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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少茶在作甚?
找老熟人「敘舊」完畢,它一頭砸進妖獸大森林覓食順帶調戲小傢伙去了。
顧包子到來的消息,不好意思,他壓根不知道。
飛昇界這麼大片地方,妖獸大森林又不在中州這片,遇不上是正常的。
再說了,吞金獸包大爺壓根就沒想到顧包子會上來找他,顧包子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有沒有,包少茶從
來沒回應過他。不僅如此,在二次血祭之後,屬於吞金獸的種族記憶甦醒,它雖記得顧包子此人,可一想到
兩人那些腦殘互動,你啃我一口我踹你一腳什麼的,它就打心底裡升起一種深深的無奈感。
包少茶壓根就不想見到顧包子,他怕自己……忍不住一口吞了他。
安然瞅著跟前苦逼的某人,道:「你都找不到他,我自然也不行。」
才怪!在這些獸人眼裡,安然是萬能的。
會賭石,會製藥,會煉丹,會燒飯……精通法術……幾乎就沒有任何事能難倒他。若安然也不行,那得
找誰才行?他勇闖飛昇界就是為了將自家媳婦兒帶回去,小嘴都啃了,難不成還要讓給別家禽獸?
顧包子決不允許!
「小安然,你不能這樣。」
喂,拜託,他是真不行,那吞金獸身上又沒安裝定位儀,飛昇界這麼大,找人就像大海撈針,太不靠譜
了。
心中這樣想,安然卻不能直接潑他冷水,剛想說幾句鼓勵性質的話,顧包子就轉移了目標,將焦距對準
輝岳,「看到老朋友也不打個招呼,你幫我說說,小安然是你媳婦兒。」
輝岳原本還在想這小傢伙是誰,甚至兩人開口之前。他還在想,總不能是自家媳婦兒的私生子吧?
難道他家不止兩個寶寶?
幸好,他沒胡亂下結論,對方一開口。身份就暴露了。
這少年老成的語氣,對安然的稱呼方式,無不昭示著他們是老相識,當然,最重要的是,對方不是自己
流落在外的兒子。
輝岳默默的在心裡吐槽了幾句,正準備帶著小傢伙進屋去。就被點名叫住了。
對方深情的望著他,輝岳覺得鴨梨山大。
「你說我?」
「這才上來小半年,你別裝不認識,你以為披上人皮就不是禽獸了!」
o(╯□╰)o,這比喻夠犀利。
都是一個廠子裡出來的豬肉,包裝不同,送的超市不同,誰也沒比誰高貴。裝毛!
從最初相識,顧包子就對秦慕言有很大成見,這能從他倆的相處之道反映出來。潛伏的小矛盾終於在秦
慕言與安然宣佈確立關係之後徹底爆發出來,兩人狠狠幹了一架,咳咳,是顧包子打,秦慕言受著。
雖然發洩了一通,問題並沒有從根源上得到解決,問題依然存在。
這兩個傢伙,你說他們感情好吧,幾乎很難有融洽相處的時候,你說他們感情不好。這麼長時間卻也相
扶持走過來了。
有階級敵人出現,兩人一致對外,沒外敵的時候,就窩裡反。
一對極品。
若是輝岳記得這些過往,定要將顧包子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頓,可惜。他忘了。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顧包子,許久,「你是誰?」
殺傷力最大的就是這句,安然已經體會過了,最初得知輝岳失憶的消息,他就是五雷轟頂山河變色。
甭管是愛也好,恨也好,你針對的那個人忽然什麼也不記得了,這樣的打擊是徹底的。
譬如此刻,顧包子狐疑的盯著輝岳,老半天才吱聲道:「秦慕言,你別裝!」
噢,果然是熟人,輝岳雖然沒有那段記憶,這個名字他卻很熟悉。
秦慕言,安然已經不止一次說過了。
「我不認識你。」雖然用別樣手段證明了顧包子的身份,輝岳卻沒興趣和他套近乎,他能清晰的感覺到
,這傢伙並不喜歡他,他和過去的自己一定不是至交好友,最多就是相愛相殺的關係。
咳咳,不是相愛相殺,只是相殺而已。
兩個小傢伙已經自動退到連笙旁邊,大人的事他們插不上嘴,銳銳雖然通天曉地,卻找不到這麼活生生
一人。
「是你的總是你的,凡事莫強求。」安然扭頭過看了輝岳一眼,警告他別再刺激這傢伙。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安然都這樣說了,顧包子很頹喪。
他沉默了老半天,又開口說:「小安然,你是青木宗的?」
安然點頭,是青木宗。
青木宗難道還是吞金獸的老窩不成?
「你認識青木神君?」
安然嘴角抽了抽,他家四哥,他當然認識,「你想做什麼?」
「你讓他幫我找找,包少茶那混蛋,別讓我逮著,逮著我打爛他屁屁。」
銳銳深深地看了顧包子一眼,「嘴上惹禍,菊花遭殃,淡定啊淡定。」
顧包子這才瞧見兩個小傢伙,這兩隻在獸人非獸人中一向很受歡迎,小半年不見,都長大了不少,當初
分開的時候還是小小的。因為包少茶帶來的鬱悶退去一些,就連銳銳說的那話他也沒計較。
好吧,是一時激動沒聽清楚。
「這兩個小傢伙養得倒好,說起來,咱也有小半年不見了,你也不聯繫我們。」
「安祈前段時間還想去找你。」
安然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是什麼呢?
「他說上來之前你拿了一塊傳音玉牌給他,他找你許多次,卻一直沒有回應。」
擦!就是這個,因為見到連笙的喜悅,以及輝岳這茬,安然徹底忘了。
他留了傳音玉牌被他丟在空間不知哪個旮旯裡,這都小半年了,以安祈的性子,安然不敢想。
這幾句話暴露了很多東西,尤其是顧包子提到安祈,連笙皺了皺眉。他招手讓銳銳過來,神秘兮兮的問
:「安祈就是小七這輩子的哥哥?」
銳銳點頭。
破天荒頭一回,青木神君連笙產生了巨大的危機感。
接下來,安然的動作應驗了他的猜測。
安然將傳音玉牌從空間裡找出來。輸入靈力,對著他說了句:「哥,你聽沒聽到?」
……
老半天,就在安然都想放棄了,那頭終於有聲音傳來,有點興奮,有點乾澀。「小混蛋,你到底做什麼
去了?」
從這一句話裡,連笙就聽出對方對小七濃濃的關心。
他沉默了一會兒,等安然廢話說得差不多了,一伸手將玉牌從他手裡拿過來。
「素未蒙面的安祈閣下,你好。」
這樣客氣,真不像連笙的作風。
安祈不知當如何回答,連笙又說:「我是安然的四哥。我叫連笙。」
OTZ,竟然是來同他搶弟弟的。
這該如何回答?讓他滾蛋,還是約地方單挑?
這些都不符合安祈的行為方式。他繼續沉默,眼瞧著連笙的耐心即將告罄,他才無感**彩緩緩道:「請
你將玉牌還給小然。」
竟然沒動怒?連笙可以肯定,小七一定沒把九天華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告訴他,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
下,「正牌」哥哥遭遇這樣的挑釁竟然能不動怒,這涵養真好。
連笙還想說什麼,忽然……他看到了安然黑如鍋底的臉。
「小七……」TUT
「你別生氣,四哥是為你好啊……」
將連笙手裡的玉牌搶回來,安然將自己的近況說了說。又問了問安祈的情況,這才再次輸入靈力切斷通
話。
顧包子聽了哧溜一長串的牆角,直到通話結束,他才上前幾步圍著連笙轉了兩圈。
「這位大哥長得真好,比你好看多了。」他是對安然說的。
其實,這話不用他說。所有審美正常的人都這麼認為。
安然和連笙壓根連一點可比性也沒有。
差太多了。
心靈美才是真的美,再說了,他一個大老爺們,長那麼美有毛線用。
對於這樣的話,安然已經免疫了,攻擊MISS。
他是免疫了,當事人的另外一個怒了,他最恨別人為了拍他馬屁惡意詆毀小七。
小七在整個九天華庭都是最美的有沒有!
這混賬,睜眼說瞎話,該打。
連笙眼也沒眨,揮揮手,顧包子就飛了,直接撞在院牆上。
「胡說八道。」
安然不能指責連笙凶殘,也不能怪顧包子看不懂形式,他壓根就不認識這是他要尋覓的那位大BOSS,再
說了,審美異常至此的,安然還真沒見過別人這樣。
基本上,連笙說的話,正常人反著理解就對了。
他的審美是扭曲的,偏偏因為實力過於牛叉,某人完全沒有自己是錯的這樣的自覺。
加上其他五位哥哥都是標準弟控。
即便知道安然在外貌上沒什麼特色……平凡怎麼了?普通怎麼了?那也沒人敢當著說出來。
諸多原因影響下,連笙形成了這種霸王性子。
他最可怕的不是審美異常,而是壓根不覺得他自己異常。
獸人的抗打擊能力絕對一流,尤其顧包子跟著安然混了許久,小強程度更不用說。他很快就擦了擦嘴邊
的血漬從牆角跟爬回來,誇人家長得好還挨打,破天荒頭一遭,顧包子本就是暴烈脾氣,這窩囊氣他會受著
?
當然不會。
某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沖了。
就像是盛怒中的公牛,對準連笙掄著拳頭衝了過去。
被憤怒沖昏頭腦什麼的,太可怕了,攻擊手段那麼多,他咋就挑了這個不靠譜的近身攻擊?
「你這瘋子,敢拍飛小爺!」顧包子一邊沖一邊吼。
安然已經不忍心看了,他直接背過身去。
毋庸置疑,某人再次飛了,還是原來的路線,撞牆的地方都一樣。
「彭」的一聲還挺響亮。
安然瞧瞧看了連笙一眼,四哥,你穩著點,別整出人命。
這信號連笙接收到了,這腦殘玩意兒竟然真是小七的朋友。既然是小七的朋友……那就下手輕點。
每個人都會有一樣品性,顧包子的品性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o(╯□╰)o
他還要蓄力再來一次,這回連笙沒拍飛他,青木神君大人伸手。握住顧包子揮出來的拳頭,手上一擰,
將顧包子臉朝下掀翻在地。他抬起腳,直接踩人家背上。
一套動作下來,瀟灑自然行雲流水。
真是精彩,銳銳直接拍起手來。
「還要來?」
「你這心理扭曲的變態!放開老子,老子弄死你!」
安然不忍心看了。尼瑪這世上還真有2到這程度的人,無語了。
連笙什麼也沒說,他只輕飄飄的在顧包子背上踩了一腳,那動作,安然看著是輕飄飄的,顧包子險些一
口血噴出來。
這貨,到底是哪個瘋人院裡放出來的?
「老子到底哪裡惹到你?你這瘋子!把你的蹄子從小爺身上挪開。」
還敢說?真是不怕死啊。
「你再胡說八道,本尊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硝煙瀰漫。劍拔弩張,安然瞅著差不多了,這才笑嘻嘻的走過去。將自家四哥拉開。
他扭頭瞪了顧包子一眼,清了清嗓子,道:「這就是你要找的青木神君連笙。」
顧包子是個有骨氣的人,即便是為了打探包少茶的信息他也不能將尊嚴也放下。
那種「別人虐我千百遍,我待別人如初戀」的境界,不好意思,他達不到。
默默地看了連笙一眼,他扭頭對安然說:「哦,再見。」
說完直接走了。
奶奶的熊,小也就不相信。離了這變態找不到人?
等顧包子走遠了,安然才無奈的看了自家四哥一眼,「四哥,人家是在讚美你,應該說謝謝。」
連笙悶了好半天,才說「我用拳頭謝謝他。」
又過了一會兒。他咕噥道:「誰讓他說你壞話。」
……
這理由,安然實在沒法說什麼。
對於顧包子的彆扭性格,安然多少有些瞭解,這一走不到絕境他恐怕不會再來。
顧包子是跟著御獸宗的傢伙來的,也不知接下來的事會不會牽連到他。
安然歎息一聲。
看個戲也不清淨,人生啊。
適才與安祈通訊的時候,對方問了他許多問題,安然有種不詳的預感,總不會……
果然,不出一刻鐘,院門又開了,來的是兩個人,一是自家哥哥安祈,二嘛,則是「嫂子」五十嵐白翎
。
兩人並不是上三宗弟子,也是因為天賦得到重視,跟著過來見世面的。
說起來,獸人大陸上來的傢伙們,在各大宗門都混得風生水起,跟著過來旁觀十三宗大比的不少。
讓他們找上來的原因大抵是,林林和銳銳的揚名。
兩個牛逼哄哄的三歲大小娃娃,還會操縱元素球,青木宗選派。
除了這他們不會有別人了。
新入門的弟子沒資格跟在宗主身後進入賽場,只能留守院落,這也是為什麼上來天劍宗這麼久他們還沒
碰到什麼老熟人。
不是每個人都像安然一樣命好,有個牛逼哄哄的哥哥。
安祈站在大門口,一臉激動。
最先發現他的是連笙,安祈的眼神讓他很不爽,這種摻雜了熟悉、懷念、激動等多種感情的眼神。
彷彿天地間就只剩他和他凝望的那人。
他凝望的,正是自己的寶貝弟弟小七。
許是目光太紅果果,安然背對著大門站立,卻也很快發現氣氛不對,他扭頭一看,愣住了。
眼淚嘩嘩刷一下就落下來,「哥!」
安然朝大門口衝過去,直接撲進安祈懷裡。安祈一手摟著安然,一手輕輕在他背後拍了拍,「哥擔心你
,你若出什麼事,我怎麼……」
哎,誰知道到飛昇界就是長久分離呢?
有安然準備的東西,安祈和五十嵐白翎在宗門內過得很好,丹藥充足,有錢花。
那樣大幾瓶華斯。放眼中州他們也算排的上號的大款了。
剛分開那幾日,都是趕路,直到通過了宗門的最終測試安頓下來,安祈才嘗試著聯繫安然。這下壞了。
整整小半年,他有空就拿出傳音玉牌說話,沒有絲毫回應。
安然是不可能騙他的,這玉牌一定是真的,難道是他弄丟了?還是出了什麼事?安祈想到了許多種可能
,就獨獨沒想到,安然將玉牌放在空間裡。信號屏蔽。
萬物生空間自稱一處,是真實存在的地方,與飛昇界隔著不知道多少光年。
這麼一個小小的傳音玉牌能聯繫上才怪了。
除了安然讓安然帶進去以外,若是要走正常途徑過去,乘坐最先進的飛船也不知要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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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小小的烏龍而已,差點沒讓安祈擔心死。
兩人狠狠地在院子裡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的戲碼,看得連笙和輝岳各種不是滋味。
輝岳是怨自己,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他過去也是認識的,甚至很熟悉,為什麼就想不起來呢?
至於連笙。他紅果果的吃醋了。
連笙清了清嗓子,咳了幾聲,安然這才清醒過來,他牽著安祈往裡走,帶到連笙面前。
人是帶過來了,問題來了,這該怎麼介紹?
從不同的角度看,這兩個都是他哥。
不僅是哥,還是親哥。
可是,這兩個人卻不是兄弟。
這其中曲折複雜的關係。連笙早已經弄清楚了,他卻不知該怎麼介紹給安祈聽。
畢竟是凡人,九天華庭的事他們知道太多沒益處。
連笙也看出他在為難,他偏著頭道:「我叫連笙。」
安祈點點頭,作揖,「神君大人安好。」
想說的話其實是很多的。連笙雖然眼紅安祈與安然之間的關係,感激卻是半分不少。
虧得有這個人的照料,小七才能好好回到他身邊。
感激的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吞了下去。
連笙對安祈點點頭,什麼也沒說,直接往裡走。
小七長大了,有自己的世界,他這當四哥的,要知進退,留給他足夠的空間。走的時候挺瀟灑,回了房
之後就苦逼了,萬人敬仰的神君大人撲在床上滾了一圈又一圈,「混蛋,那是我弟弟。」
「實力那樣低,怎麼能當小七的哥哥?」
他滾了老半天,終於想到一個問題。
「既然有哥哥,是不是也有阿爸阿爹!」這問題大發了。
父神大人知道小七有了別的阿爸不會動怒嗎?真的不會動怒嗎?
這些問題就留給連笙一人糾結,安然正在和安祈許久,兄弟二人已經小半年沒見了。
最初的時候是安祈一個人說,擔心的話一籮筐,什麼習不習慣啊,在青木宗生活咋樣啊。無關痛癢的話
說了老半天,直到說累了換氣的時候,他才發現還有一個人站在旁邊,「阿言,你站著作甚?過來坐下。」
安祈開口,輝岳茫然的看著他。
好歹是失去部分記憶的人,他完全沒覺得,阿言是在叫他。
「怎麼回事?」安祈不是笨蛋,他比顧包子感知力強多了,很快就看出情況不對,「他不是秦慕言?難
不成是替身?」
這想像力是不是太豐富了,安然嘴角抽阿抽,老半天才緩過勁來,他想了想才解釋說:「他的確是阿言
,只是出了點小問題。」
「也就是因為這個,我一直忘了和哥哥聯繫的事,宗門歷練之後,他失憶了。」
失憶!!
安祈真沒想到,他愕然瞪大眼,看著輝岳老半天。
「這是真的?」
點點頭,「當然。」
「那你?」安祈不知道這事對安然的打擊多大,難怪會忘記與自己聯繫,親密愛人在一夕之間忘記自己
的存在,再堅強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安然沒敢說他記得上輩子的事,沉默了許久才說:「他對我挺好的,哥哥不用擔心。」
好?這表情一看就不好。
失憶這樣的事也怪不得秦慕言,安祈歎息一聲,將安然摟進懷裡,一下一下輕輕拍著他的背脊。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安然將頭埋在安祈頸間,磨磨蹭蹭老半天才紅著臉從安祈的懷中出來,坐到旁邊。
這麼多人看著,這麼大個人了竟然在哥哥懷裡撒嬌。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