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開山祖師
白漣在被金家三舅扔到半空中的時候,感到一陣窒息。
他覺得好像每個人都在看他的笑話,都在嘲笑他一般。
白漣的手朝著懷裡掏去,他的懷中,有著一枚青雲老祖所贈送的靈石。
當日洪通天帶著他去見青雲老祖。木慈航便對白漣青眼有加,甚至私下中對他說過,如果有什麼困難,或需要的地方,取出這枚靈石,他必然到場。非但如此,在白漣講述道「懷疑墨言私藏了全本的變化術」時,青雲老祖還答應,一定會幫他主持公道。
這靈石是青雲老祖背著洪通天給的,白漣深知不能夠隨意拿出,然而此刻,他看著周圍的一切。
洪通天被廢去了靈根,永囚水晶宮;外公徹底的拋棄了自己;而洪儒文——那個多情負心人此刻狠心薄情。
白漣盯著墨言,他恨透了這個突然闖入的人。
如果不是墨言,這裡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如果不是墨言,外公和金家,將會是自己最堅固的靠山;如果不是墨言,洪儒文定然會對自己俯首帖耳。
殺了他!不管別人怎麼看,在這一刻,殺了他!
一個聲音在白漣心中想起,他將那枚靈石握在手中,心中默默的念動了現形咒。
白漣於半空中轉身,落於地上,躲過洪儒文的懷抱,朝著墨言奔去,發起自己所能夠做的最後一擊。
「墨言,你這個卑鄙小人!我父親明明是你害死,我白家變幻術,也被你奪去!我和你不共戴天!」靈石在白漣手中晃動,升騰到半空中。「青雲老祖已經盡知此事,他定會出來為我主持公道!」白漣狠狠的說。
巨大的幻象在空中呈現,隱隱的顯出一個巨大的身影,那是仙界眾人都無比熟悉的影子——青雲老祖木慈航。
在這一刻,遠在青雲門的木慈航,終於收到了先前埋下的種子的感召。
他的目力和聽識一直跟隨著白漣,即便是被囚也並未阻隔。
一開始他給白漣這東西,無非還是為了白家變化術。卻沒想到跟隨白漣,竟然一路上看了這麼多好戲。
只可惜這枚召喚靈石,白漣不使用,他根本無法現身。
雖然他即便是被召喚,也不可能真身過去,只能是神識轉移。但這對木慈航來說,已經足夠了。只要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擊殺墨言,他就能夠在千里之外,將人抓回自己的囚室,吞吃血肉,突破囚籠。
青雲老祖的身影在半空中,從半透明漸漸變成實像,他的面目悲憫,天生一副佛陀之相,此刻懸空端坐,身軀擴大百倍,正如神祇之相降臨人間,威嚴端莊。
青雲老祖在半空中伸出指頭,虛指向墨言:「你在說謊。元光鏡的東西,是你編造的!昆山洪山主,是你謀害的!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墨言萬萬想不到,青雲老祖竟然會在此刻現身,還在空中大上百倍。
眾仙在青雲老祖說出這話的時候,都紛紛朝著墨言看去。
青雲老祖這話,沒有半點證據,更沒有半點因果。
但他的寶相莊嚴,已經成了最公正的審判,甚至在這一瞬間,有不少心存正義的仙人被蠱惑,想要衝上前去問個究竟。
然而墨言只是微微一笑,輕輕躍起,於半空中和青雲老祖面對面。
一身白衣的墨言,腰間的紫色腰帶隨風獵獵而動,他看著青雲老祖冷笑了一聲。
「我今日將殺你!替天行道!」青雲老祖的聲音顯得格外威嚴,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震得在場所有仙人的耳朵都隱隱作響。
墨言挑眉,微微一笑:「不怕死就儘管來!」
青雲老祖一掌擊出,這一掌,他盡了全力。
這是他扭轉目前逆境,飛昇得道的最好機會。
他清楚墨言的實力,一個月前,兩人還曾經交過手。
十萬年的修為,在這一刻凝聚於掌心,朝著墨言拍去。
而墨言亦在同一時刻,朝著青雲老祖擊出了一掌。
雙掌相撞,應該驚天動地。
但實際上,竟然只有一聲噗的靈石破碎成粉末的聲音。
小小的墨言立於青雲老祖巨大的手掌上,彷彿一束光撕破重重壁壘屏障。那半空中的手掌以墨言所站的位置開始產生裂紋,彷彿蜘蛛網一般的裂紋漸漸擴散,迅速蔓延到青雲老祖的整個身體。
轟!巨大的像迅速的倒塌,碎裂,青雲老祖感到自己的心臟在這一瞬,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他感到一股真氣在胸腔間流動,最後竟控制不住的盡數噴出。
青色的光芒在一瞬間瀰漫在他的囚室中,這一掌,墨言竟然能夠以純淨的法力,傷他百年修為。
青雲老祖在這一瞬間,忽然意識到了。這個上古神祇,已經覺醒,徹底的覺醒。
他可能永遠都抓不到這個上古神祇了,他最後一絲希望可能會就此破滅。
若如此,那也沒有必要那個秘密。他之前不說,是因為害怕有人跟自己搶,但現在,他不甘心自己萬千道行,竟然連一個剛剛二十五歲的幼齡神祇都比不過。
在他還看得清墨言的那一瞬間,他聲音洪亮的大聲道:「諸位,這個人是上古神祇!他身邊的,那個人是魔界尊主!殺了他們……」
然後,他就什麼都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了。
在外看守的劍仙任逍遙,聽到密室內的動靜,搶過來一步,見到的卻是滿室青光。
「你剛剛在和誰說話!?」任逍遙厲聲喝問。
木慈航不答,他低著頭,眼睛卻朝上翻著,以一種帶著仇視的目光看著任逍遙。
「你在和誰說話!!」任逍遙怒喝,但他得不到任何回答,木慈航的手緊緊地抓住囚籠的鐵欄,儘管他在剛剛那一掌中落敗,但傷了自己的墨言和魔界尊主,也別想好過!
「說話!」任逍遙念動囚仙籠的咒語,囚籠發出萬道光芒,將木慈航綁縛,鞭笞。
青雲老祖閉上眼,咬著牙,默默的忍耐著師兄的怒斥和禁錮,他在心中發誓,總有一天,要從這裡走出去。
總有一天,要和墨言,面對面,一對一的戰一場!
不死不休!
而在昆山,當青雲老祖的塑像碎裂的同一刻,他的那句話,所有的仙人都聽到了。
眾人都用著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墨言,上古神祇!
所有人的血一下子都激動了起來,這種血脈,只是一種傳說!一種修仙之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傳說。
但現在,那個傳說就在面前,眾人在這一刻,有一種想要蜂擁而至吞食其肉的瘋狂。
但他們沒有忘記,還有另外一個被透露出來的秘密。
魔界尊主。
在這一刻,一白一黑,兩個身影並肩而立,沒有半個人懷疑青雲老祖的話。
甚至有人懷疑,墨言是否真的如白漣、青雲老祖所說,故意陷害洪通天。
「你,一定是你陷害洪山主,大家一起上,殺了他給洪山主報仇!」一名散仙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對於神祇血脈的嚮往,不自量力地大聲吆喝。
卻沒有人真的敢上。
剛剛墨言擊碎青雲老祖的那一掌,已經打碎了所有人的企圖和妄想。
墨言微微挑眉,輕鬆了拍了拍手:「是,我便是傳說中留著神祇血脈的人。我知道有些人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如果誰不怕死,就儘管來!」
墨言一步步的朝前走去,他路過的地方,那些心懷叵測的散仙,紛紛讓開道路,不敢試其鋒芒。
最後,墨言一步步走到白漣面前,手微微收攏,便抓起落在地上的那枚已經沒用的石頭。
「這就是你最後的本事?和你的滅門仇人聯合起來,這樣報答恩人?」墨言的手指一捻,靈石碎成粉末。
白漣大叫:「你說謊!你才是我的滅門仇人,是你勾結魔人……」
然而他話音未落,卻聽見天邊傳來一個沉痛的聲音。
那聲音帶著疲憊,傷心,與決然:「他沒有說謊。他說的都是真的!」
一劍東來,一個青色的影子從劍尖上跳下,落在墨言面前。是劍仙任逍遙!
眾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墨言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青雲門離這裡萬里之遙,他竟然能夠在一瞬間抵達?
任逍遙來到墨言面前,低聲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已經全部知道了。我拼了全力,才能夠及時趕到,幸好來的不太晚。」
墨言伸手,握住任逍遙的手,他知道對方做出這個決定多麼艱難。現在離當初的約定才不到一個月,青雲門準備好遭受責問了嗎?
「你準備好了?」墨言低聲問,「如果沒有,可以不用解釋……」
任逍遙苦笑了一聲,搖搖頭:「這件事情不說清楚,給你帶來的,只是無窮無盡的困擾。」
說完這句,任逍遙看向白漣,一字一句的道:「你可知,當日懸空山的魔人,是誰派去的?」,他又轉向軒轅帝,「當日軒轅城的魔人,又是誰所為?」
「你們可知,是誰於奇峰城作亂?是誰殺了東海十八仙……?」
任逍遙的語速越來越慢,他的聲音也越來越低,但卻清清楚楚的鑽入每個人的耳朵。
「我本來,打算三個月後,安排好一切再說……但如今,卻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我師弟……我不能因為想要護著師弟,就讓好人蒙冤。」
任逍遙的神色沉重,他的手微微揚起,巨大的幕佈於他身後出現。
上面都是青雲老祖被囚期間,親自承認的做過的惡事。
一樁樁,一件件,一樣不少。
任逍遙不願多說,但卻不能不說,他從青雲老祖即將面對天人五衰講起,直到墨言離開青雲門結束。
「所謂這些年,中土魔人作亂……青雲門難辭其咎。若是有人想要上門討個公道,我青雲門……只能夠奉陪。」
劍仙的道法比青雲老祖更強,在青雲門也更加有威信。
他所說的話,加上青雲老祖親口所述的惡性,便是最好的證據。
眾多散仙見到這一幕,心中的震撼多餘仇恨。巨大的幕布上人影晃動,青雲老祖的聲音地沉中帶著一絲瘋狂,將他數萬年來悲天憫人的形象盡數打碎。任誰也沒想到,木慈航最後竟然會走到這樣可怕的地步。
白漣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白氏懸空山滅門案。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墨言,最後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一對已經成為粉末的靈石上。
「不!不是真的!不——!」白漣高聲叫到,他顫顫巍巍的指著墨言:「這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想要謀奪昆山山主之位,串通的!你串通軒轅帝,串通青雲門,串通我外公,你……那些惡事,都是你和你的姘頭做的!」
然而他話音未落,昆山山體忽然震盪,海水不斷湧來,竟將昆山吞沒了一半。
眾仙一時之間,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驚恐的看向海面,卻見到兩隻巨大的神龜緩緩的浮出水面。
待到神龜浮出水面之後,眾人才明白,那哪裡是神龜,分明是一直鎮守昆山的上古神獸玄武。
一隻玄武與海中怒吼:「墨言,你出來!出來!」
眾仙心中一驚,不知道墨言如何得罪了玄武,而有些心懷叵測之人,則在幻想墨言被玄武打死後,或許可以分一塊肉漲漲道行。
眾仙紛紛給墨言讓出一條道路,墨言朝著海邊走去。
玄武漂浮在海面上,巨大的蛇頭伸到墨言面前,將他上下打量一翻後,朝著還站在昆山的眾仙怒吼:「是誰敢污蔑我家主人謀奪昆山?誰敢污蔑他串通中土四大仙家?」
白漣被這上古神獸的怒吼嚇得癱軟在地上,玄武的蛇頭朝著他伸來,巨大的口張開,裡面鋒利的牙齒和血腥之氣隱約可見。
「是你嗎?!」玄武怒斥?
白漣拚命搖頭,尖叫道:「不是!不是我!我沒有……」一句話未完,竟然已經嚇得昏了過去。
玄武從鼻孔中發出冷哼聲,再次將頭伸到墨言面前,蛇頭蹭了蹭墨言,低聲說:「上來。」
墨言按住那只玄武的腦袋,躍上他的額頭。
玄武將他高高的舉起,聲音穩重:「吾乃昆山開山祖師坐下上古神獸。奉命護持昆山,甄別山主。墨言得破曉術真傳,練就我昆山鎮山之寶,護持昆山。」
一隻玄武張開口,從口中吐出一塊令牌,交與墨言手上。
那令牌渾身發出柔和的白光,正是昆山開山祖師親手所煉製的寶物。
「此乃我昆山上屆主人所留,他仙去的時候,曾將此信物交由我們保管,此乃昆山真正主人的信物,得我四玄武守護!」那只背上還有著一道抓痕的玄武大聲道,「從今往後,他便是昆山之主。我昆山四大神獸,就此聽他號令,若有人敢來搗亂,先過我們這關!」
眾仙聽得玄武此言,都是一怔。墨言手中的昆山信物,此刻發出萬道光芒,一個白色的虛像懸浮於令牌之上,所有昆山弟子都認得,那正是自家開山祖師之相。
「我托坐下神獸擇我繼承之人,如今看來,此事已定。只可惜,我不能夠親眼看一看你。不論你以前是什麼人,但望你從此以後,引領昆山,不墮我威名!」
墨言恭恭敬敬的躬身,白光再次收入信物之中,這是昆山的開山祖師,留下的最後一道符令。
直到此刻,眾人才知,原來往屆那些所謂的昆山之主,包括洪通天,甚至連丹陽子,都是暫代。
「還有誰不服,想要挑戰我昆山的主人?!」一隻玄武在海中怒吼,「還有誰敢說他,為了謀奪山主之位陷害洪通天?!」
事已至此,無人再有半點懷疑,也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
唯有洪儒文跌跌撞撞上前,對著那兩隻玄武鞠躬行了大禮,問道:「前輩,小子只求問一件事情,我父親……我父親到底怎麼樣了?」
兩隻玄武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這個昆山弟子在問什麼。
墨言低聲道:「他父親是洪通天,被關在水晶宮的那個!」
兩隻玄武朝著眾人怒吼:「洪通天心機不正,我等已經奉山主之命,將其囚禁水晶宮!」
洪儒文與玄武對話之時,便已經感受到了上古神獸所帶來的巨大恐懼和威脅感。
然而他不問清楚父親,卻始終不能夠甘心。
他忍著那種從骨頭縫中冒出來的畏懼感,戰戰兢兢的詢問:「那……那父親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吾不知!」
「父親法力被廢,成了凡人……我……我能夠去給他送飯麼?」
「吾不知!」
「求……求神獸前輩開恩……讓我……讓我……」
玄武不耐煩的打斷這個不斷騷擾自己的昆山弟子,一齊喝道:「吾等不知,汝莫要再問!」
洪儒文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果真不敢再問。
而那兩隻玄武,卻載著墨言,漸漸潛入海底,找到自己的位置,馱好昆山。
墨言看著那四隻玄武,在這一刻,有一種無可奈何之感。
「喂,你上去跟那些人說清楚了嗎?」一隻玄武問另外一隻。
「吾不知呀……大概是,沒人敢來找麻煩了。除了那條黑龍……」
「為什麼要除了他?」
「吾不知呀!」
「那他以後再來昆山,要不要阻擋?」
「吾不知呀!」
「三個笨蛋,現在有了新山主,問他便是!」
於是四隻玄武一齊看向墨言,墨言從未聽到過玄武這樣的對話,在這一刻,他忽然感到一陣無語。
「為什麼要幫我?」墨言問,「如果敢說『吾不知』,你們幾個等著被收拾!」
於是四隻玄武面面相覷,片刻之後道:「剛剛在底下問過你了,既然你不願意當我們的人,那……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決定做你的龜。」
待墨言再次從海中回到昆山陸地上時,所有的昆山弟子都已經接受了墨言的身份,便是前來觀禮的散仙,也都紛紛向墨言示好。無人再那麼不長眼去詢問關於為什麼墨言會和魔界尊主攪到一起的事情。
眾仙不是傻子,當初一擁而上,有些是因為懷疑,有些是因為想要撿便宜,有些是因為痛恨那些作惡的魔人。
但現在,中土惡事並非魔尊所做,青雲門才真正成了眾矢之的。
至於墨言,有上古神獸護持,親口奉他為主,再加上他自身實力強大,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覬覦的。
非但沒有人敢質疑墨言和蒼冥的關係,甚至有些心性不純的散仙,反而對蒼冥起了阿諛之心,對他拱手感謝:「多謝墨山主,若非你親自出手,我們竟一直不知仇人是誰,白白冤枉了魔界尊主。」
在墨言正是宣佈接手昆山之後,眾仙都陸續離開了昆山。
有的前去青雲門討回公道,有的回自己洞府繼續修煉,還有的,則是和其他人結伴而游,重新過著逍遙長生的日子。
軒轅帝也在不久後就告辭了,當他聽說墨言和洪通天鬥法的最後關頭,是靠自己所送的困仙陣取勝的時候,不盡歡喜,道:「如此最好了,你如今執掌門派,和往日不同,得你昆山開山祖師親手指認,也算是名正言順。」
墨言微微笑了笑,在軒轅帝和他擁抱告別的時候,墨言感到袖中的蒼冥又在使勁的勒自己的手臂。
軒轅帝又和墨言說了幾句之後,就攜妻離開。
倒是金家在昆山留的時間比較長,是和墨言商議白漣與洪儒文的大婚之事。
對這兩個人,墨言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但金參商的意思是他不想把白漣帶回去了,就此留在昆山。
雙方商量過後,決定將洪白二人的婚期,以洪儒文要為父守哀為由,拖到五年後舉行。
以金參商看來,白漣恐怕五年後就已經被墨言j□j的不那麼討厭了。自己到時候過來走個過場,也就萬事了。
金參商離開的那天,白漣曾經去苦苦哀求外公,痛哭流涕,但卻被舅舅給拎了出來。
他實在無法,便又去找墨言,在門外跪了十天十夜,才能夠得見一面,叩頭懇求,讓墨言能夠幫忙給自己說一句話,讓金老爺子拿出金家仙園的秘藥,解開血契。
而墨言看著跪在門前後悔不已的白漣時,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你忘記了嗎?當日你曾經說,一定要和洪儒文結親。我勸過你了,你沒聽,如今的事情,也只能算是,求仁得仁了。」
白漣回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種種,悔不當初,瘋狂的尖叫起來。
而在同一刻,未受半點虧待的洪儒文,想起自己後半生要和白漣拴在一起,不由地朝著墨言的住處看去。
墨言搬入昆山祖師的大殿,殿外一輪明月高懸,月華灑下滿地銀輝,就好像灑在他心頭一般,儘管距離遙遠的永遠無法觸摸,但也永遠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