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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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緩步前行，走回到玄關的門前，澪輕輕推門，但是好像有人在另一邊抵住一般，門沒有任何動靜，澪迷茫地回過頭想要問下林雅逸，卻看到了大座敷房門前轉瞬即逝的女子身影。澪摀住嘴，小小的驚呼了一聲，隨後在林雅逸安撫的眼神裡鼓起勇氣，壯著膽子走上前，拿起手中的攝影機。換了很多個角度之後，攝影機上的閃光燈突然劇烈閃爍起來，澪透過攝像頭看到了那個死氣沉沉的女子身影，正慢慢地向她走來，於是果斷地按下了快門，在一片扭曲中，女子很快就消失了。

　　「好巨大的力量，而且我能感覺到攝影機並不只是對靈類有效，對我們也會有效果，這就是主神平衡的力量？」林雅逸疑惑地說道。

　　楚軒咬了下手指，然後說道：「不，我想並不是這樣的，一般攝影機會擁有如此多的力量，肯定與除靈的多少有關。主神既然不能控制這個世界，那麼它就不可能在黃泉的範圍內將一台攝影機提高到A級物品的界限，這台攝影機一定是消滅了一定數量的靈才擁有了如此的力量！」

　　蕭宏律點點頭：「我也這麼認為，如果主神想要除掉我們，就不可能會給屬於我們『勢』的澪一台能夠拉近距離，甚至是克制鬼魂的器具。這說明攝影機的存在是偶然的，就連主神也不知道這台攝影機會有多強！」

　　楚軒冷靜地下令：「詹嵐，使用精神力查探一下周圍。既然知道了攝影機的效果，那麼接下來就是刷分時間了，你們可以盡量的殺這些鬼魂，不必擔心主神給我們的評價太高。」

　　鄭吒等人自然是高興地領旨了，詹嵐閉著眼睛放出精神力，卻發現精神力雖然沒有被壓制，但是在籠罩範圍內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於是睜開眼睛道：「不行，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在黃泉籠罩的範圍內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楚軒也閉上了眼睛，發現自己的元神雖然能探查到內容，但直接被壓制在了周圍100米處，立即了悟地說道：「和我想的一樣，黃泉的範圍只限於這周圍，如果按照我們的探查範圍，這裡的一切都逃不出我們的眼睛，被壓制也在預料之中。林雅逸，你的元神範圍有多大？」

　　林雅逸苦笑一聲：「我的被壓制的更淒慘，現在只有50米左右。」

　　楚軒嚴肅地說道：「那麼黃泉的規則是……越強的人壓制力量越大，看來這次只能依靠你們自己了，林雅逸的力量被壓制的很厲害，你們不必將希望放在他的身上。他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麼必要保護這裡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

　　鄭吒理所當然的點頭：「那是當然的，我們是一個團體，怎麼能夠什麼事都交給林雅逸去做？我們需要變強，變成能夠和他並肩作戰的夥伴才行！是吧？各位？」最後一句是對中洲隊其他人員說的，看他身後熊熊燃燒的小宇宙，林雅逸很不客氣地大笑出聲，然後將手伸進胸口的衣服內，佯裝拿東西地從空間戒指裡掏出一疊符咒，分發給眾人。

　　「這是驅鬼符，效果和惡靈符咒效果差不多，只是這個東西的保質期更久一些，你們各自要小心啊！」這是鄭吒得到他認可得到的獎勵。

　　林雅逸也遞了幾張符咒給兩姐妹，澪怯生生的接過，使勁地鞠躬感謝，弄得林雅逸臉色都有些僵硬。日本人就是這些不好，老是喜歡對人鞠躬，搞得他像是惡人一般……

　　「雅逸君，剛才我在攝像頭裡看到了壁爐，不知道這是不是線索？」澪收好符咒，好奇地說道。

　　「壁爐？我們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林雅逸拉著楚軒走在前面，推開了奧之間的門，看到了壁爐上扭曲的痕跡，一個男子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壁爐邊，赫然就是照相上的慎村真澄。

　　「趙櫻空，把驅鬼符給林雅逸，你去試試它的攻擊和防禦力。」

　　聽到楚軒淡淡的聲音，趙櫻空沒有遲疑地交出驅鬼符走上前，從腰間抽出冥火之牙，貓著腰快速地奔過去。一時間，眾人只能看到一道黑影，不停地在慎村真澄四周遊走，讓慎村真澄不時的嘶吼一聲，像是傷到了它。在一分鐘後，趙櫻空的冥火之牙終於□了慎村真澄的胸口，一陣扭曲之後，慎村真澄的鬼魂消失了。

　　「如何？」楚軒一邊平靜地問著，一邊在心裡計算著每個人殺死一隻靈需要的時間和平均強度。

　　「行動很遲緩，沒有攻擊招式，渾身防禦力極強，我在一分鐘內總共在他胸口插了108刀，直到最後一擊才成功地突破了他的防禦，插入他的弱點中。」趙櫻空冷冷地回答，同時從突然掉落下來的壁爐裡檢出一枚銅鑰匙，走過來想要遞給楚軒。

　　就在這時，一隻靈無端地出現在了趙櫻空身後，慘白的手摸上了趙櫻空的背，讓趙櫻空立即僵直在原地，皮膚漸漸變成青白色。

　　「零點。」

　　零點沒有遲疑，手中早已換上了強力靈類子彈的高斯離子狙擊步槍發出「砰」的一聲，那只偷襲趙櫻空的靈就變成一陣扭曲的白光消失了，而林雅逸也趕緊貼了一張驅鬼符在趙櫻空身上，讓她恢復了行動力。

　　「不能碰到鬼魂嗎？林雅逸，將驅鬼符還給她吧。」楚軒刷刷刷的記載著說道，隨後頓了頓，抬起頭道，「鄭吒，你的複製體來了，他就交給你了。還有一個……」

　　「那是以前的我。」林雅逸淡淡的補充道。

　　楚軒疑惑地看了林雅逸一眼，然後繼續說道：「林雅逸的複製體，零點，你和蕭宏律配合一下，將他解決掉。你們記住，一定要在這周圍200米內，響動大不要緊，只要能殺掉他們就行。」

　　鄭吒嚴肅地點頭，快速地開啟基因鎖，雙眼變成茫然一片，幾個彈跳就奔出了屋子，片刻後，外面就開始響起「轟隆隆——」巨響，看來兩人已經交上手了。零點也抱著蕭宏律快速地離開，在楚軒的指引下找到了林雅逸的複製體，當看到那稚嫩的面龐時，兩個人才明白楚軒那眼神的意思——這個林雅逸怎麼年輕了這麼多？看起來像是只有15、6歲啊！難道他還整了容，不想我們因為年齡而看輕他？

　　不管兩人心裡有什麼囧囧的想法，作為有著良好水平的隊員也立即進入了狀態，開始和解開了一階基因鎖的複製體林雅逸纏鬥起來。

　　屋內，美也子的靈魂突然出現的澪的身邊，將自己的記憶傳給澪之後，被程嘯用金針戳了無數個針眼，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馬蜂窩。在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繭的周圍再度出現了一隻飛舞的紅蝶，繞著繭上下翻飛，將失去了知覺的繭帶走，澪著急地想要去追，卻被林雅逸不著痕跡地打昏。

　　「好了，順著劇情已經發展到這裡了，在澪醒來之前你們都可以自由活動，將這周圍的靈全部清除掉吧。不過你們要避開鄭吒那邊的戰場，鄭吒的實力和複製體相當，你們過去只會礙事而已，惡魔小隊的其餘人都不用擔心，他們一定會到祭壇那裡等我們。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散開吧。」楚軒說完，隨意的坐在地上，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個蘋果開始啃起來。

　　「楚軒，你的複製體在惡魔小隊，那麼他就應該清楚祭壇是一個怎樣的地方，那麼他們選擇進入祭壇，是有什麼依仗？」等眾人都離開後，林雅逸坐在楚軒身邊，側過頭問道。

　　「我想是的。在知曉對手是惡魔小隊的時候，我就做下了如下幾種假設。第一，惡魔小隊的任務是什麼？我想主神不會發佈和我相同的任務，如果是那樣，就起不到團戰的作用了，兩個隊伍大可以共同完成任務，還能夠平攤風險。所以我猜測，惡魔小隊的任務應該是殺死澪和繭，支線任務再加上封贏虛』這樣的任務，讓我們兩隊不得不廝殺，又不耽誤它對失控世界的掌握。」（澪一旦死去，中洲隊就會因為距離限制原因而團滅……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

　　「第二，惡魔小隊會怎樣佈局？自從你告訴我我的複製體也在惡魔小隊，那麼就可以很容易地想到他們的佈局了。因為兩隊的實力相當，所以我的複製體會選擇最消耗我們實力，又最不消耗他們實力的方法。本來我以為是製造一些事端，比如說綁走繭，讓澪去追他們，逼迫我們不得不分為兩隊對付這種情況。但是這最開始的試探性進攻只是派了兩個人來，其中有一個人還是鄭吒，那麼他們不會在村子裡襲擊我們的幾率達到了八成。」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複製體的林雅逸只是複製體的自己派出來的炮灰而已，這一句楚軒沒有說出來。

　　「而剩下的就是推論的結果了……那就是他們必然得到了什麼能夠克制鬼魂的器具，可以讓他們暫時無憂地進入黑澤的屋內，其中最好的埋伏地——當然是有著本場大BOSS的黑澤紗重和真壁清次郎的『虛』之入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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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我的計謀很簡單，依靠著仿製品的煉妖塔，我們可以在無攻擊的狀態中讓鬼魂、低階妖魔視我們為無物，所以我們可以埋伏在『虛』入口的石洞裡，等待著中洲隊同本場大BOSS黑澤紗重、真壁清次郎交戰的時候偷襲。如果對方的實力沒有出現太大的差距，那麼我們能夠有六成的機會團滅掉中洲隊。」

　　「而且……這不是最終的目的，本場恐怖片的難度非常大，容不得一絲意外，鄭吒的心魔也已經出現了預兆，必須讓他和正體之間做一個了斷了。」在幽深的走廊上，一行六人行走其間，走在最前方，頭上頂著一個灰色小塔的複製體楚軒淡淡的解釋道。

　　「也是，如果能讓隊長渡過心魔，我們隊伍的實力又會上漲一大截，到時候想要多少獎勵點都可以。只是可惜了這一次性的修真器具煉妖塔啊，是我好不容易從遺跡裡偷出來的。」麥爾塞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那灰色的煉妖塔，眼裡閃過貪婪的光芒。

　　「A級的恐怖片，可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如果你想死的話，我可以直接將你踢出保護罩，外面那些鬼魂想必會樂意享用你。」複製體楚軒冷笑一聲，平靜的說道。

　　麥爾塞縮了縮頭，知道複製體楚軒說的是真的，環視了一下周圍遊蕩的鬼魂，光是能夠看見的就足足有上百之數。一個兩個鬼魂不算什麼，惡魔小隊的新人都能夠解決的了，但是十個百個一起上，除非是那位瘋狂的鄭吒隊長才能夠生還了。他麥爾塞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嘛去送死，至於這個冷血的軍師大人……只要有機會，他會殺掉他的！

　　因為沒有感情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將人命當作數字來計算，真是讓人覺得討厭啊……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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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的聲音一直在響起，聽得出戰況非常的激烈，楚軒和林雅逸兩人安靜地坐在房間地板上，等待著外面戰鬥的結束。

　　突然，楚軒站了起來，抬頭望向一個方向：「林雅逸，你的複製體雖然奇怪，不過潛力很大啊！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破了，看來零點和蕭宏律是沒法殺掉他了……你去幫助一下他們吧，複製體的你開啟基因鎖的強度比鄭吒還要高，不是零點他們對付的。」

　　未來的他和複製體選擇了不同的方法對待林雅逸，他是著重培育，而複製體是拋棄——看林雅逸的表情，複製體派出複製體林雅逸的目的他已知曉。這是歷史的慣性，還是因果的關係？楚軒淡淡的思考著。

　　林雅逸沉默地點頭，腳踩在飛劍上，直接在屋頂上打破了一個洞，往零點蕭宏律的方向飛去。

　　御劍飛行速度極快，一瞬千里不在話下，就算是實力被黃泉的力量被壓制了一半，林雅逸的實力也不是可以小覷的。僅僅一息之間，林雅逸就出現在了複製體林雅逸身前，一掌將他打入了地面，頓時煙塵四起，遮住了視線，可見林雅逸出手的力度。

　　「複製體的我，終於又見面了，好久不見。」林雅逸依舊站在飛劍上，臉上無悲無喜，聲音沒有任何波動。

　　下面響起了一陣石頭滾動的聲音，伴著一聲怒吼，一個人影像是火箭一般射上來，卻在林雅逸淡淡一句「縛」中突兀地停止在原地。林雅逸看著那張稚嫩的臉，上面佈滿了灰塵和血跡，依舊掩不了清俊的風華，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啊……時間在他的身上早已停止，成長的只有臉上的滄桑，所以，即使他們的身體都停止在同一年，但是……他早已渡過了非常久的歲月，除了對楚軒的感情，他已經找不到任何的激情了。

　　可是複製體的自己，卻比他更加的絕望吧。林雅逸閉上眼，憶起了不知道多少年前，那個哭泣著死在自己手上的少年，即使喉嚨裡不斷地冒出鮮血，還仍舊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要拋棄我」的話。那個被複製體的楚軒，拋棄的……自己啊！比起他，自己真的很幸運很幸運，隊裡夥伴的倚重，楚軒對他的特別……雖然剛開始是因為他的潛力，但後來卻真真是為了他這個人。同樣的一個人，不盡相同的命運……

　　「你知道……楚軒是為了什麼派你出來的嗎？」林雅逸平靜地問道，聲音飄忽。

　　複製體林雅逸臉上的憤怒消失了，望著對面御劍而立的人，神色是一片死寂：「知道……知道又如何？」隊裡的人都因為他喜歡上一個男人而厭惡他，沒有人會替他出頭，楚軒面上沒有對他的糾纏有任何反應，只是暗暗地算計他，上一場恐怖片他有幾次都險死還生，歡喜地回到聚集的地方看到的卻是楚軒些微遺憾的眼神。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還有他的本體，讓人羨慕的強大啊！如果他能夠變得這麼強，楚軒就不會拋棄了吧？可是……為什麼是「又見面了」？他們之前明明就沒見過……

　　林雅逸歎息一聲，右手前伸，腳下的劍彷彿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一般飛到了他的手上，正好被他握住劍柄。「你不是我的對手，我送你離開吧。」

　　真正的離開，永世的黑暗，再也不會痛苦。複製體雖是他，卻也不是他，所以他只能憐惜，也僅僅如此而已。他不會放過任何有可能傷害到楚軒的人或是物，哪怕是自己也一樣。

　　複製體林雅逸搖了搖頭：「我……捨不得離開，我只想讓他體驗到感情……就好。」是的，他的願望僅僅只是這樣，他不乞求楚軒會愛上他，只要……他能夠完成他的願望就好。

　　「不，不需要了。」林雅逸微微一笑，那笑容是決絕，左手掐訣，右手握住劍在半空揮動，留下一道道白色殘影，「放心，只會有一點痛而已。」話音剛落，那些殘影化為一道道白光，向著被束縛的複製體林雅逸飛去，絢麗的彷彿盛開的花朵，將那個稚嫩的少年不甘的吼聲湮滅在一片白熾之中。

　　零點和蕭宏律在不遠處將整個過程看得一清二楚，面面相覷一番。沒有去打擾那個站在原地沒有動靜的少年，轉身回到了屋內，看到的是面無表情的楚軒，第一次沒有拿出資料來看或是什麼東西出來擺弄，而是愣愣的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蕭宏律暗歎一聲，和零點坐到角落處閉目養神去了。——至於那兩個人之間的事，他們這些外人插什麼手？楚軒是個IQ220，EQ-220的天然呆，要是別人跟他說你會很在意某個人，楚軒的第一反應絕對是把那個人算計死，就算不死也會半殘。楚軒大神的威力可是眾人皆知的強悍，他可沒那個勇氣去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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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很久，鄭吒才拖著滿身的血回到屋內，零點站在屋頂上往那方觀察的時候，只能看到不斷閃過的紅光和黑光，夾雜著房屋不斷倒塌而揚起的灰塵，根本就不知道誰勝誰負。出外掃蕩的人也在不久之前回到了屋內，現在只剩下還待在複製體林雅逸死去那裡的林雅逸沒有回來了。

　　楚軒掃視了一下鄭吒的情況，發現他身上雖然有很多傷口，但強大的復原血統已經讓那些傷口開始癒合了，於是平靜地問道：「勝負情況如何？」

　　鄭吒面色沉重地說道：「他很強，我們兩人算是平手，不過我是靠著開啟了『毀滅』，才讓他離開的。我看見複製體已經出現了一對翅膀，而我在開啟第三階基因鎖時在背上短暫性的也出現過相同的一對，看來複製體已經進入第四階了。基因鎖開啟程度我比他高，但如果要拚命的話，絕對是我輸，不僅是階位的差距，還有心態的問題。」

　　「我能察覺到複製體的心情……很絕望……」鄭吒將頭埋進手裡，心裡滿是自責，如果不是他在那麼弱小的時候就將蘿莉製造出來，複製體也就不需要面對愛人在自己的面前被強、暴致死的事實了。

　　「鄭吒，那雖然是你的錯，但並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裡悔過的。」林雅逸面色平淡的說著，一邊走進屋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會想，比起複製體，我真的是很幸運了。很自私的想法是不是？可是我真的很慶幸，慶幸蘿莉還在我的身邊，而且我還有你們。」鄭吒紅著眼眶說。

　　林雅逸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明明他自己的心裡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沒有任何立場去安慰或是指責鄭吒什麼。還好這時澪睜開眼睛醒了過來，讓林雅逸不至於尷尬。

　　「我……我這是怎麼了？」澪揉了揉額頭，問道。

　　林雅逸勾起嘴角，說道：「剛才你突然暈了過去，你姐姐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和夥伴出去找了她很久都沒有看到人。」

　　「我在夢裡看到了……紅蝶……它將姐姐帶走了。還在不停地呼喚我……讓我去村子的最裡面。」澪斷斷續續地說著，臉上佈滿了慌亂，不知所措地扯住林雅逸的袖袍，哀求地說，「雅逸君，你和你的夥伴能不能幫我救救我姐姐？……我姐姐到村子最裡面的黑澤家去了……我怕……嗚嗚……」

　　「我們原本就打算進去。」楚軒平淡的聲音傳來。

　　澪對著楚軒不停地鞠躬表示感謝，眼裡滿滿的感激，楚軒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往屋外走去，身後其他人相視一眼，也立即跟了上去。

　　澪跟在林雅逸的身後走出門，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下，門外依舊是死寂的街道，到處都是破敗而腐朽的房屋，只是此時在門外的街道處，飛舞著幾十隻紅蝶。那模糊而嬌艷的紅，彷彿是鮮血一般，美的讓人癡迷，澪迷濛的看著那些紅蝶，嘴裡輕輕的呢喃著：「紅……蝶……跟著……」

　　澪無意識地跟著紅蝶飛舞的方向跟去，中洲隊的眾人自然也跟著紅蝶的步伐前進，就這樣走走停停，澪來到了村子下面一處好似牢房的房屋前。那裡的門是被鎖住的，澪迷迷糊糊地通過了旁邊的一扇小門進入到房屋旁邊的一塊空地上，這時，一個男子驚訝的聲音傳來：「八重！你怎麼又回來了？」

　　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回過神來，她凝神望去，看到的是一個似乎被囚禁在那座房屋裡的清秀少年，少年透過鐵窗正一臉驚訝地望著她，似乎對她會出現在這裡感到不可思議。

　　「你是……」

　　澪疑惑地問道，這個少年認識她嗎？可是她根本沒有見過這個人啊！還有他剛才似乎叫她八重……

　　少年沒有理會澪的疑惑，繼續說道：「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八重，你快點帶著紗重離開這裡吧。她現在就在祭主的家中，儀式還會繼續下去。快去把她追回來，或許還來得及……在村中眾多的佛像中有兩處藏著鑰匙，用那兩把鑰匙就能打開通往囁之敲的大門，進入祭主家裡。」

　　「八重，帶著紗重離開這裡吧，千萬不要回頭，不然的話，你會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就像我一樣……」說到這裡，少年的話音漸漸低了下來，聲音裡滿是悲傷，「你們一定要活下去，逃離那雙子的宿命，連同我和睦月的份一起……」

　　澪正想說什麼，結果被林雅逸制止了，他對著澪搖了搖頭，對著那低垂著頭的少年說道：「我們一定會救出她的，你放心好了。」

　　少年這時才看到站在澪身後的中洲隊眾人，驚訝地問：「你們是從外面來的？是八重找來救紗重的人嗎？」

　　林雅逸點頭：「是的。」

　　少年眼裡馬上聚集起了水氣，呢喃著說道：「是嗎……那就好……希望雙子們都能逃過獻祭的宿命……」少年的眼睛突然看到了站在隊伍中的楚軒，立刻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已經往祭壇方向去了嗎？」

　　楚軒扶了下眼鏡，平靜地問道：「你看見過我？」

　　少年說道：「是的……你不是和幾個人來問我去祭壇的路嗎……不！你和他不一樣！你的靈魂要比他更純粹一些……你們也是雙子？」說到後來，少年的聲音有些顫抖。

　　楚軒點頭道：「算是吧，有什麼事嗎？」複製體，和他擁有相同的基因，相同的血型，和雙子差不多吧……不，比雙子還要親近一些，本體和複製體本就是一人！

　　「你們的靈魂要比八重她們的靈魂純粹得多，要小心……它會來找你們的，純粹的靈魂……它絕對不會放過的……你們趕緊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村子！不要再來了！快走……快走！」少年瘋狂的大吼起來，銀色的頭髮也根根直立起來，臉上的皮膚開始慢慢腐爛，轉眼間就變成一具骷髏，讓澪嚇得尖叫起來。

　　「它是誰？」林雅逸著急地問，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它……『虛』……」說完「虛」這個字，少年骷髏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已經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了，只能頹然地倒在地上，不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