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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溪 (父子)》第9章
  第九章

  衛溪站著,神色有些拘謹,總覺得譚先生身邊的那個高個子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過於淩厲了,而自己並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啊。

  譚先生和那位被他叫做周杉的人在小聲說著話,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兩人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候,聽到那位周杉說了一句『那個女人不知好歹』,語氣裡極盡輕蔑。

  譚先生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以前的他臉上總是帶著笑的,無論那笑不是真心的,但那笑總是在,那樣讓衛溪覺得譚先生是個溫和的人,現在他一直面無表情,讓衛溪覺得他更加遙不可及還有淡淡的可怕。

  一個醫生從急救室旁邊的過道走過來,看到譚允文和周杉,就和他倆說著話進了一個房間。

  衛溪坐在劉伯旁邊,一直盯著急救室的燈,想著等譚詩思手術完了,自己看了也該走了。

  手中的書沉甸甸的,上面全是衛溪捏的汗水。

  一直僵硬地坐著,等了兩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才開了,從裡面推出病床。

  那位周杉在中途就離開了,譚先生走上去看譚詩思,主刀醫生身上帶著血,卻殷勤地跟在譚先生身後說著譚詩思的情況。

  衛溪看圍著譚詩思移動病床周圍好些人,怕自己上去會給別人添亂,所以一直沒上前去,劉伯也在原地站著,沒有上前。

  劉伯看見譚先生後沒有上前打招呼,衛溪總覺得劉伯好像在生譚先生的氣,但他又不知道他們主僕之間到底出了什麼隔閡。

  跟在大隊人馬後面,看譚詩思被推進了病房,他並沒有進病房去,站在門外等著,好幾個護士從裡面出來,然後那位主刀醫生也出來了。

  好一會兒,譚先生也從裡面出來了,他看到衛溪還站在門口,一向無波的眼裡出現了一絲驚詫,問道,「你還在這裡啊?」

  「我想看看詩思沒有事了就回去!」衛溪望著譚先生,譚先生輕點了下頭,聲音裡有些疲憊,說道,「詩思沒有大事,你今天也等久了,就回去吧,最近應該都不用給她講課了。等詩思好了,她要你給她講的時候再聯繫你。」

  終於在譚先生平靜的臉上看到了疲憊,衛溪看著他皺起的眉頭,看到他一向深邃中帶著光的眼中黯淡無神,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有些想安慰他,想說,不要擔心,詩思會好的;還想說,你要注意身體,不要生病了。

  不過,衛溪看著他,覺得什麼也說不出,那些話不是他應該說的,只好點點頭,問了一句,「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去吧!」

  衛溪清澈的雙眼感激地看向譚允文,讓譚允文心裡有一些動容,那雙眼睛就像凝刻在時間上,永遠保有柔和溫暖的光彩,讓在爾虞我詐弱肉強食的商界打滾了近二十年的譚允文,像是看到了一道清澈的溪流,讓他無法無視,從此以後,記憶深刻。

  衛溪已經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了,譚允文向病房裡望了一眼,他想,也許,富家小姐看上窮人小子,也是有理由的,那些並不是荒唐可笑,是能帶著真正的美和善。

  譚詩思躺在病床上,由於全身麻醉還沒過便還沒有醒,臉色比平時要白,嘴唇沒有顏色,有些幹;她閉著眼睛,看不到她眼裡的神色,衛溪不知為什麼,就覺得難受起來,眼中幹幹的有些痛,鼻子還有些酸,他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地想哭。

  譚詩思手上輸著液,一個護士小姐在給她調節輸液速度,劉伯坐在病房裡的椅子上,就這樣看著他家小小姐,保持著沉默。

  衛溪看薄薄的毯子下面,譚詩思一腳比另外一腳顯然要粗很多,想她真的是腳受了傷。

  衛溪看了譚詩思,覺得譚詩思應該沒有大問題,便向劉伯點頭示意,表示要回去了。

  劉伯向他露出個感謝的笑,衛溪出了病房,病房外依然是好些人在嚴密地保護。

  走到電梯口,看到譚先生在一邊的陽臺上站著,好像在抽煙。

  據衛溪所知,譚先生是不抽煙的,至少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譚先生抽煙。

  看到譚先生望著遠處夾著煙的側影,衛溪就邁不出步離開了,最後鼓起了勇氣走到陽臺門外,推了玻璃門,譚先生聽到動靜轉身過來看他。

  衛溪站在譚先生面前有些局促,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我看了詩思了,那個,我,我明天還能來看她嗎?」

  譚允文一向覺得衛溪是個自卑又過於小心翼翼的小男生,看他在自己面前局促的樣子,心裡卻也不是排斥的,盯著衛溪看了一會兒,直看得衛溪不安起來,他才說道,「你來看她吧!」

  「謝謝!」衛溪低著頭答了一句,然後又看著譚允文手中的煙,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轉身離開了。

  譚允文透過玻璃看著衛溪的背影,總覺得有一種自己老了的感覺。

  他歎了口氣,熄了煙,離開陽臺去了譚詩思的病房。

  衛溪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看譚詩思,這次是騎著他的自行車去的。他那輛自行車即使扔了他相信也不會有人撿去騎,沒想到譚先生昨晚居然讓人開車給他送到了學校來,害得衛溪又一陣感動。

  衛溪知道譚詩思並不喜歡吃蘋果之類,倒喜歡吃櫻桃,便到水果店裡買了大櫻桃用盒子裝好,還讓水果店裡用包裝紙包好盒子,上面打了粉色的蝴蝶結彩帶,將它包裝地非常漂亮。

  騎車到醫院的時候還沒到十點,但是太陽已經很大了,衛溪騎著車熱得滿頭汗。

  到了C座七樓,出了電梯倒沒有看到昨天那麼多的保鏢了,只有門口還站著兩個人。

  兩人都在昨天見過衛溪,所以也沒有難為衛溪讓他離開。

  衛溪向他們打了招呼,問道,「詩思醒了嗎?」

  衛溪一向是個溫柔討人喜歡的人,說話又有禮貌,其中一個保鏢便回答了他,「譚家小姐昨晚就醒了,現在也是醒著的,裡面有個高級護理,還有她家裡的傭人在裡面守著照顧她。」

  衛溪向他露出感激的笑意,輕推開了門,劉伯看到了門口的衛溪,示意他進來。

  譚詩思躺在床上,由於腿上有傷,一點不能動作,她看到衛溪,便露出了個笑容來,小聲說道,「衛溪,你來了!」

  「我來看你!你痛得厲害麼?」衛溪看了看譚詩思蓋在被子下麵的腿,問道。

  「不是特別疼,不過裹著東西很難受!」譚詩思臉上表情顯出不好受。

  「也許最開始是這樣吧,慢慢好了就會好些。」衛溪安慰著。

  他將櫻桃盒子遞到譚詩思面前,給她看了一下,說道,「裡面是櫻桃,你可以吃這些東西嗎?」

  譚詩思看著衛溪手上的漂亮盒子,很高興,說道,「你打開我看看。」

  衛溪將包裝打開,再打開盒子,裡面一顆一顆櫻紅的大櫻桃,上面還閃著潤澤的光,特別漂亮。

  「我嘴裡乾,你讓劉伯去洗了,我想吃!」譚詩思說著,讓衛溪將盒子遞給劉伯。

  這是高級病房,這間房裡除了病床,別的東西倒和家裡差不多,這間房旁邊還有兩個小間,劉伯拿著櫻桃去了其中一個小間裡面。

  那高級護理出去了,譚詩思的嘴唇乾得厲害,舔了舔嘴唇,盯著衛溪,說道,「衛溪,旁邊的抽屜裡有潤唇膏,你給我抹抹!」

  衛溪趕緊打開抽屜,裡面除了潤唇膏還有幾本書,衛溪將那粉紅色的潤唇膏拿出來,「是這個麼?」

  譚詩思輕點一下頭。

  衛溪第一次拿著這種東西,並不知道怎麼用,擰開了蓋子,看見唇膏在裡面,卻不知道怎麼弄出來。

  「轉一下下面。」譚詩思提醒了一句。

  「哦!」衛溪這才將唇膏轉出來,恍然大悟了一下,覺得這些東西真的很精巧。

  白色晶瑩的唇膏,衛溪拿著它在譚詩思唇上輕抹著。

  譚詩思的唇沒有像昨天一樣白了,此時是帶著淡淡的紫紅色,很漂亮,臉色也是粉紅色的,像敷著一層薄胭脂,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眼睫黑長濃密,眼尾還有些上翹。衛溪覺得譚詩思比電視裡面的明星好看多了,不過,譚詩思要是是明星,現在也是童星吧。

  門在這時候開了,譚允文和周杉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衛溪伏在床上,他們看不到譚詩思的臉,從後面看倒像衛溪在親吻譚詩思一般。

  兩個人都愣了,譚允文臉色沉了下來,將腳步故意踏地很重,衛溪起身轉過頭看到譚先生還有他身邊的周杉,也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又露出笑容來,問候道,「譚先生!周先生!」

  譚詩思看到了她爸爸和周杉,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苦了臉,一臉痛苦地說道,「爸爸,周叔叔,腿好痛,身體動也不能動也好難受!」

  兩個大人都被譚詩思的苦肉計說得回過神來,臉上現出溫柔的笑意。

  「很快就會好的!」譚允文坐到女兒的病床邊,拂了女兒臉上的頭髮。

  「周叔叔會給你報仇的,你不用擔心白受了傷!」周杉輕笑著說道,坐到一邊沙發上去,看到沙發邊上桌子上水果,還問道,「小詩思,要吃水果嗎,周叔叔給你削!」

  「劉伯洗櫻桃去了,我要吃櫻桃。你們也真是的,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的喜好,還是衛溪最好了。」譚詩思抱怨著。

  譚詩思這麼說,兩個大人都看向衛溪,讓衛溪又局促起來,將手中的唇膏收好蓋好蓋子放到抽屜裡去。

  他總覺得周先生的眼光比譚先生的眼光更讓他不知所措,好像自己做錯了事情。

  「那周叔叔該罰,等小詩思病好了,你想要什麼,周叔叔都給,這樣行了吧!」周杉笑著對譚詩思說,但眼光又不時看向衛溪,讓衛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說道,「我去和劉伯洗櫻桃。」

  譚允文其實已經知道衛溪剛剛是在給譚詩思抹唇膏,之前譚詩思就是要他給抹的。只是,即使知道了,他心裡還是總覺得有些不自然地疙瘩,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裡有些堵。

  周杉削了一個蘋果自己吃,之後也沒有說話,靠坐在沙發上想事情。

  衛溪將洗好用水晶果盤裝著的紅豔豔的櫻桃端出來,周杉看了一眼那漂亮的果子,感歎了一句,「的確漂亮些。」

  之後譚詩思又要衛溪給剝櫻桃皮去櫻桃核,再餵給她吃。

  衛溪雖然想拒絕,但是譚詩思一個病人這樣要求,他心本就是最柔軟的那種,便也拒絕不出口,就坐在床邊處理這櫻桃,然後餵給譚詩思吃。

  劉伯也從里間出來,看到這個情景,三個大人表情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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