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意的察覺與決定

“爺爺我回來啦~”

歸家雖然沒有多久，顧城早就習慣了這裡的溫馨，在亞特上學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飛去半個月，也到了回顧家莊園的日子。顧爺爺書房的門在接到顧城回來的消息便敞開迎接，推了推眼鏡，放下手中的東西，顧江山慈愛的看著顧城，“回來就好，去房間休息一下，貝倫馬上就準備好飯菜，都是你愛吃的東西。”

白灼紅酥脆、金鑲嫩排、木香婉菇粥......晚上一大桌子美味又好看的菜吃下來，讓顧城撐得小肚皮鼓鼓的，連走回房間的路都覺得十分漫長。顧城回到屋子沒有閑溜達，而是第一時間打開星際網路，查看自己在頓齊第一文學網發表的東西。

過去半月上學期間，顧城學到很多東西和歷史常識，彌補了自己的不足，也靜下心來繼續流覽玉佩中的東西，當日在鹽晶森林中自己許下的誓言在顧城發現這個傳播方式——寫文之後也有機會實現了。

前世顧城熱愛小說，每個月的工資大部分貢獻給上網買文和打賞自己喜歡的大神，未來人的眼光和前世很不一樣，各種小說讓顧城一時沒法接受，顧城也沒看幾本。不過有一點很好，未來人很注重版權，這讓靠碼字的作者只要有才能，就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上學的半個月裡，每晚複習了當天課程都會有時間空余，顧城文筆沒法和大神們相比，只能用講古代故事和引用現存文獻的方式發表章節。文名字很普通——《失落的古地球植物傳承》，因為題材很冷門，並沒有多少人看，但是看的人都會在評論區留言，且其中不乏高深的討論帖。

有激勵就有動力，星際網路頁面左面是語音輸入，右面是億度搜索，準備好了之後顧城輕車熟路的摸上了玉佩。

“今天寫的是上古炎帝時期植物——九穗禾，炎帝時有丹雀銜九穗禾，其墜地者，帝乃拾之，以植于田，食者老而不死。出自《拾遺記》卷一。誰不想長生不死？然而同第一章的植物一樣，上古植物早已不存於世，留給人們的只是一個美好而又嚮往的夢境.....再次申明：本文資料大多引用，作者只起串珠繩子作用。”

打完章節最後一個字，顧城成功上傳，晃了晃僵硬的脖子和胳膊，不由歎了口氣，碼字真不是人幹事，想著玉佩裡浩如煙海的東西，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連載完。雖然借助了引用的名義，可是並沒有說明引用的古籍到底是什麼，怕就怕會有有心人搜尋，不過他們是搜不到的，本來就從玉佩出來的啊.....

雖然不指著它紅，但是為了發揚光大，實在不行就要找爺爺了。也許是二十多年的時間讓一位老人明白了，親情才是最重要的，當初顧莫敵和夏爾的慘澹結局，造就了現在無論顧城做什麼，只要不危害家族利益，顧爺爺都是贊同的局面。

寫文傳播一事，顧爺爺甚至還允諾日後推廣，顧城想先自己試一試才就此作罷，而玉佩中的超能量體顧城拿出了一小部分給顧爺爺，讓他拿去秘密研究，看是否有新技術能誕生。

漫不經心的掃過評論區，又有幾位讀者準時地等著更新，每位幾乎都給了回復，顧城耐心地對各樣問題作出解答，總算答完了，顧城側頭按著脖子，看到了光腦上每晚必會準時到達的那條簡訊：

‘明天天氣很熱，出門準備好解暑藥丸，早點睡覺，:-D’

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的，申明也每晚都會給自己發一條這樣通訊，有有關第二天天氣的，有節日提醒的，有亞特美食的，雖然沒有很久，內容卻是包羅萬象。因為時間問題，兩人一直沒有見過面，就算想見面，顧城也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啊。

自己對申明也的確有些好感，早在是平民的時候，那些微不足道的感情就像一顆種子，被自卑感刻意壓制在心底的土地下面，在知道自己是雌性之後，那顆種子宛如瞬間被啟動，堅韌的嫩芽衝破樊籠破土而出，現在有些壓制不住了。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顧城卻無法瞭解申明也是怎麼想的，那個腹黑悶騷的人把所有人都騙了，明明是如此的喜歡逗弄人。想到那日將吻未吻，還有他眼睛裡的戲謔，所有他對自己的好都變成了未知。那現在每天一條通訊，這種淡淡的溫馨和曖昧是怎麼回事啊口胡！難道也是申明也間接性抽風和精神分裂嘛！

不行，顧城雙手抓頭髮，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扭扭捏捏唧唧歪歪就像個娘們兒！不行，這簡直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

勞資決定了！顧城握拳，之前畏畏縮縮，現在自己有了資本，不能繼續裝烏龜了。明天，啊不！下次再和申明也見面的時候，自己要先暗示，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些神馬，再裝傻或者調戲自己，就直接挑明。

熊熊的火焰在顧城腦袋上面燃燒，燒得顧城一直在心裡唱‘冬天裡的一把火’，直到睡著了，也還是做著激動的夢，夢裡都是顧城和申明也之前經歷的碎片。

‘從j□j裡噴出的水裡冒出來的....冒出來的....出來的....來的....的....’

你夠了！

*****

亞特的機甲指導賽不僅吸引校內學生，更帶來無數外界目光，自從開賽以來，往日偌大的亞特校園中擠滿了慕名而來的人，更有一群群穿著整齊劃一服裝的人，頭綁繃帶，手中拿著不同物品，口中高喊口號支持著自己喜歡的選手們。

顧城和杜然米原想體驗一下決賽外面濃烈的氣氛，後來發現實在無法忍受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雄性們炙熱的眼光，便進入了雌性專屬的通道，前往指導初賽場地。距離初賽場館並不遠，雌性通道空間傳遞沒多久就到了，坐在貴賓室柔軟的沙發上，杜然米興奮的透過眼前的玻璃看著下面的場景，現場比直播的氣氛熱烈多了，感覺自然不一樣。

包廂沒有被外界氣氛影響，依舊很安靜，光腦的提示音響起，顧城側身看了眼顯示著申明也來的通訊。

‘到了嗎？’

雌性來觀看指導賽有很多特權，搞到包廂票輕而易舉，之前很多場精彩的預賽顧城和杜然米就直接到了貴賓室包廂，然而顧城此時身處的位置視野卻極佳，正對著賽場和評委席位，包廂玻璃也經過特殊處理，在看比賽時同步顯示賽事分析，頓齊學校中只有亞特作為和軍方合作的學校擁有的特權。

包廂的票是申明也搞到的，想起喬梁送票給自己時候曖昧的笑和不好意思的解釋，顧城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點擊著光腦，

‘到了啊，你在評委席？‘

申將軍是個大忙人，說是來指導賽，也只是決賽到來，最後挑選出連日觀察覺得合適的人才帶回軍方，顧城一次沒有見到他，連接光腦也多日關閉，肯定又執行什麼特殊任務去了。

‘沒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顧城仔細看這句話，卻沒有分析出來什麼，耳邊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把他的意識召喚回來，原來是在主持人幽默風趣的暖場之後，作為評委之一的羅林校長出場了，羅林依然保持著儒雅溫潤的風度，臉上帶著柔和的微笑，向四周抬手示意，羅林的威信在亞特很高，彼時一抬手，歡呼聲更是要把棚頂掀翻。

“最後一位，我們都知道是誰，然而近日他卻要以特別的方式出場，”在幾近是嚎叫的歡聲過後，主持人臉上露出神秘卻有些複雜的微笑，賣了個關子，語氣稍顯沉重的說道，“有請，萬眾期待的，申明也將軍！”

雖然聽出了主持人的不自然，觀眾依舊不明所以，氣氛很高漲，一個個都瞪大眼睛身子向前探出，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包廂裡的杜然米手都扒在了玻璃上，連連向顧城激動說道：“偶像要出場了！”怎麼看一副腦殘粉做派....顧城雖然這麼想，卻壓制不住心裡的期待，也探頭向外看去。

巨大的場館燈光微微暗下，評委席和中間場地逐漸連成一體並凹陷下去，形成一片寬闊的空地，周圍環境漸變，漫漫黃灰色的沙土顯露出來，荒蕪貧瘠的土地上沒有一株植物，觀眾席上參加過機甲模擬戰的人都知道，這是和蟲族交戰前線無白星球的樣子。

等看到空地中央浮現出頓齊基地時，大家的熱血不禁被緩慢點燃，暗金色的基地幾乎和沙土融為一體，只有隱約反射的金屬色光昭示人們它的位置。遠處不安的騷動出現，探測儀露出了紅色警示燈，基地開始了全面隱藏，隨後大門逐漸升起，雄性們操縱著巨大的機甲開赴戰場。

成群的奇形怪狀的蟲子們仿佛海潮一般，鋪天蓋地的湧過來，顧城看過未來的立體電影，戰爭片讓人仿佛置身於現場，然而此刻卻更加揪心，現場觀眾也扼住了喉嚨一般，緊繃著情緒繼續看著空地處的場景。

機甲不是人，沒有鮮血橫流與斷肢殘體，擁有的只是被蟲族射線掃射和酸液腐蝕之後的消散，因為力竭喪身蟲海，和升級的不同能力蟲族對戰被吞噬的無聲哀鳴，一切的一切都在持續，即便有一*的援軍趕至，能夠最大限度的保持救援，仍有許多機甲被毀，仍有許多雄性葬身於此，直至戰爭結束，無白星球與現場一樣，此刻寂靜無聲。

顧城雙眼含淚，雙手緊握，這就是人類與蟲族的戰爭，從亡族滅種的危機到如今將其抵擋在前線之外，以血肉之軀頑強的阻推著它們的侵襲的，都是我們的同胞，裡面大部分是勇敢拼命的雄性獸人，一小部分是技術型和體力天賦過人的平民，加上在後方不停提供親和力的雌性們，即便知道前方是死路，依然對人類延續獻身。

空地中的機甲軍是實打實存在的，申明也帶著他們在相當於模擬戰場的環境中上演了一場他們看似很習慣的經歷，待空地恢復原樣，人們看到的只有一座巨大的機甲傲然屹立於場中間，那是申明也將軍的專屬機甲——斬盾。

墨色的外觀仿佛那人的眸子，幽深卻不能輕易直視。刀削出的棱角堅硬無比，和它的名字一般，斬斷一切敵人的命脈。反射出的冷冰冰的光芒，直擊每個人的眼睛和內心深處，給人一種異樣的安全感，天地間再無大事，哪怕空間崩裂，顧城抿了抿嘴，想起了申明也踏實冷然的聲音和可靠的舉動，心中激蕩感莫名平復，一絲情感從發酵中悄然彌散。

“指導賽，並不只是操縱技能，更是告訴你們，什麼是戰場，”不知道什麼時候，申明也從斬盾中走出來到評委席位，清冷的聲音響徹全場，“你們即將面對的是什麼，還有，你們的伴侶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申明也的視線好像穿透了玻璃，直直射到顧城雙眼中，那一刻有什麼從顧城腦海中一閃而過，轉眼時，申明也的頭已經偏向觀眾席位，語氣中不復剛才的嚴肅，“頓齊和人類的未來，靠你們，開始吧。”

沒有激動人心的鼓舞號召，觀眾們心中的熱血卻被徹底點燃，這就是申明也的個人魅力啊，杜然米喃喃自語，側頭看顧城，發現他雙眼放空，似乎在想著什麼，就沒有打擾他。

有了申明也開始的暖場，比賽愈加激烈，每個選手都牟足了勁兒展現自己的實力，這讓亞特這屆的指導賽效果大有超越以往的趨勢。而亞特的指導賽每年都直播，今年的收視也節節攀升，官網不得已臨時調配了人手，趕制指導決賽的稿件與評論。

群眾已經習慣了近年和平的生活，安樂不斷蠶食人們的心，戰爭似乎距離很遙遠，這對醞釀巨大計畫的蟲族來說無疑是好消息，現在能做的只有多方面喚回人們關於前線的回憶，而這其中有什麼比直面血腥還好的呢？

顧城待到多年以後回憶這段日子，深感軍部的眼光對路，此刻雖說戰場環境戳中人們心房，卻不得不承認，申明也的號召力是巨大的。

比賽進行的很圓滿，長時間坐著都沒有讓酷愛走神的顧城捨得離開視線，學員們激烈的戰鬥和申明也每局必在對贏家的指導，以及最後挑選軍部人才的施展，都讓現場和線民們享受了一場饕餮盛宴。

由於人太多，出了雌性通道還是會擁擠異常，顧城索性和杜然米坐在包廂中等待人流散去，光腦提示音再度響起。

‘接下來有時間嗎？有些事情想對你說。’ From申明也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