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空手套白狼
蘇家人?
安然眨眨眼,蘇家人很出名嗎?需要顧炎特別提醒。
顧炎一看安然的表情就知道他沒反應過來,嘴角抽了抽,解釋說:「蘇家是大陸第一商行,望月城拍賣行就是蘇家的產業。」
「這樣啊……」安然懂了,他對望月城拍賣行不可謂不熟悉。安然離開望月城之前蘇宿還特地找過他,說是帝都再見。安然勾了勾唇角,問:「來的是誰?蘇宿嗎?」。
顧炎卻不知道安然與蘇宿還有交情,蘇宿在蘇家是個比較尷尬的存在,他斂財很有手段,作為非獸人,體質卻和安然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難道是廢物間的惺惺相惜?
當然,這話顧炎是不敢說出口的,他搖搖頭,回答說:「不是蘇宿,是蘇亞,蘇家直系最小的非獸人,賭石天賦很好,很得家主寵愛。」
不是蘇宿?既然不是蘇宿,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安然也不再問。
安然不問不代表顧炎就不說。顧炎這廝最是活潑愛湊熱鬧,直覺告訴他,獅王團的人帶著蘇亞往東去肯定有什麼大事。說不定還能趁亂髮財撈上一筆。當然,他不會承認他想跟上去的最大原因是剛進嘯月之森的時候衛渲陽的陰險狡詐挑撥離間。他被害得吃夠了苦頭,現在熔煉了異火,契約了傳奇妖獸,怎麼也要陰衛渲陽一把,讓他打掉牙往肚裡吞。
作為一隻正直向上的獸人戰士,親,你墮落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一貫喜歡正面作戰的顧炎竟然也想到了「陰」這個詞,難道是安然的影響力太強大的緣故?
不,安然絕不承認。
「小安然,我看他們那架勢,肯定是發現什麼好東西了,我們不跟上去看看?」顧炎小心翼翼的問。
安然瞥他一眼,一副你白癡嗎的眼神。「衛渲陽帶了多少獸人?」
顧炎想了想,說:「約摸20個。」
「都是什麼位階?」
「呃……多是地階,有兩個玄階高級。」
「那不就得了。」安然淡定的繼續啃靈果,道,「衛渲陽一個天階獸人帶隊,二十多個地階獸人戰士的團,現在跟上去,你當人家是吃白菜長大的嗎?人家不會發現你?你都知道肯定有好東西,他們不會在奪寶之前把潛在的危險清掉?」安然白了顧炎一眼,道,「阿言作為犬科狼族獸人都能長翅膀,你怎麼就知道衛渲陽帶的那二十多隻獅子裡面沒有一隻會飛。就算他們都不會飛,顧炎你是不是腦缺忘了,衛渲陽本人也是天階戰士,天階戰士能夠短暫滯空,他與阿言也是有得一拼的。」
「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們只有四個戰鬥力,卻有一個需要保護的對象——也就是我。你要送死不要緊,千萬別把我算在內。寶貝曾可貴,生命價更高。」
安然氣也不喘說了這麼長一段,直接把顧炎整懵了。安然說的的確有道理,可是讓他就此放棄,又不甘心。人一旦萌生了某種想法,不達成心裡總會有個疙瘩,時常都惦記著。這就跟談戀愛一樣,你若追人家沒追上,你能記他好幾年,若追上了指不定沒兩天不合適就分了。日子還是舒舒服服的過。
有句話說:不怕不合適,只怕求不得。
顧炎現在就是這種心癢癢而求不得的狀態。他想跟上去看看,就算最後沒弄到寶貝,心裡也好過些,安然這麼噴他,顧炎覺得憋屈得很。
安然笑瞇瞇的看顧炎糾結,等他苦逼得差不多了才悠悠然加了個但書。「雖然我們正面戰場的確不佔優勢,游擊戰的話還是有取勝的希望。」
「游擊戰?那是什麼東西?」這時候,不僅顧炎好奇,連秦慕言也豎著耳朵在聽。
咳咳,帝都瑪卡學院可是獸人戰士心中的聖地,他們怎麼會教游擊戰這種東西呢?學院的老師必定是說勇者無畏,就算是死也不能在敵人面前退縮,尊嚴是第一位的。
這樣的話的確具有鼓動性,對於實力足夠強大的戰士來說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左右都是贏,贏得更加光輝自然是好的。但是,不要忘了這個大陸上還有弱者的存在。讓弱者與強者正面抗爭?
親,那是找死。
有些人就是能力不足,就是天賦不夠,可是只要能贏,用什麼方法又有什麼重要。誰規定了弱者就只能被踩嗎?正面戰場不行那就退一步從側面上,側面還不行那就打游擊戰撒。
安然嘿嘿一笑,說:「游就是跑,擊就是打。游擊戰就是邊跑邊打。換個文雅一點的說法就是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打,敵逃我追。懂了麼?」
秦慕言無語的看了安然一眼,他有些擔心,安然這麼言傳身教下去正直的獸人戰士們會變成什麼樣子。尤其是那些個尚未長成的,比如冥火,比如罹魘。它們都還在成長期,心智還不成熟,人生觀扭曲成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顧炎眨眨眼,懵懂問道:「你說的和我說的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安然往顧炎頭上一拍,「你雖然想要了要陰他們一把,可是你沒有對策啊,沒有對策那還說個P,這麼衝動跟上去那不是送死是什麼。游擊戰游擊戰,游擊戰是什麼?說白了就是偷襲,速戰速決,打完就跑。若是早早的就讓人家發現了那就不是偷襲那是逆襲,我們這樣的散兵對上人家正規軍,你是嫌命長了吧。」
顧炎聽得眼前一亮,他自動屏蔽了安然罵他的話,猛一陣點頭,又問:「那……小安然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
「當然是什麼也不做。」安然啃一口手中的靈果,眼裡散發出一種陰險的、算計的光芒。「既然是寶貝,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就到手,等他們正面衝上去實力消磨得差不多了我們再出現,一擊得手才是最好的,有我家二黑壓陣,我要讓衛渲陽倒血霉打掉牙往肚裡吞,至於現在,哪兒涼快歇哪兒去,你著什麼急?」
能把這麼卑鄙無恥的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安然的段數絕對又提高了。顧炎嘴角抽搐,雖然他黑化了不少,還是不能與安然相比。
安然說這些的時候,二人二獸聽得很是仔細。秦慕言還稍微好些,他把自己定位成安然的打手,到動手的時候他上,要撤的時候他帶著大家跑。顧炎、冥火和二黑就不淡定了,顧炎是為能夠算計衛渲陽一把而激動,獅王團的衛渲陽閣下那是整個帝都出了名的謀士,風評很高,衛渲陽是貧窮貴公子,顧炎是真正的大貴族,他們本來不會被放在一起作比,顧炎被他挑唆干了傻事得罪了安然,以至於好長一段時間安然都沒給他好臉色看。這一點,顧炎一直耿耿於懷。
不就是個貧民天才麼,他顧大少要料理這麼個人還不行?
冥火和二黑那是激動的。
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獸,冥火的性子就跟顧炎一樣,愛湊熱鬧,一句話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能武力解決的事絕不動口。它可不像大陸上的獸人受過高等教育,血蓮焰心伴生的妖獸冥火,在與罹魘明爭暗鬥這些年,到現在已經變成了猥瑣變態獸品無下限的奇葩。對於安然這樣一個武力值低微的非獸人能提出這麼卑鄙無恥又周全的計劃,冥火表示很詫異。當然,對於這樣的計劃它是舉四隻蹄子贊成的。
而二黑,聽了安然的安排之後,它忽的覺得自己除了吃肉以外也是有大用的,絕對是打家劫舍必備,NND一個幻境佈置下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事辦了,保證讓對方連鬼影子都捉不到。
安然知道酒渠子能破障並且能找到酒渠子這絕對是意外,二黑對於它自己的幻術是很有信心的。看看冥火與顧炎一頓飯吃得那麼悲催就能知道。
大陸上有點見識的人都應該知道,妖獸罹魘縱使在同階之內也是不敗的存在。戰鬥力強大有什麼用?一個幻陣下去,你連它一根毛都摸不到。
二黑很悠閒地吃著它的紅燒黑魚,想著一會兒大發神威的模樣,自己在心裡偷偷樂。顧炎小包子乖巧的趴在安然身邊,紅燒黑魚很香,他一聞到這香味就想到早上那一出,食慾就迅速消散。
眼不見為淨,他還是閉著眼睛等吧。
安然啃完幾個靈果,叫上秦慕言去周圍轉了一圈,這附近植被很茂盛,他淘到了不少寶貝。既然馬上又要做那空手套白狼的事,趁現在有空就再收集些東西罷。未來一段時間他們應該會很忙,能讓衛渲陽親自帶團過來尋覓的東西,安然非常好奇。
獸人大陸最寶貝的就是翡翠原石,難不成他們在嘯月之森發現了原石礦坑?
「阿言你說,到底是什麼寶貝能讓大陸第三的傭兵團出動這麼多人過來?」安然一邊搜尋他需要的東西,一邊與秦慕言閒聊。
秦慕言跟在安然身後,想了想,道:「或許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安然停下腳步,轉身看他。「什麼意思?」
「顧炎不是說蘇亞與他們在一起。」
恩?安然不解,挑眉問:「那又怎麼樣?」
秦慕言神情微斂,道:「安然你不瞭解帝都的形勢,各大家族子弟為了爭奪繼承人的位置多多少少都與幾大傭兵團有往來,蘇家的蘇亞很的蘇家家主的喜歡,他阿爹卻並不支持他。他能走到現在這一步,獅王團是出了大力的,他們合作已經很長時間了。這一回也不一定是衛渲陽發現了什麼,指不定是蘇亞的僱傭。若是與蘇家無關的話,蘇亞一個蘇家嫡系的非獸人,犯不著冒著危險來這裡。」
難得秦慕言說了這麼多,這些典故安然倒真不知道。不過,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他就想讓衛渲陽銷魂一把,連累了蘇亞倒了霉就算是為蘇宿做了件好事,蘇宿那樣一個人,安然不相信他對家主之位沒想法
衛渲陽的事,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