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99
殺戮團。
南大陸排名第八的傭兵團,卻是八大團中最特殊的一個。它是唯一一個無任何原則,只要給錢什麼都干的傭兵團。就像華國的黑社會,他們沒有道理,也不與人講道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這事若是殺戮團干的,就值得深思了。
按理說,混黑的也不敢惹掌權的,第一貴族團裡多半的崽子都是南大陸叫得出名的貴族家的崽子,只是因為傭兵爭霸賽上潛在的威脅就讓他們幹出這樣的事?這不可能。
熠日城的傭兵爭霸賽,南北大陸各有20只隊伍參加。
第一貴族團只是其中一隻,與南大陸八大團以及北大陸某些超級團相比,實在沒什麼份量。他們才將將成立,頭一次拿到參賽的資格而已,只能算新秀,算不得爭霸賽熱門。以殺戮團的實力,這樣的團隊應當是不入眼的。主力團這幾隻聽到君淺西爆出殺戮團名號之時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不理解,完全不理解。
若是為自己掃除障礙,那也應該挑頂上三大團下手。
若不為自己,就耐人尋味了。
君淺西腳邊歪七扭八倒著兩隻獸人,模樣很狼狽,尤其左腳邊那隻,頭上扣著個綠油油裝著糊糊狀不明攪拌物的盆子,他整個臉泛青,趴在地上狂吐不止。
「嘔……嘔……」
這模樣,太慘了有木有作為一個俘虜,有地位有尊嚴的俘虜,他們強烈要求獸權。
那散發著強刺激性氣味的圈圈,將成群的巨蟒逼退了好幾米,也強烈干擾了圈內所有人的正常呼吸,「擦……什麼坑爹玩意兒,這也太臭了。」
某些靠近圈子的正在調養的獸人戰士差點沒熏暈過去,五十嵐白鬼做這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甭說外頭的巨蟒,除了安然幾人,就連圈子裡自己人也沒意識到。
一時間怨氣沖天。
「吼什麼吼。」五十嵐白鬼大呵一聲,「不想活了就格老子滾出去。」
顧家精英團配合著顧澧很快將二團的騷亂平息下來,見此,一團也不甘落後,一個個都扭著頭尋找君淺西。
「頭……君頭……」
「人到哪裡去了?」
有眼尖的瞧見圍著他們的蟒蛇群缺了個口,那缺口處站立的赫然就是君淺西。他淡笑著,優雅超然。明明是謫仙模樣,放在這樣的背景下,怎麼看這麼詭異。
蟒蛇群怎麼就給他讓了道?
還是說……
預備團裡許多獸人戰士悄然變了臉色,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你說蟒蛇群怎麼就給他讓了道,這問題問得好,看看他左腳邊已經吐虛脫的傢伙頭上扣的盆子,以及糊了一臉的綠色液體。那就是悲劇的根源,君淺西那處的氣味,比大部隊這邊濃重得多,兩隻設計偷襲他們的獸人戰士險些把胃都吐了出來,整個趴在地面上,想暈暈不了,想死死不了。
這才是酷刑。
相較於殺戮團為什麼派人偷襲,安然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君淺西閣下。」
某獸人戰士微笑,「總管太客氣了。」
客氣?安然才不懂什麼叫客氣,這時候的客氣只是為了引出更深層的目的,古語有云,先禮後兵,君淺西這張萬年不變的臉總是讓安然恨得牙癢癢,明明互不妨礙沒什麼干係,他看著就是礙眼。「非也非也,禮多人不怪,我有一事希望閣下幫忙解惑。」
「哦?」
「閣下真的沒聞到什麼味道?我獨門秘製的『香飄萬里』這還是頭一回失效。」
他倆的對話直接傳到了第一貴族團所有人耳中,「香飄萬里」的味道,除了安然與君淺西之外,其餘二百零九人都受不了,尤其兩隻纏纏綿綿的傳奇大妖獸,在便行器大門打開的時候,它們還跟著跑了下去,直到安然抱著盆子出來,兩個傢伙都不見了。
賊精。
二百一十雙眼探照燈一樣射向君淺西。
「呃……」饒是他一貫淡定,這樣的熱情下也有些受不住,「你們都想知道?」
所有崽子齊刷刷點頭。
「其實吧,我也不理解為什麼,怎麼會有人不喜歡這麼熱血沸騰振奮人心的味道。」
……
石化集體石化
擦哩個擦,他說的什麼?怎麼會有人不喜歡這麼熱血沸騰振奮人心的味道?
安然猛地就想起J國動漫《X球王子》裡頭,不二周助一臉淡定的喝下乾貞治特製蔬菜汁,不僅面無慘色,還一臉的享受表情。
不二周助是誰?總是瞇著眼微笑各種無所謂的天才少年。
君淺西難道是不二的轉世?
太驚悚了,無視石化了一地的獸人戰士,安然又問了一次,「你喜歡這味道?」
君淺西笑道:「是場愉快的體驗。」
是、場、愉、快、的、體、驗。
只是七個字而已,卻讓所有人享受到了五雷轟頂的快感。被困在圈子裡收到「香飄萬里」影響的掙扎著面部表情猙獰而痛苦的獸人戰士瘋魔了。他們以為,君淺西,絕對比搗鼓出這種生化氣體的安然本人更加可怕。
所有二百多號人之中,最痛苦的莫過於盧胖子和聞人浩,他們是「香飄萬里」第一批的試驗者,那恐怖的氣味已經深深地印入他們的嗅覺之中,成為永遠的噩夢。同樣是獸人,為毛君淺西就能如此享受。
「變態,這傢伙是變態吧!」聞人浩雙眼瞪得就要突出來,一臉的驚駭。
有不二這個先例,雖然很難接受,安然還是接受了君淺西詭異的癖好。他把這一點歸因於天才與常人之間的差距。天才之所以為天才,不就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君淺西這傢伙,果然有點門道。他要不是天生的嗅覺異於常人,便是天賦異能。
鴻蒙期戰士五十嵐白鬼尚且不能抵擋,君淺西憑什麼?
眼看著聞人浩就要抓狂了,安然果斷的岔開話題,「唔,當務之急是怎麼料理殺戮團這兩隻,出門在外可不比帝都,恐生變故,還是早點趕去熠日城為好。」
怎麼料理?二百餘人齊刷刷的等著一臉大便色慫在地上抽搐的兩隻。
「重刑出良民,還是先上刑?」這話不是安然說的,不是聞人家兄弟說的,甚至不是主力團任何一個人,說這話的是二團的一個非獸人。
他皮膚很白,骨骼纖細,瘦弱。像是腐女們喜歡的病態美少年。安然看著他,彷彿是第一次看到,預備團的二百個人,都是在選拔會上他一個個親自跳出來的,每一個都見過,都有錄用的理由,這名非獸人長得纖白瘦弱,明明就是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忘記的那種,安然偏生沒有任何印象。
他是誰?擅長什麼呢?
安然不認識,主力團有人認識。
「薛如月。」說話的是樊藺,他眼神中帶著些微的壓抑,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似的,可他叫人的口吻告訴安然,他們絕不是初識。
「認識的?」安然挑眉。
樊藺點點頭,「他是颶風城薛家的人,隔壁賭石學院的,玄階高級賭石師,絕對是颶風城年輕一輩非獸人中的佼佼者。」
哦?有意思。這麼一個病態美少年,天才貴公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重刑出良民?若是普通程度的建議也就罷了,安然絕對沒漏掉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是興奮吧!
正常的非獸人美少年會想加入到傭兵團?尤其還是這種家世顯赫,天賦卓絕並且相貌較好的。
薛如月,甭管放到南北大陸哪座城,都是被獸人戰士爭相哄搶的對象。這樣的伴侶是燒高香求也求不來的。可他顯然不滿足「賢妻良母」的生活。
賭石?以他的天賦,假以時日必成一代宗師,這個沒有挑戰性。
嫁人?開玩笑,哪家的獸人崽子滿足的了他?薛如月什麼都好,只有一點,他是個抖S,尤其喜歡皮鞭針刺辣油,喜歡研究各種折磨人的辦法。
安然點點頭,笑瞇瞇地看著薛如月,道,「這提議是如月想出來的,有沒有什麼具體的操作方案?」
具體的操作方案?有當然有。
多年的潛心研究,薛如月手上能拿出來的折磨人的方案實在是太多了。
美少年蒼白的皮膚上透出淡淡的粉,情緒很激動啊,入團一個多月,這傢伙終於找到他實現自身價值的方法了。第一貴族團什麼的,樹大招風,這樣的事以後肯定少不了,等晚上紮了營,他一定要去向總管建議,他們需要成立一支刑訊團。咳咳,他有點太激動了,薛如月強制自己冷靜下來,他謙虛的說:「初步的想法是有的,嗯,總管放心的話,就由我來。」
「放心,當然放心,咱傭兵團就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有特殊才能的千萬別謙虛,都給我施展出來,好好幹。」安然對薛如月眨眨眼,「那就這麼辦,麻煩君淺西閣下協助審訊。」
第一貴族團的所有崽子全部原地休息了,說是休息,更像是煎熬。
頂著「香飄萬里」那熏死人的味道,誰能休息得好?
事實上,這味道卻不是不可抑制的,安然估摸著給他們的體驗夠了,又爬上便行器進入空間,千里香附近生長了一種低矮灌木,名曰「美人樟」,美人樟的葉片很香,恰好能壓住「香飄萬里」那味。
讓空間自動採摘了二百多葉片,安然想了想,刑訊逼供什麼的,不是個輕率的活計。他又將各種急救藥裝了些,有了這玩意兒,絕對能讓薛如月盡興,只要還吊著一口氣,閻王親自來了也帶不走人。
安然將葉片發下去,讓熏得快暈過去的崽子們貼在人中處。
那味自己就聞不到了。
薛如月已經往君淺西所在的那處去了,他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安然確定他聞到了那味,卻沒在他臉上看到任何嫌惡或者嘔吐的表情,他很興奮,像是磕了藥一樣興奮。這樣的反應,幾乎可以確定他體質異於常人了,原來,變態不止君淺西一個。薛如月隱藏在人群裡,安然差點沒注意到。
即便已經猜到了,他還是左手葉片右手藥丸子走了過去。薛如月已經在頭頂上扣著盆子的那只獸人戰士跟前蹲了下來,他伸出完美如藝術品的手,從腰間的拔出一把寒光熠熠的匕首,挑開扣在那獸人頭頂的盆子,拿著匕首一下一下的刮著人家臉上綠油油的糊糊。動作很優雅,勾著的嘴角卻顯得很輕佻。
這動作,是調戲吧?是吧?
安然開始懷疑他把這兩隻交到薛如月手裡是不是錯了,血腥、暴力、變態之類的名號傳出去都可以,這這這……色魔就不好了嘛。讓外人知道了,他們第一貴族團還不立刻改名叫第一猥瑣團。
為了貴族團的名聲,嗯,安然果斷的打斷了他。他伸出左手把美人樟的葉片抵到薛如月跟前,等他接過去之後,又把藥丸子遞過去。「跌打損傷藥,專治各種內外傷,只要有一口氣在,都能救回來。」
「哦?」安然先前交給預備團兩位團長的藥丸子還沒發下去,薛如月不知道安然有這樣的寶貝,一聽就來了興趣,他學著旁人聞了聞那葉片,然後皺眉把它丟到一邊,「我不需要這玩意兒,還是試試藥丸子。」某非獸人一臉期冀看著安然,問,「傷口全好不留疤?」
安然驕傲的點頭,「那是當然。」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說著,他拿著匕首刷刷一陣亂畫,避過眼耳口鼻舌,將人家的乾淨臉蛋直接劃成了網球拍鮮血一下就彪了出來,安然嚇到了。
他是陰險,是腹黑,是猥瑣。
卻做不到這樣下手幹淨利落,往人臉上劃網子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薛如月是個非獸人,他不是殺人如殺雞見慣了放血的獸人戰士。一個非獸人,怎麼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安然捫心自問,他就不行。
他喜歡坑人,威逼利誘用上各種手段讓人自投羅網乖乖妥協,真要動手,他就萎了。你說他同彭禹豪決鬥的時候怎麼沒手下留情。下毒和拿著刀子往人臉上劃拉,能一樣麼?
下毒至多就是要人命。
往人臉上動刀子,那是將尊嚴往腳下踩,就選僥倖活下來,人家也沒臉見人了。
「啊……啊……賤人。」吐得天昏地暗人事不分的某只終於回過神來了。他往劇痛的臉上抹了一把,滿手鮮血。「我是殺戮團四番隊隊長,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我要見你們團長。」那傢伙神智已經不清楚了,只知道胡亂叫囂。
薛如月瞇眼笑著,「見團長?倒不是不可以,你能在我手裡活下來的話。」他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這話,這不重要,不是麼。
二百人的預備團一片靜默。尤其是顧澧帶隊的二團成員,薛如月是高階賭石師,二團的所有人對他很是尊重,並沒有因為他是非獸人而瞧不起他,相反,薛如月因為出眾的家世背景能力外貌在二團很吃得開。
平時吩咐下來的事薛如月都能乖乖做好,溫聲細語的,一看就是需要人呵護的主。
沒想到啊,這團裡當然沒一個簡單的。
這個單純如聖母白蓮花一樣的崽子,竟然也有這麼狠辣的一面。
尤其是對他一貫很有好感的顧澧,慫了,顧澧自問,換了他也做不到薛如月這地步,當真是砍人如砍瓜,飆點血就跟西瓜汁濺出來一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薛如月壓根沒注意到身後的情況,就算注意到了,他恐怕也不會放在心上。他從布袋子裡捻出一粒跌打損傷藥,自言自語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那麼好使。」
黑線,各種黑線。
被派遣協助他的君淺西已經饒有興趣的瞇起了眼,安然悄然的退回去,呃,獸人大陸牛人太多,他還是小看了這些崽子。就說薛如月,那點微薄的記憶力告訴他,薛如月是因為賭石天賦尤其出眾而被特招進來的,他們決定要給傭兵團納新的時候就已經確定要招進一批非獸人賭石師。沒有翡翠能量的支持,獸人戰士很難走得長遠,雖然安然一直堅信這個大陸不只有翡翠能量這一種晉級方法,讓他來開發研究卻不現實。
生活越來越混亂,他們還有很多路要走。
安然是不愁翡翠的,極品翡翠在他那兒就跟大白菜一樣,可他卻不能這麼大喇喇的貢獻出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現在看來都是好的,那也是美食的牽制而不是人格魅力的吸引。一旦有另一樣東西對他們的吸引力超過了安然的美食。
背叛是遲早的事。
薛如月就是這麼進的團,他在納新選拔的時候也只說了自己的賭石天賦,壓根沒提這點愛好,噢,這狠辣勁,這熟練地動作,恐怕已經不是愛好了,刑訊專業人士。
「張嘴。」薛如月笑瞇瞇地吩咐。
對方當然不配合。不配合?找死。
他拿著匕首就要往人家嘴裡插,嚇得偷偷瞄著事態發展的一干人等齊刷刷一抖,然後緊緊的閉上嘴,這刀雖然是往殺戮團這人嘴裡插,他們怎麼就產生了插在自己嘴裡的錯覺?那崽子已經都得如秋風打落葉了,蕭蕭瑟瑟的。薛如月一點同情或者憐憫的情緒也沒有,他固執地想要用匕首撬開對方的嘴。刀刃剛貼到嘴唇上,君淺西伸手阻了一下。
作為一個有血有肉有良知的人。
在看到對方被扣下「香飄萬里」的盆子然後吐得天昏地暗的時候,君淺西是無所謂的,受這點苦是他活該,可是,薛如月這樣的折磨就太不人道了。且說君淺西同殺戮團的頭子還有點交情,那傢伙在獵殺者公會的地位也不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麼搞下去會不會直接玩崩掉?
君淺西將薛如月拿著的匕首擋了下來。「我來。」
非獸人動手還要借助工具,獸人可不同,君淺西一出手,直接就把人家下巴卸了。薛如月大抵知道他的想法,所有看他露出這一面的人都這樣,他已經習慣了。平時都偽裝得很好,這回身體裡的野性竟然被安然嘴裡這「香飄萬里」激了出來。洶湧澎湃抑制不住了。
薛如月撇撇嘴,將手裡的藥丸子往那獸人戰士張開啊啊直叫的嘴裡丟進去。他一雙眼眨也不眨盯著對方被劃花的臉,那鮮血滾滾流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得見的速度快速的癒合著,不過十來秒鐘,獸人戰士的臉上竟然連一點受傷的痕跡的看不到,若不是那滿臉的鮮血還沒擦掉,薛如月恐怕真要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
他的確模擬過許多類似的場景,發呆的時候,睡覺的時候,一切得以利用的時間都被他用在了刑訊手段的研究上面,這種研究僅限於大腦模擬,親自動手還是頭一遭。他很興奮,各種興奮,他用食指輕輕觸碰對方臉上的鮮血。
溫暖的熱度告訴他,這是真實。
「果然是極品,」這藥丸子,神了,「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安然不放心了,TUT,他就不應該將跌打損傷藥拿出來,這樣玩下去,對方會不會不堪**憤然自殺?罪過啊罪過。
為了貴族團所有人身心健康發展,安然一聲令下。
「全體起立,向東轉。」
一個月的操練,這點聲威還是有的,預備團二百號人,加上主力團的十位,外帶一個顧包子,除去正在用刑的薛如月以及協助用刑的君淺西,二百零八人齊刷刷的轉了過來。
「坐下。」
只有三個人目睹了整個刑訊的全過程,其餘二百零八人,聽著後面啊啊哦哦吼聲不明的慘叫,伴隨著各種細微的聲音,他們自行腦補了更為駭人的場景。
薛如月出名了
以一種讓人聞風喪膽的方式。
安然咬牙看完了他逼供的全過程,像是華國古代酷刑的回放。
老虎凳算什麼,夾手指算什麼,非獸人的創造力是無限的,獸人大陸能夠供他們使用的手段比古代的華國,那可多多了。
君淺西幾次想說算了,看到薛如月夾雜著虔誠與瘋狂的眼,他說不出口。為了傭兵爭霸賽的事,殺戮團的主力早就已經動身前往熠日城,帶隊的正是團長喬莫。等在熠日城碰了頭,他恐怕要親自上門賠罪。
喬莫這人,沒把團裡人的命當回事,卻不允許外人打他的臉。
薛如月是個厲害的,他愣是撬開了兩隻獸人的嘴,下巴卸了怎麼樣?那也給老子好好說,說不清楚有你好受的斯巴達模式操縱下,安然得到了一切他想知道的信息。
放倒大批獸人戰士的毒是他倆下的,嚴格算來,這不是什麼毒,只能讓獸人戰士四肢虛軟渾身無力而已,至於巨蟒,是殺戮團秘密圈養的,他們長期用這種「毒藥」餵食,毒藥裡有一種特殊的成分,獸人沾上直接虛脫,對於巨蟒而言,卻是一種興奮藥劑。
上頭的意思,並不需要他們正面衝突,只是讓亢奮的巨蟒損耗貴族團的實力。
問他僱主是誰,他就不知道了。薛如月使盡了各種手段都沒問出來,最後還是君淺西說了句公道話,「他恐怕真不知道,殺戮團一貫等級嚴明,出來執行任務的普通團員不需要知道來龍去脈,這樣的話,就算任務失敗了,目標一方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薛如月笑得眉眼彎彎,他舔舔嘴角,「殺戮團這頭子倒是個聰明的,真想會會他。」他這麼說,匕首也在兩指之間轉動。
君淺西挑眉,「喬莫的確很聰明。論手段,一般人玩不過他。」
既然這只是殺戮團接的任務,那就好解決多了,安然出手,兩粒藥丸子將那兩隻被薛如月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獸人戰士治好,百病皆消,渾身康泰。
對方卻一點感激的意思也沒有,他們看著貴族團這些人的眼裡滿是驚懼、駭然。
「你、你們、我們殺戮團不會就此罷手的,走著瞧。」吼完這句,兩隻變成獸形不要命的跑了。
「哼,」這兩隻的態度讓薛如月很不滿,「還敢來,我下次一定把他們伺候舒坦。」
伺候。
薛大爺喂誰受得住你這樣的伺候?你不是伺候,你是大刑伺候TUT。
薛如月將匕首收起來,活動幾下手腕回到二團的隊伍中。
整個二團,包括顧家精英團在內,所有人都往後狠狠地退了一步。
丫嚇到了。
本來預備團的非獸人是由獸人崽子馱著走的,傭兵不是普通人,水裡來火裡去沒那麼多規矩。薛如月原本是二團所有獸人戰士爭相出頭想要馱著的對象,鬧了這一出之後,他落單了。
看他劃拉匕首的時候眼也不眨的模樣,哪個獸人崽子消受得起?薛如月被安然請上了便行器,他手段是凶殘些,倒還在主力團這幾隻能接受的範圍內,同安然相處久了,稀奇古怪的事見得越多,他們的接受度都提高了不少。
殺戮團的兩隻獸人離開,帶走了驅使巨蟒的信物。這之後,成群的巨蟒流連了一小會兒,就紛紛退散了。第一貴族團繼續上路。
穿過毒瘴密林之後,行程就順利許多,雖然在密林裡耽擱了不少時間,他們還是順利了到達了第一天的目的地——尼卡平原。安然一行抵達的時候,已經有兩隻傭兵團在那裡紮了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