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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鬼》第8章
百年夢 第十一章

  明知道那間房子和那個保安有問題,但阿寶在祖訓和良心的雙重壓力下,還是和四喜一起原路返回。

  同樣一條路,卻比上一趟來時更加森冷。

  阿寶和四喜不時打量著四周,彷彿一個不經意間,保安手電筒的燈光就會照過來。

  咚咚……

  阿寶停下腳步,認真地聽著。

  咚咚……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咚咚聲?」阿寶小心翼翼地求證著。

  「聽到了。」四喜小聲道,「難道不是大人的心跳聲嗎?」

  阿寶摸著心口聽了會兒,「是我的心跳聲。」

  四喜和他同時舒出一口氣。

  咚。

  又是一聲。

  阿寶剛要抬起的腳瞬間落回原地,「我確定剛才那一聲不是從我的胸腔裡發出來的。」

  四喜道:「我也確定。它好像是從……」

  他們的目光同時落到這條路的盡頭,那間孤寂的小屋裡。

  門依舊半開著,裡面亮著燈,風依舊一陣陣地往外吹拂著,阿寶想,如果他現在穿的是裙子的話,一定裙袂飛揚,他又想,就像那個白髮男子一樣。

  「大人,你打算什麼時候往前走?」四喜問道。

  「我正在走。」阿寶重新抬起腳步,手裡的黃符已經增加到了每隻手三張。

  路總是要走完的。

  阿寶看著那道半掩的門,鼓起勇氣用腳輕輕踢開,然後將左手的黃符丟了出去。

  黃符沒等飛遠,就被電風扇的風反吹了回來,貼在他的額頭上。

  「……」

  在阿寶被定身符完全定住的剎那,才瞭解到房間裡放著電風扇的原因——如果房間的主人的確如他想像中的那樣聰明的話。

  門吱吱嘎嘎地全打開了,房間空無一人。

  這大概是阿寶被定住後最慶幸的事情。

  「大人!」四喜急得繞著他團團轉,「大人……」人拿黃符的時候只要不碰到符文就不會有事,但鬼魂只要碰到符紙就會產生作用,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符紙在阿寶的額頭上一飄一飄地晃動。

  阿寶很想讓他保持安靜,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他運氣太好,三張定身符中了兩張,效果乘雙,他現在連眼睛都眨不動。

  四喜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眼睛瞄到那幾本書,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主意,迅速把身體變成實體,然後抓起兩本書,一左一右地夾住黃符輕輕一扯,黃符被扯了下來。

  阿寶重獲自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拚命眨眼睛。不能眨眼睛實在是太痛苦了!

  四喜放下書,重新恢復到靈體狀態,「大人,你沒事吧?」

  「沒事,幸好那個保安不在。」阿寶走進屋裡。那扇通往樓上的密道的門已經被關上了。「他一定是從這裡走的。」

  四喜道:「他明明是從外面進來的,為什麼還要再走出去呢?」

  阿寶一愣。沒錯,那個保安是從外進來的,所以不存在逃跑不逃跑的問題。但為什麼要特地到房間裡走一趟呢?難道這裡有什麼讓他在意的東西?

  房間一共這麼點大,阿寶一個轉身就能把所有擺設收入眼底。

  床、電風扇、桌子、書……

  阿寶終於知道少了什麼!

  「誰在那裡?」一束手電筒的光突然從門口射了進來。

  光明與黑暗,人都願意選擇光明的。

  但是在這樣一個靜謐到詭異的房間裡,這束手電筒的光像是黑漆漆密道的延伸,又像是神秘保安的觸角,在它伸進來的一剎那,阿寶手裡的三張黃符又飛了出去。

  電風扇還沒有關,風依舊朝門的方向靜靜地送著風。

  黃符借風勢啪得打在保安額頭的正中!

  阿寶不敢逗留。

  他很知道自己的斤兩,知道定身符是自己最後一道防線,如果對方突破這道防線,那麼他和四喜都只能束手就縛。當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是沒有時間檢討自己貧瘠的法術修為的。他丟完黃符之後,立刻擰開密道的把手,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上衝去。

  密道狹窄,就像個密閉的容器,身體被緊緊地壓縮在裡面,幾乎喘不過氣。

  頂頭的門突然開了。

  四喜站在門口朝他招手。

  新鮮湧入的空氣讓阿寶的呼吸順暢起來,他手腳並用地往上衝了兩步,然後一個跨步衝出密道,四喜在後面把門推上。

  如四喜所說,這是一間普通的辦公室裡,桌椅書櫃、電話傳真一應俱全。

  阿寶躡手躡腳地開門。

  幸好門上裝的是圓形門把,在裡面一擰,鎖就開了。今天是週六,大廈裡人本就少,再有四喜把風,阿寶一路大搖大擺出來。

  出了大廈,阿寶才感到一陣後怕。那個白髮男子是敵是友還未分明,他竟然真的聽信了他,要不是保安意在三個罐頭,他現在可能已經成為四喜的同類了——這還是樂觀地想。

  不過那三個罐頭裡裝的究竟是什麼呢?

  阿寶沉思著。

  「大人,我們換個地方曬太陽吧?」四喜建議道,「最好有一杯奶茶,幾分小點心。」

  「我看上去像是在曬太陽嗎?」阿寶瞥眼。

  四喜苦著臉道:「剩下的答案還不如曬太陽,像站軍姿、罰站……」

  阿寶晃晃腦袋往回走。

  「大人去哪裡?」四喜慌忙跟在後面。

  「拍攝現場啊。」阿寶道,「除了導演和副導演之外,我想不出還有誰能借手機給我了。」

  令人意外的是,拍攝現場竟然真的多了兩個能夠借手機給他的人——

  張佳佳和譚沐恩。

  譚沐恩見阿寶站在面前吃驚地瞪著自己,好似他突然變成三頭六臂的妖怪,臉上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下去,皺眉道:「你到底在看什麼?」

  「你。」

  譚沐恩抱胸道:「難道你打算改投黃符派?」

  阿寶道:「你怎麼回來的?」

  譚沐恩眨了眨眼睛,「我什麼時候出去過?」

  「不是啊,」阿寶道,「你剛剛明明不見了,還有張佳佳……」

  譚沐恩道:「她不是好端端得在那裡?」

  阿寶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張佳佳坐在窗邊拍攝,不知是劇情使然還是她心情真的不好,阿寶總覺得她臉色很差,神情滿是憂鬱。

  與她對戲的演員說了一句話,導演猛然喊卡,「感情不到位,死的是你妹,你還這麼無動於衷,你是不是人啊?」

  阿寶趁機悄悄走到導演的身邊,小聲道:「張佳佳什麼時候回來的?」

  「什麼?」導演不耐煩地擺手道,「回來就回來,問這麼多干什麼?」

  阿寶見從他身上套不出什麼的料,乾脆走到張佳佳面前,正要開口,肩膀被譚沐恩按住了,回頭看到他遞了隻手機過來,「靜峰有話要對你說。」

  靜峰當然是連靜峰。

  阿寶想起之前打斷的電話,連忙接過來道:「你知道那個白頭髮的是誰嗎?」

  連靜峰靜默了兩秒才道:「我必須要確定你見到的那個人的確是我想像中的這個才能告訴你。」

  阿寶道:「你想怎麼確定?」

  「我有他的畫像。」連靜峰道,「想知道他的身份,就出來吧。」

  阿寶剛想問去哪裡,一抬頭就看到連靜峰穿著一件淺灰色的毛衣,一手拿手機,一手插褲袋,悠然地看著他。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瞬間想到八個字——澹泊明志,寧靜致遠。

  他真的暴力派掌門嗎?

  阿寶一直走到他面前,腦袋裡仍在想這個問題。

  拍攝現場是個咖啡廳,外面也放著幾張桌椅,連靜峰就這樣施施然地坐下來,彷彿咖啡廳的客人。阿寶見導演沒有咆哮著出來反對,也心安理得地坐下。

  連靜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做工精細的錦囊,然後取出一張薄薄的紙,慢慢展開。

  阿寶屏息以待。他心裡隱約有個預感,白髮男子和畫像上的是同一個人,而且來頭不小。

  畫終於展開了。

  阿寶:「……」這樣一團模模糊糊的東西真的可以拿來認人嗎?會不會太草率了?

  連靜峰道:「師祖倒茶的時候不小心弄濕了一塊,不過,面容模糊,氣韻猶在,他說,見過的人一定能夠認出來的。」

  「等等,」阿寶道,「師祖倒茶的時候弄髒……這張圖存在多久了?」

  連靜峰道:「兩百多年吧。」

  阿寶無語。

  「具體原因我會慢慢向你解釋,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他?」連靜峰為了讓他觀察自己,特地將畫拿了起來。

  其實不用拿起來,阿寶也可以說:是。

  正如連靜峰師祖說的那樣,像白髮男子這樣的人,就算模糊了面容,也模糊不了他的氣韻。

  連靜峰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了。他慢吞吞地收起畫像,「他的身份應該讓你的師父來告訴你。」

  ……

  這應該算賴皮吧?

  阿寶抓住他的胳膊,用眼神表達內心強烈的不滿。

  連靜峰道:「他與貴派有著深厚的淵源,而且他輩分極高,我作為晚輩,不宜在背後道他的是非。」

  他越是這麼說,阿寶越是心癢難耐,晃著他的胳膊問道:「他到底是誰啊?」

  連靜峰緩緩道:「傳言,他是御鬼派和通神派的創派祖師。」

百年夢 第十二章

  創派祖師?

  這種人才應該早就作古,光留下靈位和畫像受後世徒子徒孫膜拜才對吧?

  何必自己紆尊降貴地跑出來呢?

  阿寶張了張嘴巴道:「那他是人還是鬼?」

  連靜峰道:「按年紀來說,他應該死了,但是實際上,你昨天才見過他,不是嗎?」

  「什麼昨天,我今天也見過!」阿寶叫道。

  連靜峰原本打算起什麼,聞言又坐了下來,「今天?什麼地方?」

  阿寶道:「你還沒告訴我,他為什麼活了兩百多年呢。」

  連靜峰道:「這是貴派秘聞,我不便諸多議論。」

  阿寶道:「你確定這種你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是我派秘聞,不是你們清元派的秘聞?」

  連靜峰道:「其實,六派之中,除了貴派和通神派與有所牽扯之外,與其他四派並無交集。說起來倒是三宗……」他欲言又止。

  阿寶追問道:「三宗怎麼樣?」

  連靜峰道:「三宗是六派起源,可惜傳至如今,三宗歸隱的歸隱,潛修的潛修,許久不見傳人走動了。」

  「你扯遠了。」阿寶不悅道。

  「不,我並未扯遠。」連靜峰道,「你還未想到那位的來歷嗎?」

  阿寶眼珠子一轉,擊掌道:「三宗是六派的起源,而是他是御鬼派和通神派的創派祖師,這是不是說明他是三宗的傳人?」

  連靜峰頷首。

  阿寶道:「天道宗、詭術宗、鬼神宗……啊,那肯定是鬼神宗了!」

  連靜峰道:「不錯,傳說他是鬼神宗最後一代傳人。」

  阿寶眼巴巴地看著他,「然後呢?」

  連靜峰道:「我已經告訴你許多,你卻還沒有回答我幾時在哪裡見過他。」

  阿寶道:「你說的那些都是常識。三宗六派,我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而且他是鬼神宗傳人還是我自己猜出來的。不能算。」

  「既然不能算,那就算了。」連靜峰站起來道,「有些事,你再問,我也是不能說的。」

  阿寶道:「你真的不說。」

  連靜峰一笑,扭頭就走,卻被阿寶死死拉住。他嘆息道:「你拉著我也沒用。」

  阿寶道:「我拉著你不是追問這些問題,而是為了借手機?」

  「手機?」

  「手機。」阿寶堅定地點頭。

  連靜峰把手機遞給他。

  阿寶道:「你知道我師父手機號是多少嗎?」

  連靜峰道:「電話簿裡有。」

  阿寶果然找到了司馬清苦這個名字,而且下面居然還有QQ號、MSN號、郵箱號、家庭住址……「其實,你才是御鬼派弟子吧?」他怎麼什麼都知道得比他多?

  連靜峰微笑道:「我不如阿寶幸運啊。」

  這話恭維的太有水平了。

  可惜司馬清苦沒聽到,不然他的尾巴一定會翹起來。

  司馬清苦很快接起電話,「連掌門什麼事?」

  阿寶捏著嗓子道:「沒什麼。就是想念司馬掌門了。」

  「混小子。別以為當了太監我就不認識你了,好好說話。」司馬清苦道,「你找到你師叔和你師弟了?」

  「沒有。」阿寶道,「不過我找到了一個更厲害的人。」

  司馬清苦道:「不可能啊,我正獨享廁所單間呢。你在哪裡看到我的?」

  「我不是說你。」

  「這個難度太高了!我想不出來!」司馬清苦冷哼道。

  阿寶一字一頓道:「我見到了我們的創派祖師。」

  「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喲,你見鬼了吧?哦,不對,祖師爺他應該已經轉世投胎了,你招魂也招不回他。」司馬清苦挖苦道,「難道你找到祖師爺的墳墓了?這不能啊,我記得師父說他是海葬的。」

  阿寶疑惑地看向連靜峰。

  連靜峰面露詢問。

  阿寶道:「師父說祖師爺死得不能再死,已經轉世了。」

  「混蛋!誰說死得不能再死的!明明是自己說的。」司馬清苦氣呼呼地大叫道,「我才不會這麼沒禮貌呢。」

  連靜峰道:「也許他以為你說的是呂真人。」

  阿寶道:「難道不是?」

  「我說的那個人,」連靜峰猶豫了下,才輕輕念出他的名字,「叫印玄。」

  阿寶大咧咧道:「連掌門說他叫印玄。」

  「噗!」

  那頭發出激烈的噴氣聲。

  阿寶一時分不清楚是上面還是下面,擔憂地問:「師父,你是不是拉肚子啊?」

  「拉你個頭啊。你在哪裡見到印玄祖師的?」司馬清苦急切地問道。

  阿寶道:「你不是說祖師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嗎?」

  「我沒說過,是你說的。唉,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確定你見到的是印玄祖師?」司馬清苦道,「他告訴你的?」

  阿寶道:「連靜峰掌門說的。他給我看了畫像,臉模糊了,但是看打扮,還蠻像的。」

  司馬清苦道:「這種事情像就可以了嗎?要百分之一百地確認是啊!」

  阿寶道:「我們派怎麼有這麼多創派祖師啊。」

  「這個說來話長啦。喂,你這麼用連掌門的手機不太好吧?」

  阿寶道:「你不會長話短說?」

  司馬清苦道:「你不會一會兒付他手機費?」

  兩人又閒閒地扯了會兒皮,才道:「傳說,三宗掌門找到了四件非常神奇的法寶,商議之後,三宗各擁一件,最後一件由三宗共同保管。」

  阿寶一聽法寶,眼睛都亮了,「什麼法寶?」

  「三宗的三件我們六派中人沒人見過,所以不知道。但是這第四件非常有名,就是凝魂聚魄長生丹!」

  「沒聽過。」

  司馬清苦沒好氣道:「現在聽過了吧?!」

  「好吧。它能夠長生不老嗎?」

  「如果你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印玄祖師的話,那就說明它的確能夠長生不老。」司馬清苦嘆氣道,「當初印玄祖師就因為私吞長生丹,才被三宗驅逐。鬼神宗那一任的宗主,也就是印玄祖師的師父,氣得當場吐血身亡。另外兩宗看在鬼神宗宗主死得這麼慘烈的份上沒有追究,但言明從此與印玄祖師勢不兩立。三宗聯盟從此以後就名存實亡了。不過要不是這樣,六派也不會誕生。」

  阿寶道:「難道御鬼派和通神派真的和印玄祖師有關係?」

  「當然有。」司馬清苦道,「印玄祖師雖然不收徒弟,但是他把鬼神宗的寶典一分為二,一半送給我們創派祖師呂真人,一半送給通神派祖師,但不承認他們是徒弟。所以咯,他們就自立門戶,創建了兩個新派,所以關係就比較複雜。」

  阿寶咋舌道:「只是送了書,什麼都沒教就成立了兩個新門派,那他本人不是更加……」

  司馬清苦道:「沒錯。他要是真的活著……你確定你見到的真的真的是印玄祖師?我去,我一直把這段故事當神話看的啊!他居然是真的。好吧,如果是真的,那他一定是當今世上法術最強大的人……如果他還能算是人的話。」

  阿寶說不出話來。

  司馬清苦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回憶。」

  「回憶?回憶他的樣子?」

  「不,我在回憶自己有沒有說錯什麼話得罪他。」阿寶道,「不然,你說他為什麼老是出現在我面前呢?」

  「我怎麼知道?」司馬清苦道,「也許因為你勉強可以算作他的徒孫……不,徒曾曾曾……省略孫吧。」

  「什麼叫省略孫?」

  「就是我不知道要曾幾次,所以省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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