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錯過閱選

　“臣妾參見皇上！”一時之間，眾芳相繼拜倒。

　“見過母后。”龍宣浩走近太后，微一屈身，順便向著曲飛嫣看了一眼。只這一眼，曲飛嫣已是滿面潮紅的垂下了頭。

　太后將龍宣浩的雙臂拉在手中：“皇兒累了吧，快坐著。”

　龍宣浩略一頷首，轉身坐下。

　“愛妃們都快快起身吧。”龍宣浩坐定了龍椅，享受著眼前或清麗，或妖媚，或乖巧，或端莊的一片婀娜。

　待眾妃嬪按等級分別入席，曲飛嫣微微探身向前，側頭詢問龍宣浩：“母后、皇上，百花宴會馬上開始。”

　見龍宣浩點頭，曲飛嫣坐正了身體，手臂輕抬，身邊已有內侍探過身來。

　“百花盛會，現在開始――”按著曲飛嫣的吩咐，內侍高聲誦報著宴會的第一項流程：“祭天――”

　在內侍高聲的指揮下，曲飛嫣站起身步下高台。祭司象徵性的整理了一下曲飛嫣的衣冠，遞過早已準備好的檀香，由曲飛嫣親手點燃，一臉莊重的舉起檀香走進祭壇。

　“祭地――”

　“祭花神――”

　“禮畢――”

　根據流程，代表著後宮佳麗的皇后曲飛嫣一項項完成了祭祀。

　一群身穿輕羅，發挽鮮花的妙齡女子魚貫而上，在剛剛完成祭祀的高台之上翩然而起。

　“妙哉妙哉。”龍宣浩嘴上品嚐著美饈佳餚，眼上也是一瞬不眨的盯著那群佳人的窈窕身姿。

　酒過三巡，宴上氣氛正濃。龍宣浩向後低語了幾句，復又坐好，繼續關注著台上的表演。

　就在龍宣浩為了高台上演奏樂曲的樂師們送去掌聲時，他身邊的內侍已繞過太后，到了曲飛嫣身邊。

　“娘娘，一會皇上還要到御書房，秀女閱選可以開始了。”

　曲飛嫣柳眉一挑，輕輕拍了拍巴掌：“閱選開始吧。”

　在宮人、內侍的引導下，歌舞眾人皆已散去，食桌也已經換成了呈放各秀女畫像、名牌和出身家世的捲軸台，整個御花園中除了宮人、內侍只留下太后、皇帝、皇后和幾位身份顯貴的妃嬪娘娘，在閱選台前一字排開。

　身著統一款式宮裝的秀女們隨內侍來到御花園，被五人一組的編成隊，依次登上閱選台，她們所要做的就是在內侍高聲點名後，應聲出列，面向九五之尊的方向行禮。被皇上看中的秀女會被留下名牌，賞賜品階，會有機會被皇上召喚侍寢，會有機會成為后妃的候選人。沒被看中的秀女則有多種命運：或被許給皇室王公，或留侍宮中成為女官，或遣送回家。因為成敗在此一舉，所以幾乎所有的秀女都會在應聲出列時施展渾身解數展示自己最迷人的一面，以期為君王留下深刻的印象。

　看著台上並列而立的五名秀女，龍宣浩在曲飛嫣的講解下邊看捲軸邊選秀女。

　“小女李雲珍，河南人氏，給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了。”第一名秀女在內侍叫到名字後分列而出行了個禮。

　“恩。”龍宣浩掃了一眼，“啪嗒”撂了牌子――落選。

　秀女回列，一臉的黯然。

　“小女方笑月，京城人氏，給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了。”第二名秀女在內侍叫到名字後分列而出行了個禮。

　“恩。”龍宣浩略一抬眼，“啪嗒”撂了牌子――落選

　秀女回列，一臉的黯然。

　“小女路子新，江蘇人氏，給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了。”第三名秀女在內侍叫到名字後分列而出行了個禮。

　“恩。”龍宣浩認真看了一眼，未動捲軸台上和該秀女對應的名牌――入選。

　負責唱名的內侍見龍宣浩未將此女名牌丟進捲軸台旁的小桌，大聲恭喜道：“貴人留侯，以待封賞。”

　“謝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恩典。”路子新面露喜色，又行了個禮。

　“小女韓雙雨，河北人氏，給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了。”第四名秀女在內侍叫到名字後分列而出行了個禮。

　見此女身段修長，面貌清麗無雙，龍宣浩淺淺一笑，沒有移動名牌。

　內侍照舊高聲道：“貴人留侯，以待封賞。”

　“謝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恩典。”韓雙雨“撲哧”一笑，恭身行禮。

　“小女楊蘭心，河北人氏，給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了。”第五名秀女在內侍叫到名字後分列而來，卻“哎呀”一聲幾乎摔倒。

　“恩？”龍宣浩抬眼望去，只見此女步履微跚，似要摔倒，卻強自行了禮，再看她一張小臉粉嫩泛紅，雙目顧盼生輝，尤其是眉心那點不描自朱的紅痣，實在讓人忍不住心神蕩漾，龍宣浩大悅道：“留了。”轉頭詢問著曲飛嫣有關這名秀女的相關事宜。

　“貴人留侯，以待封賞。”

　“謝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恩典。”楊蘭心嬌怯的望了有一眼曲飛嫣，行了一禮。

　一個個美貌的秀女在內侍叫到自己名字時逐個出列行禮。

　――

　離家時娘交代過，男人都喜歡矜持的女人。雖然這個皇上比想像當中要俊俏的多，雖然自己也明明喜歡的不得了，可仍是不能太明顯，要不就不矜持了。司徒煙站在閱選台上，緊張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出錯，一定要鎮靜！

　眼看輪到自己出列行禮了，司徒煙激動的邁腿向前，忽然身後有人用力一推――

　“啊！”司徒煙驚叫一聲，勉強站穩身體，卻聽“啪嗒”一聲，什麼東西從身上掉落下來，摔在漢白玉雕制的閱選台上。

　龍宣浩被這狀況引得望了過來，見心儀之人望了過來，司徒煙心頭一慌。顧不得去揀拾那摔落的東西，規規矩矩的彎下身體“小女司徒煙，京城人氏，給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了。”

　見龍宣浩死死盯住了司徒煙，內侍照舊高聲道：“貴人留侯，以待封賞。”

　自己入選了，聽到內侍讓自己留侯，司徒煙滿臉的狂喜，一把拾起剛剛掉落在地上的物件，拜倒道：“謝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恩典。”

　那形狀好像是一朵雲――龍宣浩眯起了眼睛，盯著司徒煙拾起別上腰間的物件。難道是她？視線盤旋而上，繞上司徒煙的臉龐。

　――

　雖然只是簡單的行禮，可因為人數實在眾多，這閱選仍是進行了半晌，待全部秀女都經過閱選，已有內侍唱報導：“閱選禮畢，請各位留了名牌的主子們先行後宮，聖上封賞隨後即到。”

　“謝皇上恩典。”六名留牌中選的秀女一起彎身謝恩。

　“皇上，閱選完畢了。”見龍宣浩似乎沒有聽到內侍的話，仍不斷在秀女中搜覽，曲飛嫣忍住心頭苦澀，強自鎮靜道。

　“可是還有其他未參選的秀女嗎？”龍宣浩雖向曲飛雁發問，眼睛卻仍是跟在已被內侍帶離的秀女中梭巡。

　“全部都在這裡了。”曲飛嫣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不明白為什麼龍宣浩為何會有此一問，卻仍是向身後的宮人伸過手去：“景兒？”

　“娘娘，給您。”被喚做景兒的宮人頗有眼色的遞過一卷書軸來，這書軸中詳細記錄了所有秀女入宮後的全部情況，。

　曲飛嫣展開書軸，一邊湊近龍宣浩一邊道：“哦，有一個因為突發急症延後閱選的秀女，是杭州蘇氏。”

　“突發急症？”龍宣浩口中重複著，朝書軸望了一眼：“杭州蘇雲熙？！”滿是玩味的口氣。龍袍下的手掌正在用力握緊，好像是在摩挲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