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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登仙途(重生)(攻寵受,仙俠,玄幻,虐渣)》第36章
第36章 傳書

 白漣完全沒料到墨言會打他,更加沒料到,自己被打了之後,洪儒文居然吭也不敢吭一聲,

 白漣雙眼通紅,不可置信的瞪著墨言,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似乎就要滴下來一般。

 洪儒文見到這一幕,心疼地快要死掉了,想要勸說,卻害怕墨言淫威,不敢有半點阻攔。

 連洪儒文都不敢多說半句,其它昆山弟子也只有駐足觀望的份了,都看到白漣眼眶中的淚水在打轉,覺得墨言對一個後生過於嚴厲了。

 墨言當然也見到那在眼眶中不停打轉的淚水了,心中厭惡至極。

 前世他不知道吃了多少這種淚水的苦頭,卻顧慮重重,不敢抗衡,更不知道該如何抗衡。

 此刻再見白漣這幅模樣,墨言身份地位都全然不同,不需有半點顧慮,直斥道:「你敢掉一滴淚,我就讓你掉一根指頭!」

 白漣一驚,眼眶中的淚花剎那被嚇得退了回去,緩緩跪在地上:「是我做晚輩的不懂事,師叔打得好。」

 洪儒文終於按捺不住,急道:「師叔,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怨……」一句話沒說完,忽然看見墨言射過來的冷冷的目光。

 那目光冰冷中帶著一絲厭惡,竟是半點都不掩飾,洪儒文不覺呆住,打死也不敢再管閒事了。

 墨言知道以退為進是白漣慣用的,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白漣,避開一步,既不受他的跪拜,也不去理會,更不會將他扶起,只是轉而朝其餘人問道:「你們前去懸空山,就只找到了白漣麼?」

 眾人見平日不苟言笑的師叔死而復生,又出手教訓人,都覺得師叔嚴厲的趕超大師兄岳峰了。昆山弟子生怕惹得師叔遷怒自己,被罰去打掃茅廁,一面覺得白漣事多,惹師叔不高興連累自己;一面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原來當日墨言海上遇難,洪儒文等人不敢多留,前去懸空山的時候,又遇到魔人。

 本來昆山弟子中不乏高手,是打算之一戰,結果就在這個時候,洪儒文發現了躲藏在山洞中的白漣。洪儒文詢問過後得知懸空山早已成為廢墟,裡面沒有活人,白金甌不知所蹤。

 昆山眾弟子一商量,魔人勢大且佔據懸空山,天時地利人和。況且此次前來的目的是救人,現在僅白漣一人生還,還是救了他速速離去為上策。

 洪儒文聽從白漣的建議,當即決定就此南下,眾人竟是連懸空山都沒有上就走了,更別提發現白金甌了!

 待到昆山眾弟子講完經過,白漣跪得雙膝也在發軟了,他聲音誠摯焦急:「墨師叔,你從懸空山來,見過我父親嗎?當如我們突然遭遇魔人伏擊,我和父親走散,他生死未卜……」

 墨言道:「我的確撞見了他。」

 白漣一驚,不禁從地上站起,上前一步,急切問道:「我父親現在哪裡?」

 墨言瞟了他一眼:「你最好還是繼續跪著。」

 白漣只是問道:「我父親呢,求你告訴我父親的下落。」

 墨言道:「你父親仙去了,那時我在他旁邊。你剛剛跪拜的方向,正是你父親仙逝的地方。他不知你早已平安離去,臨死都惦念著你,跪拜幾日也是應該。」

 白漣聽聞父親噩耗,雙腳發軟,站立不住,竟昏了過去!

 這一昏就是一天一夜,等到白漣在車中醒來的時候,僅有洪儒文守在他身邊。

 白漣想起父親噩耗,忍不住垂淚:「都怪我,若是當時,我再找找,就能找到父親了,父親也不會……」說道這裡,哽咽難以出聲。

 洪儒文趕緊將他半摟在懷中溫言安慰,白漣抬起頭,淚光盈盈:「洪大哥,我父親沒了,白氏慘遭滅族,我……我從今往後,孤苦伶仃,雖會一點仙法,但卻先天不足,注定修為有限。我沒了半個依靠,該怎麼辦……怎麼辦……」

 還未等洪儒文開口安慰,忽聽得墨言的聲音從車外傳來:「金老爺子是你親外公,你去投奔他,算不得無依無靠,他必然不會虧待你的。你父親臨終前有樣東西讓我交給你。你要還是不要?」

 白漣心中一驚,趕緊推開洪儒文,掙扎著站起來,走出馬車,朝著站在車外的墨言鞠躬:「求師叔告訴我,父親臨死前說了什麼。」

 墨言將那本《白氏變幻術》拿出來,交給白漣,道:「你父親臨死前,讓我把這個給你。他給我的時候缺了五頁,你看看頁碼,是不是缺了五頁?」

 白漣低頭朝著本門至寶看去,只見頁碼上果然寫的是六,便道:「是。」

 墨言打量了白漣一眼,問:「你不會心裡在懷疑是我撕走了吧?」

 白漣忙搖頭:「不敢,師叔若是有壞心,根本不會把這東西給我,又何必損壞?」

 墨言點了點頭,東西已經送到,他無意在此多留,正準備告辭離去的時候,卻看見白漣看著自己的目光期期艾艾,便問:「你還有什麼事?」

 白漣道:「父親,父親沒有說別的?」

 墨言想了想,道:「沒有。我撞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油盡燈枯。」

 白漣道:「那……拿他有沒有將我……將我托付給師叔……」

 墨言道:「他最後的確有求我照顧你……」

 白漣一喜,當即拜倒在地:「墨師叔肯照料我,是最好不過的了。在軒轅國就知道,師叔誠信重諾,又是軒轅帝的義弟,在仙界鼎鼎大名,聽說正在修煉昆山丹陽子絕技,更是前途不可限量。先前是小子愚昧,得罪了師叔,請師叔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以後白漣必然結草啣環……」

 墨言打斷他的話,道:「他雖求我照顧你,不過話沒說完就去了。所以……我沒答應。」

 白漣聽到墨言這麼說,心中滿是失望,然而失望過後,一絲憎恨漸漸盤繞在他的心底。

 以前他有白家做靠山,父親愛護,無憂無慮,便是身子弱,也不需自己來計算這些。

 可突然一夜間全家被滅,世上只剩他一人。

 白漣自知道行低下,先天不足使得他在道法上的修煉也會成就有限。處於飄零絕境,他不得不為自己將來打算。

 外公金家雖然好,但有三個表哥,十個表侄。聽說金家內部都鬧得有些不可開交,表哥和侄子們有些甚至勢同水火,虎視眈眈。

 白漣很清楚自己一個寄籬人下的外姓人,在那裡將會得到什麼樣的待遇。

 放眼天下,昆山洪儒文到是個好的目標,若能夠在昆山立足,定然無人敢小瞧自己。況且昆山洪通天就只有一個兒子,人口簡單,若能夠攀上洪儒文,下半生無憂矣。

 只可惜,昆山山主雖然姓洪,還有個聲名鵲起的師叔姓墨。

 墨言不論是人品,還是地位,都在昆山非同凡響。他在軒轅國挺身而出,更是贏得好評如潮。而聽洪儒文描述過海上一戰後,更加清楚了墨言的實力不可小覷。墨言才剛剛二十歲,就有如此本領,若是過上幾年,實力強勁,昆山會變成誰當主人,還很難說。

 白漣雖然道行低下,但也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他既然決定了要從洪儒文身上下手,那墨言就是敵人。

 對待敵人,當然是要用盡一切力量打擊。

 卻不料墨言竟肯把白家至寶送還,白漣驚疑不定之時,又聞墨言那番話,以為墨言準備照料自己,想也不想就跪拜在地準備另投高明時,卻聽那句「雖然你父親說了,但我沒答應」。

 白漣不敢抬頭,他只是緩緩的從地上站起,將心中的不忿藏在陰影中。

 同樣是喪父,同樣是無依無靠,憑什麼他就能夠有這麼好的運氣,成為中土大派的師叔,又有了軒轅帝這樣的義兄,而自己,就要寄籬人下,去投奔外公?憑什麼!

 自己不論人品,智謀,家事,人脈,都比他勝出許多。這樣處處不如己的人,都能夠在昆山有立足之地;反觀自己,就算是費盡心機投洪儒文所好,卻依舊比不過墨言一句話在洪儒文心中的位置!真是蒼天不公!

 白漣緊緊的咬著牙,半天之後鬆開,低眉垂目:「多謝師叔,將我白氏至寶帶回給我。請受白漣一拜。」

 墨言側身避過:「這件事情是我和你父親的交易,不用道謝。你我非親非故,受不起一拜。此事已畢,以後你究竟造化如何,好自為之吧。」

 說畢,墨言頭也不回的飄然而去。

 墨言臨走的時候並未告知洪儒文,只交代了另外的幾名昆山弟子幾句。

 那幾名昆山弟子對墨言道:「師叔你還活著,那是最好了。快回去吧,師傅因為這件事情,快要被逼死了。」

 墨言先前聽白漣言語中有提及軒轅帝如何如何,但來不及問,此刻又聽眾弟子這樣說,便問道:「怎麼回事,細細講來。」

 眾弟子七嘴八舌,但因為不在現場,也只是聽說,講的不盡周全,只勸他趕快回去。

 墨言再從在海上和洪通天徹底翻臉後,他琢磨過很多遍到底回不回昆山。

 回或不回,都各有利弊,但現在情勢如此,也容不得不回了。

 雖然已經決定了要回去,但他並不急著返回,他很清楚洪通天的實力,說什麼焦頭爛額,病倒在床多半都是推辭,或許洪通天現在是很頭疼,但他樂意讓他多頭疼一陣子。他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墨言先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用軒轅帝教的陣法,結了一個小型結界,然後才仔細的翻看起自己抄錄的那本《白氏變幻術》。

 在當初抄錄的時候,墨言就已經對其中的種種功法讚歎不已。

 白氏變幻術最神奇的地方,不是能夠擁有一百零八變,而是——變成什麼東西,就有什麼東西的威力。

 只不過這中變化術,全靠法力支撐,每支持一刻,所需要的法力都呈倍數增長。

 變成比自己弱的人,可以支撐很久,但是若變成比自己強的人,就等於在預支法力。

 按照書上所說,若是墨言道行夠深,能夠變成蒼冥的話,他也在變化期間,能夠擁有蒼冥的力量!

 只不過他不能堅持太久,而且在那之後,也需要數年的時間來恢復所消耗的法力。

 墨言按照上面的方法,嘗試了一下簡單的變化,變成山石樹木之類的東西,毫不費力。

 山中蟲蟻,也惟妙惟肖。

 他想要試試看變成岳峰的模樣,只可惜人的容貌不同山石,變化微妙至極,有個半分差池就面目全非,墨言試了半晌,連岳峰的邊都沒摸到,只變成了個自己都不認識的陌生人,只得作罷。

 待他將白氏變化術記得滾瓜爛熟之後,便走出結界,朝著昆山方向,御劍飛行而去。

 半路上他就見到有些船隻在前往昆山,半空中的時候,亦遇見過一兩名前往昆山的散仙。

 墨言現在還頂著個變出來的陌生臉,那些散仙雖然覺得他容貌奇葩,但也不嫌棄,都跟他打招呼:「這位道長也是前去昆山,為墨仙長討公道的?」

 墨言點頭答是,於是眾人便邀請他「同去,同去」。

 在快要靠近昆山的時候,墨言便一頭栽進了海裡,那些邀請他「同去,同去」的散仙無不失望,認為又跑了一個臨陣退縮的。

 兩天後,墨言恢復真身,於海中浮現,抵達昆山。

 昆山依舊雲霧繚繞,綵鳳盤旋,一派仙家風光,但山腳下卻頗為熱鬧,除了有軒轅帝的駐軍外,還有來趁火打劫的散仙以及一些三流門派的角色。

 十年前曾經來過昆山的魏存忠此刻也在,因軒轅帝大婚時他依舊駐守邊關,所以不認得墨言,只當他也是前來打抱不平的,正要命人接待時,昆山弟子眼尖,大叫一聲「師叔!」,就飛奔而來,將墨言團團圍住。

 齊毅這幾年法術長進,速度最快,第一個抱著墨言痛哭流涕:「師叔你可回來了!你沒死,沒死太好了!要是再不出現,我們就快被拖死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同墨言講話,紛紛敘述近日來昆山倒霉的事情。

 先是師傅洪通天講武時忽然走火入魔口吐鮮血,接著是不知道哪裡跑來的一條惡龍來鬧事,差點毀了昆山。好容易這茬兒過了,又聽聞墨言噩耗,自家悲傷尚未過去,結果軒轅帝前來興師問罪,找洪通天要自家義弟,說什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軒轅國和昆山起了衝突,鬧得天下沸沸揚揚,眾多散仙只道昆山要垮了,紛紛前來落井下石,更多的則是在惦記當日屬於墨言的落日崖財寶,準備墨言死後自己打著為其申冤的名號,來分一杯羹。

 眾人正圍著分說,忽見山巔一黃一白兩個影子疾馳而下,彷彿兩道電光一般,閃至墨言跟前。

 原來是岳峰和軒轅帝聽聞墨言現身,同時趕到。

 軒轅帝見墨言無恙歸來,心中激動,一把將其抱住,道:「小弟,你沒事就好!」

 墨言心中感動:「多謝大哥前來為我做主。」

 軒轅帝將其放開,上下打量墨言,見其果然無恙,總算是放下心來,道:「我才不信你被什麼惡龍吞食,小弟你放心,若是有人敢暗害你,大哥我現在就在此處,必不饒他!」

 墨言對軒轅帝一番厚誼道謝過後,才轉過來看岳峰。

 岳峰這些天,才是真正的勞心勞力,忙著四處應付。往日丰神俊朗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疲倦之色。墨言知道他修為不凡,豈會因為體力勞累而疲倦?必然是心累的緣故,不覺感到一絲愧疚。

 卻見岳峰恭敬行禮,道:「岳峰見過師叔……」一句話尚未說完,竟有些哽咽,皆因墨言重現,一切危機都會化解,心頭激動之故。

 墨言道:「我在海上遇難,僥倖逃命,本來該及時返回,中途又有些事情耽誤了,這幾個月,實在是辛苦你了。」

 岳峰笑了起來,又和墨言說了幾句,正準備請墨言前去大殿,對前來藉著他名頭鬧事的散仙做個交代時,忽然一行人從海上急急趕來,為首一人尚未靠岸就已經御劍飛行,頃刻到了眼前,卻原來是洪儒文也已經趕了回來。

 時至此刻,昆山眾弟子都已經返回,洪儒文見山上一團糟,父親卻始終不見蹤影,不由焦急詢問:「我父親呢?」

 岳峰看了墨言一眼,等待師叔發話。

 墨言道:「外面的事情先緩一緩,先去見師兄。」

 岳峰引著墨言和洪儒文兩人朝著藏經閣走去,軒轅帝緊跟其後。

 藏經閣周圍被昆山弟子團團戒嚴,有高手把持防止有人來騷擾洪通天。他們早就聽聞墨言回來的事情,此刻見了墨言,都知道這次昆山危機即將過去,皆喜之不盡,不待岳峰開口,便主動讓開道路,道:「師叔,師傅就在上面養傷,你快上去吧!若是師傅知道你還活著,一定歡喜的立刻好了!」

 墨言抬腳跨入藏經閣,軒轅帝伸手拉住他:「言弟,你……一個人去?」軒轅帝不似其他昆山弟子,他知道墨言和洪通天不和,不甚放心。

 墨言一笑:「大哥放心,師兄現在必然日日禱告,盼我長命百歲!」

 軒轅帝聽聞這話,便留在外頭等候,墨言見洪儒文也跟來,有些不悅,道:「你跟著來做什麼?」

 洪儒文道:「我見父親。」

 墨言愕然,洪儒文要見爹,自然不能阻攔,兩人一同登上藏經閣的頂樓。

 墨言前世今生,這是第一次上藏經閣頂樓。

 此地是洪通天修煉密謀之處,當墨言推開大門時,正看見洪通天盤膝坐在墊上,雙眸微閉,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副他自己親手寫的「道」字。

 墨言在門口處站定,洪儒文上前一步,愣愣的盯著父親,不可置信的叫了一聲:「爹!你……你怎麼成了……這樣?」

 洪通天此刻方才緩緩睜開眼,看向站在門口處的墨言。

 墨言亦看著洪通天。

 雙方對視,都在打量對方。

 墨言形容依舊,柳眉鳳目,眼角的一顆淚痔和當年墨升邪一模一樣。他死裡逃生歸來,非但沒有半點疲倦之色,反而更加英風颯爽。

 洪通天則全然不同,他彷彿一夜間老了十歲一般。往日沒有半根白髮的頭上,此刻已經兩鬢斑白。面如冠玉的臉龐,也不再平滑光潔,眼角有了皺紋。

 損失了百年道行的洪通天,無法再保持他仙風道骨的外表,成了真真正正的中年人模樣。若想要恢復昔日光彩,非再修煉百年不可。

 「師弟,你終於回來了!」洪通天開口,儘管他損失了百年道行,可是要現場擊殺墨言的話,也並非做不到的事情。

 想起這些天的種種經歷,洪通天殺意頓起。

 墨言點頭:「是,一根毫毛沒少的回來了,師兄你高興麼?」

 洪通天道行減損導致他定力不如以往,儘管面帶微笑,但語氣卻不再那麼溫馨慈愛,竟有些咬牙切齒:「好!很好!」

 洪儒文站在父親身邊,看著父親一夜變老,心疼不已,道:「爹,師叔回來了,什麼事都會好起來的。你先別想那麼多,休息養傷要緊。」

 墨言和洪通天此刻心有靈犀,異口同聲喝道:「你出去!」

 洪儒文一愣,看向父親和師叔。這兩人的意見,從未如此一致過。他還想再多逗留一些時間,卻聽見墨言慢悠悠的道:「儒文,我和師兄有些話要說,長輩講話,小孩子不該聽。師兄,你說呢?」

 洪通天盯著墨言,恨不得將其扒皮拆骨,只是礙著兒子在旁邊,聽到墨言這話,便點頭道:「是,你師叔說得沒錯,你先出去!」

 洪儒文儘管萬分好奇,千般抓心,此刻也只能夠倒退出藏經閣,在樓下等待。

 藏經閣中再無半個閒人,只剩下墨言和洪通天直面相對。

 也不用再講那些客套虛話,兩人撕下和善的面具,□相對。

 「小賊,你藏的好深!」洪通天從墊上緩緩站起,「竟敢背著我偷學仙法,除非你今日自廢道行,跪下磕頭,否則我絕不饒你!」

 墨言環顧閣樓,找了把椅子隨意坐下,笑道:「不過一心懷叵測的老賊罷了,何必虛張聲勢,我既然回來,難道還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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