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親吻和兔子。
「願意什麼?」白澤問,還皺眉想了半天,才猶豫地問,「——雙修嗎?」
季秋白面紅耳赤,看著白澤說話不修邊際,連忙摀住耳朵,說:「你等一下……我先靜一靜。」
其實有一件事情季秋白一直沒有和別人說,那就是他對女孩子沒感覺。高中正是少年躁動的年代,季秋白偶爾也會和同學坐在一起談論寫少兒不宜的話,但是那時候季秋白就發現了自己對女孩兒沒感覺,甚至在看到同學口中的『女神』時,季秋白也會下意識的無視。長大了一點,季秋白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他發現自己不但不喜歡女孩兒,似乎也不喜歡男孩兒。
直到他撿到了小狼,他才發現,自己願意和小狼這樣過一輩子,想一個人養它,然後安安靜靜的生活。
然後……他看到了人形的白澤。季秋白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感覺叫做安心,彷彿只要跟在白澤身邊,就什麼都不用害怕。
當白澤吻他的時候,季秋白的心臟狂跳,完全不覺得噁心,而是想緊緊地扣住白澤的脖子,和他好好的接吻。
那時季秋白就知道了,自己對白澤,存有不正常的依戀。
想到這裡,季秋白終於鼓足勇氣,抬起頭,對白澤說:「好吧,既然醫生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也試試唄?」
白澤看著季秋白蹲在地上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不明所以,問:「怎麼試?」
季秋白雖然年齡小,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初生牛犢不怕虎,季秋白對能親近白澤的事情抱有濃厚的興趣,當時就興奮得呼吸急促,湊近白澤,說:「所謂雙修……嗯,你聽我的就行了。」
白澤挑挑眉,沒說話。
季秋白吞了屯口水,道:「白……小狼,你躺下。」
白澤沒動,只是盯著季秋白,把季秋白盯得毛骨悚然。
就在季秋白戰戰兢兢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白澤向後仰了一下,然後用手肘支起上半身,饒有興趣地看著季秋白。
季秋白看著白澤修長的身材,頓時大腦死機,嚥了嚥口水,然後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緊張的流氓,於是趕緊跪下來,一步一步靠近白澤,當季秋白整個人壓倒白澤身上的時候,緊張的手都抖了。
季秋白還在發熱,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臉看上去是什麼樣的,只知道自己興奮的渾身發抖,想來也不會露出什麼好表情,於是連忙低下頭,把頭埋到白澤的肩膀上,啞聲問:「小狼,你覺得、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白澤笑了一聲,道:「蠢。」
「……」季秋白突然就不緊張了,感覺白澤還和往常一樣,這還是自己熟悉的人,特別可靠的人,不需要緊張。
季秋白僵硬了一會兒就放鬆了,握著白澤的腰,用臉蹭白澤的肩膀,說:「你以為我要死了,所以背著我,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的嗎?」
「嗯。」
「我說的也是真心的。」季秋白想起那時候自己說的『我喜歡你』,不知道白澤有沒有記住,但是說完這話自己都有些窘迫了,抬頭看看白澤,發現白澤沒有什麼其他的表現,於是鬆了口氣,繼續說:「你能親我,我能不能親親你?」
「嗯。」白澤點頭,「但是不知道會不會出意外。比如能力突然全都到了我身體內,我無法控制。」
「試試。」季秋白捏著白澤的下巴,手突然又抖了,像是害怕白澤後悔一樣,用臉『撞』著往白澤臉上衝。白澤向後奪了一下,然後被季秋白吻上了。
那時他們兩個第一次彼此都心甘情願、沒遇到危險、不包含雜質的吻,季秋白感覺白澤的嘴唇冰冷而且乾燥,忍不住想伸出舌頭舔舔白澤乾燥的嘴角,這一伸舌頭,白澤就想往後退,然後季秋白向前,整個人趴在白澤身上,倆人鼻子都貼到一起了。
季秋白忍不住睜開眼睛,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白澤冷靜的眼眸,於是伸手將白澤的眼睛摀住,微微抬開了臉,說:「別睜眼。」說完這話,就有沒來得及嚥下去的口水順著兩人連接的地方流到白澤下巴上,季秋白尷尬得不知所措,竟然低頭舔了舔,弄得白澤下巴一片濕潤。
「沒什麼感覺,」白澤說。
「……」季秋白很失望。
白澤道:「我的意思是能力沒有感覺。」
季秋白精神振奮,湊近去又想再親親白澤,白澤垂下眼簾,任由他親了。
最後親得季秋白氣喘吁吁,剛想繼續摸白澤,就聽的煞風景的『咯吱——』一聲,竟然是七十五號的門被誰打開了。
季秋白嚇得靈魂都要出竅了,活像是被捉女干在床的……嗯,但是季秋白那時候下意識的動作竟然是遮住了白澤的臉,下意識得不想讓別人看到白澤。
醫生爽朗的聲音傳來:「你們看我們抓到了什麼——呃……呃……小季你又偷襲白澤。」
季秋白臉突然紅了,死盯著醫生,磕磕巴巴不知道說什麼,半天也只說了兩個字:「你……我……」
張倚霄開門進來,對著季秋白笑:「沒關係我們都懂,以前也見過這樣的人,放心,我絕對沒有歧視。」
「不是,我……」季秋白深刻覺得自己越解釋越黑,但是後來又想,自己對白澤本身就目的不純,自然是越描越黑,乾脆閉嘴不說話了。
白澤撣了撣身上的土,說:「不是。我們在雙修。」
張倚霄正在喝水,聽了這話『噗』的噴了出來,他顯然沒想到白澤說的這麼直白,嗆得一邊笑一邊咳嗽。
醫生也笑,倒有些不太相信,畢竟季秋白剛十幾歲,可能就是鬧著玩玩,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過衝動啊。
季秋白『呃』了一聲,然後坐在地上,問:「你們帶回來什麼?」
「啊?哦,」醫生揚起手,跟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東西,說,「兔子,哈哈,好大一隻。」
「只可惜不能烤,外面風太大了。」張倚霄說,「生吃,小季你受得了嗎?」
季秋白搖搖頭,他沒什麼胃口。
醫生走上去摸了摸季秋白的額頭,對白澤說:「你空間裡有蔬菜嗎?拿些水果蔬菜來。」
白澤嗯的點點頭,拿出來的東西讓季秋白覺得眼熟,一看,正是地震那天從學院基地采的那些蔬菜。
季秋白感歎一聲,覺得無比懷念,想了半天,才對白澤道:「我說那天我挖了那麼多蘿蔔都沒了,原來是你……」
白澤沒說話,看了季秋白半天,才忍氣說到:「我本來可以存更多東西,要不是你非要時時刻刻看著我,我能把整個基地的東西都囤進去。」
「什麼?」季秋白無奈道,「那時候你太小了,讓我扔著你一個人,我怎麼放心?而且我挖蘿蔔的時候明明沒有管你,你……」
「好了。」醫生剝了兔子的皮,用打火機烤了烤,把血控干,雜毛燒掉,然後又開門放了放濃郁的血腥味兒,這才遞給了其他人。
白澤當然可以吃生肉,另外兩個卻很難開口,閉著眼睛咬了兩口,醫生說:「雞肉味,嘎崩脆。」
「別噁心我了。」張倚霄笑,「你也看了那個探險節目?」
「嗯。」
白澤三口吃完,漱了漱口,問:「外面有人嗎?」
「有,」醫生道,「我在外面看到了人的腳印,那人腳很大,最起碼四十五碼,應該是男人。我順著腳印向前走了走,雖然這邊沒有下雪,但是山那邊雪很大,氣候變化得很惡劣,我就沒敢向前走,順著邊上找了一會兒,沒敢走遠。」醫生揮了揮手,道:「然後就有一隻兔子從我邊上跳過去,我一拽,就抓到了。」
白澤說:「抓到?這麼簡單嗎?」
張倚霄說:「那兔子動作特別快,嚇了我一跳,我都沒來得及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醫生就出手了,一抓一個准。」
白澤哦了一聲,道:「難道醫生你手臂的速度比這兔子還快嗎?」
「不太清楚,」醫生說,「反正我反應過來,那兔子就在手上了。兔子還挺凶,在我手裡一直踹我,踹的我胳膊都碎了,幸好我的胳膊沒感覺,不過晚上要麻煩小張幫我修修了。」
張倚霄比劃了一個『ok』的姿勢,從季秋白那裡拿了兩根黃瓜塞到嘴裡,然後坐回七十五號。
醫生走到季秋白身邊,用肩膀拱了拱他,說:「小季,咱們白澤壓起來感覺怎麼樣啊?」
「什麼……壓啊壓的。」季秋白一聽這話,臉又紅了,咳嗽兩聲,「我們倆是想研究研究怎麼把能力還回去,你別瞎說。」
醫生笑,也不戳穿,心裡還感歎,白澤竟然是底下的……嗎?
白澤見醫生笑,衝著醫生一揮手,一大塊成型的冰就衝著醫生砸下來,然後在醫生的驚叫中迅速融化成水,潑了醫生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