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產後
話說蘇亥打量著污水橫流的天牢,總算明白什麼叫暗無天日。再次聽到白柔尖叫,揮手把圓潤柔弱的女人扇到老鼠洞上。
白柔剛想說話,突然感覺到身下有東西在動,不經意瞟到遠處伺機而動的耗子。嗚咽一聲,沒有暈過去,卻把身上的衣服剝光了。
蘇亥見別個牢裡的犯人的眼睛直了,哆哆嗦嗦的脫下自己外衫披在白柔身上。把人裹嚴,滿心煩躁的又給她幾巴掌。
被蘇亥接二連三的打幾下,白柔的神魂歸位了。看到四周的人滿眼猥瑣的勾著她瞧,嘴角流著發臭的哈喇子,無措的抱著蘇亥痛哭起來,「公子,妾不活了……」
「不活?」蘇亥冷哼一聲,指著污濁的牆壁,「不活,死去!」
「公子,您…您…怎麼……」白柔錯愕的看著蘇亥,「你太狠心,太讓妾失望了。」
「失望?」蘇亥鄙視的看著白柔,「要不是你這貝戔人,本公子怎能到如此地步!」
如果白柔不說蘇瑒無能,都城被破只在瞬間,他怎麼可能趁亂跑走。要不逃,也不會被鄧延捉住。古人說紅顏禍水,果然不錯。
想到他可能被蘇瑒誤會,然後蘇瑒藉機殺掉他,蘇亥不禁連連打冷顫。低頭看到白柔可憐的癱在一旁,轉眼一想,「來人,來人,我要見蘇瑒……」
「公子的名字是你能喊得!」獄卒呵斥著往蘇亥手上揮一鞭子,「好好待著,公子日理萬機,忙著呢!」
蘇亥見獄卒轉身要走,忙說,「本公子是蘇亥,是公子蘇瑒的弟弟,趕緊給我回來…」
獄卒聽到這話,很是不屑的吐了蘇亥滿臉的唾沫,「你是蘇亥?」見蘇亥跟著點頭,獄卒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你要不說自己是蘇亥,老子真不知道。」
獄卒說著又狠狠的抽向蘇亥,見他連蹦帶跳的躲避,乾脆把牢門打開。蘇亥一見獄卒這樣,頓時急了,「狗奴才,住手!再不住手,誅你全家!」
「再罵?」獄卒嗤笑一聲,加大手上的力氣,直到蘇亥不再叫喧,獄卒才停手。抬腳踢了踢像爛泥一堆的人,「你是誰?」
「誰…也…不是……」蘇亥哼哼唧唧的輕聲呼疼。
獄卒見他不敢囂張,很是得意的頭一仰。這麼一甩,看到了角落上的白柔。獄卒很是好奇,「你是誰?」剛想問她是不是被蘇亥掠來的。
就聽到白柔說,「我不是白柔,我不是白柔……」邊說邊擺手又搖頭,眼睛驚恐的盯著獄卒手中那沾滿鮮血的鞭子。
獄卒見她語無倫次,好一會兒才想起「白柔」是何物。「原來你就是那個妖妃!」恍然大悟的感慨一聲。
就想收拾白柔,發現蘇亥不吭聲了,忙喊別的獄卒過來,趕緊去找大夫。
交代好這些,獄卒才走到白柔跟前。「白柔是吧?」說著拖起她,讓另一個獄卒打開隔壁關押著重犯的牢房的門,抬手把人甩了進去。
牢中的重犯都是蘇瑒拿下都城之後關押進來的,裡面無一被冤枉,在最初很是嘗過蘇瑒整治人的手段。
所以,即便看到白柔這位衣衫不整的艷婦,哈喇子流到腳上也沒人敢伸手。獄卒見重犯們如此乖巧,很是自得的說,「你們儘管享用,只要別把人玩死就好了。」
「真的?」重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可是,親眼看到獄卒點頭,手不知何時已經把白柔的身上那單薄的外衫撕掉了。
獄卒見眾人像餓狼一樣爭先恐後的撲向白柔,滿臉笑意的對一個獄卒遞個眼色,就差沒有明說,終於報仇了。
「大哥,你這樣的做,公子會不會怪罪於你?」一個獄卒聽到女人的哭泣聲,蘇亥的淒慘聲,心中很是快意。但是,快意之後就是惴惴不安。
獄卒瞧了一眼正在為蘇亥上藥的大夫,「沒事。陳將軍特意吩咐過,要好好照顧蘇亥。」獄卒要是知道,吩咐他的陳將軍是陳揚而不是陳鋮,絕對不敢對蘇亥下狠手。所以,誤會總是美好的。
在獄卒藉機為那些被蘇亥壓迫過的百姓報仇的時候,陳鋮還在照顧昏睡中的蘇瑒。
稍稍用了一點飯,陳鋮就讓丫鬟把飯菜收走,接著便向內室走去,經過蘇鈺的小床邊的時候,瞟了一下眼睛亂轉的嬰兒。
只是一眼陳鋮不再看他,蘇鈺剛擺出一個笑臉,見陳鋮的頭已經轉了過去,很是失望的歎了一口氣。
一旁照顧蘇鈺的秋月聽到歎息聲,以為聽錯了,再一看蘇鈺的小眉毛緊皺著,心中一跳。
再聽到陳鋮和蘇瑒說話的聲,又覺得太過大驚小怪。公子身為一個男人能生出孩子,那小公子也不能尋常。
不說別人,就她自己的兒子,小的時候連蘇鈺一半的乖巧都沒。更別提什麼,餓了知道嘰嘰,拉屎會哼哼。
秋月的心思蘇鈺自是不知,他此時正思索該如何能讓親爹陳鋮對他改觀。而所有心思全都壓在蘇瑒身上的陳鋮也不會注意到,自家兒子特別的已引起丫鬟的注意了。
陳鋮看著蘇瑒安詳的睡在床上一動不動,算著時間,已經兩天了。要不是大夫保證,陳鋮真的不放心。
即便這樣,每過一刻鐘,陳鋮總忍不住探探蘇瑒的鼻子,就怕一次錯過,從此天人永隔。
陳鋮在床榻邊坐的太累的時候,才會在蘇瑒身邊躺下。摟著懷裡的溫熱軀體,有些恐懼的心方能安下。
要說陳鋮為什麼一直不把蘇瑒摟在懷裡,那時因為陳鋮生氣。不是對蘇瑒,而是對他自己。要不是他磨嘰,蘇瑒也不會拖著笨重的身子親臨戰場。
現如今,外面有秦慶他們在攻城略地。內裡有鄧延和一幫將軍謀士處理事務,陳鋮能想到的就是坐在蘇瑒身邊懲罰自己。
蘇瑒睜開酸澀的眼睛,就看到陳鋮滿臉鬍子的邋遢樣。很是嫌棄的掃了身邊人一耳光,「陳鋮,起來。」
陳鋮還沒醒來,在蘇瑒肚子裡待許久的蘇鈺動了。秋月見他亂滾,很有眼色的把蘇鈺抱到起來。
「公子,你看小公子多想你。」說著把蘇鈺輕輕的放到蘇瑒身邊。
蘇瑒就想起身,才發現自己被陳鋮摟的緊緊的。秋月一見他想要叫陳鋮,忙低聲說,「公子,大將軍這兩天都在照顧你,幾乎沒合眼。」
難怪陳鋮的眼圈像鬼一樣。蘇瑒拍了拍右側,「把蘇鈺放在這邊。」
秋月放下蘇鈺,又說了幾句關於蘇鈺的事情,看了看躺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滿眼笑意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卻說秋月一出內室,蘇瑒的腦袋就轉向蘇鈺。而蘇鈺正想看看生他之人是不是和前世的父皇長大一樣,很是默契的父子倆剛好眼對眼、額頂額。
蘇鈺見蘇瑒一副風流瀟灑樣,和他以前那俊美威嚴的父皇差了十萬八千里,說不失望是假。
初為人父的蘇瑒見到他兒子的笑臉沒了,關心則亂的使勁推開陳鋮。按照秋月的交代抱起蘇鈺,很是擔憂的問,「兒子,你是渴了還是餓了?」
蘇瑒眼裡的關心蘇鈺想視而不見都不行,前世的父皇母后見到他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師傅佈置的課業完成了嗎。
到後來,連這種話也聽不到,前世今生第一次聽見親身父親如此關心他。很是沒骨氣的特殊嬰兒,「喵」一聲哭了。
他這一哭,陳鋮醒了。醒來就看蘇瑒慌張的樣子,抬手把蘇鈺奪過來,「閉嘴!」
「陳鋮,你犯什麼病。」蘇瑒見蘇鈺被嚇得一聲不吭,很是氣憤,「你有氣直接往我身上撒,關孩子什麼事。」
「阿瑒?」陳鋮見蘇瑒像抱寶貝一樣抱著蘇鈺,「你沒醒來他乖的很,除了出生的那會兒哭一聲,其他時間老實的不能再老實。」
「照你這麼說,還是我醒來錯了?」
陳鋮哪敢點頭。只能說,「阿瑒,你剛醒來身體虛,把他給我。」
蘇瑒也覺得自己渾身發軟,怕傷到蘇鈺就想把他遞給陳鋮,誰知蘇鈺的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衫。見他的小臉上寫滿了怕怕,蘇瑒不樂了。
「陳鋮,你是不是又嚇唬蘇鈺?」
「我哪有!」陳鋮見蘇瑒一臉懷疑的盯著他,很是無語的說,「這孩子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只因你,我也不會做那下作的事。」
「那可不一定。」他懷著蘇鈺的時候,陳鋮不止一次的想把孩子流掉,如果老大夫不說會傷到他的身體,估計他喝的水裡都加有打胎藥。
「阿瑒,這是咱倆的兒子。」陳鋮滿頭黑線的看著蘇瑒,「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我知道,擔心我擔心的睡著都能打鼾。」蘇瑒拍掉肩膀上的手,低頭說,「蘇鈺,別害怕,有父親在,誰也不敢傷到你。」
蘇瑒一說這話,蘇鈺面對著陳鋮的厲色也忍不住了。趴在蘇瑒懷裡就嚎啕大哭,他這一哭,蘇瑒更氣了。抬手給陳鋮一巴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又把他踢下床。
陳鋮摸著發疼的屁股,很是自然的站起來。聽見蘇瑒難過的向蘇鈺保證,以後會怎樣怎樣,不忿的轉身就走。
走至門口,想到蘇瑒一直喝湯,又轉身向御膳房的方向走。端回蘇瑒可以吃的飯食,回來的時候蘇鈺已經哭累睡著了。
「阿瑒,吃飯吧。」說著就開始喂蘇瑒吃飯。
蘇瑒只看了陳鋮一眼,待吃完飯,攔住他的手。很是認真的盯著陳鋮,「咱們應該好好聊聊。」
「聊什麼,你說。」
「只是蘇鈺。」蘇瑒在陳鋮走後,越想越覺得人的態度不正常。依照陳鋮對他的感情,不應該如此反感他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