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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跡天涯》第41章
第四十一章神殿介入

  鳩占鵲巢的溫暖山洞裡,秦笙默默坐著烤火,腦海裡回顧著之前衛瀚的許多次戰鬥。他身邊,渾身塗滿藥泥的阿萌有氣無力地把頭抵在洞壁上,努力地讓自己不要碰掉任何一塊藥泥。雖然衛瀚不在,但兩人明顯已經沒有聊天的閒情逸致。一個正全神貫注地回憶和學習,完全無視了周圍的一切;一個已經被摧殘得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強迫自己發呆。

  洞口外,對眼前的情景表示非常滿意的衛瀚轉過身,眯起幽藍色的眼睛,十分隨意的掃視著仍然在廣場上繼續清理打掃的棕毛猴族獸人。

  忽然,他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隻棕毛猴幼崽身上。小猴子抱著父親的腦袋,肚皮緊緊地貼著父親的後腦勺,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這個毛色明顯不同的外族人。做父親的察覺了他的視線,緊張地把孩子從頭上拎下來,單手摟在懷裡,僵硬地拖著污雪跑開了。

  衛瀚的眉頭皺起來。他終於知道自己忘了什麼——小傢伙跟在他後面跑了一段路,沒多久就筋疲力盡,被他又是恐嚇又是威脅地塞進中途的一個樹洞裡了。

  時間還早,也許他還來得及把小傢伙接過來。或者,乾脆回程的時候再帶回去?

  算了,這小傢伙可不是什麼安分的好孩子,說不準什麼時候膽子一上來就會亂跑。衛瀚快步往外走,快到廣場邊緣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

  一隻圓滾滾的雪球猛地砸進他懷裡,小腦袋一直往裡拱。

  「知道怕了?嗯?」

  小雪球圓圓的身體一僵,抬起小腦袋,蔚藍色的眼睛水汪汪的。

  衛瀚不為所動地拎起它後頸的皮毛,晃了晃。

  小雪球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繼續晃了晃,衛瀚忽然微微笑了起來,又把小傢伙塞進懷裡:「謝謝!如果不是閣下把這傢伙帶過來,還真不知道去哪裡找它呢。真沒想到,神殿祭司來得這麼快。」他的聲音非常輕快,並沒有多少尊重的意思,更沒有身為兇手的自覺。

  高聳的樹木後,一個穿著白袍的中年祭司慢慢地走過來。他的速度明明非常緩慢,但又像轉眼間邁了幾大步似的,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停在這一大一小面前。

  中年祭司用探究的視線認真仔細地打量著傳說中兇殘無比的人間兇器:「據棕毛猴族族長說,事情非常緊急。」接著,他的目光掠過廣場上沉默著收拾慘案現場的獸人們。

  「如果有人真的想滅了這個部落的話,閣下確實可能到得晚了一些。」衛瀚笑著回答,十足的諷刺,「當然,是報信的人太慢了。」

  「你似乎並不覺得後悔。」

  「是的,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至於前因後果,也許我一個人的說法不足以讓你們相信,不如讓老祭司也來說一說?」

  「等族長來了,一起說吧。」

  不久之後,另一位年輕的神殿祭司到了,順便把棕毛猴族族長也帶了過來。當族長在老祭司的山洞裡看到毫髮無傷的兇手正悠閒地蹂躪著手裡的小雪球時,雙眼瞪得通紅,張牙舞爪地要衝過來。兇手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彈了彈小雪球的耳朵。

  「嘖嘖,真的想打的話,剛才怎麼不沖上來?」

  「你這個……你這個無恥的混蛋!以強淩弱!虎族以你為恥!」

  「噢,以強淩弱、以多欺少的無恥混蛋究竟是誰?嗯?」

  「行了。」中年祭司阻止了罵戰,隱隱散發出遠超於尋常的強大壓迫力,「你們都說一說前因後果吧。」

  很強大的對手。衛瀚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脊背,進入了戰鬥防備的狀態。眼前的祭司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個對手都要強悍,真想打一場啊。血管裡的戰意熊熊地燃燒起來,但是理智卻牢牢地克制住了衝動。神殿的祭司可不是好惹的,而且現在並不是時候。

  棕毛猴族族長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狠狠地瞪著對面的兇手:「剛過中午,這個混蛋就闖進我們部落,突然開始傷人!他是虎族,族人連逃都逃不掉!幾分鐘裡,他就重傷了十多個人!為了求救,我跑出去了!剛才一問,我們有四十多個族人重傷,都不可能再治癒!他根本就是沖著我們來的!祭司大人!一定要狠狠地懲罰他!不然!我們一定會找人殺了他!」

  在場的兩個棕毛猴族少年眼睛紅紅地,低聲嗚咽起來。躺在床上的老祭司睜開眼睛,沒有說話。

  「我是罕爾草原虎族衛瀚,我的同伴是南部森林黑豹族秦笙,這隻是受我們保護的白狐秦白。昨天,我們剛剛進入春之城,在城裡最便宜的旅店住下了——是真是假,你們可以問旅店的店主。今天早上,我去食物店詢問獵物的收購價格,秦笙帶著秦白四處走動。但是,非常不幸,他無緣無故地受到了這群棕毛猴族獸人的攻擊,被他們抓走了。秦白好不容易逃出來,告訴我,他們要燒死秦笙。這是謀殺,不能饒恕。」

  衛瀚說著,眼睛裡流露出冰冷的殺意:「我是嗅著他的血的味道找過來的。所有攻擊過他,帶著他的血的味道的棕毛猴族獸人,都是我的敵人。我有資格為同伴復仇。」

  「他是獸耳獸人!是災難之源!」棕毛猴族少年不滿地怒喊起來,「我們族裡五個雌性無緣無故得疫病死了,祭司也病倒了,都是獸耳獸人害的!兩隻獸耳獸人都必須成為祭品!」

  「我們剛剛踏進春之城,和你們的事情有什麼關係?」衛瀚冷冰冰地看向他,「獸耳獸人又怎麼樣?冬之城的神殿祭司還奉神諭交給他試煉的機會。他是一個普通的獸人,任何人都沒有權利無緣無故地攻擊他、謀殺他。傷害他的人,我通通不會放過。」

  聽到「神諭」,中年祭司和年輕祭司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年輕祭司問:「獸耳獸人在哪裡?傷得重嗎?或許我可以為他們療傷。」

  棕毛猴族族長猛地暴跳起來:「那都是不祥的人!怎麼可以為他們療傷!」

  「他們在隔壁。」衛瀚回答。

  年輕祭司無視了棕毛猴族族長的怒火,走了出去。沒多久,他把圍著獸皮裙的秦笙和阿萌帶了進來。兩人身上的藥草泥都已經擦掉了,露出累累的傷痕。

  衛瀚手裡的小雪球掙扎起來,變成人形,啕嚎大哭:「阿笙……阿笙受傷了!」肥肥胖胖的小傢伙跑到秦笙身邊,緊緊抱著他的小腿不放,一邊哭一邊努力地做出兇惡的樣子:「討厭!壞人!都是壞人!」

  秦笙揉了揉他的頭髮,平靜地說:「他們無緣無故地要謀殺我,我的同伴有資格為我復仇。」

  中年祭司嘆了口氣,看向一直沉默的老祭司:「剛來春之城的人,和你們棕毛猴族沒有任何關係。」

  「獸耳獸人都是不祥的!」

  「都會給我們帶來災難!這一次的災難就是他帶來的!四十幾個族人都因為他重傷了!」

  「這個獸耳獸人讓我們失去了五個雌性!」兩個棕毛猴族少年七嘴八舌地辯解。

  「喂!這和我也沒有任何關係!我不過是帶了幾次物資過來交換!雌性的死和我無關!」阿萌深深地吸了口氣,怒氣衝衝地打斷了他們,「你們的雌性生病的時候,我沒有過來!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是我帶來了疫病?就因為我有獸耳?!笑話!我在春之城裡住了十年!沒病沒災!到了你們這裡就成了不祥的人了?你們有神諭嗎?神諭告訴你們是我帶來了疫病嗎?有的話我就服!不然我不服!我也有復仇的資格!」

  棕毛猴族獸人都愣了愣,族長立刻漲著臉大吼起來:「就是神諭!神諭說疫病不是我們的錯!那就是你這個獸耳獸人的錯!」

  「神諭?神諭說是獸耳獸人的錯了嗎?你別亂說!」

  「只有你這個不祥的——」

  「你才不祥!哼!你們全部落都不祥!所有事情都是你們自作自受!」

  「混蛋!你這個獸耳的廢人!」

  「你就知道辱駡別人嗎?被人一鍋端了的部落也是一群廢物!」

  秦白抽了抽小鼻子,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嘟起嘴:「吵。」

  秦笙保持沉默。

  衛瀚不知什麼時候拿了一件毛皮大衣,披在他肩上:「讓他們接著吵吧。這群猴子蠢得無可救藥了,吵一吵可能清醒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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