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沈青陽失去一切
街道上,人群很快疏散了,沈青鸞和敬王蕭月色道了別後,上馬車一路前往敬王府。
馬車內流蘇忍不住心疼的說道:“小姐,你都受傷了,我看我們不要去雲王府了。”
沈青鸞搖了搖頭:“算了,又不是多大的傷,回沈府和回敬王府差不了多少。”
流蘇總算不說話了,細心的找了東西出來,替沈青鸞簡單的包紮了起來,馬車內沒人再說話。
雲王府,雲澈在沈青鸞沒到的時候,已經得到了消息,沈青鸞被人當街刺殺了。
雲澈的周身湧動起騰騰的蕭殺之氣,唇角勾出一抹血腥狠戾之氣,那毀天滅地的殺氣湧動在房間裡,幾名手下一言都不敢吭,主子這是動怒了,看來有人要倒楣了,不知道這一次倒楣的會是誰?
雲澈如玉手指緩緩的握了起來,趙皇后,本來我不想動你們,是因為顧慮到鸞兒和你有血緣的原因,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看來是嫌活得太舒服了。
一瞬間雲澈的眼瞳血紅一片。
殘花落影似的蕭殺之氣。
門外,有手下進來稟報:“主子,沈小姐過來了。”
一聽到沈青鸞過來,雲澈身上的殺戾之氣退去,緩緩的換上了溫融,精緻完美的面容上攏上了笑意,好似芙渠初綻,幽香撲來。
沈青鸞正好領著流蘇走了進來,看到雲澈瞳眸濃濃關懷的望著她,不由得揚了揚手臂笑道。
“我沒事,你別擔心啊。”
“誰說我擔心了。”
雲澈丟她一記白眼,然後板下臉來嚴肅的說道:“你說你沒事救什麼人啊,這不是純屬自找的嗎?”
沈青鸞一聽苦了臉,不滿的嘟嚷:“我是沒想到竟然有朱儒扮成小孩子,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小孩子被撞死吧,我又不是無血無肉的活僵屍,是人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當時我是想都沒去想便動手了,那是人的本能反應。”
沈青鸞振振有詞道,其實先前若是換成一個大人,她也許就不會那麼急切了。
這也是背後動手腳人的心計,十分的厲害,懂得利用人心。
幸好當時秦子言提醒了她一句,所以她並沒有受多大的重傷。
“幸好秦子言提醒了一句,我才沒受多重的傷。”
沈青鸞感概的說道,雲澈的臉上幾可不見的幽寒了一下,心裡微微的泛酸,涼涼的開口:“那他是英雄救美了,你要不要以身相許的報答他啊。”
沈青鸞一聽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就是提醒了一句嗎,犯不著動不動的以身相許報答吧,那你也經常幫助我,那我不是也要以身相許,這得許多少家啊。”
雲澈聽了她的話,再看她反彈的神情,心情慢慢的好起來,瞳眸攏上了心疼,真是拿這個丫頭沒辦法。
不過他倒是不介意她以身相許了,不過顯然她沒想過。
“過來,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
雲澈命令,順手取了身邊的藥箱過來,取了東西出來。
沈青鸞看他取了一堆東西出來,趕緊的搖頭:“不用了吧,又沒有受多大的傷,流蘇已經包紮過了。”
雲澈抬眉望向她,淡淡的說道:“那裡來的這麼多話,讓你包紮便包紮,傷口還沒有消毒,若是有了炎症可就麻煩了,還很可能留下疤痕,女人不是最在乎容貌的嗎?”
沈青鸞撇了撇嘴,不在乎的說道:“我就不在乎,又不是在臉上,在手臂上又沒人看得見,怕什麼。”
“話多。”
雲澈輕責,一雙深邃充滿幽光的瞳眸盯著沈青鸞,沈青鸞看得有些輕怵,這傢伙犯得著用這種眼光看她嗎,似乎她再多說一個字,便要收拾她似的。
趕緊的笑著說道:“那麻煩你了。”
自動自發的走到了雲澈的身邊坐下來,伸出手臂來。
房間裡,流蘇和幾名手下退了出去。
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陽光從細紗窗櫺射進來,攏在兩個人的身上,眉眼似畫,遣綣幾許,女子蹙細細的眉,時而嘟嘴,時而輕哼,說不出的俏皮靈動,男子眉眼精緻,仿似謫仙,認真細心的表情越發生動得如春日明媚的輕輝,好似海棠綻放,透著一種極致的誘惑,他長長的發輕瀉下來,如華麗的錦緞,攏在肩頭,淡藍的海水一樣清淡的長袍,襯得人孤高清絕,雍雍華貴,得天寵厚的人物韓娛之無法掌握。
沈青鸞先是有些疼,一會兒的功夫,便盯著認真替她上藥的雲澈,看得有些迷幻,忍不住嘟嚷。
“你是誰啊。真不像人。”
雲澈抬眸,伸手輕撣了她一下臉頰,輕語:“不像人,像什麼?”
“妖精,不像,仙子,也不像,對了,像精靈,”
“你啊,古古怪怪的,什麼精靈啊,以後記著別多管閒事了,眼下暗處可是有人想要你的命的,你別逮住誰便救,保不准那就是下一個陷井。”
雲澈一邊上藥,一邊絮絮叨叨的叮嚀著,細心又溫柔,溫磁的話透著美酒佳醇的清香,清透如玉珠落盤,聽得人舒服。
沈青鸞一點都不厭煩,聽著他說,感受到他的關心,忍不住由心底歎息,有人關心真好啊。
“我知道了。”
她難得的溫順,倒使得雲澈稀奇了,抬頭溫和的望她:“怎麼這麼乖了。”
“什麼乖啊,我就是不想讓你太過操心了,一個大男人,搞得像個老媽子似的。”
“我老媽子?”
雲澈揚眉輕笑,仿似花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果然是有來源的啊。
雲澈的話再次的響起來:“有我這麼俊的老媽子嗎?”
“你可真自戀啊,哪有自已誇自已的。”
“自已都不誇自已了,別人還能誇自已嗎?”
雲澈笑意融融的和沈青鸞抬杠,一邊動手收拾起地上的藥箱,一邊不忘叮嚀沈青鸞:“最近手臂別碰水。”
“知道了,老媽子。”
沈青鸞說完哈哈笑起來,十分的快樂。
她發現和雲澈在一起,總是特別的快樂,時間也過得特別的快。
和美男在一起的感覺果然是不一樣的啊,沈青鸞感概。
忽地她想到了一件事,飛快的望向雲澈,收斂先前的嬉痞,很認真的問道:“雲澈,昨晚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說秦氏和沈青陽為什麼要那麼狠的對付我,她們應該對付的不是那個公主嗎?可是她們並沒有對付淩長歌,她們對付的那個人是我,難道我才是那個公主。”
雲澈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抬首望過來,唇角輕淺的關心。
“你想到了。”
“看來你是早就想到了。”
看雲澈的神情,沈青鸞肯定這傢伙早就知道了,不由得氣惱的瞪他:“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雲澈挑了狹長的鳳眉,眉眼瀲灩的波紋,光華逼人,唇角微勾,淡淡的說道:“我怕你心煩,所以本不打算告訴你的。”
“我煩什麼?”
沈青鸞挑眉,她才不心煩呢,就算她是那個倒楣的公主又怎麼樣,她對趙皇后可沒有一丁點的母子之情,前身之所以死了,難道不是因為趙皇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緣故嗎,才會讓府中的人欺負她至死,所以說她對趙皇后一點好感都沒有,這個女人最後有什麼不好的下場也是她應得的。
沈青鸞揚眉輕快的開口說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公主,我就顧慮母女親情,或者什麼姐弟親情什麼的吧,這個你放心,你若是打算出手對付她們,千萬不要顧慮我,我告訴你,我對她們沒有一丁點的母女情份,你該怎麼做便怎麼做好了。”
“有你這句話便好。”
雲澈沉聲開口,唇角緩緩的抿緊,瞳眸一瞬間堆徹出濃濃的殺戳之氣,血紅一片,不過轉眼即逝,他可不想嚇到鸞兒。
“你這是打算對他們出手了嗎?”
沈青鸞好奇起來,追問雲澈:“你打算怎麼做呢?”
雲澈輕飄飄的開口:“我會讓她們狗咬狗,我們只需要在一邊看熱鬧便是了。”
“狗咬狗,有意思,有意思。”
沈青鸞連連的點頭,雲澈側首望她,越看越滿意,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容貌,這天下比她容貌美的人多了,可是這性格這心性實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他現在想放手都放不了。
兩個人再次的說起話裡,溫馨暖人。
宮中,趙皇后的宮殿內,正跪著一人,聽著上首趙皇后的訓斥。
這跪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街上救了沈青鸞的敬王蕭月色。
蕭月色望著大發雷霆之火的母后,十分的不理解母后怎麼這麼生氣啊,他不就是救了沈青鸞一命嗎,再說就算沒有他,也有別人會救她的。
“蕭月色,你實在是太混帳了,整天給我招惹是非,這一次更過份,竟然再次的與沈青鸞糾合到一次,上次她害得你丟了一個大臉,難道你忘了。”
蕭月色等到皇后停住了話,才緩緩的開口:“母后,兒臣認真的想過了,兒臣與沈青鸞之間的事情,其實是兒臣心胸太狹窄了,所以兒臣決定了不再計較她以前做的事情,至於今天在街道上救她,是兒臣正好經過,兒臣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就你能,就你能,你這麼一救,別人又會說什麼,若是傳到你父皇的耳朵裡,不知道又要惹出怎樣的風波。”
趙皇后氣得捶胸口,這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沈青鸞怎麼這麼可恨啊,自個的兩個兒子都和她扯上了關係,
現在皇上廢掉了太子妃,又不喜太子,她想想便煩死了,這小兒子還不讓她省心。
趙皇后越想越火冒三太:“蕭月色,平素本宮是太慣著你了,若是你以後再如此胡作非為,本宮定然把你關起來。”
蕭月色挑眉,實在想不明白母后為什麼這麼生氣。
“兒臣又沒有做什麼壞事,只不過救人了而已,母后何必生氣。”
敬王蕭月色不是呆子,看著母后的發怒,再聽到她所說的話,前後一聯想,眼睛不由得睜大了:“母后,今兒個的事情不會和你有關係吧。”
趙皇后一聽心驚不已,飛快的怒斥蕭月色:“你胡言亂語什麼啊,我只是不想你和沈青鸞扯上關係,現在你父皇對於太子已經有微詞,你再這樣,豈不是讓你父皇更不喜了重生之弄潮兒。”
蕭月色想了一下,倒也是這個理,總算放下心裡。
“母后別生氣了,兒臣以後會和沈青鸞保持距離的。”
蕭月色恭恭敬敬的說道,不過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只不過安撫趙皇后而已。
“好了,好了,你回敬王府去吧,別再亂跑了。”
趙皇后頭疼的伸手揉太陽穴,揮手讓蕭月色退下去,她實在是太頭疼了,一個個都不讓她省心。
眼看著天已近中午了,趙皇后也沒什麼心思用午膳,領著幾名宮婢進了寢宮去休息。
當她正閉目養神的時候,寢宮之外,忽地有一枝利箭直直的射進了寢宮。
趙皇后一驚醒了,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女官飛快的過來,恭敬的說道:“皇后,寢宮外面有人射了一封信進來。”
“一封信。”
趙皇后蹙起了眉,命令女官:“把信取過來。”
“是,皇后娘娘,”女官領命,飛奔過去取了信過來,小心的遞到皇后的身邊,皇后揮了揮手,寢宮之中的人都到了寢宮門外,趙皇后打開了信飛快的看起來,很快臉色變了,手指發抖,身子發涼,四下張望,不,誰,這是誰。
信上只寫了一句話。太子妃沈青陽不是公主殿下。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顯示出一件事來,那就是有人知道了當年公主被換出宮,太子換進宮的事情。
這人究竟是誰,能輕鬆的送信進宮,還能在宮中來去自如。
趙皇后的臉色難看至極,手指下意識的握了起來,周身一片冰冷,冷汗冒出來,整個人像水洗過的一般。
這公主換太子的事情若是揭露出來,那麼死的可不是她和太子一個人,還會牽連到她背後的趙家,還有沈府的一干人,不,這太可怕了。
趙皇后光是用想的,便渾身無力。
這背後的人倒底是誰啊,她用力的掐住自已的手,才控制住自已不尖叫出來。強迫自已冷靜下來,然後起身把信燒了,此人把信送到她的手上,就是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想做什麼,
不,她一定要找到這個人,然後殺掉他。
趙皇后的眼裡一瞬間閃過狠戾的光芒。
隨之命令外面的女官進來:“查,看是誰進過本宮的宮殿。”
“是,皇后娘娘。”
女官臉色微變,飛快的領命退了出去,趙皇后無力的跌坐到身後的鳳椅上,然後喚門外的嬤嬤。
“來人,去把甯嬤嬤叫過來。”
殿外有人應聲:“是的,皇后娘娘。”
甯嬤嬤乃是皇后的貼身奶娘,現在年紀有些大了,皇后體諒她,沒讓她侍候著,讓她住在宮內養身體,還專門的撥了兩個人侍候她。
當年公主生下來的時候,嬤嬤是抱過公主的,所以皇后才會讓人去喚甯嬤嬤。
如若真像信上所書的太子妃沈青陽根本就不是她的公主,那麼她的女兒哪裡去了滿洲靈異史。
如若真是這樣,就是秦氏跟她玩心計,趙皇后的手指下意識的握了起來,狠狠的捶向一側的椅背,秦氏,好大的膽子,如若真是這樣,她不會饒了秦氏的。
趙皇后咬牙切齒的想著。
殿外,甯嬤嬤很快走了進來,除了她並沒有別人進來,皇后召見她,肯定是有事,所以別的人自動自發的留在殿外,並沒有進來。
甯嬤嬤身體很健康,雖然年紀大了,但因為吃得好住得好,所以身體特別的不錯,一走進寢宮,便看到趙皇后的臉色蒼白如紙,還止不住的輕顫起來。
甯嬤嬤一下子慌了,奔過來:“皇后娘娘,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趙皇后在別人面前,一慣是皇后儀范,在甯嬤嬤的面前,卻像個孩子似的,一下子撲倒了甯嬤嬤的懷裡哭了起來。
甯嬤嬤越發的心慌,她從小帶大的皇后,對皇后好比母女,兩個人的情份很深,看皇后如此的難過,她也難過,緊張的問道。
趙皇后哭了一會兒,便止住了淚水,抬起微腫的眼睛望著甯嬤嬤:“嬤嬤,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甯嬤嬤取了帕子替趙皇后擦乾了眼淚,心疼的問道。
趙皇后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告訴甯嬤嬤:“先前有人送信進宮來,說太子妃沈青陽並不是公主,這人竟然知道了,公主被換出宮的事情,你說,你說?”
趙皇后說不下去了,這下甯嬤嬤的臉色也白了,身子冰冷,一伸手握著趙皇后的手。
“誰,是誰,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甯嬤嬤飛快的思索著,然後沉著的說道:“皇后,你別慌,也許這是你的敵人在背後使用的心計,這是由於平時你對太子妃太好了,所以別人才會有這些猜測,現在你要做的是,一穩定心神,咬定太子就是你生的,你自已必須這樣認為,二以後與太子妃沈青陽保持著距離,別再惹人起疑了。”
甯嬤嬤的話落,趙皇后一一的點頭,眼神閃爍,也認定是背後的人故弄玄虛,說不定真是為了抓住她把柄呢,所以她自已無論如何也不能慌了手腳。
“嗯,我知道了。”
趙皇后點頭應了,可是很快想到另外一件事問道:“嬤嬤,公主出生的時候,你抱過她,可發現她身上有什麼特別的記號不成?”
甯嬤嬤抬眉望向趙皇后:“皇后,你這是?》”
“我就是想知道秦氏有沒有跟我玩心計,有沒有可能沈青陽真的不是我那苦命的女兒。”
做為母親,趙皇后自然也想知道沈青陽是不是她的女兒,往常不知道倒也罷了,這知道了,心底便想查清楚這件事。
“老奴還真沒留意。”
甯嬤嬤仔細的回憶著,當時太匆忙了,她只是匆匆忙忙的抱起了公主,哪裡有注意到別的什麼啊。
“你再想想,認真的想想。”
趙皇后伸手拽住甯嬤嬤,甯嬤嬤看她滿臉的痛苦,知道公主終究是她生下來的,自然是心疼的,本來是金枝玉葉,卻被送出了宮,這是皇后虧欠她的。
甯嬤嬤又認真的想了想,忽地眼睛亮了一下:“我記得公主的耳後面有一個小小的痣天生風流種:無敵邪少。”
“你確定嗎?”
趙皇后一把拉住甯嬤嬤,心急的問道:“嬤嬤你再想想。”
甯嬤嬤記憶力不錯,又認真的想了想,點頭說道:“皇后,沒錯,我知道公主的耳後面有一顆痣。”
她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然後再肯定的說道:“是右耳的後面有一顆痣。”
寢宮裡,趙皇后再坐不住了,站起來在寢宮裡來回的踱步,最後一甩手:“我要去看看,沈青陽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如若她不是她的孩子,這麼多年她是白疼了。
趙皇后一想到這個,心臟忍不住抽疼,如果沈青陽真的不是自已的女兒呢
那自已可憐的女兒哪裡去了。
趙皇后越想越痛苦,真有點害怕去接觸沈青陽,可是不接觸,她又害怕自已這麼多年疼錯了人,愛錯了人。
“娘娘,既如此,不如不去,也許太子妃正是公主,你莫要想多了。”
甯嬤嬤的心情也很沉重,但是她沒忘了安撫趙皇后。
趙皇后倒底在宮中待久了,心已不同于常人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朝外面喚人:“來人。”
有女官領著宮婢進來了,趙皇后吩咐下去:“陪本宮前往太子府一趟。”
女官微挑眉,有些詫異,皇后娘娘先前還說要與太子妃保持一段距離呢,這會子怎麼又進太子府了,不過最近皇后的脾氣有些大,女官不敢多言,逐領命隨了趙皇后一路前往太子府去了。
東宮太子府。
沈青陽正在花園裡散步,太子府裡一如既往,沒人敢對她這個太子妃有半份的不恭敬,個個都必恭必敬的,雖然是側妃,大家還是呼她為太子妃,這樣說來她的地位沒有似毫的動搖,有皇后這棵大樹給她支撐著,她並不愁皇后之位。
沈青陽眯眼愜意的閒逛著,身側跟著的幾個女人,。小心的陪著她說話兒。
不時的看她的臉色行事,拍著馬屁,說得沈青陽的心裡特別的舒服。
不遠處,一名小太監飛奔而來,恭敬的行禮:“太子妃,皇后娘娘過來了,正在房間裡等著您呢。”
“母后來了,”沈青陽懶懶的笑起來,眉眼有些高傲,睨了一眼身側的這些女人,揮手打發她們,像攆蒼繩蚊子一般,攆人。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今兒個我也乏了,以後再逛吧。”
“是,太子妃娘娘。”
幾個女人暗暗撇嘴,卻不敢有半分的不滿,誰叫人家的大靠山是皇后呢,她們還是小心些吧。
幾人緩緩的退出了花園,沈青陽整理了一下衣裝,然後面帶微笑的前往自已的房間。
房間裡,趙皇后正端會著喝茶,此刻的她面容溫和,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激動或者不安,和平常並沒有什麼兩樣。
雖然先前受到了那麼大的刺激,可是現在一點都看不出來,
所以宮中便是個磨練人的地方,再柔弱的女人到了這裡也會變得冷酷無情。
沈青陽領著人從外面進來,一進來便撒嬌似的撲到了趙皇后的面前:“母后,兒臣見過母后桃運修真者。”
趙皇后伸手攬了她的身子,往自已的懷裡帶,這動作和往日沒什麼差別。
不過這一次趙皇后是有目的,她摟著沈青陽靠到自已的懷裡,眼睛便往沈青陽的耳後面瞄去。
很快發現右耳後面根本沒有痣,那麼左耳呢,甯嬤嬤也有可能記錯了,這樣的事情是有的,她可不想委屈了自個的女兒。
可是這一瞄之下,連左耳也沒有,趙皇后的手腳忍不住冰涼了,心裡一下子嫌厭起來,同時的憎恨起來。
胸中騰騰的怒火狂熾。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個女人打翻在地,原來她是個假的,根本就是秦氏和她玩了一出心計。
她這麼多年的疼愛,都白疼了,原來這個賤女人根本不是她的女兒。
她可憐的女兒哪裡去了啊,趙皇后一瞬間胸中像火山爆發了似的。
可是她生生的咬牙忍住了,然後慢慢的推開了沈青陽一些,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
沈青陽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趙皇后有些與往常不一樣,不由得不安的喚了一聲:“母后。”
趙皇后聽了她的話,心裡像吞了個蒼蠅似的,這女人若不是她以為是自個的女兒,她憑什麼登上太子妃的位置啊。
此時認真的打量著沈青陽,發現這女人雖然長得不錯,但是身上無一處像她和皇上的,自已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有發現呢,這主要是因為她沒想到秦氏膽敢和她玩心計,在她的心裡認為,自已讓秦氏的兒子當上了太子,她該感恩戴德才是,她怎麼可能與自已玩心計呢,可是沒想到事實卻如此的不堪。
秦氏確實與她玩心計了。那麼她的女兒呢?
趙皇后只覺得此時腦子亂成了一鍋粥,讓她無法去思想這一切。
沈青陽看趙皇后的臉色變幻莫測,越發的不安,母后這是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啊。
她這是怎麼了?
沈青陽自然不可能去想趙皇后已經發現她不是她的女兒了
趙皇后平穩了自已的情緒,唇角勾出笑來,這女人竟然膽敢與她玩心計,她,她就整死她。
想著望向沈青陽柔聲說道:“青陽啊,本宮今兒個前來,是有一件事要與你說。”
“母后請說。”
沈青陽總覺得今日的趙皇后與往日有些不一樣,可是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趙皇后已經緩緩的開口:“最近外面有傳言,說我待你像自個的女兒,所以為了避嫌,本宮決定賜兩名女子進太子府為妾,你可要大度啊。”
趙皇后說完朝外面喚人:“趙嬋,夏月。”
門外兩名宮婢走了進來,緩緩的跪了下來。
“皇后娘娘。”
趙皇后面帶笑容,溫和的說道:“你們也跟了本宮一段時間了,你們眼看著也到年紀了,本宮把你們二人賜給太子為妾,你們可願意。”
“賜給太子為妾。”
趙嬋和夏月二人不由得呆住了,這事可是大喜事啊,她們想都不敢想啊,賜給太子為妾。
那從此後一躍可就是人上人了,而且她們是皇后親自賜進太子府的。就算是太子妃也不敢過份為難她們啊。
“謝皇后娘娘,謝皇后娘娘。”
趙嬋和夏月二人飛快的磕頭謝恩。
沈青陽回過神來,嚅動著唇好半天沒有說出話,母后為什麼這樣做啊。
沈青陽的眼裡泛起了淚花兒,楚楚可憐的望著趙皇后:“母后,你?”
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不但沒有令趙皇后心疼,反而讓她越發的生厭,真想甩這女人一巴掌,一個賤女人有什麼資格在她堂堂皇后面前撒嬌啊,不過她暫時還不想讓這女人知道。
趙皇后想著伸手拍了拍沈青陽的手,開解道。
“太子乃是未來的儲君,後院的女人多是應該,大家一起為皇家開枝散葉,對了,你可要大度些,不要隨便吃醋,要不然以後太子妃進府了,可不會像母后這麼好說話啊。”
“母后。”
沈青陽心驚,舌頭都打結了,這又賜美人進府,又是太子妃的,母后這是要幹什麼啊?
跪在地上的趙憚和夏月二人聽了皇后的話,已經摸著一些道道出來了,看來皇后已經不喜歡太子側妃了,那她們還怕她做什麼。趙嬋和夏月二人跟在皇后的身邊多年,自然摸得著皇后的心性,雖然不懂皇后為何不喜歡太子側妃了,不過她們身為皇后的人,就必須遵著皇后的意思來,想著趙嬋和夏月二人恭聲開口。
“太子側妃,皇后這是為了太子著想,側妃娘娘也該為太子著想才是”
“太子側妃?”
沈青陽有些憤怒,噌一下站了起來,怒視著趙嬋和夏月,真想沖上去撕了這兩女人的嘴臉。
可惜趙嬋和夏月二人壓根就不怕她,只是掉首望向皇后:“皇后娘娘,奴婢們沒有說錯吧。”
趙皇后滿面笑容的點頭:“嗯,你們兩個倒底是跟在本宮身邊的,懂得本宮的心意,好,以後好好的侍奉太子,做好自已該做的事情。”
趙皇后說完又望向沈青陽:“陽兒,你要學會多忍耐啊,以後會不斷有女人進太子府的,你可千萬不要這麼吃醋,男人可不喜歡吃醋的女人。”
趙皇后說完站起了身,掃了掃徹底呆了的沈青陽,領著人走了出去。
房間裡,趙嬋和夏月二人眼看著皇后走了,徑直站起身來,輕撣了撣自已身上的衣服,準備離開。
那個目中無人的樣子實在是氣得沈青陽火大,朝著兩個女人大叫:“站住,誰讓你們起來的啊。”
“我們自已起來的啊,這要誰叫啊,皇后娘娘都走了,我們還跪著做什麼?”
“我是太子妃,我沒讓你們起來,你們就不能起來。”
沈青陽的話落,趙嬋和夏月二人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想聽到什麼稀奇的話一般,兩個人相互對視過後,嘖嘴說道。
“這世上怎麼就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呢,明明是側妃,偏要以為自已還是太子妃。”
兩個人說完轉身便走了出去,理也不理身後的沈青陽。
沈青陽氣瘋了,順手抓起一件東西便狠狠的砸了過去,嘩啦一聲一件古董報廢了。
她在房間裡團團的轉,快瘋狂了,不,母后為什麼如此的對待她,她為什麼要賜女人進太子府,還說什麼會有太子妃進太子府,她不是說她以後才是太子妃,才是天宣國的皇后嗎?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沈青陽憤怒的捶東西,然後想到一件可能,難道說皇后娘娘知道她不是她的女兒了,沈青陽一想到這個可能,便否定了,不可能,絕對不是真的,這件事沒人知道,誰會告訴皇后。
這麼多年,她都很疼愛自已,怎麼可能突然的知道呢。
不,這不是真的。
沈青陽陷入了糾結,很快想到一件事,她還有太子,還有太子殿下呢。
想到這,沈青陽朝外面喚人:“來人啊。”
兩名婢女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地上有碎片,忍不住抖簌了一下,太子妃不會又發瘋病吧。
不過這一次沈青陽並沒有發狂,她現在沒了皇后的招牌,要乖乖的哄得太子高興,只要太子的心依然在她的身上,她還是有地位的。
“你們去望著,若是太子回來了,立刻過來告訴我。”
“是,太子妃。”
兩個丫鬟松了一口氣退出去,房間裡,沈青陽一動也不動,維持著姿勢坐著,等待太子蕭月白回太子府。
這一等便從下午等到了晚上。
各處掌上了宮燈,兩名婢女才進來稟報:“太子妃,太子殿下回府了,不過?”
“不過什麼?”
沈青陽一聽到太子蕭月白回府了,早高興的跳了起來,心急的問道:“太了殿下現在在哪裡?”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現在在後花園的八寶亭內。”
“天寒地凍的他在哪裡做什麼?”
沈青陽下意識的蹙了一下眉,兩個婢女相視一眼,然後一人小心的說道:“今日皇后賜了兩個美人進府,太子殿下和兩個美人在八寶亭內喝酒賞月呢?”
“喝酒賞月,”沈青陽呆了,她在這裡坐了一下午等他,他竟然和別的女人喝酒賞月,這讓她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身子噌的站起來,直朝外面奔去,兩名婢女跟著後面叫道。
“太子妃,等等我們,等等我們啊。”
可惜沈青陽早跑得不見人影了,一路直奔太子府後院的八寶亭。
人還沒有到,便隱約見到輕紗飛舞,人影綽約,還有調笑聲不時的飄過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刺激著沈青陽,沈青陽快瘋了,沖了過去直撲向八寶亭。
只見八寶亭中,太子蕭月白端坐正正中,風流倜儻,一隻手執著酒杯,一隻手還伸在趙憚的身上,輕柔的揉搓著,此時心頭正好,滿臉的風情,眉眼裡有欲望在湧動。
另外一側的夏月把自已的身子緊貼上太子蕭月白的身上,柔聲細語的挑逗著。
“殿下,來,嘗顆人家親手剝的葡萄嘛。”
蕭月白掉過頭,像哄小貓似的說道:“乖啊。”
說完張開嘴,一粒鮮嫩的葡萄便被夏月以嘴喂進了太子蕭月白的嘴裡。
這等香豔刺激的舉動,刺激著蕭月白的每一根神經,此刻的他興致十分的高。沒想到趙嬋夏月這兩個小美人,以往一本正經的,原來內裡卻是這麼的浪,。男人其實都喜歡骨子裡浪的女人,所以此刻的蕭月白眼裡哪裡有沈青陽。
沈青陽站在八寶亭門口好一會了,他都沒發現,一隻手伸到趙嬋的身上,一隻手伸到夏月的身上,下了狠心的搓著,趙嬋和夏月忍不住叫起來:“爺,人家疼。”
蕭月白聽到這話,更刺激了。
其實按照道理,身為東宮太子,不該被這點小伎倆給刺激了,但是蕭月白這個太子還就真被挑逗了,因為往常他一向很壓抑,連在別的女人那裡過夜,也不敢鬧出多大的動靜,就怕太子妃沈青陽把這事鬧到母后哪兒去。
可是今兒個不一樣了,這兩個女可是母后賜進太子府的,再加上趙嬋和夏月有意無意的是到,皇后不喜歡太子側妃了,這讓太子蕭月白徹底的放鬆了,所以現在似毫不理會綠了臉的沈青陽。
徑直的和兩個小美人纏綿,一邊親吻趙嬋一邊用話挑逗夏月。
“你們兩個浪蹄子,是不是在宮中待久了,太饑餓了。”
兩個女人一聽太子的話,異口同聲的嬌笑:“爺,你可真理解我們女人的心思。”
“爺,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莫誤了好時光。”
蕭月白一聽,哈哈大笑:“不錯,不錯,爺今兒要好好的舒爽一下。”
他說著站起身,一手摟一個女人起身往外走去。
沈青陽此時已經滿臉的淚水了,她再也忍耐不住了,瘋狂的撲了過去,抬手便去撕趙嬋和夏月的臉。
“你們兩個賤女人,騷女人,竟然這樣誘惑太子,我要撕了你們的臉,看你們拿什麼誘惑太子殿下。”
趙嬋和夏月並不怕沈青陽,一看到她沖過來,早朝著太子的背後躲去,一邊躲一邊尖叫:“殿下,人家害怕。”
蕭月白此時和兩個女人正火熱,一看到沈青陽像個瘋子似的撲過來,不但沒有憐香惜玉之情,還十分的嫌厭,一抬手便甩了一巴掌過去,隨之還抬起一腳狠狠的踢了過去,把沈青陽踢飛到三米開外的廊柱邊,狠狠的撞上了廊柱,沈青陽跌倒到地上,痛苦的捂住肚子,下身很快血紅一片。
“殿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這是她今兒個早上剛剛知道的,沒想到,沒想到。
沈青陽狂了似的大哭起來,捶著地:“殿下,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我倒底做錯了什麼?”
太子蕭月白看也不看她一眼,伸手便摟上了趙嬋和夏月,這兩個女人本來看到沈青陽流了孩子,還有些害怕呢,必竟那是太子蕭月白的孩子。
可惜蕭月白實在是太討厭沈青陽了,以往多少年來受她的欺壓,現在終於可以翻身了,他根本就不在乎那個孩子,他多的是女人為他生孩子。
“不用理她,我們走,今晚若是你們把本宮侍候好了,本宮定然重重有賞。”
“好啊,殿下,人家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侍候殿下的。”
“是啊,殿下一定很厲害。”
說話聲漸漸的遠去了,八寶亭中,沈青陽的眼淚如不值錢的豆子般的往下滾,臉色慘白,失血使得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她眼淚模糊的望著那漸行漸遠的人,只覺得天蹋了,地陷了,她什麼都沒有了,幾乎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啊,老天啊,為什麼這樣對我啊,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