江諾皺成一團的包子臉取悅了他,不過,從那之後給江諾的藥都會配一個甜果子。他拍拍江諾的肩膀,指指枕頭,示意江諾再睡一會。
「嗯?我……」江諾想說自己還不睏,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如果醒著,亞雷就要一直陪著他吧?「嗯,你去忙吧,我再睡會兒。」最終,他還是不想給人添麻煩,乖乖地躺下。
亞雷見他要休息了,就離開了帳篷。而原本覺得自己睡得很飽的江諾躺下沒多久就又陪周公下棋去了。
就這樣,江諾睡了吃、吃了睡,像小豬仔一樣被養了幾天。期間,他除了亞雷沒有見過任何人,他也問過亞雷艾格蒙特呢,亞雷解釋的很仔細,可惜他沒聽懂。不過,看亞雷淡定的樣子,想來應該是沒啥問題了。
不知道是不是獸人的草藥特別靈,沒幾天江諾的傷口就結痂了,而他也終於可以擺脫圈養的生活,認識默默照顧他很久的族人。
與蒲穎的族人截然相反,亞雷的族人對他非常地和善,和善到了畢恭畢敬的地步。這讓江諾受寵若驚。本著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的原則,江諾對族人們也很客氣有禮。族人們很快喜歡上這個外來的王族。
「我不覺得他是接任族長的合適人選。」亞雷與一名鬚髮灰白的老人站在一棵大樹後看著不遠處的江諾與族人的互動。
「他是黑髮黑眸的王族。」老者歎口氣,「我的力量已經越來越虛弱了,已經沒有辦法再將族人們凝聚在一起,你也知道,族裡的年輕人離開的越來越多,如果沒有繼任者,我們湖岸部落遲早要滅亡的。」
亞雷深知老者話中的道理,但是,「他不懂獸人語,沒有辦法管理族人。」
老者擺擺手,「那個可以學,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讓他留在這裡。就算留不住他,也要留住繼承了他的血脈的孩子!」
「但是……」亞雷還想勸說老者,但是只說了兩個字就被老者截斷。
「就這樣吧,明天你帶人去多捕些獵物,我在部落裡讓雌性們與他見面,只要有他喜歡的,立刻就讓他們舉行儀式!」老者對於留住江諾已經到了偏執的地步。
「至少應該問問他的意思!」亞雷攔住要離開的老者。既然艾格蒙特將人交給他,那麼他就不能辜負了艾格蒙特的信任。
老者嚴厲地盯著亞雷,而亞雷毫不退縮地回視。半晌,老者先妥協,「你也說了,他不懂獸人語,怎麼問他的意思?」
「這個我會想辦法!」說完,亞雷向老者行禮離開。
老者看著亞雷離開的背影歎了一口氣,這是個好孩子,如果不是金髮……他會是最好的繼任族長的人選啊!
「諾!」亞雷與江諾一起幫一個上了年紀的族人搭起帳篷之後,示意江諾跟他走。
「諾,」亞雷一臉嚴肅地對江諾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串。
「那個,亞雷,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明白,你想跟我說什麼,畫出來不行麼?」江諾很無奈,他知道亞雷說話已經盡力放慢語速了,但是意思不懂,再慢也沒用啊!
江諾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小人兒再地上畫畫。
亞雷看到江諾的畫,想了想在地上畫了許多小人被一個圈圈圍著,又畫了一個小人在圈圈外,然後指指江諾又比比小人。
嗯?什麼意思?難道是自己的傷好了,亞雷要讓他離開?族人們明明很喜歡他啊?
「亞雷,讓我加入你的部落,不行麼?」當慣了群居動物的江諾,即使下定決心不再跟艾格蒙特生活,也還是改不了群居的屬性,所以當初才想加入蒲穎的部落,可惜……現在又被人趕,他就這麼不受待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