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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和黑蓮花的戰鬥》第124章
☆、124【番外】你,個,流,氓!

  關於高考

  初十一,北堂靖站在瑟瑟的寒風裡排隊,這是他今天第一場考試,北堂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最難得一個學校,他倒是想看看自己的水準,和北堂靖一個考場的,還有他的玩友陳述。

  對於陳述,北堂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個少年將自己從神壇上拉下來之後,他在專業課上,似乎就成了老二的位置。

  不對,老二這個詞不太好。

  看著報名的號,北堂靖皺起眉頭,明明和陳述不是一起報名,電腦選號,他們竟然在一個考場,而且是在一起。

  北堂靖很難說自己沒有受到影響。

  昨天報名,會展中心,有人在發考點高校歷年考題,按理來說,原本這個東西,他應該是不屑一顧的,不知道為什麼,當冊子發在他手上的時候,他情不自禁接過手,沒有扔掉。

  這個學校,這三年考題都沒有多少變化。

  按照老班的推斷,今天的考試,還會考一樣的內容。

  「北堂靖,你緊張麼?」站在自己前面,背著畫包,拿著畫架的陳述,回頭問道。

  北堂靖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呢。」

  陳述笑了,他從口袋裡拿出揉的不成樣的准考證,准考證上竟然有水漬,陳述苦笑,「你真淡定,我已經緊張的出汗了。」

  「為什麼緊張。」北堂靖忍不住問道,該講的老師都講了,最重要的是,陳述學得相當不錯,北堂靖找不到對方緊張的理由。

  但見陳述苦笑,「因為你啊,你要不在身邊,我就不緊張了。」

  「哼。」北堂靖不以為然。

  陳述看到北堂靖的樣子,就知道對方肯定沒有聽進去,於是他說道:「你在我後面趕得很緊啊,第一的滋味真好,我真不想讓給你。」

  說著陳述露出了笑容,「包括這一次考試。」

  北堂靖心裡一緊,眼睛眯起來,身上散發著濃郁的殺氣,「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陳述深吸一口氣,目光中充滿著挑釁,北堂靖不禁想起每次和陳述做任務,對方都是出手最快最猛的那個,和他組隊很爽。

  陳述,以前在北堂靖心裡只是個玩友,但是從這一刻起,北堂靖決定,將這個人破格當成對手。

  他看著陳述,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就試試看。」

  第一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藝考的戰火,這才剛剛開始!

  陳述看著渾身燃燒著鬥志的北堂靖,心裡有些發酸,無論他多麼優秀,在學校總是默默無聞的那個,沒有人會注意到他,任何人,和北堂靖南宮玨站在一起,都會淪為陪襯,他不想成為任何人的陪襯,他喜歡畫畫,喜歡設計,喜歡第一,喜歡壓在北堂靖上面的感覺。

  但是這些,別人無需知道。

  他似乎已經做到了,班裡的同學已經很習慣的叫他第一了,在專業課上,他是不折不扣的第一。

  但是平時和高考還是不一樣的,陳述希望藝考的時候自己還是第一。

  真正的第一。

  想到這兒,陳述也忍不住笑了,他重複了一遍北堂靖的話:「那就試試看。」

  當帶隊老師拿著牌子,帶著學生到考場的,監考老師檢查准考證和身份證後,學生依次進入考場。

  陳述和北堂靖,一左一右,兩個人的座位緊緊地挨著。

  支起架子,拿出工具,考試第一遍預備鈴打響,陳述和北堂靖接到了監考老師發下的紙張。

  和他們平時用的相比,紙張粗糙了很多,考試前,時貝貝已經讓學生練習過了考試的標準紙張,並且叮囑,一定不要提前交卷子。

  藝考有的時候並不是絕對公平的,經常被徵用的考點,監考老師也懂得欣賞哪幅畫比較好,到時候,恐怕有換卷子的現象,就算是和大家一起交卷子,也免不了試卷會被換。

  除了這個,還有就是替考現象,有些人你看著畫的很好,不要有壓力,他們說不定是複讀很多年的,或者是替考的,按照平時發揮就沒有問題。

  以前覺得老班聒噪,真考試的時候,卻心裡發虛,還想老師再聒噪聒噪。

  可惜,沒機會了,已經上戰場了。

  考題,沒有出乎老師的預料,和往屆一樣,這個學校並沒有多少變動,「二本綜合類大學出題考試總是懶得很」這是老班的原話,現在看來一點都沒錯。

  這些題目,都是平時練習的,素描並沒有多大困難,最開始的走神過後,很快北堂靖就進入狀態,也忘記了身邊的陳述。

  時貝貝畫畫快,所以要求學生們畫畫和她一樣快,先鋪調子,最後摳細節。

  務必在有限的時間,讓畫面達到最大程度的完整。

  考試是兩個小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什麼時候,考場安靜的環境變得浮躁。

  北堂靖甚至有錯覺,自己是在畫室,而不是在考場。

  察覺到身後有人,他忍不住回頭,發現監考老師站在他身後,不僅僅是監考老師,他身邊,另一側,並不是陳述的學生,已經停下筆,看著他的畫,神色充滿了挫敗感。

  說不驕傲,是不可能的。

  或許,給予他挫敗感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陳述。

  「複讀生吧……」

  「說不定是替考的……」.

  耳力記好的北堂靖,聽到了身後傳來議論聲。

  嘴角微微上揚,這應該是最好的褒獎。

  他繼續畫畫,不一會兒,考場又發生了狀況,北堂靖身後的一個男孩,一腳踢開畫架,折疊畫架發出?當的響聲。

  「幹什麼呢!」兩個監考老師忍不住訓斥。

  男孩臉漲得通紅,目光盯著不知道是陳述還是北堂靖,「靠,不考了,考什麼,都是複讀的!」

  男生口氣充滿嘲諷,似乎有我是應屆,我驕傲。

  男生叮叮噹當收拾畫架子,氣衝衝地沖出考場。

  北堂靖突然想起來很久之前,老班講得考場趣聞,說當年她參加考試的時候,把一個女生嚇得收拾了畫架子走人了。

  原以為是老班吹牛,原來真有這樣的事情。

  這是不是可以代表,他畫的不錯,北堂靖嘴角露出笑容。

  當收卷鈴打響的時候,北堂靖和陳述停下筆,北堂靖看了一眼陳述的畫,陳述的畫風和自己完全不一樣,自己用調子更細膩,陳述則粗狂一些。

  無論老師怎麼想,北堂靖還是覺得自己畫得好,他不信自己照片似的素描,比不上陳述的畫。

  想到這裡,北堂靖心裡有種勝利的感覺,嘴角微微上揚。

  卻見身旁陳述盯著自己的畫,片刻後,他說道:「你素描果然很厲害,畫得跟照片一樣……」

  還有什麼比對手表揚,跟讓人開心。

  可是下一刻,陳述又說:「可是考試不僅是素描,還有色彩。」

  北堂靖心裡咯?一下,忘了,還有色彩,他色彩比起素描來,確實有些一般。

  於是這場第一爭奪戰,花落誰家,尚未可知。

  出了考場,北堂靖重重松了一口氣,身後緊跟著陳述。

  天明明很冷,考場既沒有空調也沒有暖氣,但是偏偏覺得熱的上,尤其是手心,都已經出汗了。

  「再也不想和你一個考場了。」陳述半抱怨半玩笑地說道。

  北堂靖吐了一口氣,心裡默默地說,我也是。

  雖然同在一個班級,又在一間畫室裡畫畫,和陳述在一起的感覺,還是不如和小玨他們來的輕鬆,以前北堂靖覺得南宮玨挺聒噪的,現在倒是有些慶倖,幸好他的朋友是南宮玨。

  「明天你還考麼?」陳述問道。

  北堂靖點點頭,一個年過的,手都有些生了,還是要考兩場訓練一下手感。

  陳述點點頭,向上提了提畫架,「我先去會展中心報名了,有空聊。」

  「嗯。」北堂靖沒有挽留,點頭和對方作別。

  雖然是好朋友,但是南宮玨並沒有打算和北堂靖上一所學校的打算,不報考一所學校,就是考試的時候,也很難在一起考試。

  這次是趕巧了,在約定的地點,等了沒有兩分鐘,南宮玨背著畫架笑眯眯地出來了。

  「考得怎麼樣?」南宮玨問道。

  「不錯,你呢。」

  南宮玨笑了,哇哇叫道:「本天才豔驚四座!」

  兩人打車到會展中心,隨後和西門風還有東方泓會合。

  雖然幾人是朋友,但是卻已經好久沒有在一起了,若不是藝考,四個人可能還要躊躇一陣子。

  明明林月兒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式,可是北堂靖和東方泓還是回不到過去了,所謂的一笑泯恩怨,只是小說裡存在的情節,至少現在他們都做不到。

  原本應該很熱烈的氣氛,變得有些僵硬,直到東方泓說他要出國的事情。

  「你要出國?不會吧,國外有什麼好的啊,到處都是洋鬼子!」南宮玨不可置信,國外的孩子比較獨立,到了國外,恐怕會有打工什麼的,他原本就是個享樂主義讓他吃苦是不可能的,離開了國內,就算是父母有再大的本事,那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東方泓搖搖頭,「出國見識見識也挺好的。」

  他雖然是對著南宮玨說的,眼睛卻在看著北堂靖。

  片刻,北堂靖悶聲說道:「注意安全。」

  「嗯!」東方泓笑了,很大力的點頭,在南宮玨和西門風有心撮合下,四個人再次氣氛濃烈,有說有笑,但是事實上,少年們都有感覺,他們回不去了。

  接下來三天考試,北堂靖無一例外,選擇了當天報名學校,最難考的那所,北堂靖沒有按照時貝貝給他開具的參考意見考試,連考四天,陳述都hold不住了,北堂靖還想考。

  時貝貝忍不住有些擔心,北堂靖選的這些學校都不錯,不是985就是211,或者又是985又是211,對於老師來說,這是好事兒,依照北堂靖的水準,這些學校八成能拿下,但是北堂靖文化課成績並不高,時貝貝注意到,這四天考試除了第一天北堂靖報考的學校,沒有限分,其餘的,都有限分,甚至有一所是過了專業分數線,按照文化課從高到低錄取。

  藝考拿到證,也只是證明專業拿到證,高考通知書,才是實打實的。

  「北堂靖,要給自己留個保底的學校。」時貝貝皺眉說道,「覺得手不生了,可以休息一天,不需要天天考試。」

  藝考這才開始,好學校都在中後段,不值當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北堂靖沉著臉不說話,事實上,他只是不想輸,不想輸給陳述,也不想輸給任何人。

  他知道老班說的是對的,連續四天考試,每天起得那麼早,而且剛來,床和平時也不一樣,他休息的並不好,雖然身體不會出現什麼異常,精神卻不如最初感覺好,北堂靖聽進去了,卻不想給老班什麼反應,於是他心情很好的轉身走人。

  時貝貝懊惱地撓牆,太囂張了,這學生太囂張了!

  第二天,北堂靖考完試,沒有再去會展中心報名,而是找了一家高檔網吧,和陳述一起打遊戲,兩個人打到七八點,老師召集學生開會,才匆匆趕來。

  「你說,這幫子小鬼要搞什麼,不在酒店支架子畫畫,還玩遊戲!」

  散會後,時貝貝氣憤不已,在房間裡捶床,江雲翻了一個白眼,老師所在的房間是可以上網的,一台桌上型電腦,一台筆記本。

  「時老媽子,您有這個精力管閒事兒還不如去和白校醫約會!」江雲看著視頻,閑閑地說道。

  時貝貝噎住了,來到酒店當天晚上,江雲就告訴時貝貝自己和胖子李戀愛了,但是處於害羞以及和白子君的地位差異種種原因,時貝貝還是選擇了保密。

  只是沒有想到,第二天下午,,時貝貝和白子君一前一後離開酒店,到了一個隱蔽的小吃街,兩人牽小手吃東西,正好讓同樣尋求隱蔽約會地點的江雲胖子李撞到。

  人算不如天算,戀情大白,江雲火了,覺得時貝貝不仗義,這兩天得空就刺兒她幾句。

  時貝貝也知道這事兒自己做得不地道,也忍著,不過這會兒她不想忍了。

  於是惡聲惡氣地反駁,「你別是想把我擠兌出去,和胖子一屋吧!」

  江雲一聽笑了,她轉身,愉快地看著時貝貝:「你說對了,你耽誤我們戀愛了,你個一千瓦電燈泡!」

  吐血!時貝貝非常想要吐血!

  「你的矜持呢!你的矜持呢!」時貝貝快要瘋了,別那麼彪悍好不好,你剛確定關係不久吧,不久吧,那麼急幹什麼!

  江雲一臉鄙視的看著時貝貝,「你想哪裡去了,我們是純潔的男女朋友。」

  終於,時貝貝忍無可忍,對著江雲扔了一個枕頭,「純你大爺!」

  少玷污老娘純潔的耳朵!

  *********

  縱然是確定了戀愛關係,時貝貝也甚少主動找白子君,主動告白什麼的,已經是超出極限的事情了,說來說去,還是她自卑缺少安全感,總害怕不知什麼時候,青春不再這張好皮相不再,白子君這樣的就不要自己了。

  江雲聽了時貝貝的顧慮只覺得好笑,「得了,你還真以為男人四十一枝花,過十年,你才三十幾歲,他快四十,有了啤酒肚,臉也鬆弛了,你看不看得上他還是一回事!」

  時貝貝聽後沉默,江雲自從和胖子李在一起,越發犀利了。

  忍不住將白子君的臉按在胖子李身上,聯想了一番,時貝貝發現,若是白子君長成胖子李那樣,她還真不一定稀罕這個人,畢竟她也是外貌協會的。

  想著,時貝貝有些愧疚,原來自己還有出軌的潛質。

  結合東方冉和白子君失敗的經驗,時貝貝決定主動一把,於是她給白子君打了一個電話,我們約會吧。

  白子君欣喜若狂,麻利地下樓,兩個人好歹是顧忌著學生,沒有做出特別明顯的舉動,只是商量著要不要看個電影。

  兩人剛到電影院門口就愣住了,手是鬆開也不對,這樣牽著也不對,為毛呢,因為碰到熟人了,不是同事,而是學生。

  同樣是時貝貝班上的,一個叫徐歡的女生,屬於方亞雲那個小圈子,愛打扮,愛漂亮,愛看時尚雜誌,帥氣的男生路過會發出吃吃的笑容,沒覺得有別的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讓時貝貝沒有想到,此刻,她心裡沒什麼特別的學生,在沒有考試的空閒日子,正拿著一個板子,在電影院門口畫畫。

  她畫得很認真,沒有注意到自家老班就在附近,時貝貝看到徐歡身邊圍了很多人,拉著白子君的手,也圍在後面看,只一眼,時貝貝就明白了。

  「是場景速寫。」徐歡畫得不是某個人,是一個場景,電影院旁十字路口的人群和車輛。

  白子君側頭看著時貝貝:「這孩子挺有前途的,沒有想到你班還有這麼認真的女生。」

  時貝貝也沒有想到。

  她班女生少,都挺講究的,小姑娘年紀不大,卻喜歡打扮,清一色的畫著精緻的妝容,每一個畫著小煙熏,看起來都超級成熟。

  作為老師,她其實打心眼裡抵觸這種裝扮,可以理解,但是並不大代表會欣賞會支持,在成年人眼中,自然的學生樣才是最美的。

  時貝貝甚至犯了和很多人一樣的錯誤,認為愛打扮的學生等於不努力的學生。

  徐歡還是那個徐歡,一身名牌,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頭髮也非常講究,要有造型,看上去就跟拍電影一樣,但是在時貝貝眼中似乎又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原來愛美麗和愛漂亮和品質並無多大的關係,愛漂亮愛打扮並不代表她不努力或者不願意努力。

  只是她偏見了。

  「看來我還是不夠瞭解自己班的學生。」時貝貝側著頭看著白子君,作為老師她將更多心思放在更有天賦的學生身上,比如北堂靖,比如陳述,關注的學生太少,而忽略了很多同樣在努力,只是天賦所限,不顯山不露水的學生。

  老師也有自己偏愛的學生,比如袁素喜歡教北堂靖,孫露喜歡教陳述,時貝貝則更多喜歡指點南宮玨和方亞雲。

  同樣是學生,在看到女生的那瞬間,時貝貝甚至猶豫了一會兒,她在回想女生叫什麼。

  白子君沒說話,只是微笑,其實聽了這話,他心裡咯?一下,想的是,時貝貝不會拋下他和學生相親相愛吧。

  這一瞬間,白子君莫名想到了工作狂東方冉,他真的不想再找一個工作狂女友。

  太傷人了。

  猶豫了一會兒,白子君忍不住問道:「你要留下來指點嗎?」

  聽了這話,時貝貝詫異地抬起頭,「啊,為什麼要指點?她這樣不是挺好麼?我又不是老媽子!」

  白子君啞然失笑,自己果然是被嚇怕了。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摸了摸時貝貝的頭髮。

  「我們進去吧。」時貝貝說道,「還沒有買電影票呢。」

  「嗯,好。」白子君心情極好,兩個人牽著手,肩並肩走進電影院。

  電影院門口,女生還在低頭畫畫,她既不知道老師來了,也不知道老師走了。

  **************

  平均每個學生考了四個學校的時候,重頭戲來了,八大美院和N所設計名校開始報名。

  最引人注目的大概是央美,沒有一個美術生不想上央美,在很多人眼裡,那所學校值得付出青春為之拼搏。

  時貝貝數了一下畫室的學生,她滿打滿算,自家學生能拿到有效名次的,不超過五個。

  不是學生們畫得不好,而是大家都畫得很好,只是有的時候,這是個運氣。

  也不是時貝貝妄自菲薄,央美這樣的學校,真不是你自以為你畫得不錯,人家就給你有效名次的。

  之前時貝貝就給學生做足了功課,不要一股腦的去報考央美,央美要是那麼好上的話,就沒有那麼的多複讀十年還考不上的,縱然這樣說,央美報名那天,高三七班幾乎所有學生都跑去考央美了,無論適合不適合。

  央美,時貝貝給出的建議是建築系,根據所報的系別,考得內容也不太一樣,絕大多數學生都報名的是建築系,唯有北堂靖,報考的是油畫系。

  時貝貝心裡搖頭,北堂靖估計要栽,就算他拿到了有效名次,北堂靖的分數都是一個問題。

  比起那些假了吧唧的名次,時貝貝更希望,學生們通過自己的努力,真正考上他們理想的學府,儘管,也許這對他們來說,只是錦上添花,日後他們從事的,也許是和美術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工作,就像時貝貝,當年她也不是師範類大學畢業的,當年她也想不到,自己會當老師。

  「你什麼都給學生想好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時貝貝送學生離開酒店,白子君幽幽地說道。

  時貝貝一愣,疑惑地看著白子君:「我們怎麼了。」

  「作為你的男朋友,我覺得自己被忽略了……」白子君滿臉控訴地看著時貝貝。

  時貝貝:……

  「你抽得這是哪門子的風?」時貝貝嘴角抽搐。

  「你不知道我的生日,你從來沒有對我噓寒問暖過,你剛才都沒有問我吃飯了沒有,你只顧著問那群學生吃沒吃早飯……」白子君絮絮叨叨,「作為女朋友,你不溫柔,對我不好,你忽略我,無視我,欺負我,你仗著我喜歡你,吃乾抹淨不負責!」

  電梯裡,白子君聲音無比幽怨。

  時貝貝炯炯有神地看著白子君,「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說,‘你這個負心漢,你還我青春’?」

  白子君瞬間被噎住了。

  時貝貝無奈地看著白子君,她一米七,穿上高跟鞋,對上一米八多的白子君,也不用墊腳,時貝貝伸手摸了一下白子君的頭髮,說道:「我說過很多次,不要看沒有營養的電視劇。」

  白子君在病房扯住時貝貝的袖子,很自然地摟住時貝貝的腰,「你要是對我好點,我就不看了。」

  時貝貝無語望天,每次和白子君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有一種性別轉換的感覺,自己是許仙,白子君是娘子。

  他這種小女兒家的情懷到底是怎麼來的。

  難道自己就這麼給不了他安全感麼?

  正說著,叮咚一聲,電梯開了,時貝貝輕拍白子君,白子君卻不放手,非摟住時貝貝的腰,電梯門緩緩打開,只見電梯樓道口,素面朝天的方亞雲目瞪口呆地看著時貝貝和白子君。

  兩人倒是沒做什麼不雅動作,就是白子君的手,摟住了時貝貝的腰,看上去很親密……

  「你,你怎麼沒去考試……」時貝貝無比尷尬地問道。

  方亞雲看著時貝貝無比驚悚,還有什麼比看到老班談戀愛還要難過的事,不對,老班談戀愛不是重點,重點是老班談戀愛不想讓人家知道,但是眼下,自己卻無意間知道了!

  方亞雲瞬間有種會被老班滅口的趕腳。

  淚牛滿面,方同學期期艾艾地說道,「我按錯按鈕了,老師,您繼續……」

  方亞雲說完,白子君笑了,他動作不變,依然摟著時貝貝的腰,「既然是這樣,方亞雲同學,好好考,再見。」

  說著,白子君果斷地按上了電梯門。

  電梯門緩緩地關上,方亞雲聽「叮咚」一聲,趕緊進入另一個電梯裡,關上樓梯時,心裡還嗷嚎,早知道走樓梯了!

  發現老師秘密的學生,傷不起!

  待電梯門重新換上,緩緩上升,時貝貝回頭看著白子君,「你是故意的。」

  時貝貝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白子君心裡惴惴不安,他確實是故意的,他並非是算計很久,他只是不想做一個隱形人,至少,至少,他希望別人知道,他們在戀愛,光明正大的戀愛。

  「你生氣了?」白子君略有不安地問道。

  時貝貝沉默,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電梯,時貝貝突然停住腳步,低頭說道:「我是一個害怕付出,害怕分手,軟弱又自私的人,喜歡我是一件無比倒楣的事情,因為我很猶豫,很膽小,一點風吹草動就縮回去,將來的某一天,我可能因為對自己沒有信心,懷疑你出軌,亂吃飛醋,大吵大鬧,潑婦?街……」

  說完這一串,時貝貝忐忑地抬起頭,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地看著白子君,「你還確定是我?」

  白子君看著時貝貝,這一刻,他突然發現,他們是那麼的相似。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他們都是自私的人,他們永遠有所保留,不想付出,寧願主動抽身離開,也不願意邁出去勇敢的一步,他們害怕改變,害怕失去,害怕對方抽身而去,從內心上,他們都不是冒險家,都是守著一畝三分地算計著過日子的小地主。

  最初他喜歡上時貝貝,或許是因為她不夠優秀,她長得漂亮,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個人能力,也沒有充當保護傘的家世。

  後來她會選擇他,或許是因為她手上沒有合適的人選,又或者是她空窗了太久,太寂寞,想找個不討厭的人陪著,而他剛好出現。

  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他們在一起了。

  他們的愛情,沒有胖子李和江雲那麼純粹,那麼真摯,那麼心有靈犀,但是他們就是在一起了。

  來之不易,所以才更會珍惜。

  白子君將時貝貝拉入自己的懷裡,下巴抵住她頭頂,「就是你了。」

  「不變了?」時貝貝有些猶豫,又有些好笑,明知道男人的誓言最不靠譜,可是她還是想求一份保證。

  白子君笑了,「傻姑娘,我都三十了,你才二十四,該擔心的是我好不好。」

  時貝貝沒有說話,順從的靠在白子君懷裡,像是想起來什麼,隨後極為笨拙的,摟上對方的腰。

  片刻後,白子君甕聲甕氣地說:「貝貝,給你商量個事兒行不?」

  「嗯?」時貝貝正陷入這極為溫情的一刻,「怎麼?」

  「你的手能不能離我屁股遠一點,你別摸我屁股……」白子君悶悶地說道。

  時貝貝略有尷尬,手放得地方不對,不過她是什麼人?哼哼,時貝貝才不會承認自己其實很窘,於是她胡亂捏了兩下,「哦,那是你屁股啊,軟軟地,挺舒服的。」

  白子君咬牙切齒,半晌擠出四個字:「你、個、流、氓!」

  「……」

  **************

  關於衝刺

  藝考持續了將近一個月,三月初,學生們回到學校,無論藝考成績如何,這頁都掀過去了。

  時貝貝班裡的學生,考得最多的,比如考霸北堂靖,考了十八所多所學校,考得最少的,也有十所。

  時貝貝真心覺得沒必要考那麼多,無奈這些學生就廣撒網,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死命的去考,考到最後,都考油了。

  藝考的時候覺得藝考累,回到學校的時候他們就明白了,什麼是真的累。

  專業課掀頁,高三七班恢復了原本的課表,該上的,一個不落的要上,數學,英語!

  這兩科是重中之重,這兩科加起來就是三百分,若是這兩門學科可以及格,那麼這些孩子的成績根本就不用愁了。

  當然,這是異想天開,這些學生的基礎差到一定水準了。

  這些孩子,數學英語根本無法兼顧,只能選擇一項,絕大多數學生選擇了英語,因為他們報考的N多學校,英語是限分的,七十分的英語,對很多普通學生來說沒什麼,但是對於高三七班的學生來說,那簡直了!

  可以死了有木有!

  ——除了英語,還有語文,你是中國人吧,中國人考不好本國語言,說不過去了吧。

  以上語文老師激勵學生的話。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不求你優秀,好歹要及格吧。

  時貝貝和學生家長也進行了溝通,百分之百的學生家長,都選擇了家教。

  這個時貝貝是支持的,家長們都對自家小孩專業課比較有信心。

  家長的信心得到了回報,在第一個學生查閱自己分數過線之後,陸陸續續有學生通過網路查詢成績,給時貝貝送來了好消息。

  僅時貝貝收到的,專業課錄取通知書,就有五十多份,她估摸著,應該還有更多。

  一個月後,幾乎所有學校的通知書都發到了學生手裡,時貝貝算了算學生的通過率,令人振奮的百分之百,每個學生,最少的也拿到了三個學校的專業錄取書,最多的,則拿到了十四個證。

  毫不意外,那個拿十四個證的是「考霸」北堂靖,三所美院,七所綜合類985大學,外加四所211重本。

  拿到十二個證的陳述甘拜下風,哪怕他手上有一個北堂靖超級羡慕的央美有效名次。

  不過兩人手裡的證書並非含金量最高的,手握專業通知書含金量最高的,爆了一個大冷門。

  南宮玨。

  時貝貝雖然很喜歡,但是並不是非常看好的南宮玨。

  南宮玨拿了七個證,每個學校都是響噹噹的,八大美院,南宮玨拿到了四個,名聲最大的兩個,一個是清華,一個是央美。

  南宮玨能考上央美,別說是老師,就是南宮玨本人都不可置信,他在央美的名次雖然沒有陳述那麼高,卻也是在有效名次之列。

  不過,南宮玨並不開心,和他糟糕的文化課相比,這七所學校,文化分要求太高了!

  真是想死了有木有,和南宮玨的頭疼相比,南宮玨爸爸和南宮媽媽都樂瘋了,若是沒有清華,其餘六所知名高校,足以讓他們挑好長時間,但是眼下有個清華的證。

  於是,那些包括央美在內的,超一線美術院校,瞬間成了備胎。

  時貝貝對於南宮玨父母望子成龍的心態可以理解,不過,也不是她潑冷水,而是,這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事情,在時貝貝看來,清華高考錄取通知書比央美還難拿,難得不是專業課,而是文化分!

  而南宮玨的文化分,就是倒數的!

  一個連考四百分都難得孩子,你讓他兩個月飆到五百,可能嗎?

  可惜,面對南宮家長高漲的熱情,時貝貝真是無法潑冷水,只能看著兩位家長努力操練自己平時不努力的兒子!

  原本得意洋洋的南宮玨日子瞬間變得真是苦不堪言,看得大家無比嗨皮。

  誰讓你考這麼好,活該!

  除了南宮玨這個另類,別的學生,都有一兩個保底的學校,不至於讓他們落空,時貝貝特意查了一下藝考時在電影院門口,那個叫徐歡女生的專業錄取情況,然後咂舌。

  十三所,比陳述還要多一所,最重要的是,這個女生,只考了十三所。

  通過率,百分之百。

  第一次全市摸底考試,時貝貝翻了一下學生的成績單,忍不住笑了,果然這些孩子屬驢子的,不抽打,不前進。

  和上學期期末考試相比,這些孩子的文化課成績,有了質的飛躍。

  時貝貝沒這麼臉皮厚,將這個功勞按在自己腦袋上,別說文化課,就是專業課,和她關係也並不大,她起得不過就是一個潤滑劑的作用,真正給力的還是學生家長,時貝貝不止聽一個家長說了,他們打算放下兩個月的生意,陪孩子度過也許是他們一生中最為重要的考試。

  往日這些孩子的父母,根本就不在眼前,但是現在,父母盯梢,家教,父母的壓力,還有專業通知書的動力。

  他們已經拿到了專業通知書,相當於一隻腳踩進了大學,只要再努力一把,或許他們這些被老師被同學看不起的「渣滓」就成功了。

  不是不想成為別人眼中優秀的人,也並非天生的桀驁不馴,他們也希望有一種方式證明自己——

  我們從來不比別人差。

  ********

  越是臨近高考,時貝貝的身體負擔就越輕,心裡壓力就越重,五月份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雖然還算在宜人的範圍裡,但是有時候還是挺讓人暴躁的。

  最後一次全市模擬高考成績出來之後,時貝貝也大體對學生的成績有了一個評估,誰能考上,誰能考得學校好,清晰明瞭。

  發揮失常的有,超常發揮的少。

  在如此忙碌的時候,時貝貝還抽空簽了一份合同,她的漫畫終於可以出版了,出版商只是適量的出第一冊,如果反響好的話,再出版第二冊,第三冊,出版社很精明,時貝貝在出版社面前,幾乎沒有什麼還口的餘地,縱然對方開出的條件各種苛刻,時貝貝還是簽約了。

  她有一個說不出道不明的心思,有了自己的出版書,自己也有了一定的名聲,相比現在,自己和白子君在一起,阻力應該少一些。

  畢竟知名漫畫家比一個高中普通籍籍無名的老師,聽上去好很多。

  這件事時貝貝只是簡單的給家裡說了一下,白子君那邊還沒說,至於為什麼沒說,這就是時貝貝的小心思了,其實她還是想等書出來再說,而且她現在還不那麼想讓男朋友知道自己的底牌,你要是知道我是誰了,我在網上說點什麼,你不都知道了。

  女人要有神秘感!

  作為一個女朋友,時貝貝覺得自己挺不合格的,她和白子君同在一個屋簷下工作,兩人在一起之後,時貝貝反而很少再去醫務室,更很少在公開場合和白子君在一起,其實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害怕白子君遭人非議,畢竟在很多人眼中,白子君上一個女朋友很優秀,而自己……

  她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不優秀,很不優秀。

  和白子君戀愛這些日子,時貝貝已經漸漸學著站在白子君的角度去分析一些事情,考慮到他的一些立場,不再僅僅是「我如何,我怎麼樣」。

  無論是時貝貝或者是白子君,他們都在改變,時貝貝以前不太喜歡做飯,但是後來發現,白子君總是在外面吃飯,有的時候會有必要應酬只喝酒,沒法吃飯的時候,時貝貝會嘗試給白子君做一些東西,時間一長,時貝貝廚藝變好了,似乎也喜歡上了做飯,白子君是挺高興的,不高興的唯有時家人,自己好好的閨女,成了廚娘,這女婿太不貼心了!

  至於白子君,他也曾經想過系統的學做些吃的東西,孝敬一下岳父岳母,但是總是沒有時間,他很忙,越來越忙,作為學校的醫務室老師,白子君是挺不合格的,他總是奔波在外面做手術,於是學校又請了新的醫生還有護士。

  有了頂班的人,白子君去學校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每天都像一個空中飛人,在天上飛來飛去,到各地去做手術,有的時候還去國外。

  兩人聚少離多,若不是白子君每天都打兩三個小時的電話粥,時貝貝差點以為自己找了一個工作狂。

  「你也注意一下健康,都將近三十的人了。」時貝貝有天終於忍不住對白子君提了自己的意見。

  所有的出行工具,時貝貝最不喜歡的是飛機,先不說去機場要多遠,就說飛機起飛降落那十分鐘,耳朵嗡隆隆的感覺,就覺得十分不舒服。

  一次兩次還成,一個星期七天,三四天都在天上飛來飛去,還要做手術,這身體哪裡受得了。

  白子君一邊呼嚕嚕喝著時貝貝給她做得粥,一邊說道:「不用你提醒我年齡!以前賺了點錢,就都花了,這些年也沒什麼積蓄,不是想著結婚嗎,我多賺錢,孩子奶粉錢一塊賺出來。」

  時貝貝聽後臉一紅,心裡熱熱的,一個男人努力工作,為了你們的將來,說不感動那真的是沒天理了,不過縱然這樣,時貝貝還是嘴硬的說道:「誰要嫁給你了!真是大言不慚!沒影的事兒!」

  白子君一聽不樂意了,「怎麼是沒影的事兒了!你不嫁給我嫁給誰啊!時貝貝這事兒你得給我說清楚,你想嫁給誰?!」

  時貝貝樂了:「我又不是非你不嫁,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哼哼,還沒領證,你趁早別這麼肯定。」

  「嘿,你這話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有外心了,是哪個小白臉,是不是哪個姓展的,我早看那小子不順眼了,是不是他!」白子君放下碗,也不喝粥了,兩個眼睛瞪得提溜圓。

  姓展的?

  時貝貝一下子愣了,隨即才想起來,白子君說的是展月白,這都是哪個年頭的事兒,自己都記不得了,他怎麼還記得?

  其實白子君一點都不在乎那個展月白,他真正在乎的是那個三院的大夫王大柱,也算是白子君不走運,去了一趟上海,結果在某個交流會上見到了王大柱,讓白子君介意的是,王大柱竟然比自己小,還白淨了很多,看上去還真叫一個年輕有為。

  最讓白子君介意的不是這個,是那個王大柱一眼就認出了白子君。

  白子君一看王大柱的眼神,心裡就咯?一下,一看這小子的眼神就知道,對方不是沖著自己是腦外科的權威大夫,而是沖著自己是時貝貝的男朋友。

  瞧那眼神,說不出的黯然神傷,還有那無以言表的羡慕。

  看得白子君那心一抽一抽的,這小子還惦記著自己老婆呢。

  最讓人生氣的是,他沒說出來,只是用眼神無聲表達,白子君那叫一肚子的陰火,就差不淡定的給時貝貝打電話,你要他還是要我!

  好歹白子君有理智,知道不能窩裡反,於是趁著不太忙,推了幾個手術,飛回S市,一定要陪在女朋友身邊才行。

  自己才是正房,那些魑魅魍魎的傢伙,靠邊站。

  吃完東西,白子君湊到時貝貝身邊,「媳婦,咱們結婚吧!」

  時貝貝正在喝水,差點將水噴出來,有病啊,才交往不到半年,結婚,這是閃婚吧,老娘戀愛都沒談夠呢。

  摸摸白子君的腦門,咕噥道:「沒發燒啊。」

  這是今天白子君第二次提結婚的事兒了,時貝貝真心覺得兩人沒到那一步,她心裡忍不住嘀咕,難道白子君在外面受啥刺激了?

  「我沒開玩笑,我想結婚了。」白子君無比認真的說道。

  時貝貝也無比認真地說:「不行。」

  既然談到這一步,兩人還是有必要說清楚:「子君,我們兩個人還沒到這一步,你也知道,怎麼突然提起結婚的事情了?」

  白子君也知道,自己和時貝貝確實沒有倒結婚的哪一步,他雖然有套公寓,但是公寓並不大,單身公寓,住兩個人還成,以後有了孩子怎麼辦?

  而且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兒,是兩個家庭的事兒,他們的家庭,白子君在心底歎氣,他還沒有把時貝貝介紹給家裡,不是別的原因,是害怕家裡有人嘴巴賤,說出什麼不好聽的。

  正因為兩人阻力太多,白子君真害怕哪天時貝貝這傢伙頂不住壓力丟下自己跑了,他不確定在時貝貝心裡,自己的分量有多重。

  「我害怕你跟別人跑了。」白子君悶悶地說。

  時貝貝有些好笑地看著白子君,「除了你,我都沒人追,哪裡有別人,別亂想。」

  「那個王大柱!」白子君脫口而出,說完他就想要咬掉舌頭,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怎麼提起他了!

  真是太不淡定了,白子君在心裡撓牆,學校裡那麼多追時貝貝的,白子君一點都不介意,唯有王大柱這個泥腿子……

  時貝貝臉色一僵:「怎麼提起他了……」

  白子君心裡咯?一下,貝貝這反應,不太對啊。

  小心翼翼看著女朋友:「上上個周,我不是去上海參加一個研討會呢,我見他了……」

  時貝貝點頭,抬頭問道:「他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和來自法國的哮喘病醫生交流,我旁聽了幾句,他挺厲害的。」白子君並不覺得在女朋友面前表揚情敵是一件很差勁的事情,若是遮遮掩掩,反而顯示他自己沒本事,就算王大柱會法語,會和法國醫生交流,也比不上自己。

  這點自信,白子君還是有的。

  「他還會法語啊,真厲害,我都不知道呢……」時貝貝語氣有些悵然,其實說真的她真不瞭解王大柱,對方年紀輕輕,在三院做到那個位置,不可能僅僅是靠著他那散財童子的作風。

  「貝貝……」白子君尤其有些可憐,媳婦兒不會真跟著跑掉了吧。

  時貝貝看到白子君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想岔了,她搖著頭,「你想哪裡去了。」

  張張嘴,時貝貝的表情有些怪異,說不上來的感覺,「我哪裡有臉去見他。」

  在人家最艱難的時候,她拍拍屁股走掉了,時貝貝覺得自己恐怕一輩子都忘不掉王大柱,想起這個名字,時貝貝就覺得自己的良知在火上烤。

  王大柱應該過得好的,他過得好,自己心裡才會舒服一些。

  若是問時貝貝後悔了嗎?

  時貝貝覺得,就算那個時候,王大柱沒有和她分手,恐怕她也是支撐不住的。

  看著忐忑不安的白子君,時貝貝握住了白子君的手,「當年他向我提出分手,我不僅不難受,心裡還松了一口氣,後來我才知道,他是身體有後遺症,害怕連累我,想到他,我就覺得自己是個卑劣的人,他過得好,我良心上會好受一些,他過得不好,我會很難過,但是還不至於丟下你跑到他身邊……」

  歎了一口氣,「我以前沒覺得自己那麼自私,那件事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是個挺沒良心的人。」

  她都想著跟對方過一輩子了,結果一出事兒,她就縮了。

  也許很多人都覺得她沒錯,畢竟兩人感情沒走到那一步,可是時貝貝過不了心裡的坎兒。

  白子君悔到腸子裡去了,他以前只是吃醋,沒想到背後有這麼一樁事兒。

  「對不起……」囁嚅著嘴唇,白子君半天說出這麼一句。

  兩個人抱在一起,時貝貝倚在白子君懷裡,「沒事兒,我這不告訴你了嗎,知道你良心不安,我就開心了。」

  白子君:……我能掐死這個沒心肝的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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