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德妃的敲打
寢宮之中,抱住沈青鸞的雲澈,眼神忽地一暗,隨之心裡一動,難道說鸞兒要托他把心經交給帝釋天,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那他倒是省得想主意從她的手中再拿心經了。
想到這,雲澈溫和的說道:“我和他的交情不錯,鸞兒怎麼好端端的提到了淩霄宮的帝釋天了?你和他怎麼了?”
沈青鸞一聽雲澈的話,便苦了小臉蛋,無奈的說道:“其實我以前的功力被秦子言一掌給廢了。”
沈青鸞剛說到這句,雲澈冷下了臉,不悅的接了一句:“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廢了你的武功,你不是該惱恨他嗎,怎麼現在又和他攪和到一起去了。”
“我沒和他攪和到一起去。”
沈青鸞一聽到雲澈提這個,便想起自已莫名其妙的挨打了一頓屁股,然後嘴上都被咬出血來了,不由得黑了臉,陰驁的瞪著雲澈,大有要與雲澈算一番帳的意思透視之眼。
雲澈趕緊的陪著笑臉,眼下還是先拿回心經要緊,別的事以後再說。
“好了,我不說了,是我的錯,你再說說先前的話。”
沈青鸞陰驁的冷睨了他一眼開口道:“我在說事,你能不能不要擾亂我思路。”
“行,這回絕對不說話了。”
他比她更心急心經的下落,剛才怪他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
沈青鸞總算滿意了,想了想又接著開口:“我沒了功夫,便想著要修復功力,後來我想到了淩霄宮的帝釋天會煉製各種上品的藥丸,其中便有修復功力的藥丸,所以我決定上淩霄宮。”
雲澈一動不動的聽著,這件事他心中已經了然了。
可是他不動,沈青鸞狐疑了,望著他:“你怎麼不奇怪呢?”
雲澈一驚,這丫頭的疑心還不小呢,揚眉溫柔的笑道:“我不是說了不打擾你嗎?所以自然不開口說話了。”
沈青鸞沒說話,接著往下說:“你別說,我還真上了淩霄宮,不過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的,原來那淩霄宮上的丫頭都是啞巴,所以我便殺了一個小丫鬟,假裝成啞巴,潛進了淩霄宮,沒想到一進淩霄宮便遇到了祭司蘇榭,你知道我有催眠術,所以催眠了蘇榭,讓他帶我去找修復功力的藥丸。”
沈青鸞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想到當初的情況,現在都一身後怕,若是當初她被發現了,只怕早就死了,哪裡還會活著。
雲澈面容平靜如水,對於沈青鸞的話並沒有多大的反彈,若是現在這進淩霄宮的是別人,只怕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但現在這人是鸞兒,所以他並沒有惱怒她,他只想拿回心經,別的根本不會和她計較。
不過聽到鸞兒把這件事告訴他,說明心裡是十分相信他的,雲澈心裡十分的高興。
這高興不僅僅是因為心經要拿回來,而是因為她對他的信任,這份信任說明她是真的把他當成親近的人了。
雲澈想到這個,他又想到一件事,鸞兒現在還不知道他是淩霄宮的帝釋天,看來他要找個機會告訴她,不能瞞著她,以免她發現後生氣。
雲澈打定了主意,又望向沈青鸞。
沈青鸞的話再次的響起:“我進了淩霄宮的密室,發現密室裡有不少的東西,除了各種名貴的藥丸,還有不少的兵器和武功秘笈,我順手拿了一本秘笈看了看,竟是?”
沈青鸞說到這兒,雲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鸞兒所拿的定然是那本心經。
看來她要說到那本心經了。
誰知道沈青鸞的話並沒有說出來,寢宮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沈青鸞及時的住了口望向外面,然後反應過來自已還坐在雲澈的腿上,不由得起身站了起來催促雲澈:“雲澈,你先離開,這事回頭再告訴你。”
雲澈哪叫一個惱怒,真想把外面打擾了他事的傢伙給斬了。
不過這裡不是淩霄宮,他若是殺人可就麻煩了,所以他沒說話,只是冷著一張臉,閃身離開了歸雲殿的寢宮。
雲澈一走,沈青鸞收拾了一番,然後朝外面的人命令:“進來吧。”
寢宮門外走進來的是牡丹和兩名宮婢,牡丹恭敬的垂首開口:“公主,外面來了不少的宮中後妃,都是來看望公主的。”
沈青鸞蹙了一下眉,這些人先前不是不來看望她嗎?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便又過來看她了民國梟雄全文閱讀。
看來是得了一些消息,皇上並沒有惱怒她,所以這些傢伙便見風使佗的來看望她了。
“去見見吧。”
沈青鸞起身領著人往外走去。
人沒有走進大殿,便聽到殿內響起熱鬧的說話聲,此次彼落的傳到了沈青鸞的耳邊。
“聽說大公主貌美如花,生得十分的美豔。”
“是啊,我也聽說了,聽說秦公子十分喜歡大公主呢,皇上定然會把大公主指婚給秦公子的。”
沈青鸞聽了這些話,眼神冷冷的撇了撇嘴,她還以為她們好好的怎麼過來看望她了,原來是因為秦子言,先前自已和秦子言在宮門前的一幕傳到了這些女人的耳朵裡,她們大概猜測她將會嫁給秦子言,所以才會跑來看望她。
真是可笑。
沈青鸞冷哼,臉色幽寒,一行人走出了通道,走進了大殿。
大殿內說話的人一下子住嘴了,全都調頭望過來,一眼看到沈青鸞的時候,個個都呆愣住了,傳聞中大公主貌美如花,果然不假,這女人舉手投足優雅慵懶,雍雍風華,那眉眼間的妖魅就像吞噬人心的毒花,讓人看一眼便被吸引住了,再也移不開視線。
這樣的女人難怪秦子言那樣的人中龍鳳被吸引了,除了秦公子,想必很多人都想娶這樣的女人吧。
大殿內,不少的女人都嫉妒起來,不過臉上卻不表現出來。
看到沈青鸞,個個臉上都露出了笑意,沈青鸞從高臺之下走下來,望著眼前的一堆女人,懶懶的開口:“感謝各位娘娘前來看望青鸞,只是青鸞初進宮,對於各位娘娘並不熟悉,有怠慢之處,請各位娘娘莫要見怪。”
沈青鸞分外的客氣,眼下她暫住宮中,並不想招事,等到過一段時間,她便會離開皇宮。
她才不會留在這個地方呢,身為皇室的公主,表面上風光無限,榮寵萬分,事實上只不過是一枚棋子,皇帝的棋子,皇帝若是想拉攏哪個大臣了,若是想和別的國家聯手了,便會拿公主出來聯姻,她絕對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棋子,天宣帝也不行。
既然不打算長久的留下,她就沒必要和這些女人撕破了臉皮。
大殿內,一名女子身側的太監早機靈的上前為沈青鸞解惑。
“大公主,這位是淑妃娘娘,二皇子的母妃。”
這些女人中,長相高挑的,五官秀麗的女子乃是二皇子蕭月歌的母妃淑妃。
淑妃是宮中除了德妃外,唯一一位升成妃位的女子。
太監的聲音又響起來:“這位是昭容娘娘,乃是四公主的母妃。”
“這位是婉貴人,七公主的母親。”
太監的聲音在殿內此次彼落的響起來,聽得沈青鸞頭大不已。
雖說宮中的女人不太多,可是這麼些女人也夠折騰的了。
等到太監介紹完了,沈青鸞已經大致知道這些女人誰是誰了,緩緩的望向眾女中為首的女子,淑妃娘娘。
“青鸞見過淑妃娘娘,昭儀娘娘。”
除了這兩位,其她的妃嬪位份並不高,所以沈青鸞忽略了不計暴君的蛇蠍寵後。
她身為皇室的嫡長公主,即便趙皇后犯了罪,她的位份也在哪裡呢。
二皇子的母妃淑妃娘娘伸手拉起沈青鸞,親熱的拉她到一邊坐下來說話。
“大公主不要客氣了,本宮等人過來看望大公主,大公主不要過份生疏,以後在宮中安心的生活,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本宮說。”
“謝淑妃娘娘了。”
沈青鸞客套的說道,隨了淑妃的意思,坐在淑妃的身邊。
這宮中的人只怕一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後宮不比前堂差,一個個都結党成派。
她初來窄到,還是小心些,哪怕是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只怕也有各宮安插一進來的人,所以她還是小心些為好。
雖然不怕她們,但是沒必要和她們鬥,她都沒打算留下來,和她們鬥什麼,別看淑妃一臉的和氣,誰又知道她安的什麼心呢,她手中有二皇子蕭月歌,難道淑妃就不想自個的兒子登上大位嗎?
大殿內,響起淑妃娘娘的命令:“來啊,把本宮送給大公主的禮物送上來。”
淑妃一聲令下,早有太監把禮物奉了上來,四樣貴重的禮物擺了上來。
別的妃嬪一看淑妃娘娘的動靜,也紛紛命令各家的太監把送給大公主的禮物奉上來。
沈青鸞向這些人一一道謝,從頭到尾都顯得有禮而客氣,溫和可親。
淑妃和各宮的妃嬪本來是想摸摸這大公主的脾氣的,沒想到倒是碰了個軟釘子,無功而返了。
最後一行人出了歸雲殿,各自回去了
歸雲殿的大殿內,倒是多了不少的禮物。
沈青鸞望著這些禮物,並不覺得開心,反而有些煩,這些個女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才不會攪和到她們中間。
眼下趙皇后倒了,接下來恐怕便是德妃和淑妃之間的爭鬥了。
以前趙皇后在的時候,德妃和趙皇后鬥,別人樂觀其成,靜觀其變。
現在太子被殺了,朝中無太子,淑妃又如何甘心看德妃的兒子上位呢,她私下裡未免會有小動靜。
她今兒個來,究竟有什麼目的,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沈青鸞抬手揉了揉腦門,吩咐流蘇和牡丹:“我去休息一會兒,若是有人再來見我,就說我休息了。”
“是,”
二婢應聲,送沈青鸞進寢宮去休息,並派了人守在寢宮外面侍候著,不讓任何人隨便進寢宮。
不過接下來並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沈青鸞,她倒是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
冬日的夜風吹拂在冷宮之中。
冷宮一片淒冷。窗櫺透著風,呼呼的刮在房間裡,破舊涼薄的棉被遮擋不了寒冷,凍得人簌簌發抖。
房間裡,偶有低低的詛罵聲傳出來,在風中飄散開來。
“蕭乾,你個狗心狼肺的,我是瞎了眼了,當初才會幫助你登上帝位,你會不得好死的民國超級狂人。”
“蕭乾,我恨你,恨你,你竟然如此折磨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詛罵的人正是趙皇后,趙皇后被天宣帝下令廢掉了武功,斷其雙腿,攆進了冷宮。
現在的她生不如死,痛苦不堪,雙腿被斷,疼痛入骨,讓她根本睡不了覺,她想死,可是卻有人看住她,讓她死不了。
所以她忍不住怒駡,罵蕭乾。
蕭乾便是當今的皇上。
趙皇后此刻痛苦極了,生不如死啊。
寂靜的夜色中,忽地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過來了,趙皇后雖然被廢掉了武功,可是聽覺依舊十分的靈敏,所以停止了咒駡,眼神狠戾如狼的盯著門口。
直到腳步聲停止,有人緩緩的推門走了進來。
她飛快的望過去,卻是一身風華富貴的德妃秦容,秦容秀麗的面容上滿是得意的笑,眼裡耀出燦爛奪目的光芒,她穿著一身華貴的淩羅綢緞,披著白色的狐毛坎肩,手裡抱著一個暖爐,雍雍華貴,和趙皇后的淒慘相比,她可算是意氣風發。
秦容一走進來,便在房間裡轉悠了幾圈,然後停下來,用可憐的眸光望向趙皇后。
“趙雪,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與我鬥了這麼多年,怎麼樣,你終究是不如我了吧。你從頭到尾所做的一切都是替我的兒子做嫁衣,你是不是現在心裡滿腔的恨。”
秦容得意的笑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趙皇后,像看一個螻蟻一般,看著趙皇后。
趙皇后胸中氣血陡的往上湧,心恨如刀割。
沒錯,她現在恨啊,她從頭到尾所做的一切都是替別人做嫁衣,她能不恨嗎?當年她嫁給蕭乾的時候,他只不過是一個尋常的皇子,她費了多大的精力幫助他,到頭來得到的也不過是這悲慘的結局。
所以她能不恨嗎?
以她當年的能力,她不管選擇哪一位皇子,都有可能是最有勝算登上皇位的人,她相中了蕭乾,乃是因為她喜歡他,所以她願意為他鋪路搭橋,為他出生入死,為他出謀劃策,為他對付任何人,可是她沒想到她最後得到的也只不過是被斷雙腿囚在冷宮的下場。
趙皇后哈哈的大笑起來,笑得心血陡的升到喉頭,一口血便噴射了出來。
饒是這樣,德妃秦容也沒有放過她。
她可憐的望著趙皇后,緩緩的說道:“趙雪,一直以來你都瞧不起我,心高氣傲,認為自已乃是皇上心中的第一等功臣,我們這些婦人只是靠迷惑的手段才拉攏了帝心,可是你別忘了,男人需要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不是你這等沒有女人味的女人,皇上現在什麼都有了,他不需要你了,需要你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可是你竟然認不清這些。還有若是當初你讓我的鳳兒當上了太子,也不會有今天的一切了,你不讓我的兒子當上太子,最終我的兒子依然是太子,你就算死只怕也死不瞑目吧。”
德妃秦容的話落,趙皇后哇的一聲再吐出一口鮮血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嗜血的瞪著秦容。
沒錯,一直以來她都心高氣傲的瞧不上秦容,認為這些女人只不過靠些迷惑的小手段才拉攏了皇上的心,而她是陪皇上同生共死過的,她才是皇上心中的第一人。
可是自從皇上跟她說要立蕭月鳳為太子時,她的心便死了,所以她才會把公主換出宮換了太子進宮。
因為她實在不甘心,自已和皇上共同謀來的江山最後竟然是為了別人做嫁衣神魔飼養員。
如若是自已的兒子登上了皇位,她死也瞑目了,可是到頭來,她還是替別人做了嫁衣啊。
趙皇后想到這,再也承受不住的,大叫一聲:“蕭乾,若有來世,我必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她哇的一口鮮血吐過,身子直接受不住的昏迷了過去。
寢宮外面,有一名宮婢閃身進來,沖到德妃秦容的身後,一把拉住了秦容說道。
“娘娘,我們快走吧,皇上把皇后囚禁在冷宮了裡,就是不想讓她死,若是她死了,皇上只怕會怪罪娘娘的。”
德妃秦容一聽,臉色暗了,趕緊的領著宮婢退出了趙皇后的房間
一行人火速的來,又火速的離開了。
寒冷的夜風,如刀子一般吹佛在房間裡,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潛進了皇后的房間,輕聲喚道。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趙皇后又慢悠悠的醒了過來,眼神渙散,慢慢的聚攏到了一起。
一看到房間裡喚自已的人,她不禁哭了起來:“慕秋,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慕秋十分的心痛,沒想到主子最後的下場竟然如此的慘。
“娘娘。”
慕秋跪了下來,趙皇后拉著慕秋的手:“慕秋,若是你還認我是主子,就一劍殺了我吧,我再也承受不了了。我的心太痛了,我所做的一切原來都是為了別人做了嫁衣了,我死也不會瞑目的。”
“娘娘,你千萬不要死,難道你真的要讓那些欺負你的人活得逍遙自在嗎,你還有我,還有一百多死士,我們都會聽候娘娘的調派的。”
一聽到這話,趙皇后的眼睛亮了,她就算死,她也不會放過德妃秦容的,這個賤人,她就算死也要拉她一起的。
趙皇后望向慕秋,沉聲的命令:“慕秋,現在我命令你,帶人殺掉德妃秦容。”
“是,屬下領命。”
慕秋起身恭敬的應聲,然後望向趙皇后:“娘娘,你必須要活著,等屬下的好消息,屬下一定要殺掉秦容那個女人,替娘娘報仇,你還有敬王殿下呢?”
“好,慕秋,此生我有你這樣忠心的手下,我死也瞑目了,我沒有看錯人。”
“屬下去辦事,娘娘保重。”
慕秋閃身離去,德妃,你個賤女人,竟然膽敢欺負到皇后的頭上,我餘生定要殺你替皇后報仇。
冷宮裡,響起了趙皇后的大笑聲,秦容,就算死我也要拖你一起去死,即便我當初所做的是為她人做嫁衣,那個享福的人也不是你。
一夜無話,第二日沈青鸞剛在歸雲殿裡用了早膳,便接到雲澈的消息,今天爺爺等沈家的人要被官府的人押送往三千裡外的暮山城,此處便是天宣國和西玥的邊界。
沈青鸞一接到消息,一刻也待不住了,立刻吩咐宮中的太監派馬車把她送往城門口。
太監不敢不遵,現在的沈青鸞乃是皇室的大公主,雖然皇后被廢掉了,關押在冷宮裡,可是皇上並沒有處罰大公主,所以宮中沒人敢隨便的招惹她。
馬車很快送了沈青鸞一路出城,趕往城門口。
城門外十裡地,沈玉山和沈家的一些人正等候著,此刻的他們身上並沒有枷鎖,全都站在地上,四周有不少的官兵守候著,這些兵將是負責押送沈家人前往暮山城的。
馬蹄聲響起,一輛馬車很快的疾駛了過來,馬車剛停下,沈青鸞便從馬車裡跳了下來,直撲向沈玉山。
“爺爺。”
沈玉山回首笑望向沈青鸞:“鸞兒。”
沈青鸞看到沈玉山經歷過這件事,比起先前一下子老了幾歲,想到爺爺這麼大的年紀竟然還要背井離鄉的,心裡不由得很心疼,伸手緊握著沈玉山。
“爺爺,我真想隨你一起離開京城,陪你一起前往那暮山城”
“鸞兒,你是皇家的公主,怎麼能跟隨爺爺離開呢,你別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既然他們不死,不會有事的。
沈家的碧霞劍法不是浪得虛名,若是這些官兵逼急了他,他們也不是吃素的,所以真的不用擔心。
沈青鸞心頭難過不舍,真想隨了沈玉山離開。
沈玉山卻握著她的手叮嚀著:“鸞兒,你的性子在宮中可要壓著一些,宮裡不比我們沈府,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宮中可是有不少的眼睛盯住你呢?”
“我知道。”
沈青鸞雖然剛進宮,不過對於宮中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不過她並沒有長期留在宮中的打算,等到沈玉山離開一段時間,她便會離開皇宮的。
“爺爺,我會去看你的。”
“嗯,”沈玉山點頭,倒也沒有阻止沈青鸞的話,然後他抬首望向身側不遠端坐在輪椅上的雲澈,拉著沈青鸞走到了雲澈的面前,溫融的說道:“雲王世子,你多多保護鸞兒,她一個人在宮中不容易。”
雖說那敬王,六公主蕭泱泱等都是她的弟妹,可是他們與鸞兒的感情並不好,所以鸞兒在京裡能依靠的只有雲澈一個人了。
雲澈點頭,尊重的說道:“沈老爺子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鸞兒的,不會讓人傷害到她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沈玉山放開沈青鸞的手,眼神幽暗的又望了沈青鸞一眼,心裡默念,鸞兒,但願你以後會幸福。
不遠處的官兵走了過來開口:“好了,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一聽到要走,沈青鸞心更酸了,叫起來:“爺爺。”
沈玉山向她招手道別,然後頭也不回的領著沈家的人朝遠處走去。
沈青鸞目送著他們的身影融進陽光之中,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最後她驀然的想到一件事,飛快的叫起來:“對了,我忘了打點那些官兵了。”
先前她只顧著傷心難過,卻忘了去打點那些官兵,只有打點好這些官兵,爺爺和沈家的人在路上才會舒服一些。
不過她沒跑出去,雲澈已經伸手拉住了她,柔聲說道:“不用去了,我都安排好了,這些人不會為難你爺爺和沈家的人的。”
聽到雲澈的話,沈青鸞總算放心了,掉頭朝雲澈道謝。’
“謝謝你了,雲澈。”
雲澈眸光如水,滿臉的溫融,笑望著她:“和我說什麼謝啊。”
他伸手拉著她,身形一動,兩個人上了馬車:“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宮去。”
沈青鸞點頭:“好。”
雲澈命令駕車的手下送公主回宮。
流蘇和牡丹等人坐宮裡的馬車一路緊隨其後進宮去了。
前面的馬車上,雲澈望著沈青鸞,柔聲的安撫她,沈青鸞的情緒好多了。
不過她現在正傷心,心情難過,所以並沒有說到心經的事情,雲澈心中倒是很想知道心經的下落,上次剛說到心經便被人打擾了,今天鸞兒又傷心,似乎早忘了心經的事情。
這讓他很心急,生怕心經出了什麼問題。
這本心經對他可是很重要的,但是別人拿了也沒有用,因為上面都是白紙,根本就是無字天書,不管誰拿了都沒用。
路上沈青鸞只顧著傷心,早把先前與雲澈所說的關於進淩霄宮的事情給忘了。
一直到進了宮也沒有提起這個話題,雲澈卻滿心想知道心經的下落。
看沈青鸞沒有提到,他實在忍不住最後開口問道。
“鸞兒,上次你和我說進淩霄宮拿了淩霄宮的修復內力的藥丸,除了拿了那些藥丸,你還拿了一本秘笈,那是什麼秘笈?”
沈青鸞聽了他的話,想了一下,點頭:“是的,我除了拿了那些藥丸,還拿了一本秘笈,那是?”
不過她說到這裡,忽地停住了,蹙眉望向雲澈,雲澈為什麼這麼關心這本秘笈啊,剛才她便看出他似乎有話要說,不會是想問這本秘笈吧,那靈上大法的心經是淩霄宮的東西,自已拿了淩霄宮的東西,其實已經很對不起他們了,現在就想著如何還給他們,若是這本秘笈落到了雲澈的手裡,他不還給淩霄宮怎麼辦?那她可就實在對不起淩霄宮的人了。
雖然她不想懷疑雲澈,雲澈的功夫如此的厲害,壓根不需要拿淩霄宮的秘笈,可是就在剛才,沈青鸞還是看出他一絲端睨,就是十分的關心這本秘笈,為什麼?
沈青鸞不由得起疑心了,雖然臉色不顯出來,但是一瞬間,她忽然決定了,不說出這本心經的下落。
她挑眉淡淡的開口:“沒什麼,我只是拿了他們淩霄宮一本普通的秘笈。”
她的一言落,雲澈不由得眼神深邃了,這丫頭,竟然在最後臨時開口了,她是不相信他嗎?還是他表現得太熱切了,讓她疑心了。
雲澈心中不由得暗急,不過臉色卻沒有表現出來,整個人也冷淡了很多,似乎不太關心一般隨意的開口。
“喔,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拿了淩霄宮什麼好的東西,惹到了帝釋天呢,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幫助你求求情,省得他找你的麻煩。”
“這樣啊。”
沈青鸞的眉動了動,難道是自已想多了,這樣似乎很不好,雲澈對她這麼好,她竟然疑心雲澈,真該死。
沈青鸞自個先自責了一番,然後張嘴想告訴雲澈,其實她拿的是淩霄宮的心經,聽說是淩霄宮的鎮宮之寶重生鑄鐵宋。
不過她沒有說出來,馬車已經進了內宮門,她人還沒有下車,外面便有尖細的太監聲音響起:“見過大公主。”
沈青鸞掀簾往外看,冷著臉問道:“什麼事?”
“回大公主,是德妃娘娘想見大公主。”
“喔,這樣,行,我知道了。”
沈青鸞放下了簾子,望向雲澈,笑意盈然的說道:“雲澈,等回頭我再和你說這件事。”
看她全然放鬆的神情,雲澈便知道她對自個解除了戒心,很可能會把那本心經的下落告訴他,現在自已千萬不能讓她再起疑心了,所以雲澈神容淡然,隨意的點頭:“好,你想說便說,不想說隨便你。”
他說完想起德妃要見她的事情,不由得伸手握了沈青鸞的手,溫融的叮嚀她:“你小心些,德妃絕對不是善人,若是有什麼事,你派流蘇去找我,我是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我知道了。”
沈青鸞甜甜的笑了起來。
然後掀簾下了馬車,朝雲澈揮了揮手,又上了宮中的馬車,一路駛進內宮門。
身後的馬車上,雲澈端坐在其中,目光攏著滿滿的氤氳之氣,望著那遠去的馬車。
其實現在他倒是不擔心那本心經的下落,鸞兒應該只是無意拿走了那本心經,她並不是幫助別人拿那本心經的,這樣他就不擔心了。
心經在鸞兒的手上,早晚是會拿回來的。
雲澈想清楚了,吩咐外面的手下一聲:“出宮。”
“是,主子。”
沈青鸞坐了宮中的馬車一路先回了歸雲殿,然後下了馬車,領著人前往德妃住的翦雲宮,翦雲宮在西面,離得歸雲殿有些遠,沈青鸞領著一行人一路閒逛著前往翦雲宮而去,路上見到的太監宮女皆小心的施禮。
這些人看到沈青鸞,便感覺這大公主不是好招惹的。
皇后被廢進冷宮,她一點都沒受到影響,不像六公主蕭泱泱,整天只知道躲在宮裡哭泣,
所以說大公主才是厲害的人,六公主蕭泱泱無論如何也及不上她。
翦雲宮,是宮中除了皇后的宮殿外,最好的宮殿。
四周栽種了很多的花草,宮殿前面和後面分別有一個大花圓,春夏秋冬,都有清新的花草盛放著,這使得翦雲宮裡,洋溢著花香。
翦雲宮裡,更是小橋流水,假石碎石的,十分的華貴大氣。
這裡並不比皇后的宮殿差多少,相反的比皇后的正宮更多了一份韻味。
沈青鸞一邊欣賞一邊領著牡丹丁香流蘇三人跟著太監的身後進了翦雲宮的正殿。
正殿門外不少的太監宮女候著,一看到沈青鸞領著人過來,便眼露驚豔之色,然後相互對望,小聲的議論,大公主果然美豔非凡,宮中的後妃都沒人趕得上她了。
難怪秦公子會喜歡她。
聽說除了秦公子想娶她,當初敬王和太子都想娶她呢。
只是沒想到最後她竟然是敬王爺的姐姐全球怪物線上。
各個太監宮女的唏籲一番。
等到沈青鸞走過來的時候,忙恭敬的施禮:“奴婢等見過大公主。”
沈青鸞點了一下頭,示意這些人起身,這時候進殿稟報的太監已經走了出來,恭敬的開口:“德妃娘娘有旨,宣大公主進殿。”
沈青鸞唇角勾了勾,這德妃倒真會端架子,皇后剛進了冷宮,她便把這架子端上了。
不過她沒說什麼,領著婢女便進了翦雲宮的大殿。
大殿上首,一個穿著華麗鳳裙的女子,正懶懶的歪靠在鳳椅之上,身側的兩三個丫頭有給她捏肩的,有給她捶腿的,她微微瞼上眼目,十分的享受。
滿殿寂靜,誰也不敢說話。
沈青鸞走進了大殿,淡淡的開口:“青鸞見過德妃娘娘。”
德妃驀地的睜開眼睛,眼裡一抹驚光,盯著下首的沈青鸞。
以前沈青鸞也見過德妃秦容,不過那時候,她和她沒有關係,兩個人也沒什麼交集,相互並沒有注視,但現在不同了,德妃是後宮管事掌權的後妃,而沈青鸞是皇后所生的嫡長公主,兩個人的身份都很高貴。
德妃今兒個之所以要見沈青鸞,乃是因為她的侄子,秦子言喜歡沈青鸞的緣故。
聽說當初子言便喜歡這沈青鸞,現在她成了大公主,子言想必更喜歡她了。
不過德妃並不喜歡沈青鸞,因為她沒忘了沈青鸞是皇后所生的。
雖然她和皇后不親,但是倒底是皇后生下來的,只怕她的心中還是偏向皇后的,她的心和她們秦家是靠不到一塊去的,所以這樣的女人她是不會讓子言娶進秦府的。
今兒個德妃要見沈青鸞,便是摸摸她的底。
看沈青鸞是否想嫁給子言。
“大公主起來吧,快請坐下。”
德妃打量了沈青鸞後,笑著開口。
沈青鸞點了一下頭,優雅的朝一邊走去,緩緩的坐下來。
上首的德妃看著這樣子的她,微微的眯起眼睛,她在宮中待了多少年,什麼樣的女人都了如之掌,這沈青鸞絕對是一個果斷獨立的人,要想掌控她根本不可能,自已的侄兒也未必掌控得了這樣的女人,所以她更不同意子言娶她為妻了。
沈青鸞剛坐下來,翦雲宮的宮婢便上了茶水。
德妃笑著請沈青鸞喝茶,然後揮手讓殿內的宮婢退了下去,等到沒人的時候,德妃溫雍的開口:“今兒個本宮要見大公主,是聽說子言喜歡大公主,所以想問問大公主可喜歡子言?”
沈青鸞頓了一下,秦子言喜歡她,他喜歡她幹她什麼事啊,德妃是什麼意思啊?
沈青鸞可以看出德妃並不喜歡她,按照道理,她並不想讓她嫁進秦府才是,但是她今天問她是為了什麼事?
“不知道德妃娘娘何意?”
沈青鸞既不說不喜歡秦子言,也不說喜歡秦子言,她是想看看德妃究竟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她想幹什麼啊。
把她叫過來問一個莫名其妙的話題。
秦子言曾經廢掉她的武功,現在雖說兩個人和平共處了,可是問她喜不喜歡秦子言,根本就是廢話我的三隻眼睛。
德妃眼神幽暗了一下,她發現這女人比六公主蕭泱泱難對付,以往她也問過六公主蕭泱泱,蕭泱泱直接臉紅帶怯的說喜歡秦子言,還說此生非秦子言不嫁,至於外面盛傳六公主此生非秦子言不嫁的事,也是她讓人傳出去,她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打皇后的臉子。
今日她又問沈青鸞,沒想到沈青鸞竟然不直接回答。
這女人比蕭泱泱聰明得多。
德妃眼神幽暗,唇角勾出笑了:“本宮是害怕姐妹二人為了一個子言鬧出什麼不愉快的話來?”
德妃話落,沈青鸞的眼神微冷,這女人說這話不就是提醒她,六公主蕭泱泱也喜歡秦子言嗎?
看來今兒個她找自已過來,是不想讓自已嫁給秦子言。
她如此說,她倒要讓她糾糾心了。
想著沈青鸞笑道:“姐妹二人怎麼會鬧出什麼不愉快呢,這事是秦公子的事情,秦公子喜歡誰,他自已應該知道,德妃娘娘你說不是嗎?”
沈青鸞的話一落,德妃臉色暗了,這個死女人,這話分明是提醒她,真正有權力說話的該是子言。
德妃雖然不是皇后,可是從來沒人敢如此不給她臉面,此刻的她十分的惱怒,對這沈青鸞越發的不喜了。
倒底是皇后那個女人生的,和她一般心高氣傲,盛氣淩人。
不過趙皇后鬥不過她,小的豈能鬥得過她,她是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進秦府的。
“大公主,六公主曾說過,此生非子言不嫁,大公主應該不會讓六公主傷心吧。”
如果說皇上要為子言賜婚,德妃寧願皇上賜婚的那個人是六公主蕭泱泱,因為那個女人好擺佈,她是堅決不會讓這女人進秦府的。
“喔,我是不會讓她傷心的,如若秦公子讓她傷心,我就沒辦法了。”
沈青鸞的話圓滑無比,讓德妃抓不住一點的把柄,差點沒氣死,臉色十分的難看。
本來沈青鸞是不想和德妃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但是這個女人擺明瞭想找她的碴子,難道她還能讓她欺負了不成。
沈青鸞說完便起身,望向德妃,淡淡的開口:“德妃娘娘,我中午還沒有吃飯,現在要回宮去用膳了,青鸞先行告退了。”
她說完轉身便領著三個丫鬟往大殿外走去,德妃秦容望著那從容離開的幾個人,臉色是黑了白,白了黑,快氣死了,手指一握緊握成一團。
殿外在丫鬟走進來,一看到德妃的樣子,不由得大駭:“娘娘。”
德妃抓狂發怒:“這個該死的丫頭,竟然如此的狂妄。”
本來她以為她敲打沈青鸞一番,她會安份守已,不再妄想嫁給子言,沒想到這女人根本不理會她,還讓她氣得要死。
以往就是皇后還沒有讓她如此生氣呢,這女人卻油鹽不進,她是絕不會讓她嫁進秦府的。
沈青鸞領著流蘇牡丹丁香三個丫鬟,一路往歸雲殿走去,長廊中,沒人的時候,丁香忍不住惱怒的說道。
“德妃娘娘是什麼意思,竟然敲打我們公主,似乎生怕我們公主嫁進秦府似的,我們公主才不不霄嫁給秦子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