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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保護了鳳凰谷上萬年的壁障破了,浩大的聲勢席波及到整片海域,以莫朝思為首,鳳凰谷那些心高氣傲的傢伙全都傻了眼,在聽到鮫人的尖嘯聲之後,他們後知後覺的顫抖了。
「破了,先祖設下的壁障破了!」
「怎麼辦?鮫人攻過來了。」
「少主」「少主」「少主您說話啊!」
……君淺西一臉淡漠的瞥了那些欺軟怕硬的傢伙一眼,有這樣的蠢貨在,鳳凰谷衰敗是遲早的事。
狂妄,自大,老子天下第一。
殊不知外面天地遼闊,你算個鳥。
君淺西第一次露出了淡笑以外的表情,他滿面寒霜的看著莫朝思,這樣不給別人面子,君淺西還是頭一次,他從來都是信奉和氣生財。莫朝思是個能人,就連君淺西這樣脾性溫和的她也能徹底激怒,普通人還真做不到。「我說過,讓你別去惹他們,縱觀整個飛昇界,大長老的毒只有他們能解,你不想救活你父親就早說,別讓我鳳凰谷的勇士們費了一個月功夫,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鳳凰谷的壁障破了,內憂外患,你倒說說,我們當如何!」君淺西陰沉著臉,沒給莫朝思一點面子,直接說出這話。
莫朝思本就是個刁蠻小姐脾氣,平日裡小打小鬧的,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她父親還沒醒,族長也在閉關,在這個節骨眼上保護壁竟然破了。
這該如何是好?
鳳凰谷與鮫人族的確不睦,這是源於五行八卦,水火不相容。
完全是天生的。
雖然不睦,也不至於兵戎相見,過去的萬年間,他們都一派和諧相處得很好。也就是近十年來,鳳凰谷與碧浪彎鮫人族的關係越來越惡劣,歸根結底都是因為大長老這個該死的女兒。想要用鮫絲織衣服,想要最天然的珍珠,嫉妒鮫人的美麗……就因為這些可笑的理由她弄殘了鮫人族小公主。最終累及莫青城。
到現在,全族都要受她連累。與鮫人族勢同水火就罷了。
她竟然還惹怒了連笙,讓對方破了鳳凰谷的壁障。
大長老的毒,莫青城的腿……都好不了了。
這些還是次要的,馬上,整個鳳凰谷都要跟著她遭難。
在說完莫朝思之後,君淺西將目光轉向那幾個主動挑釁的族人。
「什麼時候莫朝思的權限竟然比我這少主還大,你們好得很。既然這樣有主意,抵禦鮫人這事就交給你們了,至於指揮,就由大長老的愛女親自來,我說的話你們不聽,這趟與我也沒什麼干係,說完,君淺西三兩步晃到人群之外,他將莫青城托起,然後快速化作一隻巨大的冰鳳。朝安然等人追了過去。」
鳳凰谷的確到了肅清的時候,長久以來的安逸讓族人驕傲自大,失了野性與警覺心。
天地之大,小小一個鳳凰谷算得了什麼?
他是外來者。原本就沒有那麼多期期艾艾的感情,有個詞說的好——破而後立。小範圍的改革根本不能改變鳳凰谷的現狀,這壁障破了也好,至少能讓族人產生危機意識。安然一行並沒有離開這片海域,在衝破壁障之後,連笙找了個相對寧靜的地方將飛行法器緩緩將下來,安然從空間內挑了一艘奢華游輪,唔,全智能武裝防衛系統,超強火力秒殺一切惡意者,將游輪放下海之後,連笙就將飛行法器收了起來,五人直接降落在游輪之上。他們並不是真不管了,而是要讓鳳凰一族吃到教訓,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會讓人輕視,不知珍惜,在飛昇界,能和平安寧的生活多不容易。
萬年來,他們受祖宗庇佑而不自知,現在保護罩沒了。
拿起武器自己拼吧,好男兒就該有點血性。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那些悲春傷秋自怨自艾,都是閒得無聊搞出來的。
梧桐洲附近君淺西很是熟悉,他很快就發現了這艘與眾不同的豪華遊艇,這樣的東西不是飛昇界本來應該有的,他將高度降下來一些,就看到甲板上五個人。
這時候全智能武裝防衛系統已經啟動了,游輪鎖定了君淺西,導彈發射。
好在君淺西反應快,他躲了過去。
巨大的動靜驚動了甲板上幾個人,銳銳抬頭一看,頭頂上空高高盤旋著一隻冰鳳,可不就是君淺西。
銳銳高興了,能不高興麼,他對君淺西本來就有那樣的心思,瞧著對方拋棄那蠢女人追上來,銳銳難免不想入非非。
他笑瞇瞇的朝空中揮手,讓自家阿爹開啟君淺西的登錄權限。
一波三折之後,冰鳳終於在甲板上登陸。
連笙看看君淺西,再看看伏在他背上的莫青城,撇撇嘴道:「你們追上來作甚?」
就連欽慕君淺西的銳銳也皺眉說:「那女人太過分了,長了張臭嘴就罷了,竟然還敢動手,君叔叔,我們之間關係雖然好,我阿爹很有原則,他不會就那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的。」
噗……這話夠爽快夠直接。
君淺西當然知道,現在不是說那些話的時候,安然能放他安全降落就已經很給面子。
鬧成這樣他真是沒想到,是該給他們一些教訓了,尤其是莫朝思這女人,每次闖禍都有父親和哥哥擦屁股,須知禍事越闖越大,她總會遇到搞不定的人。
譬如這回,就踢到鐵板了。
「鬧成這樣都是我們的錯,大長老命中當有此劫,怨不得旁人。」
「我們已經盡力了,實在是……」
君淺西也不知道這話該怎麼說,明明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在發展,人都帶回鳳凰谷來了,莫朝思幾句話就將這事攪黃,安然跑了,保護罩破了。大長老該死。
莫青城沉默許久,他抬頭望天,「父親活到這歲數。夠了,他活著一天,思思永遠也長不大。鬧成這樣。總要有人承擔責任付出代價,一切隨緣吧。」莫青城倒是想得開。因為雙腿殘廢的關係,他一貫是鳳凰谷裡最豁達的一個。
好好活著,能跑能跳能飛。
這就是幸福。
君淺西也是這樣想,等到莫青城將梧桐木輪椅從空間裡取出來,坐上去。他才變回人形,君淺西往前兩步,看著安然鄭重擺脫道:「他們的確應該得到教訓。卻也罪不至死,我希望最後時刻你們能伸出援手,鳳凰一族不能滅在這裡,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警醒也就夠了。」
這正是安然等人的意思,否則他們也不會停留在這裡。
好歹是九天華庭下來的人,當然不能交代在這裡。
死傷難免,滅絕卻是不能。
安然點點頭,允了。
瞅著安然和君淺西談完,銳銳這才笑瞇瞇地朝君淺西那方撲過去。安然也將視線移到莫青城身上,果然是謙謙君子,坐在輪椅上也不能掩蓋一身風華氣度,從他身上安然只能聯想到兩個詞——溫潤、溫柔。
沒有一點稜角。整個人一派平和。
安然從未真正見過這樣的人,唔,他與華國某部電視劇的某個角色倒是很相似。
「他是一個瞎子,住在小小一樓,聽花開花落,伴雲卷雲舒」正是《陸小鳳》裡的花滿樓。
這樣的人胸懷寬廣,博愛,沒人能不喜歡他。
安然與他對視良久,兩人都沒有移開半分,「你很好,比你妹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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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囧了,莫青城和莫朝思,這兩人能比麼?一個是天上的鳳凰,一個是地上的野雞好不好!
林林揉揉二黑頭頂的黑毛,咕噥道:「那瘋女人真不是雜交品種?鳳凰交配能生出這麼腦殘的玩意兒?」越說越離譜了,當著莫青城的面非議他父親,這樣不好,說起來,大長老除了偏心以外,對待族人還是不錯的,人也頗為正直。
說起來,人心都是偏著長的。
誰能把心長在正中央呢?
莫青城還沒殘廢的時候是鳳凰谷第一天才,青年才俊,那時候大長老對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莫青城的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可惜他殘了。
的確,他曾經是鳳凰谷第一天才,給大長老帶來了許多榮耀。
那是曾經。
一個殘廢能做什麼?浪費口糧罷了。
慢慢的,大長老就將所有的關心和愛護都轉移到莫朝思身上。
他這樣的行為,連偏心都算不上,最多就是太現實了而已。
現實得讓人心寒。
莫青城笑容極淡,很是溫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偽敷衍,他道:「思思的母親的確不是鳳凰族人。」
啊咧,還真讓林林說中了?
就連銳銳也忍不住高看了林林一眼,這是瞎蒙的吧?傻人有傻福說的就是這個,一定是這樣。
銳銳努力的回想著莫朝思的做派,意圖推測出她到底是什麼品種。
無奈他對莫朝思的觀察的確不夠,加上他沒見過莫朝思的獸形,想了半天也沒頭緒。「莫叔叔,到底是什麼?」
「莫叔叔是火鳳。」
噗……「我是說那位阿姨到底是什麼品種?」
不滿足他們的好奇心是不行了,莫青城抽了抽嘴角,莫朝思雖然腦殘,好歹是自家妹子,這樣非議不好吧。他心中那點正義終究沒抵過兩個小包子星星眼萌死人的表情,莫青城歎口氣,道:「思思的母親是孔雀公主。」
有獸人不稀奇,尼瑪咋還有鳥人?
這世界越來越玄幻了。
孔雀麼?難怪這麼自以為是,翹著屁股窮得瑟的花孔雀。
「莫叔叔你母親不是孔雀?」
這個問題很好,正中紅心。
莫青城頓了頓,點點頭,「我們並非是同一個母親。」
鳳凰不是以忠貞聞名的麼?竟然還能離婚再婚,一夫二妻,跨物種戀愛什麼的,太開放了。
安然咂咂嘴,看著莫青城認真道:「你父親我拒絕治療。你這腿我倒是能治的。」
饒是莫青城一貫淡定,聽到這話他也淡定不能,著腿還能治?他已經殘廢許多年。過去也不是沒找過醫者,筋脈斷了還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中了一種奇怪的毒。那毒並非來自大陸,飛昇界傳統的丹藥師解不了。莫青城比誰都清楚,這毒是鮫人族不傳之秘,解毒絕不容易,談判的條件他壓根就不敢想。
父親絕不會同意用他最寶貝的女兒換這個沒脾氣的殘廢兒子。
他原本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那日聽到銳銳一口說出他所中之毒,並且說自家阿爹能解的時候。
莫青城還是激動了一把,他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草木。
殘廢之後不頹喪不難過那是假的,他不過是將痛苦掩埋在心中而已,一個人難過也就罷了,斷不能牽連別人。
如今安然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話,讓莫青城覺得,他過去堅持的似乎都是錯的。
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便是如此,伴著輪椅度過。
生活沒有波瀾,每天都是一樣。
莫青城不是生來就如此,他的性子是殘廢之後生生磨平的。所有的抱負都掩埋心中,所有的稜角全部收起來,他將自己生生磨成了一個球,適於任何環境的圓球。足夠圓滑才不會受傷。
他眼中有星芒閃動,果然,還是有期待的。
想要重新站起來,這樣的想法盤踞在心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莫青城想要說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安然瞭解他的心裡,笑瞇瞇道:「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說完,他從空間裡將麻將桌什麼的擺出來,放在甲板上,又擺了幾方安著滑輪的活動矮桌,每一方放上一個,將熱茶泡上,各種果盤零嘴什麼的也都拿出來,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安然已經把這幾個人的喜好摸清楚了。
他剛把食物擺好,幾個人就湊成一桌做好了,林林依然是可憐的圍觀群眾,連笙、輝岳、銳銳和君淺西四人湊成一桌。
安然將莫青城帶到一邊,看腿去了。
他們選擇的這片海域並非是鮫人的老巢,方向不相同,此時,在碧浪彎那方,已經是海浪翻騰,鮫人族組織力量瘋狂進攻。
至於鳳凰谷這邊,少主忿然離開,族長還在禁地閉關,大長老又身中劇毒,一時間群龍無首。
君淺西離開的時候說讓莫朝思組織進攻,那女人還以為君淺西是給她立功的機會,是在提拔她。讓她作為統帥組織進攻,她只需待在後方統領全局即可,多麼安全的身份,君淺西是說的氣話,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氣他們沒眼力,得罪了貴客,莫朝思卻覺得君淺西是真心疼她,不僅如此,她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大統領。
瞅著鮫人族攻過來,她揮揮手直接發號施令——全部衝上去,正面進攻,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卑賤的鮫人竟敢大喇喇的衝上來挑釁我們。
找死!
到底是誰找死?鳳凰一族多為火屬性,除了極少的變異冰鳳,而鮫人族屬水。
水火不容,水克火。
正面衝上去這場就不用打了,直接繳械投降還比較快。
這些戰術策略方面的東西,不是莫朝思那腦子能想到的,鳳凰谷內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沒遠見,莫朝思提出這個方案立刻就有人反駁,於是乎,鳳凰谷被分為兩派,一派主張正面對抗,一派主張防守反擊。
兵力和人心再次渙散。
這些東西,君淺西帶著莫青城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連笙和輝岳更是一邊打麻將一邊看著現場直播。
連笙的想法很簡單,不說多了,至少要等那幾個冒犯他們的傢伙都死絕了再說。
否則,他絕不出手。
四人麻將打得歡騰,安然憑空變出一根小板凳坐在莫青城身前,他伸手將莫青城的褲腿捲起來,斷了筋脈外加中毒之後肌肉萎縮的腿就露出來。這樣溫潤雋秀的男人,雙腿竟然萎縮至此,他伸手按了幾個穴位,邊按邊問:「有沒有感覺?」
莫青城搖頭,沒有,完全沒有。
安然皺眉。
銳銳說是情思罪。若真是情思罪,那幾個穴位按起來應該是有感覺的,莫青城沒感覺。唯一的可能就是,銳銳判斷錯了。
只看表面是判斷不出什麼的,安然就只看到那一雙腿不正常的雪白、枯瘦如柴。
這樣一雙腿。即便解毒,將筋脈連上。想讓肌肉長出來,順利下地行走也不容易,食療與復健要配合進行,安然也能用幾種特別的丹藥催生肌肉,即便如此,要正常活動也需要一個適應期,畢竟。他已經殘廢太久了。當然,這之前最重要的是解毒然後續筋脈。
銳銳的判斷是不會錯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毒本身的確是情思罪,可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異變了。
現在情況更加嚴重。
安然正想讓他將雙手伸出來,某系統就在空間裡咋呼開了。
「神子大人不用看了,我知道。」
「我已經掃瞄了他的身體。」
噢,險些忘了,還有這寶貝存在,系統大神對於診斷病情比他在行多了。當初薛如鈺中毒就是系統大神判斷出來的。
在某些方面,它比安然高端多了。
系統大神是真神大人創造出來的,它的眼界比安然可高多了。
「到底是什麼?」安然直接切入正題。
某系統扭啊扭,終於傲嬌道:「矮油。他原本中的的確是情思罪,後來因為誤食了某樣媒介,導致毒性異變,變成了什麼呢?」
安然黑臉,這傢伙果真是惡趣味。
「鏘鏘鏘鏘!是紅線。」
紅線?這毒安然也聽過,傳聞中毒之後手腕上會多出一條紅線,一日日的紅線會朝手臂上延伸,直到它連到心臟,人就沒救了。說是毒藥,不如說是另類蠱蟲,那情思罪的毒藥怕是被這劇毒的蠱吃掉了。毒性是可以相互吞噬的,強者為王,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若是情思罪,只需一種特殊的藥引,配出解藥來就行。
而紅線,在安然看來,解毒之法也很簡單,只是有些恐怖。
按照莫青城的說法,他已經殘廢了許多年,那蠱蟲怕是已經接近心臟了。
「脫衣服。」安然忽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讓莫青城愣了愣。
就連銳銳也停下手中的動作,「阿爹,不是情思罪?」
安然搖頭。
銳銳瞪眼,彷彿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判斷錯,他麻將也不打了,從椅子上爬下來,衝到莫青城跟前,「他這雙腿的表現,的確是情思罪沒錯啊……」話還沒說完,安然一個爆栗子,「你讓他挽起袖子仔細看看。」
就連莫青城也愣了愣,他胳膊上難道有什麼東西?
不用銳銳催促,莫青城自覺的將袖子挽起來,他兩隻手都看了看,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同。不看還好,尼瑪,看完安然直接想罵爹了!
他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紅線,而是隱紅線好不好。
這種蠱蟲平時是看不到的,除非服用了血清果,蠱蟲才會變為紅色,也就是從手腕延伸出來的紅線。
銳銳還是沒看出來,他雖然理論豐富,到底沒什麼實際經驗。
說起來,能夠這麼快判斷出來還多虧了系統大神,若不是它,即便是安然也得折騰很久。
隱紅線是極難發現的,在抵達心臟之前它都靜靜潛伏著,不會發作,全靠吸食血液以及細胞內的營養生存,中了這種蠱毒之後,唯一的反應就是身體會越來越虛,怎麼補都不結實,瞧莫青城這臉色慘白的模樣,一定是這樣沒錯。
安然從空間裡取出一粒血清果,抵到莫青城手裡。
「吃下去。」
作為一個病人,他很聽話,完全沒有考慮,直接將小拇指尖那麼大的血紅色果子吃進嘴裡。
過了大概半分鐘,紅線出來了。
銳銳大駭,他愕然瞪著莫青城的胳膊,兩隻手臂上都有。
「把衣服脫了。」繼安然之後,銳銳也下達了這樣的指令。
這時候莫青城也看到自己兩臂上的紅線了,根據安然和銳銳的表情,他可以判定,自己的情況比他們預想的更加凶險複雜。莫青城穩定情緒,老實的將上半身的衣服脫掉,已經接近十二月,天氣很冷,他就這麼光溜溜的坐在輪椅上,也沒叫過一聲冷。
看到紅線生長的位置之後,安然和銳銳齊刷刷鬆了口氣。
還好,還沒進入胸腔,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