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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第16章
  餓(一受多攻)76

  蘇二小姐已到,那兩人還在路上,就是趕飛機也趕不來了。

  曲懷笙是見過世面的人,當年他姐去抓奸的時候他也曾尾隨旁觀,那戰況堪稱悲壯。

  他姐夫就不用說了,被他姐甩了兩耳光躺在沙發上,小三則被他姐的閨密們狠狠教訓了一頓,那裡候豐胸還不流行矽膠矽膠之類,都是放鹽水袋的,那小三被一群人扯頭髮甩耳光,最後連鹽水袋都破了,嚇得他有心理陰影,不敢找大波妹,就怕把人家的胸抓壞了,後來乾脆不找女人,都找男人了。

  蘇二小姐剛才的架勢就和當年如出一撤,曲懷笙生怕鬧出人命來,趕緊跟過去。

  果然,只見蘇二小姐抬頭挺胸,直接讓人給她帶路,小女孩嚇壞了,結結巴巴的說客人沒交代的話不能隨便去打擾,這套哪裡有用,蘇二小姐直接用玉指輕輕一點小女孩的額頭把她推開,浩浩蕩蕩的進了裡面一桌一桌的搜。

  搜到林再再他們那桌時,薛聞兮正把挑好刺的魚肉放夾林再再碗裡,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笑靨如花,一雙美眸溫柔得能溺死人,以貌取人的蘇二小姐及閨密們先是一愣,被那薛聞兮絕艷的姿容迷得連魂都丟了。

  薛聞兮今天穿著白色襯衣,外套一件寬鬆的米色針織開衫,長髮鬆鬆的結成一條辮子攏在胸前,慵懶而雅致,他本人又是長得頂出挑的,屬於那種一眼驚艷的類型──這大概就是蘇二小姐不肯放鬆的原因,這人長得太漂亮了,漂亮得讓人忍不住想去佔有他。

  此時的薛美人,拿著一雙精緻雕花的象牙筷子,彈奏古琴的纖指卻是比那雙曲懷笙費了大功夫弄來的象牙筷子還像藝術品,光是看著就覺得快窒息了,如果被餵食,估計是沾毒的肥肉也會心甘情願的吃下去吧。

  筷子裡的魚肉放下後,薛聞兮轉頭,這一轉頭一抬眸又是風情萬種,看清來人是蘇二小姐後,漂亮的眉毛便糾結著,剛才還噙著一縷笑的嘴唇頓時抿緊,神色戒備,語氣也明顯不悅:「蘇欣,你來這裡幹什麼。」

  蘇欣來氣了。剛才還笑語宴宴,一對上她就冷著臉,這算什麼事!

  被嬌慣的蘇二小姐哪裡氣得過這般冷遇,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個謫仙似的未婚夫,她也覺得就這人是她心甘情願嫁的,如今當場捉姦,薛聞兮不解釋不說好話哄她還丟出這麼一句話來,當著幾個閨密的面,怎麼不委屈不生氣。

  「聞兮,這就是你那意中人?」蘇欣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抬起,神色不善的掃了林再再一眼,「我以為是怎麼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沒想到是個沒斷奶的小男孩呀。」

  薛聞兮放下筷子,挑眉一笑,說:「要說姿色,便是你蘇二小姐,也不見得是配得上我的。」

  這話太傷人,蘇欣對自己容貌一向自信,但他的確不如薛聞兮,蘇欣雖然長得好,也算美人一個,但擱薛聞兮面前,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美人身後的清秀小丫環。

  蘇欣臉上的笑掛不住了,她旁邊的一個女友道:「薛公子你這話是不是過份了?欣欣怎麼說也是你的未婚妻,不管你們以後成不成得了夫妻,可當下確實是有這一層關係在,這可是兩家大人約定好的。你先私會其他人在先,欣欣也是緊張你,若不是那種關係,你解釋一下就是了,何必這般傷人?」

  這話說得圓滑,也在情在理,卻明顯透著威脅的意思,連父母都搬出來了,不就是告訴薛聞兮,這事要是不給蘇欣一個交代,便要鬧到大人那邊去嗎?是他不同意婚事,是他先出來和其他人曖昧,怎麼說都是他錯的。

  雖然搬出兩家大人來,薛聞兮卻不吃這套,他嗤笑一聲,說:「未婚妻?你們這陣仗可活似正房抓奸,不曉得的,還以為來的不是蘇二小姐,是薛少奶奶呢!」

  蘇欣氣得臉都綠了,卻還是強笑著,看著林再再,說:「這位是林先生,陽少和卓少正在追的小野貓?用的什麼手段竟迷得那麼多男人圍著你團團轉。」

  林再再抬頭,淡淡的看著蘇欣一眼,卻沒說話。

  他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可在蘇欣等人看來,卻是不屑她們。

  蘇欣另一個女友道:「林先生真淡定,勾引別人的未婚夫被抓個正著也不慌不亂,倒是比外面那些不入流的流鴛小姐有膽量得多了。」

  「這位小姐請慎言,不是什麼人都是你能亂指亂說的。」薛聞兮特意重音小姐兩字,氣得那女人咬牙切齒。

  薛聞兮袒護的態度惹怒了蘇欣,她正要說什麼,剛才說話的那女友卻氣極,隨手拿起一杯水往林再再身上一潑,罵道:「小騷狐狸,就知道勾引別人的男人!」

  餓(一受多攻)77

  「再再!」看到林再再被兜頭潑了一杯水,薛聞兮心裡一驚,趕緊起身走去他旁邊給他抹臉,林再再拿過他手上的餐巾自己抹,薛聞兮把手放在他肩上半摟住他作出保護的姿態,對那還拿著空杯子的女人狠聲說道:「你敢動他!」

  蘇欣一行人也被那杯水嚇到了,她們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蘇欣知道,剛才那麼來一下她和薛聞兮算是鬧翻了──看薛聞兮一臉陰鷙,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大概是薛聞兮那表情太嚇人,那女人手不穩,杯子掉地上碎了一地。

  蘇欣沒想過動手的,可如今她朋友潑了林再再一身水,她也不可能道歉,再加上薛聞兮那麼緊張林再再,也讓她妒火中燒,道:「薛聞兮,你也真緊張這小男孩,我話今天說這兒了,婚約我斷不會同意取消,你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都是要和我結婚的,薛伯伯薛阿姨說過,只要我說嫁你,你就得娶我。」

  如今這蘇欣也是走投無路,她和薛聞兮之間就是一場死鬥,斗的就是面子,她知道她和薛聞兮結婚也只會是像仇人,可她是要面子要強的人,就是賠上自己的婚姻,也要保住自己的尊嚴。

  「蘇欣,我告訴你,你再敢拿這事來壓我,我就敢整死你們蘇家!」薛聞兮神色譏誚,「別以為你們蘇家當年真做了什麼善事,真翻出來,你們蘇家恐怕要背上罵名。」

  「薛聞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欣心中一驚,臉面卻還是強作鎮定,「當年要不是我們蘇家出手相助……」

  「回去問問你爹娘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要有本事,自己查也行。」薛聞兮目光狠戾,「我不挑明不過是看在你們蘇家當年還有一絲人性,這些舊事也沒必要再搬出來計較,但你若惹我撕破臉,我可就不客氣了。」薛聞兮把身上的開衫脫下來給林再再披上,繼續道:「我家老爺子那手是只會握筆,而我這手,卻不僅會彈琴,使槍也很在行,我要崩你腦袋,絕不用浪費第二顆子彈。」

  原本好不容易才讓林再再對他有點好感,現在被蘇欣一鬧,算是什麼都毀了,一想到林再再此時說不定是想著怎麼疏遠他,薛聞兮便一陣火大,也顧不著這樣會搞出多少麻煩來,說話是一點情面也不留。

  整個大堂一片靜默,氣氛壓抑不已。

  這邊有屏風隔著看不到外邊,其實外面圍了好十幾人──那些好事之徒們早就聞風而至,大部份人都是從潑水那下就到了的,薛聞兮說的話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好家夥,原本只是抓奸的事,沒想到竟扯出家族恩怨來了,聽薛聞兮的話,當年蘇家是做了什麼過份的事吧!沒想到這薛聞兮看起來文文弱弱,狠起來卻是這般嚇人,那聲音不大,卻是字字如冰椎,扎得人皮疼,氣都不敢大出。雖然看不見裡面的情形,但眾人也在心裡高呼過癮啊!

  這林再再也夠傳奇的,搭上紀陽和卓小飛這兩人不說,現在還和薛大美人也扯上關係了,引得嬌弱的薛大美人衝冠一怒為藍顏,如蔥嫩指棄弦持槍,揚言要幹掉蘇二小姐,豈是精彩兩字了得。

  良久,蘇欣也沈聲道:「薛聞兮,且不論你說的當年發生什麼事,實情究竟是怎麼樣,如今你是要為這小男孩壞我們薛蘇兩家情誼了?」

  「蘇欣,你這話是不是說錯了,先來找麻煩的人是你吧,」薛聞兮冷笑,「你也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其他人不過看著你爺爺給你兩分薄面,你還真當自己是女太子了?我薛聞兮要跟誰吃飯還得跟你報備?」

  這一下夠重的!外面的聽眾差點要拍掌叫好!

  蘇欣的爺爺德高望重,早幾年才算完全退隱,卻是餘威還在,各家都要賣他幾分面子。蘇欣出生那年有風水大師說蘇欣是旺蘇家的,果然蘇欣出生後蘇家在商在政都是捷報連連,迷信的老人家自是對這孫女寶貝得不得了,那時候大家有事要求蘇家,不是給蘇老爺子送禮,而是想法設法討好蘇欣,寶貝孫女高興了蘇老爺子是什麼都好說。那時的蘇欣說是女太子一點不為過,連她的大哥蘇家謫長子也沒她風光。

  當然,隨著政局的更替蘇家獨大的局勢早就不在了,蘇家現在是低調行事,可惜蘇欣被寵壞了,低調不來,大家看在她爺爺的份上給他幾分薄面讓讓她,還當自己是當年那個呼風喚雨的女太子呢。

  這些本地土生土長的公子少爺們,小時候沒少受蘇欣的氣,長大後也不好去計較小時候的事,但無可否認,心胸寬廣的公子少爺們在聽到蘇二小姐被這麼狠狠的挫了幾下,整個人是舒爽不已,恨不得當場開香檳慶祝。

  餓(一受多攻)78

  眾人抑制著激動的心情,卻還是不小心碰了桌椅弄出些聲響,蘇欣的一個閨密探出頭去一看,嚇了一跳,外面已經圍了二十幾人,明擺了是來看熱鬧的。

  「你們在這幹什麼?」被那麼多人看笑話,蘇欣氣得快抓狂了。

  「喲,蘇二小姐這話怎麼說,這地也不只你能來,我們也是有會員卡的好吧!難不成來這吃飯還得向蘇二小姐報備呀?」這是引用了薛聞兮剛才說的話,更增威力。

  「方曉存你說話給我小心點!」蘇欣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轉過頭,道:「薛聞兮,你剛才說我們蘇家當年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我們不可能就這樣任你污蔑,這裡閒雜人等太多,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清說楚,你要是願意,就把兩家長輩一起約出來,怎麼樣?」

  薛聞兮笑了笑,說:「求之不得,看到你一天到晚擺著那副我是你恩人的模樣我就噁心。」

  蘇欣深呼吸一口,臉上陣紅陣白,「行,那我們兩家就一起去豐慶樓喝夜茶好了。」

  說完,蘇欣掃了林再再一眼,抬腳要走,卻被薛聞兮叫住:「慢著,這就走了?你們是不是忘了要說什麼話了?」

  蘇欣先是一愣,隨會會意,冷笑著對林再再說:「林先生,剛才我朋友冒犯了你,潑了你一身水,真是對不住,還請不要計較。婉兒,快給林先生道歉。」

  蘇欣這一下也是夠義氣了,可惜她的朋友王婉兒卻不知著了什麼魔,指著林再再的鼻尖,「我為什麼要跟他道歉,我罵錯他了?這小騷狐狸就是專勾引人家的男人!年紀小小不好好讀書出來當小三勾引這勾引那……你父母究竟是怎麼管教你的?真替你父母害躁!」

  「婉兒!」蘇欣聽著奇怪了,這林再再就是勾引男人勾的也是男人,這婉兒怎麼比她還痛心疾首的模樣?聽著像是她男人被搶了呀!

  「這位小姐,我即將大學畢業,現在正在實習,我有正當工作,我品行如何用不著你來置喙,也輪不到你替我父母操心。倒是這位小姐,身為一位名門淑女不是應該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指?你父母應該不曾教你以潑辣形象示人吧。」林再再總算開口了,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語氣,漠然的臉上連多一分的情緒都沒有。

  林再再淡定的模樣無疑更讓王婉兒氣憤,她潑水無外乎就是想激怒林再再要他露出狼狽之態,卻不想林再再濕了頭髮濕了衣服還能鎮定自若,彷彿她們罵的人不是他一樣。

  王婉兒一時妒火上心,舉起手就要往林再再的臉上扇,蘇欣見了要阻止,卻有人比她更快一步抓住了王婉兒高舉的手,王婉兒轉頭看是誰,原本凶狠的表情在看清那人的面貌後瞬間變成驚恐與慌亂,小聲的叫道:「小飛哥……」

  抓著王婉兒的手的人,正是趕過來的卓小飛。

  「王小姐,請自重。」卓小飛寒著臉,放開王婉兒的手。

  蘇欣一看王婉兒的眼神,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敢情剛才王婉兒是給自己出氣不是為她抱不平,她怎麼就忘了王婉兒是喜歡卓小飛的呢?

  沒多久,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紀陽來了。

  「再再,再再,你沒事吧。」紀陽在路上塞車了,收到現場人員的實況轉播說林再再被潑水之後頓時心急如焚,就怕林再再遭毒手了,趕緊趕了過了,看到林再再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他是否完好,確認他沒有受傷後冷冷瞪了一眼蘇欣,說:「蘇二小姐,本少爺的人你也敢動!」

  蘇欣沒說話,只是用更加冷的眼神瞪了王婉兒一眼,後者嚇得抖了一下,剛才那副狠勁全不見了。

  「那麼,我先走了,稍後豐慶樓見。」蘇欣對薛聞兮這麼說道,然後轉身走了兩步停下來,鄙夷的看著一眾好事之徒,「一群大男人卻比女人還八婆。」

  「話可不能這麼說,」方曉存一臉痞笑,「喜歡圍觀湊熱鬧乃我天朝百姓特色,我們也就是遺傳了我們祖宗的傳統罷了,八卦無分男女不限國界,只要有一顆八卦的心,哪裡不能圍觀。」

  蘇欣嘴角抽了抽,然後昂首挺胸踩著步子離開,圍觀的觀眾主動給她讓道,猶如摩西過紅海,氣勢非凡。

  「熱鬧看完了,該散了吧。」卓小飛涼涼道,表情不算和善。

  眾人摸摸鼻子,作鳥獸狀散了,只有徐昭於青文這些核心份子還在這裡。

  好吧,雖然他們還想看下去,不過剛才的也夠精彩了,他們滿足了。

  「我們也走吧。」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薛聞兮也這麼對林再再說道。

  林再再點頭,馬上接話,「慢走。」

  薛聞兮眨眨眼看著林再再,說:「你……不和我一起走?」

  「既然你有事,就先走吧,我會自己回去。」林再再把身上的開衫拿下來還給薛聞兮。

  餓(一受多攻)79

  薛聞兮鬱悶的接過開衫,然後小心的問道:「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當然不會。」林再再一副你放心的表情。

  「你……不會不理我吧?」薛聞兮瞇著眼睛。

  「當然不會。」林再再還是這句。

  薛聞兮知道,林再再一定把他列入拒絕來往名單了,卻也無可奈何,回去他剛才坐的椅子邊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遞給林再再,說:「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林再再看到那個盒子兩眼閃過一絲亮光,他認得這個盒子。

  「這是當年蔣老師借給你去比賽的那把琴,兩年前我去加拿大開演奏會時曾拜會過他老人家,談起你,他便讓我把這琴轉交給你。」薛聞兮語氣還是有些可惜,「他老人家也稱讚你是很有天賦的。」

  「原來蔣老師去了加拿大啊,」林再再接過琴,「你有蔣老師的聯繫方式嗎?」

  「有。」薛聞兮狡黠的笑了笑,說:「電話號碼地址都有,不過在家裡,我回去找給你,或者我和你一起去拜訪蔣老師。」

  林再再點頭,說:「先多謝你了。」

  僵硬的氣氛緩了一些,薛聞兮便笑嘻嘻道:「看在這琴的份上,別把我列入拒絕來往名單啦。」

  被揭穿的林再再馬上擺出你別冤枉我的表情,說:「當然不會,我們是朋友嘛。」

  「算了吧,我還不瞭解你嗎?」薛聞兮親暱了彈了他額一下,然後對紀陽說:「紀少,我有事要先走了,再再就麻煩你照顧一下啦。」

  「這個用不著你交代。」紀陽很警惕這個似乎和林再再有過交集的男人。

  「改天有空一起吃個飯吧。」薛聞兮對紀陽卓小飛兩人擺擺手,走了。

  林再再摸著手上的琴盒,發了好一會兒呆,直到紀陽叫他,他才抬頭。

  卓小飛走過來,幫他捋了捋頭髮,說:「你沒事吧。」

  「我很好,謝謝。」林再再表情淡淡的點頭。褲袋裡貼著大腿的手機嗡嗡嗡的振動著,林再再掏出手機一看,是夏祁紹打來的。

  林再再也猜到夏祁紹晚上一定會再找他的。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接通電話,那邊的夏祁紹問他和朋友吃完飯沒,林再再直接問他在哪,果然,夏祁紹就在這附近。

  約好了碰頭的地點,林再再拿好琴,紀陽問道:「再再,你要走了?」

  卓小飛也說:「你衣服濕了,先在這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回去吧。」

  「不了,我朋友剛好在附近,我和他約好了。」林再再轉向曲懷笙,說:「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巴不得天下大亂好看熱鬧的曲懷笙看到林再再澄澈的眼神不由得心生羞愧,道:「我才要說不好意思,在我這發生這樣的事……」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林再再的語氣禮貌而生疏,他對紀陽卓小飛等人點頭致意:「很感謝你們剛才為我解圍,哪天有機會我再好好道謝。」

  曲懷笙心中大愧呀,要不是他多事通風報信,蘇欣也不會找上門來,說起來,他算是這事的源頭,就算不是主因,也是助力推手。

  「你真的沒事?」徐昭有點不忍心,一個小孩子被那樣欺負,太可憐了,便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你想哭的話哭出來也沒關係的。」

  林再再挑挑眉頭,問:「我沒事,我也沒有想哭,謝謝你們的關心。」

  剛才那事,怕是大人也不見得受得住的吧。

  在場的人突然對林再再生出一種欽佩之情,他們從小就被家人教導要處世不驚,要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當然,說和做是兩回事,又有幾個人真能做到泰山崩於眼前而目不改色?

  「你倒是比大人還像大人。」徐昭揉揉他的發頂,道,「偶爾也可以像小孩子那樣耍耍小脾氣撒撒嬌嘛。」

  「撒嬌?」林再再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然後說:「那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我不是小孩子,不撒嬌。」

  乖巧的小孩抿著唇的模樣特別讓人心疼,這讓曲懷笙心中的罪惡感更甚。

  「我約了人,先走了。」林再再抱緊琴盒,揮揮手,「再見。」

  餓(一受多攻)80

  林再再去到紹定好的地點時,夏祁紹的車子己經在那裡了,黑西裝的男人打開車門,林再再看到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的夏祁紹,半隱於陰影中的側臉近乎完美。

  這個男人的確接近完美,強大,溫柔,英俊。

  林再再突然生出一種想法──如果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多好。

  面對突然撲到自己身上的男孩,夏祁紹有些吃驚,捧起他的臉,前額的頭髮是濕的,領子和胸口上也濕了一片,男孩的眼眶微微發紅,總是呈現出健康誘人的粉紅色的唇瓣被整齊的貝齒咬得發白,他似乎還能感覺到男孩的身體正在發抖。

  「怎麼了?」夏祁紹皺著眉,問:「誰欺負你了?」

  「你要幫我出頭嗎?」林再再仰著小臉問道:「會嗎?」

  第一次看到林再再露出這種脆弱的神色,夏祁紹感覺到心臟一窒──他心疼這個男孩,像是心疼情人,也像是父親心疼孩子。

  「當然。」夏祁紹愛憐的親吻他的額頭,眼角,「你告訴我,是誰敢欺負我的寶貝,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

  林再再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對他說,一時間竟有種鼻酸想要流淚的感覺。

  即使是他的父母,也不曾這樣對他說過。

  幼時的林再再努力的做乖孩子,他不會像其他小孩那樣調皮搗蛋,也不會對父母撒嬌,等他有人告訴他,他可以這樣做時,父母卻永遠離開這個世界,被獨自留下的他不得不在一夜間長大。

  林再再垂下眼瞼,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推開夏祁紹,問,「你是不是帶了我上次留在你家的衣服?」

  夏祁紹遞給他一個紙袋,「這裡。」

  林再再就這麼脫掉身上所有的衣物,再換上乾淨的,白皙的身體無法在狹窄的的車廂內任意伸展,換衣的過程頗不容易,好幾次都打到旁邊的男人。

  換下來的衣服全部被胡亂的塞到剛才那個袋子裡,然後遞給夏祁紹,「可以請你幫我處理掉這些麼?」

  「怎麼個處理法?」夏祁紹笑著問道。

  林再再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燒掉。」

  「你好像很生氣。」

  「當然,這是我二十年人生中所受到過的最大羞辱。」說這話時林再再的雙眸充滿怒意。

  夏祁紹不免有些吃驚,這個男孩以如此坦白的表達自己的怒意還是第一次,「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嗎?除了把衣服燒掉以外。」

  「不用了,」林再再重新恢復淡然的模樣,「教訓欺負我的人這種事是我父母做的。」

  「我不能以情人的身份保護你?」夏祁紹挑眉笑道。

  「不。」林再再看著他,說:「但我希望你可以像父親一樣安慰我。」

  「好吧。」夏祁紹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我確實老得能當你的父親。」

  夏祁紹朝他張開懷抱,林再再抿了抿唇然後柔順的靠在他身上,寬厚的胸膛讓林再再不由自主的全身放鬆,然後慢慢的被干冽的松木香包圍。

  「你換了香水?」

  「做調香師的朋友送的。好聞嗎?」

  「不知道,」林再再閉著眼睛感,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微澀,素淨的氣味讓人安心,「不過,我喜歡這個氣味,我鄉下的姑姑家附近有個松樹林,下雨後或者有風就會聞到松木香。」

  夏祁紹輕笑,道:「為什麼我只能讓你想起父親、姑姑、鄉下這些?」

  「你應該說,為什麼你總是讓我想起關於家……」林再再換了個姿勢,枕著夏祁紹的大腿曲膝仰躺座位上,看著男人深邃的雙眼,像是自言自語的呢喃,「我真希望你是我的父親……」

  「我也很願意你是我的兒子。」夏祁紹無限溫柔的看著這個年紀小得可以當他兒子的男孩。

  林再再眼珠子轉了轉,說:「你會和自己的兒子上床?」

  這個玩笑似乎有點不太合宜,畢竟夏祁紹是一個四十五歲的有孩子的男人,這種問題是有點冒犯了。

  可是,夏祁紹卻絲毫沒有厭惡或生氣,看著林再再的眼神依舊溫柔,優雅如提琴的嗓音讓人不自覺的沈淪,「我想,如果你是我的孩子,我會的。」

  林再再愣了,然後露出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的得意神色,心想,江樂會恨死他的。「好特別的情話。」

  「寶貝,這不是情話,」夏祁紹寵溺的看著他,「你可以把他當成一個承諾,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變成我的孩子,我依然會愛你,像情人那樣愛。」

  也許是男人的聲音太性感,林再再覺得這句話帶著詭異的蠱惑意味,又或者說……是暗示。

  「你說的話好奇怪。」林再再皺著眉頭說。

  夏祁紹只是優雅的微笑,用手指撫平男孩眉間的皺褶。

  在男人寵溺的眼神注視下,林再再的眼睛慢慢渙散失焦,進入夢境,夢裡面他站在姑姑家附近的松樹林裡,溫柔的光束穿過晨霧,青草的味道和微澀的松香糅合在一起,干冽,沈穩,不溫柔,卻讓人心安,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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