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伏擊
蘇瑒把缺糧的問題解決好之後,在易守難攻的鹽城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別的困難。所以,前方打的熱火朝天,蘇瑒的休養生息卻做的很是自在。
此時,陳鋮把崇州城的事物安排好,軍隊便一路往西挺進,直到離都城兩百里才停止不前。這時,時間已經到了這一年的九月份。
也就是說陳鋮離開蘇瑒已經整整一年了。這一年裡蘇瑒如何熬過來的,別人不得知。但是,陳鋮是如何度日的,他手下的將士都清楚。
因為,自打他和蘇瑒分開,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家將軍的真正笑顏。
眼見蘇瑒的二十歲的生日就要到了,鄧延知道陳鋮心中所想,就主動說,「大、將軍,此地距離公子只有三百多里,你去看看他,公子一定很想你。」
「都城天天打仗,連向前都忍不住要插手,你在這裡行嗎?」對象是向前,陳鋮不太放心。
鄧延便說,「末將會緊閉城門,如果向前趁亂挑釁,即便末將不是他的對手也會用人海戰術累死他。」
陳鋮見鄧延如此自知,也就放心了。「那行。一旦出現事情,記得飛鴿傳書給我。」說著就到騎兵隊選人,選出的百位士兵全是其中最好的。
就在陳鋮準備出發的時候,一個不起眼的鴿子飛到了并州城的郊外。原來,蘇亥當年放在陳鋮軍中的釘子在知道他回去,就忙把這個情況遞了出去。
蘇亥一見陳鋮回來,很自然的想到了他和蘇瑒的關係。雖然對陳鋮的擁兵自重很氣憤,可牽扯到蘇瑒,如今又被圈起來,蘇亥自是什麼也不敢表露。但是,以蘇亥心胸狹隘的德行,要不做些什麼,除非狗能下蛋豬上樹。
於是,蘇亥就把陳鋮只帶著百人趕回鹽城的事情放了出去,此時,佔領了都城的柳州聽到這個消息,樂了。
話說柳州攻下都城的時候,知道白柔是蘇亥的白妃,也知道白柔以前差點嫁給陳鋮。
對於蘇亥這位沒落國主,柳州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可是陳鋮就不一樣了,比他小十幾歲不說,手裡握著半壁江山,柳州很是怕白柔捨了他。
也就柳州把白柔當個寶,如果他知道陳鋮懶得看白柔一眼,估計就不會在得到消息後,特意抽出兩千士兵去對付他。
話說也只有柳州這位被色迷了眼的人敢去截陳鋮,別的,即便眼饞陳鋮手裡的力量,也不敢往大將軍面前湊。不是畏懼,而是那些人都知道陳鋮用兵如神,手下的士兵能以一當十,真的沒有人敢這麼莽撞。
另一邊的蘇瑒知道陳鋮要來,就忙命令丫鬟小廝把院落打掃乾淨,隨後又讓春花秋月給他們做幾套新衣。
陳帆看到蘇瑒見天的捯飭自己,礙於蘇瑒的威懾,只敢偷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白柔聽說柳州要把她升為平妻,高興的差點抽搐過去。
白柔脫下象徵著貴妾的服飾,穿上平妻的衣服就往柳氏面前晃蕩。柳氏看到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臉,意外的壓住了火爆的脾氣。
在白柔走後,柳氏氣的直接把桌子掀了。邊摔手邊的東西邊罵,「貝戔貨!我一定要她後悔活在世上!」
散去心中的怒氣之後,柳氏就找自己的大兒子。柳州的長子其實只比白柔大兩歲,這也是白家人對白柔失望的原因。
如果白柔找了一個和她年歲般配的,即便那人很有問題,白少爺也不會感到丟人。也是因為這個,蘇瑒才能這麼簡單的把白家人籠絡過去。
卻說柳氏找到兒子之後,就對兒子說,柳州可能休了自己。柳氏長子一聽這話,當時就傻了。忙去把自己另外兩個弟弟找來。
三兄弟合計一下,都覺得他們羽翼未滿,不能與親爹鬧僵。但是,放任柳州這麼下去,一旦白柔生下兒子,哪還有他們兄弟的容身之地。
心中有了計較,柳氏就帶著兒子們找到了柳州,光明正大的向他討要軍權和政權。柳州把白柔升為平夫人柳氏沒找他麻煩,柳州做夢都在笑,兒子長大了想要鍛煉一下,柳州自然應允。
就在柳氏開始奪取柳氏的權利的時候,陳鋮離鹽城還有一百里。想到再過一天就能見到蘇瑒,心裡激動的不止一點。
而這時,柳州的兩千士兵在離鹽城七十離的地方停止了下來。不是他不想在距離鹽城較遠的地方截殺陳鋮,而是,時間太緊,來不及佈防。就那還沒等柳州的人馬佈置好,陳鋮的隊伍已經漸近了。
原來是陳鋮歸心似箭,就同手下的士兵說連夜趕路,到了鹽城再休息。這些士兵行軍打仗慣了,只是騎馬趕路而已,又去見經常給他們送棉衣送糧食的公子,哪會有什麼異議。
話說陳鋮看著眼前的雜草叢生,心中很是怪異。便問身後的士兵,「此地怎麼會有一片荒地?」
一士兵打馬向前,請示道,「將軍,末將去看看是不是沼澤?」這裡都是平原,又正直收穫的季節,按說應該一馬平川的。
陳鋮的謹慎讓他猶豫了一下,指著旁邊的士兵,「你且退後,小心為上。」說著拿下馬背上的弓箭,抽出三支箭搭在弓上,胡亂一射,半人高的草叢中塵土飛揚起來。
在他身後的士兵看到突然多出的黑衣人,唰一下全都抽出寶劍。這時陳鋮一手揮槍一手舞劍,且戰且說,「衝過草地,前方就有咱們的人,快點!」
眼見不斷有人從草叢裡蹦出來,陳鋮不知道此處到底埋伏了多少。也顧不得身邊的手下,只能邊打邊跑。
多虧這些人怕陳鋮提前發現他們,在埋伏之前就把馬放走了。如果他的一百騎兵對上對方的兩千騎兵,別說陳鋮跑了,能找到突破口都是萬幸。誰讓雙拳不能抵四手呢。
就在陳鋮同柳州的士兵膠著的時候,蘇瑒的心裡也很焦急。按照陳鋮給他來信的時間,最遲今天下午陳鋮就會到了。
可是,城外的哨兵卻說沒有聽到馬蹄聲。百人的隊伍怎麼可能悄無聲息,蘇瑒越想心裡越不是味。就對陳帆說,「我出去一趟,不用等著我用午飯了。」
陳帆見蘇瑒牽著馬出來,笑嘻嘻的說,「大嫂,大哥還不該到,你別急。」
「誰急了!」被人戳中心思,蘇瑒的老臉一紅,胡亂的說,「我是去巡查!」
「是,你是去巡查,可是,怎麼連個隨從都不帶?」陳帆說著對著蘇瑒挑了挑眉,「要不讓陳一和陳二跟你一塊?」
陳帆見他還沒說完,蘇瑒騎著馬就走,嗤笑一聲,「死要面子活受罪,又不是無霉苟合,至於這麼遮掩嗎。」說完搖頭晃腦的走向廚房,讓廚娘多做一些飯菜,放在灶裡溫著,等蘇瑒和陳鋮回來用。
就在蘇瑒獨自一人往城外趕得時候,陳鋮正在奮力突圍。眼見自己的精銳士兵一個個倒下,陳鋮除了心痛就是使勁的切人。
兩千對上一百,也就是說每人要殺掉二十人才成。可是,柳州既然想置陳鋮於死地,自然不會派出普通的士兵。
柳州在準備伏擊陳鋮的時候就對身邊的謀士和將軍們說,如果趁機會把陳鋮殺了,那整個北方一定會亂。
因為這話,在柳州選人的時候,他手下的各個將領還親自把手下最好的士兵送到他面前。即便這樣,這些人對上陳鋮也是以卵擊石。不過,若對上他手下的士兵,就起到了柳州期望的圍攻作用。
當陳鋮看到自己的部下不到二十人,卻有三五百人緊追不捨,想都沒想扔下劍改用長槍去挑。
可是,即使陳鋮一槍挑死一個,這些人也足夠陳鋮挑到手發麻。眼見身後的人慢慢倒下,陳鋮打起精神。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突圍出去,一定要見他那個害他中了相思毒的人。
有時候,不是陳鋮想就成了的。就在陳鋮快要跑掉的時候,在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大河。
只是看看,陳鋮便知道,這條河少說有三十米寬。前路被阻後有追兵,為求一線生機,陳鋮依然往追風身上拍了一巴掌。
追風收到主人的指使,邁開了步子。陳鋮見河水只到追風的膝蓋上面一點,心中一喜,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沒等陳鋮笑出了,剛被他拋在身後的敵人又追了上來。原來在陸地上的時候,陳鋮在馬上佔盡了優勢。當他到了水裡,追風在水中難行,那些人自然很快的追上了不習水性的追風。所以,陳鋮很快的又被圍住了。
和幾人變打陳鋮邊想著此地離蘇瑒還有多遠,好一會兒陳鋮才想到,這條河就是鹽城前面的那條。
可是,即便陳鋮這會兒知道蘇瑒近在咫尺,面對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陳鋮漸漸的力不從心。
眼見追風的身上又多了一個傷口,四五把長劍同時向他揮來,陳鋮的心中長歎的一聲,眼角流出了一滴男兒淚。
扭臉往鹽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絕望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