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響起白澤清澈溫和的聲音，“喂，驀然？”

秦驀然整個人一怔，沒有說話。以前他還覺得白澤和秀爺的聲音並不像，但此刻兩人的聲音卻奇跡般地重合，在秦驀然腦海中重播。

這段時間秦驀然和白澤經常通電話，每次電話一通，秦驀然就開始嬉皮笑臉地喊“秀爺秀爺”。這次白澤等了幾秒後，仍沒有聽到回應，覺得有些不對勁，猜想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秦驀然在心底冷笑一聲，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但是兩人依舊都沒有說話，一時的沉默讓氣氛有些詭異。過了半晌，秦驀然才冷冷吐出三個字，“你在哪？”

白澤心下一驚，秦驀然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轉念間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估計是秦驀然知道他的身份了。他來不及思索秦驀然是怎麼知道的，只是仍想要掙扎一番。白澤笑了笑，努力裝出一副迷茫了樣子：“驀然你……”

“我問你在哪！”話剛出口便秦驀然惡狠狠地打斷，一字一句道，“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想騙我吧，恩？白澤。”

白澤頓時無言，聽到秦驀然吐出最後兩個字時，簡直像被宣判了死刑，過了好久，才平靜道：“我在三教門口等你。”

秦驀然聞言直接掛斷電話，抓起鑰匙就出了門。秦驀然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是個什麼心情，得知喜歡的人和討厭的人其實是同一個人，這種心情真是萬分複雜。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很憤怒，這種被欺騙的感覺。

很快秦驀然就到了三教，並且遠遠地就注意到了那個單薄的身影，孤立風中，以一個等待的姿勢。秦驀然眯了眯眼，他突然產生一種錯覺，眼前這個人似乎已經等他太久……不過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他可沒忘自己是來找白澤算帳的。

白澤見秦驀然一臉怒氣走到自己面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喊道：“秦——”，剛吐出一個字便被暴力打斷！

秦驀然二話不說，直接抓住白澤衣領往牆上一按，另一隻手緊握成拳，眼看就要狠狠砸下去，卻在對上白澤雙眼時生生停住。最後一聲巨響，砸在白澤身後的牆壁上。秦驀然死死盯著白澤，整張臉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除了憤怒，卻還有幾分悲傷。秦驀然動了動嘴唇，聲音低沉沙啞，“你他媽的耍我好玩呢？”

白澤望著秦驀然，眼中有揮之不去的哀傷，輕聲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耍你。”

“那你是什麼意思，”秦驀然嗤笑一聲，“別說你不知道是我。”秦驀然和白澤挨得很近，說話時溫熱的氣息都能撲到對方臉上。其實兩人現在的姿勢有些曖昧，但秦驀然可不會想這麼多。他看著白澤望他的複雜眼神，莫名地覺得有些不是滋味，抓住對方的手也慢慢鬆開來。

什麼意思？

白澤毫不回避地對上秦驀然的雙眼，沉默許久，突然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抬手按住秦驀然的後腦勺，將人拉了下來，印上輕輕的一吻，“一直都是這個意思。”

其實只是短暫的嘴唇間的觸碰，所以秦驀然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到白澤會這麼大膽！

草！

秦驀然有一瞬間的失神，回過神後在心底狠狠咒駡了一聲。尼瑪他不是來找人算帳的麼，怎麼賬還沒開始算倒被人佔便宜了！秦驀然頓覺怒火中燒，大腦還沒恢復理智，身體就直接先一步做出了行動。他直接抓住白澤的肩膀，就著兩人現在的姿勢，抬起膝蓋狠狠地頂了一下白澤的肚子。

腹部那種脆弱的地方哪禁得住這樣兇殘的一下啊，白澤當即悶哼一聲，痛苦地捂住肚子，整個人都軟了下去。他差點都以為自己被打出血了，用手一抹，卻什麼也沒有。

秦驀然知道自己這一下還是挺狠的，於是就沒再做更多動作，只冷冷地看著白澤。

白澤搭著秦驀然的胳膊又慢慢站了起來，秦驀然看著他這副樣子，一時有些不忍。但當看見白澤那堅毅的眼神時，不知道為什麼瞬間又變得心煩意燥，忍不住嘲諷道：“看不出來你還這麼無恥。”

白澤苦笑一聲，“我也只對你無恥過，”頓了頓，突然歎道，“其實五年前，或者說更早，我就已經喜歡你了。”他這一笑，扯得連胸口都有些悶痛，話到後來，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秦驀然聞言整個人都一愣，顯然沒想到白澤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過了好半天，才將白澤的話消化徹底。

所以，事實其實是，白澤一直喜歡他？

雖然白澤騙過他多次，但不知為什麼，秦驀然心底卻並不怎麼懷疑白澤這句話的真實性，他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件事，心裡頓時有些五味雜陳。

白澤這個人看上去精明冷淡，但面對秦驀然，他還真做過不少流氓無恥的傻逼事。

高一的時候，兩人為了陸清婉鬧得很僵。但在這之前，秦驀然和白澤的關係還是不錯的，秦驀然說一，白澤不會說二。而且雖然秦驀然追陸清婉這事鬧得全校皆知，但每當秦驀然有什麼新計畫時，都會事先找白澤商量。所以當秦驀然得知自己竟被朋友這麼插一刀後，表情真是精彩得很。秦驀然本就是極愛面子的人，白澤和陸清婉在一起，他簡直比帶了綠帽子還難受。同時也對白澤的行為感到非常憤怒，簡直恨不得暴打他一頓洩憤！

只是秦驀然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兩人的關係也沒有緩和，明明在一個班，卻跟陌生人似的。

而白澤本來除了秦驀然以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朋友，此後更是長期一個人。恩，是的，一個人，連那個新交的女朋友都沒在身邊。陸清婉也是個高傲的人，主動找過白澤幾次，但白澤卻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於是就沒了後文。

接著沒過多久，兩人就分手了。當事人很平靜，秦驀然卻怒了！尼瑪老子千辛萬苦都沒追到的女人，你他媽談了一個月就把人家甩了？？？

喜歡的女孩跟男朋友分手，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高興而是憤怒……所以說，秦驀然的神回路真是從小到大就沒變過。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秦驀然連問都沒問，就認定是白澤甩了陸清婉。大概是看出來白澤並不喜歡陸清婉，哪有對喜歡的人還這麼冷淡的呀！這樣一想，秦驀然就對白澤接受陸清婉的事實更憤恨了，不喜歡還接受，其實是存心給他找難堪吧！於是秦驀然決定找機會教訓白澤一頓。

之後的某一天晚上，秦驀然洗完澡後看見白澤拿著東西進了澡堂，頓時意識到機會來了。那時已經很晚了，整個澡堂除了他們就再沒其他人，正是犯案的好時機啊！

白澤看見秦驀然朝他走來，便知道對方找他有事，也不擔心，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一邊後，就站在原地等他。

秦驀然特痞子地走到白澤面前，伸手將人一推，罵道：“你不喜歡陸清婉還跟她耍朋友，有病啊！”

白澤沒料到秦驀然一上來就動手，完全沒做好準備，地板很滑，他差一點就摔倒在地，還好後退幾步後穩住了身形。他看向秦驀然，卻沒有絲毫憤怒的樣子。

白澤望著秦驀然沉默了好一會，沒問秦驀然是怎麼知道他不喜歡陸清婉的，也沒有回話。

後來秦驀然等得有些不耐煩，而且他看著白澤這一副要死不活卻又什麼都不願說的樣子就來氣，大聲罵道：“你他媽的倒是說話啊！”

白澤動了動嘴唇，低聲吐出幾個字，卻是答非所問：“我是同性戀。”

“什麼？！”秦驀然沒怎麼聽清，或者是他聽清楚了卻感到不可置信。

這次白澤直接對上秦驀然的雙眼，目光毫不閃避，冷冷道：“我說我是同性戀。”

“草！”秦驀然聞言忍不住咒駡一聲，看向白澤的眼神瞬間變得厭惡。

白澤冷笑一聲，“怎麼，你嫌同性戀噁心？”

秦驀然沒有接話，白澤說得沒錯，他本能的有些厭惡這個群體。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眼前的白澤讓秦驀然感到非常陌生。白澤對他永遠都是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幾時用這種語氣對他說過話，還對他冷笑？

秦驀然恍了恍神，還沒有反應過來，卻突然感覺□一涼，他的褲子被白澤扒下。這時已經臨近夏天，大家都穿得非常清爽，秦驀然又剛洗完澡，所以特別方便白澤動作。

秦驀然一驚，張口就要大罵，結果剛吐出一個“草”字就沒了後文，因為秦小兄弟被白澤捏了一下，接著就被蹲下去的白澤整根含住。

這下秦驀然真的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秦小兄弟迅速在白澤口中漲大變硬，白澤頓時感到有些難受，他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沒有什麼經驗，只能憑著男人的直覺走。

秦驀然想推開白澤，但他的身體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接著秦驀然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了，要害被人含在嘴裡，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彙聚，這種感覺真是又爽又刺激！

沒過多久，秦驀然就發洩在白澤口中。

高`潮過後，秦驀然慢慢恢復理智，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白澤起身擦了擦嘴角，淡淡地看了秦驀然一眼，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