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金色的火焰
這一茬之後,安然也有了退意,他把自己看的太強大,卻忘記了不可預知的未來才是最可怕的。安然道:「我們還要不要往前走?」
秦慕言皺了皺眉,似乎也在猶豫。
顧炎才是個膽大的,他似乎忘記了被困時的暴躁,鼓著包子臉嚷嚷著要把妖獸罹魘揪出來找他算賬。安然腿一抬就想踹飛他,還沒踹出去就被秦慕言拉住了。
這還是秦慕言頭一回幫著顧炎,平日裡,顧炎被踹她都是很開心的。
「安然!」
「嗯?」安然詫異的回過頭看秦慕言,不知道他在賣什麼關子。
「記不記得早上蓋在你臉上的泥印?」
安然眨眨眼,不知道秦慕言為什麼會提起這個。他點點頭,反問道:「怎麼?」
秦慕言似乎是在回憶,皺著眉,又有些不確定。他說:「我曾經在妖獸圖譜上見過罹魘的圖片,蹄印子同早上蓋你臉上的幾乎一模一樣,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偷偷跑去給你臉上蓋泥印的這只還不到成年期,它應該沒什麼惡意。」
安然很想問他,到底怎樣才算有惡意。秦慕言又說:「你或許不知道,但凡是獸類,無論是野獸還是妖獸都有一個習慣,他們喜歡在自己的所有物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什麼叫自己的所有物?
什麼叫屬於自己的印記?
擦裡個擦,繞來繞去他還成物品了!
安然嘴角抽了抽。道:「簡單點說。」
簡單點?「罹魘看上你了,給你蓋了個印。」
TUT……傷自尊有木有。
安然整個就焉了,秦慕言還嫌不夠:「你若不把泥印子洗了,我們大抵是能順利進來的,只要身上帶了罹魘的印記,幻境就不會起作用。」
!被隻野獸蓋了這麼丟人的印子,他不洗掉還留著展覽麼?幻境什麼的,就算沒有那印子,他不也一樣破了麼,過程雖然艱辛些,這更能體現他作為一隻有頭腦的非獸人的價值。安然絕不自甘墮落為了一時的鬆快把自己劃歸到妖獸所有物的範圍。
猛的在顧炎的包子臉上掐一把,安然惡狠狠地道:「偷吃了老子的肉還敢這麼囂張,老子掀了它的老巢。」
人果然不能受刺激,再聰明的人都一樣。安然這時候已然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退回去?誰要走誰自己走,他是打定主意要同這妖獸耗上了。
秦慕言只是追求一個事實而已,不想鬧了這一出。安然捏著顧炎的臉發狠的時候,他整個身子都跟著抖了抖。不知者無畏這話果然沒錯,妖獸罹魘什麼的,那就是傳說中的存在,能見它一面就不容易,曾經有位天階九級的獸人戰士說過,「你能在罹魘手裡活下來,它還賞臉吃了你的肉,這絕對是奇跡。」有點常識的獸人都知道,獸神阿瑟斯成神之前的夥伴就是妖獸罹魘。它是實力的象徵,同時,它有多強大,就有多貪吃。
安然不知道他做的紅燒肉征服了妖獸罹魘。秦慕言知道,他不忍心揭穿這種傳說中的大妖獸只是個吃貨的事實。
兩隻獸人一隻非獸人各懷心思繼續往前走。
走之前,安然將酒渠子的一小截樹枝偷偷地撿起來捏在手心裡。指不定往前走還能用上,總不能讓他出一次意外進一次空間罷。節約光榮,浪費可恥!
不知道是不是有辟邪木壓陣,之後的一段順利了許多,雖然還是蜿蜒向下的洞穴,偶爾還是能遇見一個岔路口,這樣的情況完全在安然可接受的範圍內。他沒想過會一鼓作氣直搗黃龍,罹魘不傻,能讓他們一下就把老巢捅了?
之後的兩個小時,他們遇上了四條死路。第四次倒回來之後,秦慕言馬不停蹄又往新的岔路走。這一回,情況終於變了。洞穴越發窄了,彎彎曲曲的,洞壁變得很乾燥,一點多餘的水分也沒有。安然半勾著背跟著秦慕言往下走。越走越覺得熱,額頭上都是汗珠,擦也擦不完。安然不停地舔著嘴唇,越往下走洞穴裡的溫度越高。
「怎麼回事?又是幻境?」顧炎是風速狗,狗什麼的是最怕熱的了。他不停地喘著氣,蔫耷耷的,精神也不太好。
「不是。」「應該不是。」秦慕言與安然的回答同時響起。
幻境?安然撇撇嘴,他手裡還拿著辟邪木,怎麼可能是幻境。不是幻境的話,情況恐怕就不太好了。從進入洞穴以後,他們一直摸索著往下走,現在幾個小時過去了,安然一陣忐忑。越往下越熱,下面不會是岩漿吧!
三個人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前路越來越窄,隱隱還有紅光。安然心裡打鼓得更厲害。不過賭氣鑽了個洞穴就遇上這麼多事,真的有妖獸這麼變態將洞府建得如此複雜?剛出幻境又遇岩漿,要人命有木有!
儘管心裡頭怦怦的打鼓,安然也沒說倒回去的話。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誰知道妖獸的老巢到底在哪裡?沒準就在岩漿邊上,誰知道呢。
沒看到前面的狀況就貿然退回去是萬萬不能的,騷年,聽天由命吧!
拐過最後一個彎,豁然開朗,紅光甭現。
狹窄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寬大的石洞,裡面裡面並沒有什麼岩漿。而是一株艷麗之極的血蓮花,花心的部分跳躍著一簇小小的金色火焰。安然剛踏進石洞,撲面而來的就是灼人的炙熱,蓮花的花瓣上,隱隱有血色光滑流轉。映得整個石洞一片緋紅。
╮(╯▽╰)╭
並不是所有的洞穴下面都連著岩漿,小安然,你沒那種命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