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一受多攻)101
「是啊,我以也很意外會在這裡遇上你。」林再再一邊說些不著邊際又不會穿幫的話一邊在心裡想這人是誰呢是誰呢那次究竟是哪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Vincent覺得林再再說的話有些奇怪,居然問什麼現在在哪裡,從事什麼工作──彷彿他們是分開多年的好友重逢。
「寶貝,你認識這個派對的主人嗎?我沒有從名單上看到你的名字。」Vincent說。
「嗯……是朋友帶我過來的。」林再再覺得臉上的肌肉要抽筋了。
Vincent點點頭,表示瞭解,然後一把摟住林再再的腰,低頭在他額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語氣曖昧道:「我們真有緣份,來吧寶貝……我們繼續上次的事……」
「上次的事?」林再再額頭冷汗直流,拚命的想,上次什麼事他真的不記得啊怎麼辦?
林再再覺得腳更軟了,Vincent的笑容如此燦爛,燦爛的幾乎要要照瞎他的狗眼。
就在林再再為難之際,突然一個清亮的少年的嗓音插了進來,「Vincent!你在這……他是誰?你們要去幹什麼?」
Vincent有些頭痛的皺了下眉,然後轉身,對一臉怒氣的少年笑了笑,說:「小渙,你不在派對上玩,來這裡幹什麼?」
「我才要問你在這裡幹什麼!」陸渙生氣的指著林再再,說:「這是誰?為什麼他會在我大哥的船上?」
「他是誰不重要,我們有事,先走一步,小渙你回去玩吧,派對才剛開始。」對於這個粘人的少年,Vincent是頭痛不已。
「你要和他去上床?」陸渙大叫,「不准!我不准!」
上床?林再再嚇了一跳,然後悄悄的往旁移動,Vincent見了一把把他拉到懷裡,說:「寶貝,不用害羞……」
這話的意思,不正是默認陸渙剛才的話麼!
「果然……我就知道!」陸渙氣得渾身發抖,「你就不能安份點嗎?為什麼你總是找其他人上床?我不行嗎?」
林再再大驚,他被陸渙的話嚇到了,同時,也被陸渙犀利暗含殺氣的眼神震住,第一件事就是撇清和Vincent的關係,說:「你誤會了,我和他並不是那種關係,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寶貝……你在說什麼?我們就是那種關係呀……」Vincent皺眉道:「我們上次在酒店……」
Vincent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林再再明顯看到陸渙身後那把嫉妒之火越來越旺了,心想難道又是一個蘇欣王婉兒?這男人究竟是誰呀,誰呀!
這時卓小飛想到林再再可能醒過來了,要過來看看他,於是看到三人峙的情況,陸渙怒怒沖沖的似乎要衝上去打林再再。
「再再!」卓小飛上前護住林再再,「發生什麼事了?」
陸渙看到卓小飛明顯是認識林再再的,便說:「這是你帶來的人?請你好好看住他,不要讓他隨便勾引男人!」
這話帶有侮辱性質,卓小飛有些不悅的回道:「陸二少,再再是我的朋友,請你說話客氣一點。」
陸渙哼了一聲,說:「我說的是事實。」
其實卓小飛看到Vincent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不過,他倒不太覺得林再再會和這個男人勾搭,畢竟發生過那件事,林再再怕是不想再見到他的。
於是,他說:「再再,你可以說一下是怎麼回事麼?」
林再再皺眉,「我也不太清楚怎麼回事……」突然壓低聲音,繼續說:「這位先生好像和我是舊識,他說什麼要繼續上次的事……不過,我真的不記得上次是什麼事……」
卓小飛一聽,當下瞭然,他瞄了Vincent一眼,嘴角帶了一絲笑意,說:「再再,你不記得他了嗎?這位是霍先生,霍小公子……」
「霍小公子?誰?」林再再一臉疑問,小聲的說:「我認識他嗎?」
卓小飛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霍小公子,也就是霍維森一臉黑線,他總算明白,敢情這小家夥從一開始就不記得他是誰,怪不得他說的話那麼奇怪。
餓(一受多攻)102
「寶貝,我太傷心了,我們是在酒吧的遇到的,後來還去了酒店……」霍難森瞟了卓小飛一眼,語氣鬱然,「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所以我們沒能……」
這下子,林再再終於記起來了,原來這個男人是之前被紀陽和卓小飛抓奸,吃到嘴裡卻不得不吐出來的那個烤雞!
「啊、我知道了」林再再抹了下額上的汗,心想不是他記性不好,而是他本來就不認識這個男人嘛!
既然記起來了,那麼,他就該好好的和這人保持距離才對,尤其是有那麼一個陸渙在。
「卓先生,我有點餓了,可以帶我去吃點東西麼?」林再再說。
「當然。」卓小飛挑了挑眉頭,輕輕的掃了霍維森一眼,摟著林再再的肩越過陸渙走了。
事情最後居然是那麼詭異的走向,霍維森愣住了,「這、這樣就完了?」
霍小公子不敢相信,他被無視了?
看到霍維森想跟上去,陸渙趕緊拉住他,「Vincent!你要去哪裡?」
「我要回去繼續參加派對。」霍維森不太高興的看著陸渙,扯回自己的手,冷冷道:「小渙,你是我好朋友的弟弟,我只把你當成弟弟……」
「我不是你的弟弟誰要當你的弟弟!我說過了,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陸渙紅著眼尖叫,「為什麼你願意和其他人上床,就是不肯接受我?我長得不夠可愛嗎?」
「不,你很可愛。」霍維森搖頭,「可是,我只把你當弟弟,我不會和自己的弟弟上床。」
事實上,霍維森遠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君子,如果他真想對誰下手,別說是朋友的弟弟,就是有血緣的,也怕是不會放過。他不動陸渙,小部份是因為他的哥哥陸翔,更多的則是因為他不喜歡陸渙,以他這種個性,一但和他發生關係,就會被他纏上──現在兩人沒上床都纏得那麼厲害了,如果真上床了,那會變成什麼樣子呀!他可不想被一個小孩子困住自己。
不過,那個小寶貝就不一樣了,那麼可愛,而且……味道相當不錯的樣子。
上次沒能吃到嘴,既然在這裡遇上了,一定要逮住這只可愛的小白兔,剝皮加蜜糖烤烤,好好品嚐他的美味。
平心而論,這遊艇的確很穩的,不過林再再心理作祟,總覺得腳下搖搖晃晃,連帶著他自己走路也搖搖晃晃,他旁邊的卓小飛看著很是無語,說:「再再,你放輕鬆一點,當在陸地上就好。」
林再再說:「海上就是海上,怎麼能當是陸地?」
「那你讓我扶著你。」
「不用,我自己能走。」
你能走還走得跟做復健似的……
林再再的和卓小飛的出場頗受注目,這場遊艇派對的賓客並不多,算上林再再也不到三十人,其中大概有一半人在徐昭的生日派對上見過林再再。
這群人裡,除去紀陽卓小飛這夥同圈子的密友諸如范雲於青文,林再再全都不認識,不過,他不認識別人,別人可都認識他。
原本紀陽和卓小飛同時追求他就夠讓人吃驚了,後面和薛聞兮的事更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這看起來像小透明的小孩,也太能鬧了吧。雖然薛蘇兩家的事是二十年前埋下的因,但點著火引的人是林再再。
薛蘇兩家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大家茶餘飯後嗑的都是這個,林再再當然不免成為其中的主角之一,這派對上有一半的人見過林再再真容,另一半只聞其名,如今得以一睹傳說中的禍水,不可謂不興奮。
林再再並非國色天香美人的事大家都知道,不過,真看到那挑起薛蘇大戰的禍水居然只是個死魚臉的小男孩,心裡多少有些失望。
林再再感覺得到那些犀利的視線,心中反感之餘也有些無奈,要是在陸地上就是幾小時的事,差不多就能走人了,可在遊艇上,他就是想走也沒辦法走,除忍也只有忍了。
紀陽自然是第一個過來問候的,「你醒了,好點了嗎?」
林再再應付的嗯了一聲,然後拿了碟子去吃東西。
紀陽也沒奢望林再再會給他好臉色看,不過連平時的客套話都不說,還是讓他傷心了,他跟過去,帶著討好意味的給他夾東西,恨不得把自己當奴才伺候林大爺了。
紀陽的舉動太驚人,饒是見慣大場面的公子少爺們,也有些嚇到了。
你說,這男人有時是挺犯賤的,你愛他他玩膩了就一腳踹開你,你不鳥他他就巴巴的倒貼過來。
「陽少,你不是吧,瞧你這副奴才模樣,你是真栽在這小孩身上了?」曾和紀陽有過一腿的男模Christ把人拉到一邊,打趣他,道:「原來你迷這種幼齒型的,怪不得我一長高你就把我甩了。」
餓(一受多攻)103
「我真的很像奴才?」紀陽摸摸鼻子,對這說法不太認同,他紀陽一表人才,怎麼會像奴才?
陸翔是這次派對的舉辦人,在徐昭的生日派對上見過林再再,他湊過來插話,「你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濃郁的奴才氣息。」
這兩人的話無疑傷到了紀陽,不過他自己想想,他這模樣也的確挺符合奴才這倆字的,要不是林再再堅決不讓他靠近,說不準他還真像奴才那樣恨不得親手喂林再再吃東西了。
「嘿嘿,報應來了。」Christ笑,語氣明顯是幸災樂禍的,「陽少你也糟蹋了不少人,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去去去,什麼糟蹋。」紀陽啐他,「我承認我花,不過我從沒虧待過跟我好的人呀。」
Christ哼笑兩聲,說:「物質上你是沒虧待過誰,不過感情上你欠太多人了。你現在把一顆真心捧給那小孩,人家不要,你心裡覺得委屈吧。」
Christ這話是心聲,他和紀陽交往時還只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模,後來是靠著紀陽幫忙才上位的,兩人算是潛與被潛的關係,但後來Christ對紀陽是真心的,當然,紀陽沒把他的真心當一回事,厭了要甩一樣甩了,那陣子Christ是抑鬱了好一段時間,如今看到紀陽這副孬樣,解氣之餘心中也是糾結不已,對林再再更是有幾分妒忌──紀陽追過那麼多人,那麼上心的還是第一個。
「不過陽少,你這樣追人家,你是打算跟他結婚?」陸翔說:「我看這孩子挺好的,如果真被你搞上手了,你想怎麼安置人家?你年紀也不小了,估計這兩年你家裡就不會放你這樣胡搞了。」
Christ笑了一聲,說:「像張家三少那樣,婚照結,小情人照養唄,這年頭,哪個不是這樣的。」
陸翔不置可否,只是拍了拍紀陽,然後和別人聊天去了。
陸翔的話就像一記悶棍敲中紀陽的頭。
對呀,他這麼費心的追這小孩幹什麼呢。
其實紀陽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非追著林再再不放,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是覺得他有趣想玩玩,現在似乎是投入了感情。
回看以往的風流史,他追人也不全是一帆風順,有些人一追就上手,有些人要花上大心思,有些人呢,是花力氣也追不到,就像追林再再這樣。找情人這事,圖的就是歡樂,如果太費神吃力不討好的,他也不會盲目繼續下去。
雖然他是主動追求那個,但他可不願意把自己搞太難看。
按說,他現在對林再再是奴才對主子,那麼他該收手了。
奴才呀!自己想想這副窩囊樣也受不了!讓別人看了他顏面何存?
紀陽是個好面子的人,他認為,男人的面子大於一切,為了愛情要死要活這事是絕對禁止的,就是貂嬋再世也不值得他陷入那種卑微的求愛處境。再漂亮再想上手的人,到了某個程度,該放手就不能猶豫。
再說了,林再再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更不值得他那樣做。
紀陽出了一把冷汗。
不知不覺之中,他居然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了自己的下限,從風流的陽少變成苦情奴才。
因為林再再一直拒絕他,由始至終態度一點也沒有鬆動,所以慢慢的他從強勢的追求變成死皮賴臉的討好,到現在奴才般跟在林再再屁股後──整一人渣到人妻的進化史呀!
說起來,從宣佈要追林再再開始,紀陽就沒舒心過一次。每次見面林再再那嘴必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不過這都是因為他的朋友們先出言不遜;然後還捉姦在床一次,這綠帽子多大一頂,幾乎認識他紀陽的人都知道了;更不提林再再還和薛聞兮有曖昧,整出那麼一件事來。
看看,沾上林再再,就是看熱鬧和被看熱鬧的份,他這是犯的什麼賤,非得追著林再再啊……他早就該放手了。
紀陽不是傻瓜,他雖然自戀,但眼睛還是看得很明白的,林再再不是扮清高也不是裝矜持,而是真的對他無感。
追求林再再的過程,完全就是一場沒有終點的馬拉松,累人,且無意義。
這樣繼續下去,有意思麼。
紀陽開始思考他和卓小飛和林再再的三角關係。
也許,他是該放手了。
餓(一受多攻)104
紀陽在心裡分析,不管怎麼算,放手都是最好的做法。
不過,真要放手,他又不太捨得,也有不甘心。
紀陽越想越鬱悶,最後自己一個人跑去船頭的甲板上吹風。
沒想到,這麼一吹,居然發燒了。
消失了一小時的紀陽又突然出現,還是以這麼一副虛弱的模樣,著實把人嚇了一跳。
「陽少,你怎麼了?你臉好紅……」於青文驚道。
范雲把手掌搭到紀陽的額上,皺著眉探了許久也探不出個所以然,最後說:「找體溫計量量……」
「量體溫是用手背不是用手心,」林再再把叉子上的蛋糕放進嘴裡,嚼了幾下後嚥下,繼續說:「紀先生眼裡有水氣,兩頰泛紅,估計是發燒了。」
「我發燒了?」紀陽靠在牆上,兩眼迷濛,說:「怪不得我覺得頭那麼暈……還是再再關心我,一眼就看出我不舒服了……你果然是喜歡我的……」
林再再目無表情,對於青文說:「趕緊送他去醫院吧,再燒下去會燒壞腦子。」
「這是海上呀……」於青文皺眉,「要不我們用直升機送他回去?」
卓小飛走過來,說:「現在那麼晚,不安全,先扶他回房間休息一下,船上應該備有藥的,給他吃點藥看看能不能退燒,不行等天亮了再送他去醫院。」
范雲馬上道:「我去找陸翔拿藥。」
卓小飛和於青文一人一邊攙著燒得迷迷糊糊的紀陽回房間,把人放下之後發現林再再沒跟上來。
「再再……再再……」紀陽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躺在床上不停說胡話,「好難受……再再……」
這時候,范雲也拿了退燒藥和退熱貼來了,同行的還有Christ。
看到剛才還好好的人現在卻病得躺在床上,Christ不禁有些心疼,兩人總歸有過一段,更何況他的對紀陽付出了感情。
「怎麼病成這樣……」Christ上前,把人扶起來,從范雲的手上接過藥丸,「張嘴,吃藥。」
「不吃!」紀陽一扭頭,喊道:「再再!再再呢?我要再再!」
Christ把掉到床上的藥撿起來,哄紀陽吃藥,沒想到紀陽卻像小孩子似的,一直鬧一直鬧,非要林再再餵他吃藥。
沒辦法,於青文只好出去把人拎過來。
林再再被於青文拖過來時,手上還捧著裝滿蛋糕的碟子,面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沒有要參與到任何事之中。
Christ扯了扯嘴角,說:「林先生好像很餓。」
林再再看了他一眼,卻沒答話。
雖然紀陽是因為自己跑去吹風所以會發燒,怪不得任何人,不過,病弱的人一向是讓人同情的一方,更何況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朋友,所以,林再再和平時一樣的淡然冷漠在這時候就顯得過於無情了。
床上的紀陽朝林再再伸出手,說:「再再……餵我吃藥。」
紀陽因為發燒的原因臉色潮紅,兩眼含淚,一向神采飛揚的俊臉呈現出一種異樣的美感,倒也養眼。
林再再眼裡的漠然沒有一絲動容,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自己吃。」
「我要你餵我……」紀陽扁扁嘴,兩眼紅紅的。
范雲等人大駭,這廝居然仗著生病裝可憐嗎?這奴才果然連羞恥心也沒了!
林再再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的樣子。
於青文輕咳一聲,說:「既然陽少生病了,你就委屈一下……」
范雲也說:「對嘛,基於人道主義,對病人好一點……」
「好吧。」林再再點頭,把裝著蛋糕的碟子遞給卓小飛,伸手,「藥。」
Christ面無表情的把藥片放到他手上,林再再接過,捏住藥片,對紀陽說:「張嘴。」
紀陽像小孩一樣,高興得兩眼笑瞇瞇,乖乖的張開嘴,「啊~~」
活像討糖吃的小孩子。
突然,林再再的嘴角微微上挑,眼睛也微微瞇起來──這表情,像極了在謀劃詭計的狐狸。
眾人眼皮一跳,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林再再把藥片放到紀陽的嘴裡,然後,就停下了來了。
藥片沾了唾液馬上化了,讓人難以忍受的苦味在舌尖泛開,紀陽的臉瞬間變了色。
「水……我要水……」
紀陽伸手要水,林再再不說話,默默的,把水杯舉高,不讓他夠到,紀陽伸長了手探過去,卻總是差那麼一點。
看著林再再臉上詭異的笑容,以及苦得整張臉都扭曲了的紀陽,眾人大汗。
他們是很同情紀陽的,那幾顆藥片裡,兩有顆小小的,白色的藥片,這兩顆藥片是最苦的,只要味覺正常的人都無法忍受,可憐紀陽居然就這麼含著……
等到林再再覺得那藥片化得差不多了,他才把水遞給紀陽,後者一把搶過,咕嚕咕嚕一口氣全喝下去。
餓(一受多攻)105
「再、再給我一杯……」即使喝了整整一杯水,嘴裡還是苦得讓人想哭,「再再……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面對紀陽的指責,林再再淡定的說:「只是不小心。」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紀陽委屈得都快哭了。
眾人看著為掩飾自己的罪行而故意擺出死魚臉的林再再,額頭黑線一條接一條,嘴角也抽搐得厲害。
「基於人道主義,我應該還要做什麼?」林再再似乎心情不錯,於是這樣問范雲。
「呃……這個……應該是不用了,陽少吃完藥該好好休息一下。」范雲抹了把汗,心想你還想折磨他嗎?
眾人的擔心不是沒道理,林再再剛才的所為讓他們有點害怕林再再還會找些陰招來折騰紀陽,紀陽好歹是病人,他們該好好愛護的。
不過,紀陽就是犯賤啊,聽到林再再的話,因為高溫不斷的起霧的雙眼噌的一下亮了,高興的說:「我肚子餓,我想吃粥!」
「我馬上叫人做。」陸翔說。
紀陽哼了一聲,說:「不要,我要再再給我做!」
范雲等人額頭冷汗一盆一盆的流,心想這紀陽真是燒壞腦了,他就不怕這小孩趁機報復,在裡面加點什麼料?
「我又不是你們,不會做這麼陰損的事。」林再再用輕飄飄的說道。
「對呀,再再人品那麼好。」紀陽狗腿的說道:「再再,我想吃魚片粥~」
林再再瞄了紀陽一眼,轉頭對陸翔說:「可以借用一下這裡的廚房麼?」
陸翔道:「當然可以,我帶你去吧。」
「我也幫忙吧。」卓小飛也跟了出去。
三人一離開,剩下的幾人馬上以一種鄙視的眼光看著紀陽,Christ更是毫不客氣的冷笑一聲,說:「陽少,你完了。」
大概是藥效起來了,紀陽有些撐不住的打了個呵欠,窩回床上,聲音軟綿綿的,「完了?什麼完了?」
「陽少,我之前不是說你像奴才麼,現在,我發現你也挺像狗的,你剛才對那小孩撒嬌的模樣,十足一隻大型犬對主人討寵……」Christ瞇起眼睛,「兩者結合,我覺得有個詞很適合你。」
「什麼詞?」紀陽問道:「癡情忠犬嗎?」
Christ冷嗤一聲,說:「什麼癡情忠犬,你就一狗奴才。」
范雲和於青文馬上對Christ豎起大麼指,同聲道:「精闢!」
「你看,連他們也這麼覺得。」Christ朝紀陽挑了挑眉,「陽少,你真對那小孩認真了呀……」
紀陽低不語,似乎是有點默認的意思了。
「陽少!」於青文驚呼,「你來真的?」
范雲皺眉,淡淡道:「林再再就一沒心沒肝的冷血死小孩,你圖個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圖什麼。」紀陽歎氣,搖頭苦笑。
氣氛突然沈了下來,紀陽把被子拉到胸口的位置,說:「我睡一會兒,你們出去玩吧。」
范雲和於青文知道他是心煩想靜一下,Christ原本要留下來照顧他的,最後也被紀陽打發了出去。
大概40分鐘後,林再再捧著一個瓷盆回到紀陽的房間。雖然紀陽已經睡著了,不過他體內的狗奴才基因作祟,林再再只叫了他一聲,馬上就醒了。
「生滾魚片粥,吃吧。」林再再把瓷盆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紀陽看著那盆粥嘴角抽了抽,這小孩當是餵狗呢,那麼大一盆……
後面的卓小飛拿了正常容量的碗和湯匙過來,舀好了遞給紀陽,後者接過,然後盯著林再再,說:「再再……你餵我好不好……」
「不好。」林再再想也不想就回道,這人也太得寸進尺了,「趕緊吃了睡覺,我也要休息了。」
紀陽感覺到林再再的耐性大概快用光了,不敢再造次,皺了皺鼻子乖乖的自己吃粥。
卓小飛看著紀陽那副幸福的表情,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道:「再再你看著他,我先出去了。」
林再再點頭,說:「剛才謝謝你了。」
卓小飛扯了扯唇角,轉身出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兩個人,紀陽自己捧著碗一口一口的吃粥,時不時用眼角偷偷瞄一瞄林再再,發現後者一直都是用平靜的目光看著他,對於他的偷瞄沒有任何表示。
吃完一碗粥後,林再再主動接過空碗,問他:「還要嗎?」
紀陽搖頭,接過林再再遞給他的餐巾紙抹嘴,「粥很好吃,謝謝你。」
林再再嗯了一聲,起身收拾東西。
「那個……」紀陽叫住他,侷促不安的捏著手裡的被子,說:「你……你、你還在生氣嗎?」
「當然,我討厭水。」林再再毫不客氣的說:「不過,就算我生氣,你也不見得會停止吧。」
「沒辦法,我請你又請不動,只能這樣拐你。」紀陽撓撓頭,無奈道:「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林再再搖了搖頭,說:「你只是因為我比其他人更難到手,才會那麼執著,如果我答應了你,按你換情人的速度來看,你早就甩了我了。」
「才不會!」紀陽大聲說:「為什麼你要這樣想我。」
「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林再再淡淡道:「你年紀不小了,你有自己的責任,不要一天到晚只知道做這些無聊的事,你的確有任性的資本,不過,任性也要有個限度。」
說完,也不等紀陽說話,托著餐具出去了。
被一個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小孩以長輩的姿態說教讓紀陽很氣餒,可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是有道理的,而他的話讓紀陽有一種錯覺,心想,也許他真的是因為追不到他,所以才會那麼執著?
紀陽越想越頭疼,最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