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證明
正在指揮著匠人彈棉花的蘇瑒絕對想不到,他只用一封折子,就敲定了陳鋮那萬分糾結的心。
蘇瑒之所以寫折子,一是因為他現在和陳鋮綁在一塊,二呢,就是陳鋮是個真正的將軍。當然了,還有一些私心。有言之傾巢之下豈有完卵,一旦這邊的士兵因為軍餉而發現暴動,他的日子就不安穩了。
剛睡了幾天的踏實覺,蘇瑒暫時還不想去過那居無定所的日子。
陳鋮安排好心腹去都城,再回到府裡的時候,門外的百姓還沒有退去。此時,匠人們已經彈出了棉花。只是,很零碎,和蘇瑒以前看到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大嫂,你真的太厲害!」陳帆雙手捧著所有的棉花,小心翼翼的走到蘇瑒面前,「是不是可以做棉衣了?」
「早呢。」連一雙棉鞋都做不了,蘇瑒見天不早了,就說,「陳帆,讓春花他們歇歇,吃過午飯再做事,回頭讓木匠們再做幾套彈棉花的工具,請別人來做。」
「真能彈出棉籽?」陳鋮看到眾人雀躍的臉,詫異的看了看蘇瑒,指著一旁的工具笑著問,「你怎麼懂這個?」
蘇瑒的心裡咯登一下,以後真的不能顯擺了。便說,「王宮裡的藏書閣裡有一本工具書,我在很早的時候看過。」
「什麼書這麼厲害?」陳揚忙問,「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蘇瑒說著就去客廳吃飯。
陳揚被這麼明晃晃的打了臉,自是不依,「大哥,你這夫人真厲害!」
「注意自己的說話的語氣。」連一句嫂子都不叫,蘇瑒願意搭理他就已經不錯了。
陳揚張了張口,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一旁的陳帆拽走了。看著長得周周整整的弟弟,陳帆真的想不明白,一副老實相的人,腦子怎麼就那麼活泛。
「小弟,你以後別在大哥面前說公子了。」
「我又沒有說別的。這位公子是真厲害,第一天到咱們家就開殺戒,才老實幾天!」以後指不定搗鼓出什麼來。他們家已經遭國主記恨了,再被蘇瑒折騰下去,遲早會毀的。
陳帆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弟弟,「你怎麼還沒明白啊,大哥這是對公子上心了。」
「不可能吧?」陳揚詫異的看向陳帆,「被我說中了?!」
「你看大哥對誰笑過。」陳帆指著遠處的兩人,「等一會兒你仔細觀察一下就知道了。」
吃飯的時候,陳揚果然打量起了陳鋮,見他家大哥為蘇瑒布菜,陳揚好險沒有把飯吃到額頭上去。
陳鋮看著吃飯都不老實的弟弟,眉頭一皺,「陳揚,吃過飯把《道德經》抄五遍。」
「大哥,你,你說什麼?」陳揚疑惑的盯著對面的人,「為,為什麼?」
「軍令!」這段時間一點穩重勁都沒了。看到一旁細嚼慢咽的蘇瑒,兩相對比,陳揚就像一個小孩子啊。
蘇瑒打量著面色各異的陳家兄弟,心裡暗樂。難不成,陳鋮就是用軍令來教育弟弟的。
蘇瑒心裡的亂想陳鋮自然不知道,陳鋮看到院子裡亂哄哄的,午飯過後就出去了。到了軍營裡便讓手下的人圈出一塊地方,用木板和油布圍了起來,然後又派親兵把守著。
第二天,將軍府裡的棉花就轉移到軍營裡了,彈棉花的事情交給了軍營裡的文書去辦。晚上休息的時候陳鋮才有機會同蘇瑒解釋,而後又問,「公子,彈棉花的工具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再推廣嗎?」
「秋收過後吧,別耽誤百姓製作冬天穿的棉衣。」蘇瑒想了想又說,「不能從這邊出去,最好從南方。」
「你說的對。」如果工具從這邊傳出去,住在最高殿宇裡的人該難眠了。
陳鋮翻過身,手臂一伸,看似隨意的把蘇瑒勾在懷裡,「以後府裡的事情就麻煩你操持了,明天我讓陳伯把賬冊給你。」
「你這說是什麼意思?」看到近在咫尺的眉眼,蘇瑒並沒有多想。
因為,陳鋮並沒有做什麼曖昧的事情,把手放在蘇瑒的背上之後就沒有多餘的動作了。
陳鋮見蘇瑒的眼裡全是疑惑,並沒有開口,他是想讓他慢慢習慣,過些天,成為他真正的夫人。可惜,這些話現在不能說。
他不想把這麼聰明的人嚇跑,便說,「咱們府裡有些田地,都城還有百餘頃族地,以前是陳伯在管,可是,陳伯終究是個下人。」
「府裡怎麼連個賬房先生都沒有?」偌大的將軍府居然沒有地主家的人多,這要是擱在他那個時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看到蘇瑒想瞭解,這就是好的開始,陳鋮逮著機會說就,「二弟和三弟婚後就會分出去,府裡只有咱們倆,要不了這麼多人。不過,如果你不習慣,就再添一些僕人,成嗎?」
「這事以後在說,我現在沒有什麼不習慣。」放在以往他是不會習慣的,可是,誰讓他過了一個月的豐衣足食的日子呢。
「其實,其實…」陳鋮憋了好一會兒,才說,「以前收上來的錢財都被我用到軍隊裡了,所以,府裡才那麼空曠……」說到最後陳鋮都不敢看蘇瑒。
「那你答應幫我製作的盔甲呢,沒有影了?」說著蘇瑒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
「你別急啊,等租子收上來就給你做。」早知現在,國主以前問他要什麼賞賜的時候,他就直接要金銀了。
「我指望你?」蘇瑒滿臉懷疑的看著陳鋮,「算了,你這將軍當的也夠不容易的。對了,你手下的那些士兵不會就指著軍餉過日子吧?」那昏君根本就不靠譜好吧。
蘇瑒能想到的,陳鋮也能想到,「沒有,士兵們上午耕種下午操練,只要不打仗,基本上是自給自足。軍餉是以防萬一,還有,就是用來打造刀槍劍戟。」
「這還差不多,記住了,有時候靠山山倒。」蘇瑒說著揉了揉眼睛,「陳鋮,床上的絲被太薄,很咯人,棉花弄好了之後我要兩床被子,放在身下。」
「再過一個月就是端午節了,端午過後就是麥收,天氣就變熱了。」宮中出品果然不同,真是個嬌氣的人。
轉眼過了幾天,在蘇瑒如願以償的睡上棉被的時候,白柔也把衣服做好了。
兩人吃過早飯剛出客廳,就看到白柔徐徐而來。這時候的蘇瑒還不知道陳鋮心裡有他,他又不想理會白柔,便說,「陳鋮,我忙去了。」
蘇瑒打算的是好,可惜,一步都沒能移動,因為,胳膊被人拽住了。
陳鋮在蘇瑒的耳邊低聲說,「公子,幫我把人打發走。」哈出的熱氣噴紅了蘇瑒的耳朵。
「你想要我怎麼辦?」蘇瑒不自在的揉了揉臉頰,把白柔打發了走他也樂意,任誰時常被一雙嫉妒的眼睛盯著都不會舒服的。
「夫人該做的。」陳鋮看著快要走到跟前的人,白柔來的真是時候。他正想著該怎麼同蘇瑒改善關係呢,根據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蘇瑒只是把他當作朋友。
即便睡在一張床上,他脫的光光的,蘇瑒都沒有什麼反應。長此以往下去,等到他入土也不能把人拐到手裡。
從沒有見過男男之愛的蘇瑒可沒有陳鋮那麼多心思,只當他突然看透了白柔的本質,等白柔走到面前,蘇瑒就開口了,「白小姐,是不是來送衣服的?」
「公子,你看看合不合適。」白柔雖然是對著蘇瑒說話,眼睛卻看向陳鋮。
「白小姐,你讓本公子試給你看嗎?」蘇瑒伸手挑起白柔的下巴,「郡守夫人就是這麼教你的?」
「公子,你…你…」下巴被人捏住,白柔漲紅了臉,屈辱的看著陳鋮,「大將軍…」
聽到酥軟的聲音,陳鋮第一次感覺到了不自在。但是,並沒有開口說話,他清楚,自家夫人是個有分寸的。
果然,蘇瑒鬆開白柔,嘖嘖的說,「白小姐,本公子是將軍夫人,你以為,本公子對你還能硬的起來,開個玩笑,至於嗎。」
陳鋮聽到蘇瑒的話是真的滿意了。可是,白柔寧願沒有聽到。看到秋月把丫鬟手裡的衣服接過去,白柔深吸一口氣,「公子,請您注意言辭。」
「本公子的開蒙師傅是國主,你有意見。」陳鋮看到蘇瑒的傲嬌小樣,轉身就去馬房,留著他和白柔瞎掰扯。
蘇瑒見陳鋮居然跑了,真心想罵娘。「白小姐,本公子最後聲明一下,陳鋮是我的人!」
「你不用這麼說,大將軍根本就不喜歡你。」早些天從這裡回到家,問了哥哥才知道,如果男人第一次,第二天根本就起不來,即便能下床,走路的姿勢也會很怪,那時候她才知道,被這人給騙了。
「如果陳鋮說他是我的人,你以後是不是就不上門了?」他來這裡十天,被這女人碰到七次,要不是他夠憐香惜玉,早就把人踢出了。
「大將軍一會兒就該過來了,你要證明給我看。」白柔說著挺直了傲人的身體。
「你真以為自己是人呢,別太看得起自己。」蘇瑒是真的煩了。早知道這女人如此膩歪,他就不該讓她做什麼破衣服破鞋的。
「不敢了吧?」白柔得意的看著蘇瑒,「公子,我白柔敬你是公子才不跟你掙,但是,你不能阻止我見將軍。」
「閉嘴!」再讓這娘們說下去,蘇瑒覺得他會吐血。明明是陳鋮不想見她,硬是攤子他身上,這女人不長眼不長腦子嗎。
見陳鋮牽著追風出來,蘇瑒疾步走到陳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