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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最重之人 ...
德拉科、布萊斯、哈利和羅恩後盧平一步到達醫療室,此時戈德裡克已經醒來,他正坐在床上發呆。
「戈裡爾,你還好吧?」德拉科最先開口,旁邊三個人也全都擔憂的看著戈德裡克。
戈德裡克有些木然抬頭看了看來的幾個人,又沉默了幾秒鐘,最後突兀的冒出一句話:「中午了,吃飯去吧。」說完,他便從床上下來,自顧自的往大廳走。
德拉科一行人忙跟了上去,龐弗雷夫人從某種角度鬆了一口氣,要是戈德裡克繼續呆在醫療室,不曉得又有多少學生會來探望,絕對是一片鬧哄哄的!
黑魔法防禦術課是提前下課的,這會,戈德裡克還算早到的,他坐在長桌的首席,拿餐刀敲了敲桌子,桌面上立刻冒出一份豐盛的午餐,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向來勤快,對於那些早到的學生一樣有所準備。
戈德裡克一聲不吭的吃著,德拉科和布萊斯只好坐在旁邊也叫出了午餐,悶在一旁吃起來,哈利和羅恩兩個人對望了一眼,無奈的走回格蘭芬多的長桌,那裡已經有幾個三年級生坐在那兒了。
沒過多久,學生們陸陸續續的都到齊了。俗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戈德裡克在課堂上被博格特嚇昏的事迅速傳遍四個學院,要知道這可是比薩拉查炸掉坩堝更加傳奇的事,因為無論怎麼看,戈德裡克都不像個膽兒小的人啊。學生們邊吃飯,邊偷偷看戈德裡克,私底下還在議論著。
斯萊特林這邊相對安靜,這個長桌的學生們是見識過戈德裡克的水準的,這可是他們的學院首席,他們更加好奇的是那個博格特變成了什麼,德拉科他們不會說出來,哈利那邊也沒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那副畫面,但如果那是戈德裡克最怕的東西,告訴別人顯然不太好,何況去年羅恩得罪戈德裡克後遭的罪還歷歷在目,三年級的孩子們可不敢自找麻煩。
教授席上,斯內普裝作無意的掃過戈德裡克那塊,這個一向對別人的事情毫無興趣的他這次可是非常好奇,該死的,早知道剛才就該向那頭狼問清楚,都怪自己光顧發呆去了。鄧布利多的情報來自盧平,自然全面,他眨巴著眼睛同樣在思考,最害怕的東西?那個孩子面前出現的男人究竟是誰?另外,他也不太相信那個戈裡爾會昏過去這種說法,這很不靠譜。
早到的戈德裡克也比其他學生早吃完,他吃完後就回去了寢室,誰都沒理會。
……
下午魔藥課。
課堂上的氣氛異常詭異,因為戈德裡克的缺席,如此明目張膽的逃課。戈德裡克在魔藥課堂一直都是一個明星級的存在,顯眼的很,這一但不在,可是相當明顯。德拉科瞟著自家教父那張陰沉的臉,祈禱著教父課後能夠看在戈德裡克早上遭遇的份上,別太為難他。
斯內普其實沒在生氣,他上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課從來都是這副面孔,只能說是德拉科想多了,獅祖想逃課,他也管不著,本來魔藥課憑戈德裡克那水平根本就沒必要上,不過作為教授,斯內普還是不得不為這個缺課而扣掉斯萊特林的分數。
薩拉查有來上課,他還是老樣子慢裡斯條的切著魔藥。他知道,戈德裡克在迷茫,有些事情不是那麼容易跨過去的,如同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偏執,戈德裡克也同樣有一些與生俱來的信仰。千年前他們兩個人能夠成為至交好友已是奇跡,至於另一種可能性,想到此,薩拉查也有些迷茫,但是至少有一點他們都很清楚,如果一旦下定決心,他們就再無回頭路。
下課後,斯內普便旋風一般的回到了地窖,他赫然的發現那個失蹤了一個下午的金髮少年此時正異常緩慢的切著豪豬刺,一副在思考著什麼的樣子,手上的動作只不過是下意識的舉動。
斯內普正琢磨著怎麼開口,倒是戈德裡克先說話了:「出去,別吵我。」
就這麼一句話,斯內普被趕出了地窖。敢怒不敢言的他只得鑽進圖書館看書,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去哪,總不能去和老蜜蜂喝茶吧。
……
做魔藥可以清醒頭腦,所以戈德裡克才會選擇跑到地窖來,越是複雜的魔藥越是能夠讓大腦變的清晰,可是,這一次,偏偏他的腦子就像蒙上了一道水霧。
赫爾加說,戈德裡克是個感情豐富的人。
羅伊娜說,戈德裡克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戈德裡克自己清楚,她們都沒說錯,自己就是這麼一個矛盾的人。他喜歡結交朋友,所以千年前他有很多朋友,每一個他都熱情相待,每一個他都付出真心結交,但是每一個他都不會傾注全然的信任。
他會因為高興的事情而大笑,也會為難過的事而悲傷,他從不忌諱表現出自己的感情,千年前他經常會因為朋友的死去而難過,他會拿著魔杖幫朋友報仇,但是當那些過去,他會重新笑看人生,在他眼中,那些都是過客,只要真心待過,就足矣。
雖然戈德裡克同情弱者,憐憫弱者,卻盡量不和弱者為友,在那樣的世界裡,一個隨時會死去的朋友除了徒增傷悲以外又能意味著什麼,所以他和薩拉查、羅伊娜、赫爾加關係最好的原因也在於此,至少他們不會今天還笑著鬧著,明天卻躺在地下了,他們不會輕易的倒下。
薩拉查?斯萊特林足夠強,這也是戈德裡克最喜歡與之來往的原因之一,在潛意識裡,只要他回頭,薩拉查就會在那裡,和他共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可是,這樣的薩拉查也會倒下,戈德裡克記起當年守在薩拉查床前的自己,無能為力的自己。什麼時候薩拉查對自己來說變的那麼重要,什麼時候薩拉查已經不同於他的那些朋友了,那時候靜靜的守著薩拉查的他有的不是難過、不是悲傷,而是那種就像被奪走呼吸的疼痛和深深的崩潰感。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太過信任薩拉查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投下了太多的感情,他害怕這樣的自己,他希望自己還能像從前那樣肆意張狂,笑對人生,做一個沒心沒肺的人,而不是會因為某個人的生死而患得患失彷徨失措。
好在千年前的薩拉查和他都有忙不完的事,所以他順利的把那段過往鎖在心底的角落,不去理會也無暇理會。
可今天,那個該死的博格特卻生生的剜開了一直留在自己心底的那道疤,喚起了自己如同當年一般的那種窒息和疼痛。原來自己一直都是如此的畏懼著薩拉查的死,千年來從未變過。
想到這一點,戈德裡刻苦笑,或許當當年那個生性熱愛自由、熱衷雲遊四海的自己決定參與霍格沃茲的建立並留在霍格沃茲任教時,他的心就已經在暗示自己,什麼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當年的他極力反對女兒嫁給萊恩利,就是因為那個小子混了一半媚娃血統還是個黑巫師。結果呢,自己卻看上了一個混了一半羽蛇妖血統還是黑巫師頭子的男人,安德莉亞知道的話一定會說這是報應。
旁邊的沙漏正好滴完,戈德裡克隨手抓了些材料扔到坩堝裡,他的思緒還在神遊,手只是在下意識的動作,揮起魔杖朝著坩堝念了一長串咒語,本人卻完全沒在意自己念的是什麼,卻還一個勁的攪拌著坩堝中的液體。
十秒鐘後,「轟——咚——」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盤點過去~~~,
會告訴親們一些過去的碎片,到時候親們就會知道,為什麼薩拉查和戈德裡克會一直以來的刻意迴避自己的感情~~~~,為什麼就算現在被擺上檯面還是有些猶豫~~~~
敬請期待~~~~
62
清算過去 ...
巨大的響聲轟動了整個斯萊特林學院,學生們紛紛從寢室裡跑出來,德拉科和布萊斯來的最快,戈德裡克一直沒有回去,他們以為斯內普在罰他禁閉,所以一直很擔心,也一直坐在公共休息室等他。
德拉科和布萊斯趕到地窖時,就發現戈德裡克站在地窖門口,而地窖的門已經垮了,他們湊近一看,兩人都傻了,噢,梅林,地窖裡面全都毀了,比薩拉查一年級炸的那次還要徹底,這次可是廢墟級別的。
德拉科拉了拉戈德裡克,這時就聽見戈德裡克類似自言自語的冒了一句:「這還是我第一次炸掉坩堝。」
炸掉坩堝?德拉科和布萊斯張張嘴,誰都說不出話來。
很快的,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都圍過來了,一個一個比賽似的露出呆滯的表情,倒是戈德裡克只愣了一會便晃晃腦袋就離開了,只能怪這次爆炸聲音太響了,距離地窖比較遠的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這兩個學院都聽到了響聲,也有不少學生跑過來看。
哈利和羅恩也過來了,哈利的反應很奇特,他看了一眼就拉著羅恩往圖書館跑,極其有目標的找到了在那看書的薩拉查,然後這個小孩明顯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薩拉查有些疑惑。
「還好不是你。」哈利坐下來喘氣。
羅恩也明白了哈利的舉動,就在一邊補充著:「地窖毀了,我們以為是你。」上次是因為放假而逃過處罰,這次才剛開學,無論是誰絕對會被老蝙蝠關禁閉到死的。
「毀了?」圖書館距離地窖太遠,完全沒有聽到。
「嗯。」哈利點點頭:「連門都沒了,裡面都成廢墟了。」
薩拉查仰起頭,看向哈利的身後。
哈利有些奇怪,順著薩拉查的目光扭頭,然後非常沒有形象的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斯內普教授怎麼會在這裡?一旁的羅恩臉色也白了。斯內普正滿臉黑氣陰沉的站在他倆的身後,估計剛才說的話全部都聽到了。
薩拉查站起身來,禮貌的向斯內普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有些事情還是早點解決的好,戈德裡克那邊該有決斷了,而自己也必須做出選擇了。
……
格蘭芬多塔樓上的瞭望台,無論是思考問題還是清醒頭腦,這都是個不錯的地方。不做魔藥的戈德裡克常喜歡到這兒來吹風。
等到薩拉查來到這裡時,戈德裡克已經站在這了。待到薩拉查走到戈德裡克的身後,戈德裡克有所感應的側過臉看了一眼,又把頭扭了回去,繼續看外面的風景,然後蹲下來盤腿坐在了地上。薩拉查也不說話,他走到戈德裡克的左邊,也坐了下來。
隔了好一會,戈德裡克開口了,平淡而又略帶回憶的口氣:「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薩拉查愣了一下,然後他也開始回憶:「你是指你騙我叫你哥哥?」
「真狡猾,別告訴我你只記得前面,」戈德裡克輕輕哼了一聲「後來你可是差點踩死我,就因為我告訴了你我姓格蘭芬多?」
與其說是疑問,倒不如說這是肯定。
薩拉查把頭揚起來,卻不看戈德裡克,半分鐘後,他終於開口:「擁有格蘭芬多姓氏的巫師都是敵人,沒有例外。在族裡,這是常識。」
薩拉查小時候是呆在羽蛇妖一族裡的,他繼承了巫師父親的姓氏和外貌特徵以及羽蛇妖母親所有的能力,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如此強大的原因,因為羽蛇妖是暗黑魔法生物中最強大的種族之一。
「那你為什麼又沒有殺我?」戈德裡克當時疼的有些神志不清,他一直都沒搞清楚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母親阻止了我。」薩拉查淡淡的回憶著那個對他影響頗深的母親:「她說沒有人能決定自己的出身,不要去殺害一個孩子,除非他長大到足以以自己的意志選擇立場。」
「薩拉,有的時候你的確太過心軟,如果那個時候我是你的話,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戈德裡克托起了自己的下巴「對於格蘭芬多來說,所有的暗黑魔法生物都是敵人,我那是第一次隨父親外出,而我會和你和平談話,是因為我以為你是巫師小孩,如果那個時候我先認出你是羽蛇妖的後代,也許。。。。我父親說過,不要放過任何威脅,哪怕他是個孩子。」
格蘭芬多家族是血統極為純正的白巫師貴族世家,以獵殺暗黑魔法生物為榮。
所以說,薩拉查和戈德裡克本該是天生的敵人,不死不休。
薩拉查突然笑出了聲:「真諷刺,你父親說的那句話倒正好投影到了你自己的身上。」
在那次相遇的一年以後,薩拉查與母親失散,他誤入了格蘭芬多的領地卻遇見了逃亡中的戈德裡克。
戈德裡克的父母意外去世,臨死前的父親把家主之位傳給了最有天賦的戈德裡克,可惜他的兩個哥哥卻不服,因為家主意味著對家族的統治權。年僅十歲的戈德裡克陷入家族的內部鬥爭中,兩個哥哥成為敵人,他們不僅僅是想要驅逐他,更確切的說是要他的命,因為只要他活著,就是威脅。
「我那個時候一心要逃出領地,本來就受了點傷,結果還遇到了你。」戈德裡克挑挑眉毛:「我還以為那次真死定了。」
兩人沒有見面就打的原因很簡單——後有追兵。就算那些人是追著戈德裡克來的,但是遇見薩拉查也是會使殺招的,兩個孩子無奈之下只得選擇合作,因為戈德裡克認識出去的路,而薩拉查的戰鬥能力還算強,對付那些下人還是勉強能行的。
「我不得不背著你跑,而你還在我的背上哭的稀里嘩啦。」薩拉查瞟了戈德裡克一眼。
戈德裡克伸出手遮住半邊臉,有些尷尬也有些感慨:「那是我第一次哭,就連差點被你踩死我都沒哭,而那次是因為母親死了,除了母親沒有誰真正關心我,父親注重的是能力,兄長們在意的是權力,那些下人則各有各的心思。」
兩個孩子花了幾天終於逃了出來,薩拉查想要回去羽蛇妖一族卻找不到回家的路,戈德裡克則想要奪回本屬於自己的城堡和地位,所以這兩個孩子都需要努力活下去並且變強。在衡量自身的不足以後,兩人沒有分道揚鑣,而是選擇繼續合作。戈德裡克教薩拉查那些貴族禮節,教他巫師界的常識,而薩拉查則教戈德裡克近身格鬥術,教他辨別危險學習實戰。
當回憶到這些時,戈德裡克的語氣中帶著點嬉笑:「你當初可是說話無禮,沒什麼餐桌禮儀,還沒常識,真多虧了我,嘖嘖。。。」
「只有你這種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才會注重那些。」薩拉查反駁:「是誰出去找食物結果白癡到差點被巨齒花給吞了,明明比我大三歲戰鬥能力卻差勁的很,命都沒有的話講那些禮儀做什麼。」
「我只是缺乏實戰經驗而已。」戈德裡克心裡碎碎念,本來從九歲開始就可以出去做實戰練習,結果第一次出去就被薩拉查給踩了。「說起來,我們那個時候是朋友了吧?」
「朋友?」薩拉查的嘴角扯了扯:「你不僅成天抱著個破劍防備著我,還天天和我吵架,後來還砍了我一劍。」
「別介意嘛,你又沒死。再說了,你一次,我一次,扯平了。」戈德裡克清算著:「我教你禮儀常識,你教我近身格鬥,這個也扯平了,魔法方面我們誰也教不了誰,因為魔力屬性完全相反,所以只能自己學習,然後切磋,這個也算是扯平了。三年後,你幫我奪回了格蘭芬多城堡,不過多年以後你又炸了它。。。」
「我沒炸。」薩拉查打斷戈德裡克的話。
「少來,那裡的結界是我設置的,要不是你幫忙,就憑那兩個小鬼進的去嗎?」修復城堡也花了不少時間,因為黑巫術造成的爆炸不是能用魔法修復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像回到了當初還是孩子的時候,那毫無掩飾的爭吵模式。
作者有話要說:薩拉查和戈德裡克這樣也算兩小無猜吧,嘿嘿~~~彼此見過彼此最真實的模樣,那個時候薩拉查會罵人會鬧騰,戈德裡克會沮喪會嚎啕大哭,兩人會吵架會打架,果然人還是在小的時候最真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