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誤破大陣

　　有句話怎麼說的？

　　情人眼裡出西施。

　　無論是和林霄“卿卿我我”的谷辰東，還是依舊在和僵屍周旋的焦俊、趙擎，都只是對任毅這番變化投以側目，很快就自作自的事情不再關注。

　　只有小寶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任毅，尤其是覺得這些殺之不盡的僵屍礙了自己的眼後，直接就激活了所有的血統，等著僵屍自己撲上來又被燒回去，魔怔了一般地盯著任毅看。

　　任毅全心投入，也沒想到自己會一不小心用純爺們兒的方式再次勾引了小寶，反倒是谷辰東三人漸漸把目光落在了小寶身上，看著那燃著火焰的雙眼追逐著任毅，心中不約而同都有了某種猜測和明悟。

　　哎……果然這種混亂的世道，規矩就是用來破壞的。

　　大家一致決定把自己當成睜眼瞎，揣著明白裝糊塗，視而不見。

　　任毅大殺一番，打得痛快，又在這樣的戰鬥裡隱隱更加明確了能量的運作之後，終於迫於僵屍寥寥停了手，一轉身，就和小寶的眼撞在了一起。

　　這輩子……任毅就從來沒被人那麼熱情如火地看過。

　　是滴，熱情如火，那火焰都實質性了，火苗竄起三丈來高，跳躍搖晃，紅艷明亮，看得他訥訥的怔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火熱，恨不得鑽進冰裡。

　　小寶，祁心寶大哥，你收斂一點好不好？

　　任毅蹙眉，低著頭就往橋邊走，第一次不敢和一個人的眼對視，心臟跳得厲害，森森感覺被人深刻喜歡著也是一件苦惱的事兒。

　　小寶見任毅不打了，轉身走掉，一路追著人直到坐下這才回過了頭，一看眼前嚇了一跳，腳邊散落了一圈的黑灰，堆積得有膝蓋高，更遠的地方僵屍在地上擰轉灼燒，很快就化成了新的一攤灰。

　　一陣風吹過，飛灰揚起，看得他心中一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盯著隊長看了不知道有多久了。

　　不會……被發現了吧？

　　小寶低著腦袋去找僵屍殺，偷偷看向任毅，見任毅閉目休息，面色無恙，若是往日他就自欺欺人的不再深想了，可偏偏如今他的記憶力驚人，輕而易舉就回憶出了早前隊長停手後看過來的表情，還有那突然紅了的臉……

　　這……小寶心臟亂跳，手腳發軟，真希望時間可以撥回去，什麼都沒發生。

　　隊長不會發現吧？不會煩自己吧？不會噁心吧？

　　小寶心中慌亂，又有意避開隊長，殺著殺著就跑到了房子背面，扶著墻壁長吁一口氣，臉上燥熱，心中不安。一隻看不清形勢的僵屍撲過來，被他飛起一腳就踹出三十多米遠，全身骨頭盡碎，爬都爬不起來。

　　小寶在房子後面躲了十來分鐘，實在是沒臉往回走，乾脆又去了幾棟樓裡找一些被困在屋子裡出不來的僵屍，偶爾看到一些孩童大小的僵屍也不想纏鬥，直接放一把火就給燒了。

　　一路走下來，小寶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這些民居應該是沒被任何人探索過的，房門全部緊鎖，關在裡面的僵屍還在兀自地蹦跳著，撞得很多傢具都散亂挪位，可是細細看過一圈，卻能夠發現屋內的電器全部不見了。長期擺放在一個位置的洗衣機、電冰箱被搬抬後特別的明顯，有些電線也被切割，斷口整齊，很像人為的。可是屋裡明明還有些食物，放到發霉過期都沒有動過，在這年月，只要電器不要食物的行為格外的古怪。

　　這些古怪的線索讓小寶有些在意，乾脆地放下了那些擰巴的心思，回到了橋邊。

　　所有人見他回來都沒有開口詢問，大家其實大概也能猜出他為什麼跑出去，這種事肯定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於是都不約而同地保持緘默。

　　任毅已經恢復了過來，早前小寶造成的心緒混亂也整理好了，正在細細研究方才發現的能量運作，能量在經脈裡的游動已經呼之欲出，就差臨門一腳，本來想抓緊機會把這最後一點關卡給過了，不想小寶衝回來就說：“隊長，有些古怪。”

　　任毅暫停修煉，睜開了眼，見到小寶的臉又想起了方才的一幕，心中頓時再亂，強制克制著淡定地看了過去：“怎麼？”

　　小寶蹙眉，正色道：“附近所有民居的電器都不見了，鋼鐵製品也少了大半，食物卻沒有動過。”

　　任毅當即心中一凜，對谷辰東招呼一聲，讓他看顧好投入修煉的阮岩和江央恆吉，起身就和小寶去了民居。這一路行來，他們也無需躲這些低階的僵屍，所以從來沒進到房間裡過，一番探查下來，果然如小寶所言處處透出古怪。當然了，如果別人看見只會覺得古怪，可是對於任毅而言，這些只是更多的證據罷了。

　　“隊長？”小寶跟著任毅下了樓，他們只看了四個房間，任毅就選擇了離開，看那神情應該是有了答案。

　　“小寶。”任毅停下腳步扭頭看他，“你覺得我們可以和高智商的生命溝通嗎？”

　　“白虎？”小寶挑眉，沒明白任毅的意思。

　　任毅說：“可以聽懂我們語言，了解我們人類的生命。”

　　“生命……”小寶沉默了半晌，“不同的族群理解和判斷都有著巨大的差異，表達友好也天差地別，尤其是我們和僵屍族群更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會是什麼生命？”

　　“機械生命。”任毅說。

　　小寶如今已經不是當初懵懵懂懂的那個人，所以任毅一提，他恍然大悟：“變形金剛？”

　　“人工智能。”任毅再次強調，“變形金剛這個名稱不合適，應該是金屬組成的機械生命。”

　　小寶心中一動，反應極快地說：“那基地裡會不會也是它們？”

　　任毅深深地看著小寶笑了，點頭：“有極大的可能性。”雖然沒有明言，但是他確實有些介意變聰明的小寶，人一旦腦袋裡的東西多，想法自然也就多，變數就更多，但是今天兩個人交流，這樣的小寶未必不好，一點就通的靈氣會讓他們溝通起來少去很多的障礙。

　　小寶若有所思地點頭，思索一番答道：“所以你打算怎麼接觸那些機械生命？”

　　“這個還在考慮當中，對方態度不明，災難降臨以來都是引而不發，我們的資料太少，暫時能夠想到的只有不要主動挑起爭端，所以進入基地的時候盡量柔和一些，不要起到大的衝突就夠了。”

　　“行。”小寶點頭表示了解，這確實也是目前來說唯一的辦法，沉思一下又問，“要和他們說嗎？”

　　“當然，但是等先過了這個坎吧，如果連那條河都過不去，我們想再多都沒用。”這麼說著，任毅拍了拍小寶的手臂，轉身走了。

　　小寶視線落在那個從自己手臂滑下的手，下意識地抓住了那個手腕，說道：“隊長，我想和你打打。”

　　“什麼？”任毅扭頭看他。

　　“那個能量，接觸後爆發的冰系能量，我想試試殺傷力。”

　　任毅愣神片刻，與小寶對視，看著那雙略微閃爍的眼眸，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小寶給自己找的台階，於是他笑著點頭，順著這個台階往下走：“好，先回去。”

　　“嗯。”小寶鬆開了手，等到任毅轉身後隱蔽地長吁了一口氣。

　　兩人回到橋邊，散在街上的僵屍已經全部被殺盡，焦俊和趙擎都癱在地上休息，谷辰東則等著林霄捕食那些飛散的僵屍，見他們回來也沒細問，各自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阮岩和江央恆吉仍然在修煉，阮岩依舊穩定如磐石，一如最開始般一動未動的全神投入。倒是江央恆吉有了明顯的變化，他如今已經盤膝坐起，臉色血紅，額頭掛著汗水，但是看神情還算平穩，最大的變化是身後的翅膀，似乎因為結晶的能量過於巨大，他的自身經脈無法承受，只能將能量轉移到了身後，翅膀顯而易見的大了不少，如果說原本是個鴿子翅膀，如今已經有天鵝翅膀的大小，翅膀根部從肩胛骨處粗壯長出，表面覆蓋有白色的羽毛，羽毛邊緣亮光揮發，有些刺眼，應該是無法承載的光系能量溢出了。

　　趙擎一直盯著江央恆吉若有所思，似乎也在考慮自己火翼的問題，見任毅回來低聲問道：“看得怎麼樣。”

　　“有些眉目。”任毅說，心裡還記掛著之前和小寶的承諾，說完後就準備起身，卻被趙擎按住，“有事？”

　　“能量該怎麼轉換到身後？我上次和好姑娘打的時候下意識的變大了翅膀，可是之後怎麼都用不出。”

　　任毅略一思索，答道：“先找到體內的能量吧，這才是重點，一旦找到了就會隨心所欲的調動。”

　　“就像你剛剛一樣？”趙擎指的是任毅在拳頭和腳上爆出冰系能量的事。

　　“是。”

　　“你找到了？”

　　“我一直能夠找到能量，現在差的就是裝載能量的經脈位置，我想和小寶對戰一番，說不定能有領悟。”

　　趙擎點頭：“去吧，我自己繼續努力。”

　　任毅笑了笑，起身迎向在身後等著的小寶。

　　小寶顯然聽到了之前的對話，在接下來的對練中，與其說是有來有往，不如說是在幫任毅餵招。當然了，這個招餵得也不輕鬆，水能量看似柔緩沒什麼殺傷力，可是在任毅手裡完全被轉變成了殺傷利器，在身體接觸之前看似毫無能量流動，就是平平凡凡的身體力量，可是在即將接觸的那一刻，能量像是被點燃了引線的炸彈一般驟然爆炸，洶涌的寒冰能量襲來，如果不是小寶全身都有鱗片，火焰雙眼還有微觀的能力，想要像這般被動挨打的堅持下去絕不可能。

　　任毅也是越打越心驚，小寶的近身戰鬥在那雙眼的協助下已經到達了無處下手的地步，每一次攻擊小寶都能提前發現，並且後發先至格用手臂擋住身體各處要害，無論如何的刁鑽為難都是無用功。任毅還記得他們離開基地之前，小寶和自己對打還是有來有往，雖然略有差距，但是還不至於如今這般明顯。

　　小寶的成長真快啊……這麼想著，任毅穩定下自己的心神，乾脆更加放開了手腳，留意那拳風之處的能量運轉，以抓住這最後一些時間突破自己。

　　兩個人打得不能說不激烈，拳風處處，能量碰撞，身體的強大連帶著他們的速度也極快，有時候抬腿揮拳只能看見一道黑影，待得景象傳遞到大腦的時候他們已經轉換到了下一招，讓人看得頭暈眼花，卻又帥氣非常。但是因為小寶的近身戰鬥能力和任毅差距頗大，整個場面一直都在他的控制之中，所以即便在旁邊看著的谷辰東等人嘖嘖稱奇，他們的戰鬥範圍一直都在一個不大的區域內游走。

　　只見任毅凌厲的一個上踢腿，直踢小寶脖子，可是臨近目標的前一秒，小寶一抬手竟然用手心擋住了任毅的腳尖，然後雙方的能量一炸，一聲悶響，噴灑出來的冰能量被小寶的火能量瞬間氣化，霧氣升騰，煙霧繚繞。而任毅一擰腰另外一條腿再次踢出，小寶如法泡制用手掌格擋，一邊避免自己受傷一邊還務求讓任毅的攻擊奏效，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這樣的對練是有效的，任毅本來就差臨門一腳，小寶又一路在配合他，任毅只覺得靈光一閃，體內的能量流轉頓時變得清晰無比，清晰到從胸口處流淌出的能量游走過全身每一條脈絡，然後又循環回來，冰藍色的能量充盈與否，乃至流轉方向，就像是自己的手指一樣變得可以靈活掌控。當即，任毅心中一喜，下意識的將大部分的能量運轉到了腳上發出，“嘭”的一聲炸響，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唔……”小寶一聲悶哼，被突然爆發的力量踢飛了出去，身體整個變白，就像被急凍了一般僵硬無法自控，直直飛向了河裡。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所以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那麼看著小寶飛向河中，身在半空時，沉寂許久的河面洶涌翻騰，就是滾開的水一般，一個又一個的水蛭躍出水面撲向小寶。

　　而小寶身在半空無法自控，寒冰能量又在體外包裹出了一層，火能量無法發出，更是阻礙了他的自救。那一瞬間，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腦袋裡幾乎什麼都想不起，只能愣愣地看著任毅，看著同樣瞪大了眼，一臉驚恐的任毅。

　　“不……”

　　任毅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

　　這一秒鐘的情緒起伏，可以說是他這輩子就從來沒有過的劇烈。

　　當他能量發出，當小寶飛向河裡的時候，他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頭暈目眩耳聾眼花，眼前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他像是打著轉一般的往下落，無一處可以抓住的地方，而他亦手足被縛，萬念俱灰一般地等著自己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的那一刻……

　　然後，他的目光與小寶對上了。

　　小寶在看我，在看我……不行……絕對不行！必須要救他，必須！！

　　當恐懼和絕望到了極致，就如同被拉伸的橡皮筋一樣驟然的反彈！

　　任毅激活血統，蛇尾撕裂衣褲，周身鱗片密布，眼底藍色光霞吞吐。一時間只見水系能量瘋狂匯聚，在他周身甚至可以看見能量運轉時候的透明漩渦，一座又一座的冰山憑空凝聚瘋狂砸下，河道凝結成冰，橋梁斷裂盡毀，方圓數裡漫天的冰雪飄灑，一派冰天雪地般的人間煉獄景象。

　　而同時，小寶也不想死，更不想死得這麼窩囊，耳畔水流翻響，水蛭破開水面的聲響清晰可聞，鼻端似乎能夠聞到那腥臭讓人作嘔的味道。

　　當第一隻水蛭咬上他的身體外的寒冰時，他運轉了全身所有的能量覆蓋到了體表，冰塊被迅速融化，水蒸氣蒸騰升空，被橘紅鱗片密布的身體展露了出來。

　　生死之際，人類的潛能往往強大的可怕，橘紅色的鱗片在這一刻像是被燒紅了的鐵片一般，變得血紅近乎明亮，從頭到腳，鱗片下面的火焰噴射而出，火焰升騰有三米多高，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球。

　　水蛭還沒靠近，紛紛被燒成了飛灰，身下的河水如同燒開了一般翻滾冒煙，無數的水蛭游竄逃走，即便是被祭煉過的惡魂也不敢吞噬這麼爆裂可怕的能量，即便它們沒有意識，也懂得趨吉避凶。可是此時想躲已經晚了，近有小寶火焰能量灼燒，遠有任毅寒冰刺骨，不過轉瞬間這些惡魂就徹底消散在了天地間。

　　……

　　青城山山腹中。

　　此時大山中，已和白虎纏鬥三天三夜的老鬼，本已經將白虎引入自己精心布置的大陣死門出，眼看著能量耗盡鮮血流淌的白虎已經到了最後生死存亡，正待最後痛下殺手的關鍵時刻。不想，與他心神相牽的大陣被可怕的能量驟然摧毀，他心中一亂，心神受損，下手慢了半秒。

　　“嗷嗚……”白虎一聲大吼，抓住機會激發出了體內的全部能量，一時間周身光華大作，風系能量澎湃而出，同時還動用了他最為強悍的空間之術，將老鬼牢牢捆束在了原地，而他鞭子般的尾巴猛擊地面，騰身撲出，合身撞進了老鬼黑色濃霧的身體裡，風系能量在周身瘋狂攪動，將老鬼的身體切割得散亂稀薄。

　　“啊——”老鬼發出直入靈魂的恐懼嘯聲，只是這一擊他辛苦多年的煞氣竟然損耗大半，就連形體都維持再難。

　　白虎跳躍過去，虎嘴流淌出了夾著肉末的血液，踉蹌著側走了兩步，可是瞪著老鬼的虎眼凶性卻半分不減，帶著玉石俱焚的凶戾長嘯一聲，“吼——”，再次撲出。

　　老鬼嚇得肝膽俱裂，這一撲還得了，自己今天肯定要命隕於此！當即痛下決心，用掉了身體剩餘的能量，還嫌不夠的連著身上唯一再生的心臟一起爆開，化成一團血霧遁走了。它的心中是真真大恨，想起自己密謀多日，好不容易就要吞殺掉這隻老虎，可惜竟然在臨門一腳功敗垂成，滔天的恨意和怒火讓它拖著殘軀向大陣方向飛了過去。

　　而白虎眼見老鬼自損修為遁走，直接腳下一軟就癱在了地上。實際上它根本就是強弩之末，方才那一招已經到了極限，最後的攻擊只是徒具氣勢而無能量。它趴伏在地上粗喘，體內能量枯竭讓它無法再維持巨大的身體，只能一再變小，直到貓兒般大小才勉強和體內的能量平等，然後起身，一瘸一拐的離開了老鬼為捕捉自己刻意製造的大陣核心，消失在了這煞氣密布的洞穴之中。

　　……

　　青城山腳下。

　　在這一方天地，前所未有的能量開始碰撞，火焰和寒冰相互對抗，無法融合的能量攪動成漩渦，直達天空，水蛭的傷害反倒在其次，小寶和任毅一個自救一個救人，拼盡全力的能量一碰撞，雙方都是一口悶血吐了出來，癱倒在地。

　　所有人被這突然爆起能量掀飛了出去，直到摔落在地上，這才如夢初醒。投入修煉的阮岩和江央恆吉被外力打斷，詫異睜眼。而趙擎、焦俊和谷辰東一翻身，無視悶痛的胸口跌跌撞撞地撲向了冰面，想要把小寶救出來，可是卻被眼前十米直徑的深坑阻止了動作。

　　這大坑深達二十米，就像隕石砸落的一般，石頭都燒得發紅，還沒靠近就熱量襲人，好在冰系能量沒有這麼直接，他們運轉能量後還可以停留在冰上，但是這深坑卻怎麼也下不去了。

　　三人對視一眼，趙擎當即激活了血統，從上面滑了下去，而焦俊身為金系對火焰也多少有些抗性，於是也緊隨其後。谷辰東如今還是肉體凡胎，這個像熔漿淌過般的環境他下去只能找死，一時間慌亂徘徊，扭頭看向任毅那邊。

　　任毅驟然調動大量的能量救小寶，不想卻被小寶的火系能量正面撞上，五臟六腑像是被一座大山迎面撞上不說，能量耗盡的經脈還被反噬回來的火系能量灼傷受損，整個人直接癱在了地上無法站起。可他此時雖然身體受傷嚴重，可是腦袋卻格外清醒，即便躺在地上也依舊定定地看著小寶那邊，希望給個回信。

　　江央恆吉和阮岩不明白情況，一睜眼就見這麼大的陣仗，紛紛抬頭警戒了一番，這才衝著任毅跑了過去，將人給扶了起來。

　　阮岩見任毅蛇尾癱軟的彷彿沒有骨頭一般，心中一沉，蹙緊了眉心。別人不清楚，但是他卻知道，任毅面上表情淡然，但是蛇尾最容易表現出他的心情和身體狀況來，癱軟的蛇尾代表身體受創嚴重，而在末尾纏繞挪動的尾巴尖卻代表他的焦急。所以見他這樣，阮岩這才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河道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