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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宮嫡女》第438章
438生而八苦

  秦氏聽著佟秋雁的喊聲眉頭緊鎖,一時連身上難受都顧不得了。

  「什麼,她還有沒交待的事情?!難道她們還做過其他對不起你的事?瑾兒,叫她回來,我要聽一聽她到底要說什麼,除了這件,還有什麼無恥陰毒的算計!可歎我們當年都瞎了眼睛,和這樣一家人走動交好,引狼入室,養虎為患……」

  又想起佟秋水臨走時丟下的話,頓時驚疑不定,「她們難道還有後手?」

  深深不放心。

  如瑾扶了母親在軟榻上坐好,自己也歪在旁邊,兩人墊了柔軟的大迎枕安頓下,勸導:「您就不用操心了,鬧了大半夜,好生歇上一會。」

  母親這是關心則亂,急怒攻心,一時亂了方寸。

  秦氏卻念念不忘佟秋水的威脅,「她為什麼不讓你動她娘,有什麼依仗麼……」

  如瑾叫人端熱騰騰的宵夜上來,放在軟榻的小矮桌上擺好,「她依仗的我都知道,沒有任何好怕的。她姐姐要往出吐什麼,也不值得我們親自去聽。來,吃些東西墊一墊,熬夜最容易餓。」

  秦氏沒有胃口,除了心疼女兒,氣恨佟家人,更多的是自責懊悔,悔不該和佟家交往,連累女兒現而今受這樣的大罪。可是見女兒殷勤招呼,又不忍拂了她意讓她擔心,於是待劇烈的心跳漸漸平復下來,就拿起湯羹,一點一點往嘴裡送東西。

  如瑾喝了半碗細粥,見母親碗裡東西只下去一層皮,吃得十分勉強,便停下說:「她們是何等樣人,我們是何等樣人,認真和她們生氣豈不是自降身份。您堂堂的一等侯夫人,若是被幾個不入流的東西氣出好歹,傳出去要讓人當笑話了。」

  接過漱盅清了清口,拿帕子點兩下嘴角,又道,「不管從前怎樣,事情過去了,你不必後悔什麼。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人貪念總會遮蔽雙眼,做出一些想想便覺可怕的事出來,可連一家子骨肉都能為幾畝田產反目,何況我們與佟家本是普通的熟人同鄉?神相麻衣也沒本事看見誰便知他日後德行,決定和誰好不和誰好,何況我們呢。故人變心總是人之常情,不然佛家怎麼會說人生而有八苦?生老病死還在其次,天注定,躲也躲不開,唯有那怨憎會、求不得,才是煎熬人身心的首當大惡。她們要自苦其身,您和我肉體凡胎,渡不得她們,也唯有按著冤有頭債有主的俗人法子,該罰的罰,該送走的送走,了卻這一段孽緣。」

  送走,當然不是送到別處去,而是送上路的委婉說法。

  秦氏心疼地看著女兒侃侃而談,彷彿在議論別人家的事,內裡卻怎不知道她是單單為開解自己的歉疚?若她真能泰然處之地對待這件事,何必在對方吐口之後還聽佟家二丫頭說了那半日的瘋話!

  「瑾兒,別說了,熬夜已然傷身,更不能多言傷氣了。你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累了?快去床上睡一會,不必擔心我,現在最要緊的是你和孩子。」

  「您也去睡吧。」

  如瑾沒和母親客氣。若在平日,這種情況下她定會讓母親留在自己房裡,母女兩個同榻而眠,彼此都是安慰。可今天長平王在家,母親留在這裡多有不便,於是仔細叮囑孫媽媽等人好生服侍著,將母親送出去了。

  秦氏原本住在主屋西間,今夜得離開辰薇院暫居別處,出了院子她就問引路的王府內侍,「祝姑娘把人帶到哪裡去了?領我去瞧瞧。」

  內侍是關亥的手下,哪有不知道自家私下那些手段的,怎敢領秦氏去看,驚出好歹來可擔待不起。於是就裝傻:「夫人說的是什麼人?奴才剛換班到此,不知道祝姑娘帶誰走了,要不……容奴才四下打聽打聽?」

  今夜帶佟家母女進王府本是秘事,秦氏哪敢讓隨便一個下人四處打聽聲張,趕緊作罷。一路回了暫居的院子,剩下自己人在跟前,秦氏憋著的怒恨才擺在臉上,悶悶坐在燈下,沒心思上床安寢。

  「我早就發誓要將毒害瑾兒的惡人千刀萬剮,卻沒想到竟是她們!瑾兒讓人帶她們下去,是處置了麼?不親眼看著,我總不能安心。」

  孫媽媽忙勸:「姑娘說得對,您何必自降身份讓她們髒了眼睛和手?打發倒夜香的奴才去處置都是高抬了她們。」好說歹說勸著秦氏去床上躺了,自己親自陪在一邊值夜。

  去倒茶回來的碧桃進屋看見孫媽媽擺手噤聲,秦氏一臉疲憊躺著卻毫無睡意,於是輕手輕腳熄掉一盞大燈,關門退了出去。

  到外間低頭沉思一會,最終微微歎口氣,轉身走開。

  *     *     *     *     *

  長平王回府時已經過了丑末,還沒進辰薇院就被告知了佟家事,頓時沉著臉駐足。

  「人呢?」

  聞訊而來的祝氏和木雲娘匆匆趕到,跪下去磕頭,「按藍主子的意思,稍後就去她們家裡放把火,做一個夜間遭劫的樣子。」

  「怎麼處置?」

  「盜賊深夜入戶,劫財害命,將一家人全都砍了。」抬眼看見微光之下長平王臉色暗沉如墨,想了想,緊跟著補充,「京兆府捕快上門會發現佟家女兒身中數刀而亡,佟太太葬身火海,滿院僕婦無一活口……」

  「豈非太便宜了。」

  「……」

  祝氏不敢接話了。

  後頭木雲娘細聲插言道:「仵作若是驗屍,會發現佟家兩位小姐生前都遭過凌辱,而且不止一人。隨後佟家老爺千里之外聞訊,急怒吐血而亡,身邊妾室帶兒女扶柩回鄉,不幸路遇盜匪,全都葬身荒野。」

  這是要滅門呢。

  長平王淡淡盯她一眼,「要趕盡殺絕,手段別這麼噁心。難道還要本王教你們行事。」

  抬頭看看偏西的星辰,轉身大步朝辰薇院走去。扔下一句話,「人死燈滅,怎如活著受罪好。」

  *     *     *     *     *

  屋中燈火未滅,如瑾靠在榻上閉目假寐,等待出去許久的長平王回府。

  比之佟家人的言行,還是長平王的安危更讓她牽腸掛肚。

  他此番回京是暗中行事,出去這麼久,也不知在忙什麼,會不會有危險?如果被人知道他離開大軍只身進城,恐怕會有蠢蠢欲動的人要放開膽子賭一把生死吧?

  他今日在內府並沒有隱瞞行藏,雖說整個王府現在已被經營得鐵桶一般,裡裡外外都換了自己人,但防患未然,還是要小心再小心。

  張六娘的幾個陪嫁還在,後院也還有未曾遣盡的有來歷的姬妾外僕,雖然都在緊密控制之下,但還是速速清理乾淨吧,也不必顧忌這些人來處主子的感受了。平日裡用他們障眼,可現在天下正亂,微末伎倆不用再管,唯有真刀真槍才能論出勝負來。

  這些日子被毒物所擾,精神減了許多,一時倒忘了清理這些人。

  想到這裡,她想立刻吩咐下去,免得夜長夢多。可剛剛張眼,卻看見長平王不知何時坐在榻邊,正默默看著她。

  「阿宙……」如瑾忙往起坐,卻被按住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一會,見你凝眉想事情,沒打擾你。」

  如瑾發現眼前之人笑容如常,一點兒也不像知道府裡發生了什麼的樣子,可王府下人怎會不早早把事情告訴他?他是不想主動提起此事,怕惹她煩心吧?

  她也不想提。

  並不是逃避什麼,而是,時間太短了。

  他很快要走,難得的相處時光,用不值得的人事浪費彼此時間,豈不愚蠢。

  「去床上躺一會吧,我陪你。」

  她知道他需要休息,見他眼裡有血絲,覺得心疼,主動拉著他往拔步床裡去。

  長平王瞇了瞇眼,似乎很是享受,「美人投懷送抱,本王有些吃不消啊。」

  兩個人並肩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新曬過的被褥有淡淡的天然香氣,讓人忍不住想陷進去,再陷進去。

  如瑾將手指穿過長平王的,和他緊扣在一起。

  「睡一會,你不能這樣熬壞身子。」

  長平王卻不肯閉眼睛,「馬上有的是工夫睡覺。」

  騎馬怎麼睡,可真是瞎說!

  他卻一本正經:「是真的,不信你去問唐允他們,誰沒有馬上安眠的本事。」

  如瑾心裡難受。這種本事是怎麼磨練出來的,要受多少苦?她將身子往過貼了貼,側過頭目不轉睛盯著他看。

  「肚子還疼嗎?」他將手搭在她腹部。

  她搖頭。

  他就貼過來吻她。

  「別擔心,外頭雖然累些,但都在我預料之內,也在掌控之中。越亂,定得越快。安心在家等我就是了。」

  他的吻深深淺淺覆下來,如瑾很累很乏,但是依然熱情回應他。

  兩人在枕畔衾裡纏綿許久,都覺得相聚太短,分離太長。

  她擔心他在外面的安危。

  他自責一時疏忽讓人害了她。

  擁抱和親暱就越發難捨難分。直到窗外輕聲響起內侍的提醒,「主子,該起了。」

  長平王埋首在如瑾的脖頸之間,靜了一會才慢慢抬頭。

  「走吧,路上小心。」

  如瑾先開口。滴漏的水痕剛剛浸到寅正,外面天還黑著,她忍住眼淚催他快走。走得越晚,追上軍隊的時候越長,他在路上就越危險。

  「嗯。等我。」

  長平王用力抱一抱她,翻身起來飛快換了衣服。

  這一次裡頭是貼身軟甲,外面罩了夜行的勁裝,看樣子是要趁夜色潛出城去。

  「最近京裡會有些忙亂,你不必管,在家仔細把毒清乾淨了再說。有人找麻煩就讓陳剛去處置,昨晚我交待過他,這個人盡可放心用。」

  如瑾親眼看著他紮束衣服,才知道他原來渾身上下都放著武器,精悍短小,防不勝防。

  「你千萬小心!」

  她一路將他送到門口,兩個人緊緊抱了一會,他才帶人隱入夜色之中。

  如瑾在門外站了好大一會,直到打了兩個噴嚏,才驚覺此時正是夜裡最冷的時候,怕傷了孩子,忙轉身回房。

  卻是一點睡意也無。

  遂命人叫了祝氏來,問起佟家三人。

  祝氏道:「都處置了。天一亮京兆府和兵馬司就會有人去她們在京都的住處。」

  如瑾沉默半晌,擺了擺手,「去吧。把府裡清一清,吩咐下去,從今日起到王爺回來,沒有信牌的人一律不許出門。誰有一點反常舉動,立刻拖了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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