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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ABO)》第54章
Chapter 055,

只是略一思索後,魯道夫便對管家吩咐道,“既然是他主動來的,也不好不見,去把人請到書房。”

夏佐推開孜孜不倦想要撫平自己衣服上每一絲褶皺的機器人手指,“試完後就可以換下來了吧,”

禮服的布料非常挺括筆直,這注定它在保證了直線美的情況下,再貼身也不會達到柔順的效果。

換句話說,一定會影響到行動的自由性。

“很好看。”上將重複了一遍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夏佐又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搖了搖頭,“沒有你好看,也沒有睚眦好看。”

他往上拉了一點袖口,試著攥了下右拳,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的手臂:“你看,都沒有多少肌肉的……力量一向不是我的強項。”

天知道,他有多羨慕那些肌肉贲張的大塊頭們。

正在這時,老管家回來了。

老人臉上的表情帶有一點點不解,但仍然在先行過周全的禮節後,才說道:“將軍,霍克斯將軍說……說他不是來見您的,而是要來見夏佐少爺的。”

“我?”夏佐放下自己剛剛挽起的袖口,又被只跟著指令行事的機器人少女一通拉拽,“好了好了,明天才舉行典禮,不要再給我拉衣服了……可是我不認識那個將軍啊。”

後半句是對聞言陷入沈思中的魯道夫說的。

“……我大概明白了。”上將轉而去問老管家,“錫德裏克的夫人,好像是出身三角自由同盟?”

在智能機器人擔任了仆從的今日,管家這個職位的責任已經從管理傭人、看護府邸等等這些瑣碎的工作中解脫了出來。他們更多的關注點在于錯綜複雜的宗族關系上,比如輕易地分辨出世家上溯十代以上錯綜複雜的姻親聯系。

與古地球時代相比,大宇宙時代的人類在數量和星域分布上都呈現出了爆炸式的增長發展,這無疑讓該項技能的掌握變得更加艱難。

但老管家無疑是其中的翹楚者。他只是稍加思考便回答道:“是的,霍克斯將軍在三十多年前娶的那位Omega,的確是出身于曾經的三角自由同盟,他的母族是當地望族阿泰爾的分支旁系。”

而被聯邦定爲謀逆罪和反聯邦罪的那位三角自由同盟評議長,就姓阿泰爾。

向夏佐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輝星軍團長和他現在身份之間的關系後,魯道夫說:“願意去見一下他嗎?不想去的話也沒關系。”

——畢竟,二十多年前是錫德裏克帶領著麾下的輝星,撲剿了當時的三角自由同盟。所以訂著阿泰爾家後裔頭銜的夏佐不願意見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去見見他?”夏佐想了想後說,“我還沒有見過其他兩個軍團長呢。”

魯道夫點了下頭,壓根沒有向他說明六天前在那座森林的中央平台上見到的Alpha就是日曜軍團長的意思。

.

“死板”、“固執”、“過于嚴肅”……這些詞經常被用來指代輝星的現役軍團長。

再加上輝星軍團的主要任務即爲平複聯盟國之間內戰,鎮壓反對聯邦統治者,又因其經常幹涉聯盟國內務,經常被人冠以“聯邦門下狗”的惡稱。

夏佐跟著老管家一走進書房,就看到了一個穿著藏藍色軍服的男人背對著他去看牆上的奧法裏斯家族徽。

還沒等夏佐打招呼,男人就轉過身來。

他有一雙鷹隼般銳利的深棕色眼瞳,並且最先看向了夏佐的左手食指間。

“你就是夏佐阿泰爾?”男人率先問道。

“你就是錫德裏克霍克斯?”夏佐反問道。

“看來我們的答案都是‘是’。”男人將攏在大氅下的右手拿出來,掌心處拿著的是一枚普通的水晶胸針。

他沒有把這枚飾物遞給夏佐的意思,而是隨手擱置在了手邊的方桌上:“你明天的典禮我沒辦法參加,這是你母親留下來的東西……好好記著她。”

一瞬間,夏佐以爲他說的是“夏琳娜”,但隨即反應了過來,他說的應該是彌賽亞給自己找的那位母親——三角自由同盟評議長的女兒。

錫德裏克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同樣是藏藍色的大氅,並沒有久留敘故的意思,這讓根本不了解阿泰爾家族的夏佐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他向夏佐微點了下頭,表示自己要走了。

然後在快要走到書房大門的時候,錫德裏克突然停下了腳,單手扶住門框,頭也不回地道:“如果魯道夫那個家夥同意的話……你們以後挑一個孩子,姓阿泰爾吧?最好是個Omega。”

說完這句話後,不等夏佐做出什麽反應,霍克斯將軍便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

被提到母親和家族,夏佐心情沈重起來。

這讓他一回到起居室就被魯道夫敏銳地發現了。

“怎麽了?”上將看了一眼老管家,老管家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示意談話過程中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夏佐將手心裏的那枚有點磨損的胸針拿給魯道夫看:“那個軍團長說……這是我‘母親’留下的東西。”

那是一枚水晶七弦琴。

魯道夫拿起那枚胸針:“好像是阿泰爾家的族徽。”

夏佐無意識地用拇指摩挲著食指上紅寶石戒面——火焰百合的雕紋在他指腹上烙下深深淺淺的觸迹。

他覺得心裏……那種空落落的感覺越來越重了。

像是不斷侵蝕著蔓延沙化的斑駁。

雙手按住他的肩膀,魯道夫向他保證道:“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陪你找到父母。”

猶豫了一下,夏佐對他說:“……我有兩件事情想對你說。”

——是眼睛裏的生物機械和……

——……夏琳娜。

隨侍在門口的老管家已經不知何時悄然離去了。

.

“別的我不太清楚,但是近百年來,中央星域中並沒有哪位將軍娶的妻子是一位叫‘夏琳娜’的Omega。”魯道夫仔細地想著,“或許是化名,或許是不在中央星域內?”

夏佐搖了搖頭:“或許只是我的一個夢罷了……”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在星盜船上拿到的那個方盒上徽標的形狀?”魯道夫又問。

夏佐又沮喪地搖了搖頭。

“不要擔心,”魯道夫安慰他說,“生物機械的研究非常艱澀,因爲它對承載者的血脈要求很高……這會縮小我們的尋找範圍。”

將軍想起了彌賽亞。

——也許他知道一些內情,但這個人……所謀太過引火**,還是離他遠一點兒好。

——始祖神話嗎?這個神話的各個版本間龐雜不一,委實有一些千頭萬緒不知從何找起的感覺。

——如果是凱恩的話……

“我們先找凱恩。”魯道夫說。

.

第二天的典禮被定在于軍部的“六芒星”大樓舉行。

大樓的頂層是打通了整個建築層的巨大穹頂大廳,既金碧熒煌得華彩奪目,又不缺乏軍部特有的硬朗之風。

這裏通常是聯邦軍部舉行最高規格、最大規模慶功宴的地方。

衆所周知,軍部統帥長馬歇爾對荊棘軍團和魯道夫都賞識有加,再加上國防部長雅各布的有意示好之下,這場聲勢浩大的儀式便大張旗鼓地在軍部舉行了。

不過這也並非是毫無先例的。

此前數千年來,軍部高級將領的婚禮在六芒星大樓舉行幾乎成了通例。

有所不同的是,這次維促會本來也很希望典禮能夠在白塔舉行的。

夏佐一大早就被機器人從床上挖起來了,十分不情願地在洗漱後按照昨天的程序,又被這群專職爲主人穿衣的“非人少女”拉扯整理著裝了許久。

“既然科技都已經可以制造出來擬人機器人了,”夏佐向老管家抱怨道,“爲什麽不能造出來一個機器人替我參加今天的儀式?……我都一個多星期沒有好好訓練了。”

他剛剛試圖拿一條綢巾當成圍脖遮住後頸處的咬痕,結果被嚴格按照程序執行的機器人堅決地拿了下去。

“今天對您和將軍都是一個重要的日子。”管家笑得眼睛都快沒了,“如果老將軍還在的話……”

他說到這裏,卻歎了口氣後停住了嘴。

夏佐轉過身去,圍著他的“少女”們立刻精准地跟著他轉了過去:“你是說將軍的爸爸?……我聽睚眦說過一點點,他之前也是荊棘的軍團長嗎?”

“老將軍的事情,”管家淺淺地躬了一□子,“……還是讓將軍爲您講吧。”

奧法裏斯家族的能量其實並不容小觑。除了族長費迪南德在政界、和魯道夫在軍界的影響舉足輕重外,這個家族還“盛産”實務派政府文職和少壯派中階軍官……以及致力于運輸業的商貴人士。

這次抵達上將府邸接人的就是一輛極其奢華的超回路軌車。

與當初帶走夏佐的維促會那輛軌車相比,奧法裏斯家的超回路軌車不僅個頭更大、裝飾更豪侈,而且采用了最新研制出來的科技:擺脫了固定專有軌道的限制,隨行隨鋪的軌面保證了它可以繞行至首都星任意的地方。

站在大門口的夏佐非常糾結地看著從車門口一直鋪到他腳邊的大紅地毯:“……人生總有一些事情是無法逃避得開的嗎?”

魯道夫彎了彎唇角,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夏佐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左手放了進去,然後跟著將軍邁出了踏上紅地毯的第一步。

——好像也沒想象中的那麽難嘛……就像是那天從厄俄斯號上踏上首都星的第一步一樣。

這輛超軌車在接上魯道夫和夏佐後,將沿著首都星的主幹道環行一圈後,再駛向六芒星大樓。

“明天我們就能准備離開了吧?”夏佐充滿希望地問,他覺得首都星上的生活真是無聊極了。

盡管魯道夫並沒有兄弟姐妹,但叔伯姑嬸還是不少的。這讓原本就有點臉盲的夏佐在昨天下午企圖認清每個人沒少受罪……爲此他甚至都有些想念起光球來了。

“好。”魯道夫向他許諾。

聞訊前來觀摩的民衆簡直熱情極了,好幾次堵住了超軌車的前行道路,以至于魯道夫和夏佐不得不出去揮手致意數次,才得以繼續前行。

好不容易抵達六芒星大樓後,還沒等夏佐舒上一口氣,兩排戎裝整立的儀仗隊立刻齊刷刷地“啪”地向兩人敬了一個軍禮,接著就是禮樂禮炮的震天齊鳴。

夏佐默默地呆立了一下,然後對魯道夫說:“其實我有些後悔用標記的方式度過發情期了……這就像把三個月打一次抑制劑的麻煩集中在一起爆發一樣。”

魯道夫的回答是緊了緊他的手指。

隨著司儀的命令,儀仗隊又一次齊刷刷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和對面同伴的佩劍“锵”地一聲擊在一起,而後隨著魯道夫和夏佐的前行步伐,挽出一個華麗的劍花後,收持在胸前。

他們的動作十分整齊劃一,金屬劍身的光澤連成了一片閃爍的波線,煞是好看。

魯道夫牽著他,在走過了這隊儀仗隊後才悄聲問他:“是不是想說他們的動作全是破綻?”

夏佐:“……”

在魯道夫和夏佐進入到宴會廳之前,整座穹頂大廳裏的來賓已經雲集而至。

幾乎所有人在他們走進來的瞬間,都把目光投向了夏佐的後頸處。

這些人大部分是Alpha,這種明顯帶著審視和挑剔的眼神看得夏佐很是不舒服。

但隨後,這些如針氈般的目光在注意到魯道夫的頸側後,紛紛轉了方向。

並且隨後在大廳裏引發了一陣竊竊私語的浪潮:

“雙向咬痕標記?……是我看錯了?”

“太丟Alpha的臉了吧?”

“Omega難道不是只要在家乖乖張開腿等著生孩子就好了嗎?”

“聽說這個Omega是……”

“叛逆的後代都是這樣不守規矩的嗎?”

“聽說錫德裏克沒來?他一定不願意和魯道夫攀上什麽親戚關系……”

“你們是不是管太寬?”

“呵……上將還真是個‘複古主義者’……”

“……”

這些言論在魯道夫和夏佐經過時就會降低音量,在他們走遠之後又會囂鬧再起。

魯道夫自然也聽到了瑣碎只言片語,但是一臉的毫不爲意。

至于夏佐,則是根本對所謂的“規矩”完全無所了解,對自己成爲衆矢之的更是非常不耐煩,只想趕快走完這些繁贅的程序。

——早知道,還是用抑制劑好了。

在費迪南德宣布將夏佐的名字正式列入奧法裏斯家譜,和跟著魯道夫向一些大家族來客寒暄和互相介紹後,夏佐的不耐已經快要達到最高峰了。

魯道夫抽了一個間隙,安排人帶夏佐去休息間放松一下。

“你一個人行嗎?”夏佐走了兩步後又回來問他。

“沒問題,”上將說,“大家都看到我們是一起進來的就好了。”

夏佐放心地轉身就走。

.

因爲道森准將需要在曙光號上留守,所以這次代表荊棘軍團參加這次禮成儀式的,是被認爲魯道夫左膀右臂的康納德大校和鮑曼大校,以及一些親衛隊成員。

康納德自從抵達宴會廳後就有一些心不在焉,而作爲幕僚團首領的鮑曼則不能像他這麽悠閑。因爲在道森副官不到場的情況下,他必須肩負起軍團的對外交好任務。

在喊了康納德好幾次都得到了懶洋洋的敷衍回應後,鮑曼果斷地抛棄了好友……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Omega,說不定機會就在將軍的禮成典禮上。

——粘粘喜氣也好嘛。

轉悠了大半個宴會廳後,大校終于發現了這兩天讓他有些坐立難安的身影。

他咳嗽了一聲,給自己壯了壯膽後,從一旁的侍者手裏的托盤上拿起了兩杯香槟,走到了角落處一個穿著白色.醫師袍的人影處。

“那個……”康納德什麽開場白都沒用,直接開口說,“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彌賽亞轉過身來,沒什麽表情地看著他。

“對不起,”大校硬著頭皮說,“前天是我認錯人了,給你帶來麻煩了。”

彌賽亞挑起了一側眉。

在說出第一句話後,接下來的話就好出口多了:“我向你道歉!下次再也不會把你錯認成別人了!”

彌賽亞的臉冷了下來。

——認錯人了?

這邊康納德還在喋喋不休著:“你怎麽可能是我的未婚夫人呢?他雖然和你長得很像,但是脾氣比你好多了……”

彌賽亞的臉變得更冷了。

“來來來,一杯酒泯千愁……”大校把自己手裏的酒杯硬塞到對方手裏,“幹了這杯酒,我們還是……”

他這句話沒能說完,因爲彌賽亞抄起酒杯動作幹脆地潑了他一臉。

康納德挂著一腦袋和一肩膀的酒水,一臉的茫然:“啊?”

彌賽亞潑了他一臉酒還不解氣,劈手就把酒杯砸他腦門上了,氣衝衝地轉身就走。

“你這是什麽意思!”康納德喊,“給你提個忠告啊:脾氣這麽臭的話就算你是個Omega也嫁不出去的!我告訴你,雖然我不打Omega但這是要在你別惹我的情況下!”

彌賽亞被他氣得頭腦發暈,轉身回來就奪過了他手上的另一杯酒。

康納德是個Alpha,還是荊棘軍團近衛營營長,那身手根本早就超過了矯健的程度,一個閃身就讓第二杯潑向自己的酒水全部落了個空。

“你這人怎麽能這樣?!”他邊說還邊挽自己的袖子,挽到一半又想起了對方的Omega身份,又讪讪地往下放。

彌賽亞冷笑一聲:“我可以不記得你,但你敢認錯我?”

“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凶的Omega了,比夏佐小少年都……”康納德還在憤憤不平,結果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他顧不得去感受疼痛,就一把拽住了再次轉身離開的彌賽亞,因爲舌尖劇痛而結結巴巴、口齒不清地問:“你……你……你縮什麽?”

“我說,”彌賽亞加重了“說”的讀音,“放手!白癡。”

“你是米契爾?!”康納德激動得眼睛都紅了。

“不是,”彌賽亞拂開他的手,“他早死了。”

“那你記得我嗎?”康納德小心翼翼地問,內心突然炸開的喜悅燒得他覺得自己快要飛起來了。

彌賽亞特別冷酷地說:“不。”

大校大喜過望,連自己剛剛說過的那些什麽“臭脾氣的Omega嫁不出去”的話都抛到腦後了,想都不想地就去拉彌賽亞。

Alpha的手勁都很大,他沒費什麽力氣地就把人拉到自己懷裏去了,興奮得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我……我……”他想說“我找了你很多年了”,想說“我一直都很想你”,想說“不管你是個Beta還是個Omega我都想和你結婚”……半天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僅僅是把人重新擁抱入懷這個動作,就已經擊潰了大校的所有理智。

幾乎是抱住他的那一刹那,康納德就確認了他就是米契爾的事實。

沒有誰能更熟悉他的氣息了,盡管有著醫師袍和淡淡的藥劑味道,但是在不醉酒的情況下,大校立刻認准了自己的人。

既然想不到說什麽好,那就用行動表示好了……而且他這次既沒有躲開自己也沒有像上次一樣掙開自己的懷抱。

于是,飄飄然的康納德低下頭就去找懷裏人的雙唇。

彌賽亞伸手環住了他的肩。

因爲他這個舉動而幸福感爆棚的大校還沒碰觸到自己肖想已久、思念更久的柔軟,就覺得肩膀和後頸之間麻麻一痛……

接著就失去意識地頹然倒地。

彌賽亞剛收回右手——他手心裏扣著一支微型注射器——然後就看到夏佐一臉凝滯表情地看著他。

即便待在休息室裏也覺得非常氣悶的夏佐,本來是想要偷偷地溜出來透透氣的,所以專挑角落之處走。

沒想到……剛走到這裏就發現牢牢抱著彌賽亞然後下一秒昏倒在地的康納德大校。

“閉嘴,”彌賽亞說,“不然我告訴所有人你在這裏。”

夏佐非常小小聲地說:“他還活著嗎?”

“死不了。”彌賽亞說。

“那好吧……再見。”夏佐果斷地向後走,他實在有些怵這個打不能打、性子還很古怪的醫生。

“你給我站住!”彌賽亞咬牙切齒地說,“我堵在這裏就是等你的!你給我走一個試試!”

“不不不,我們倆剛剛其實沒見面。”夏佐走得更快了。

“你眼睛裏的生物機械會用了?”彌賽亞一句話就叫住了他。

夏佐轉過身來,一臉的淡定:“哎呀好巧,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要一起出去走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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