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被救
光暈慢慢罩了下來,林楠此時才看清進來的那個人是誰。原來正是那天來的那個中年華服男子。那個讓他覺的渾身發冷的人,如今正舉著燭臺看著他,臉上掛著一抹奇怪的笑意。
“原來他們把你綁上了嗎?”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就好像喉嚨裏塞了木碳一樣,讓人從脊背發寒。
一雙濕熱的手緩緩撫上林楠的臉,輕輕摩挲著。林楠瞅著這人並沒帶刀,看來不是要割自己的小jj,不禁松了口氣。這人的手濕濕黏黏,摸的他極不舒服,便往後退了退。那人也不管,將燭臺放到一邊,伸手便過來解林楠的裙子。
當看到那幼小的青芽之時,男人的呼吸猛的粗重起來。林楠一開始只覺得害怕,現在就是噁心了。他記得老師講過的,有誰要是扒開他們的褲子玩他們的小jj,那人就是個流氓。
這人就是個流氓,林楠一邊大喊著流氓壞人,一邊伸腳踢了過去,卻被抓住腳腕,將兩腿分開。那人一邊壓著林楠,一邊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林楠嚇的渾身都在哆嗦,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
“爸!爸!你在哪兒!爸!救我啊!爸!!”拉長的童音尖銳刺耳,帶著一絲絕望。可以說只要不是聾子,整個院子的人都能聽到。
張延年皺了皺眉,這小子實在太吵了,隨手拿了塊布塞在林楠的口中。林楠死命的掙扎,兩只小腳拼了命的踢騰,但張延年的身體太沉,他扭了半天也不過是在張延年身下廝磨,只能讓對方更加興奮。大概是剛剛張延年解下他穿的那身裙子的時候把那繩子弄的松了些,林楠掙著掙著竟覺得手臂活動開了。
發覺繩子松了,林楠心中就是一喜,兩手在後面胡亂摸索著繩結。張延年摸著這一身柔滑如玉的肌膚,竟是一絲瑕疵也無,讓人愛不釋手。摸著摸著他便想起一件事來,忙起身高喊道“來人,拿火盆過來!”
屋外守著的人自然知道自家老爺準備幹什麼,心中有些詫異,沒想到這次的新人這樣討老爺的歡心,才第一次已經要上印記了。
沒一會兒,便有人拿了火盆過來,只見張延年從櫃中的暗格裏拿了兩塊鐵制的物什出來,將那兩個東西放到火盆裏燒的通紅。張家養的這些供他把玩的男童,一般長大了就要做雜役,但只有一種除外,那就是在身上烙了印記的,這種都是張延年準備精心收藏,時刻把玩的。他給林楠挑的字是‘豔奴’。
張延年在林楠的身上看了一圈,要印在哪里好呢?大腿?臀上?肩膀,還是……看著林楠胸前那淡色的嫩點,張延年眼中顏色一深,低喃道:“既然是最好的,那便印在這裏好了,也好讓你把老爺我賜給你的名字時時記在心上。”說著便坐在林楠腿上,一手按住林楠,一手夾著燒紅的鐵塊,用力一壓,只聽‘嗤’的一聲,空氣中漫著燒焦的臭味,林楠身子猛的一僵,拼命翻動起來。
燒的通紅的鐵塊牢牢的印在了林楠的左胸口,將小孩的肌膚血肉融開,融出屈辱的印記。慢慢的,鐵印的顏色逐漸恢復,張延年滿意的用力一拉,那還粘著血肉的鐵塊被他一下扯離了林楠的身子。
如果林楠此時可以尖叫的話,他的喉嚨只怕要喊破了,小孩疼的渾身抽搐,眼眶那裏竟生生的裂出一絲紅意來。
好疼,好疼,爸爸,我好疼,這人要殺死我了,爸爸你為什麼不來救我?林楠喊不出聲,眼淚卻是止不住,淚眼模糊中他的臉頰卻挨到一個冰冷的東西,一根精緻的珠釵,紮著粉色的桃花,四五寸長,就是剛剛那丫鬟戳自己的那根珠釵,剛剛掙扎的時候不知怎麼掉了下來。
林楠剛剛被丫鬟紮的時候還覺得那就是疼了,現在他已經記不得剛剛的感受了。張延年正在舔舐著那一塊新烙出來模糊血肉,他最喜在歡好之時舔吸對方的傷口,尤其是看到對方那種痛苦的表情,真讓他渾身發熱。他這邊吸一下,林楠便要疼的一抖身子。
他的手解開了!小孩顫抖著伸出手抓住那根珠釵,對準張延年的眼睛,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刺了下去。張延年做夢也不會想到一個被捆住的六七歲小孩能有什麼殺傷力,所以那根珠釵插到他眼珠裏的時候,他幾乎是毫無防備的。
“啊!”張延年捂著眼睛慘叫一聲,林楠抖著爬下了榻,擦了擦眼淚,緊接著又抽下頭上的另一根珠釵伸在前面,顫著身子看著張延年。外面的人聽到自家老爺的叫聲,也顧不得許多,‘砰’的一下,踢開門闖了進來,看到張延年捂著眼睛,一根珠釵正插在那裏,滿臉的鮮血。林楠赤裸著身子,乳頭那裏被燒成焦黑,手中拿著根珠釵,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們。
“給我打死他,狠狠的打,打死這個小崽子。”張延年只來得及說出這句話,便昏了過去。
林楠愣愣的看著那些人,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那沖進來的人便將他拖了出去。不知什麼東西朝著他的身上砸下,頭上,背上,腿上,各種鈍疼,尖銳的疼,讓他當時便昏死過去。
等林楠再度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在一間木屋裏了,屋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身上蓋著一層薄被。林楠是趴在榻上的,許是趴久了有些不適,略動了動身子,卻發現全身都疼的厲害。
“你這娃子,別亂動,你那傷口我才剛給你上過藥。”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一把按住他,又掀開那薄被看了看傷口“還好沒把藥蹭掉。”
林楠只覺得後背,心口那裏火辣辣的疼,腦袋也是昏沉沉的。那少年伸手要摸林楠的額頭,林楠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隨後便往後一縮,少年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燒的這樣厲害,再不醒我就以為你死了。”
也是林楠命不該絕,那天晚上他被家丁拉出去就要亂棍打死,誰知張家那天卻進了一個賊。這賊在江湖上有個外號,叫‘竄山猴’。說的就是他身體靈敏,如同山澗中到處亂竄的猴子一般靈活。
今晚這事,這竄山猴在房梁上看的一清二楚,本來他也不打算插手這事,就想趁亂偷些東西,誰知那張家家主竟要將這娃子活活打死,不過才六歲的娃,看起來也是好人家的兒女,竄山猴就動了惻隱之心,趁著一片忙亂,他混到了後院,將正打林楠的那幾人一一迷昏,背起被打的半死的林楠就跑了出來,到了他城中的一個落腳處。
其實也是林楠紮了張延年那一下打動了他,若是那只知道哭鬧的孩子,他恐怕也不會將人帶回到自己的房子裏,正是看到這小孩下手狠辣,行事果決,頗有點大丈夫的氣魄,才讓竄山猴起了愛護之心。
竄山猴說起來還真是人如其名,跟個猴兒一般。大眼睛,滴溜溜圓,兩個眼珠整日的亂轉,一看就是不知在尋思什麼鬼主意,圓圓的下巴,一笑就是兩個酒窩,左邊還有顆虎牙,二十多歲的人了看起來還是十五六的少年模樣。大概是他這種孩子氣的模樣讓林楠漸漸放鬆了警惕,兩人相處了幾日後,竄山猴竟將林楠收為徒弟了。
那奉命打死林楠的幾個家丁在竄山猴走了沒多久就醒過來了,竄山猴也根本沒給他們下多少藥。這些人一看不見了林楠就慌了,說是讓打死那娃子的,這會人卻沒了,若是讓老爺知道,還不得扒了他們的皮。幾個人一商量,便決定瞞報,若是老爺問起就說已經打死了,扔到亂葬崗去了。若是非要看屍首,那就從亂葬崗那裏隨便找個體型相似的小孩湊數,反正這年月整天都死人,找錢不易,找具屍體還是很容易的。
這幾個家丁為了做戲做的更像,還從廚房那裏弄來一只雞,將雞血撒了一地,又拿了乾草紮成一個孩子大小的模樣,撒上血,當著其他人的面用席捲著拖了出去。
果然,張延年才剛醒,便問起林楠的下落了。那幾個家丁早已串好詞了,都說已經打死,人也丟到亂葬崗了,這會怕是已經被野狗啃乾淨了。
白白弄瞎一只眼,張延年心中實在是怒氣難消,又命人將賣孩子的方無良叫來,毒打了一頓。這還是方無良機靈,不知怎麼求的情,才讓張延年放了他一馬,就這樣回去也是一個月沒能下地。
至於那個孫管事也被張延年打了個半死,那天給林楠上妝的幾個丫鬟通通打了一頓,後又將她們賣入坊間做起那迎來送往的生意。不過,這張家家主喜好男童的名聲是傳出去了,他被一個孩子弄瞎一只眼的事也是傳的沸沸揚揚,弄的張家幾乎抬不起頭。
林楠的傷看起來極重,卻不過都是外傷,他又是小孩,筋骨軟,只要調理得當也落不下什麼後遺症。竄山猴整日裏摸東偷西的,除去偷東西挨打的本事,練得最熟的就是治外傷的本事了。治林楠的傷自是不在話下,只是小傢伙心裏的傷卻是不知何時才能治好了。經過此事後,林楠原本就內向的性子更是陰沉了不少。竄山猴曾經看過林楠獨自一人時的眼神,絕望迷茫中仿佛藏了一絲陰狠。
整整一個多月,林楠沒從榻上下來,等他的傷大好的時候,已經是六月初了,此時天氣早已經熱的不行,他胸口和背上的那些疤也開始發癢了,幾次想伸手去撓,卻被竄山猴捆了手。
這日林楠正在那裏練習夾石頭,竄山猴就回了家,手裏還捧著一個西瓜,“我說徒弟,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西瓜!”林楠有些驚訝。
“是寒瓜。”竄山猴糾正道,這東西性寒泄火,正好給自己徒弟吃。
水果可算是稀罕物,尤其是這種引進來的西瓜,更是只有有錢人家才消受的起。林楠湊到這西瓜前面,深嗅一口“好香。”說著就眼巴巴的看著竄山猴,等著他切瓜。
“別急,等我把這瓜用井水鎮一鎮,到時候又涼又甜。不過吃瓜之前,我可要考校你,看看那功夫你練的如何了”林楠聞言,急忙縮回身子,繼續練習夾石頭。
竄山猴現在已經把林楠收為大弟子,整日裏傳授他些偷東西的技巧,如何認出有錢人,各種衣服的暗袋,袋子裏有錢是什麼形狀,還有那高門大戶家的院子結構,什麼貨好出手,怎麼辨別真假貨。市井中的粗話,各種江湖黑話規矩。
林楠本來是個內向害羞的,莫說是罵人,連跟人嗆聲都是從來沒有的事。誰知被竄山猴教了一陣子,各種黑話,髒話說的那叫一個流利。往日裏雖然還是一副文文靜靜的模樣,可你要拉他出去跟人對罵,那是一點不會落了下風。
林桐不會知道,當他找到自己兒子時,林楠已經快被竄山猴訓練成了一個地道的小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