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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溪 (父子)》第2章
  第二章

  在家裡過了個不錯的年,衛溪為了避開春運高潮早早回了學校。

  先是去餐廳裡報了道,開始打工。這家餐廳是高級法國餐廳,本來是不收他這樣的兼職生,但由於他英語好,又會一些法語,做事麻利學習能力強,長相也過關,加上經理可憐他是貧困大學生,所以才收了他,讓他週五到周日三天在這裡打工。

  家鄉的落後,大冬天起早貪黑簡樸的外公外婆,泥土的小路,一片片的梯田,早早就結婚生子的小學初中同學,那一張張在寒風裡紅彤彤的臉,……

  從家裡回到學校的衛溪,振奮了精神努力打工學習,這個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城市顯然不是他能主導的地方,那個一看就知道是站在高處的譚先生顯然也不是他能夠肖想的。

  他要做的就是好好打工好好學習,然後畢業找個過得去的工作,能夠將這一生好好的過下去,能夠好好孝順外公外婆。

  這些才是現實,是他該想的事情、要做的事情。

  大二下學期開始了,衛溪一邊忙著打工一邊忙著學習,由於這學期多了不少專業課,他一下子忙了起來,推了幾個家教,才能留下週五下午到周日在餐廳打工的時間。

  今年天氣回暖快,還沒到四月,學校裡都有好多女生開始穿裙子了,長得瘦有些畏冷的衛溪不得不佩服她們的勇氣。

  一日,數學課下課,老師讓衛溪留下來說事情。

  衛溪學習認真,一向是在別人占最後幾排位置的時候,他占第二、三排的位置,坐在最顯眼的地方,老師對他的印象一向比較深,再加衛溪數學成績不錯,幫著老師還改過幾次作業,這個儒雅的在女生中頗受歡迎的中年男老師對衛溪總是另眼相看的。

  「我有個朋友家裡的小孩兒要請數學物理的家教,讓我介紹我的研究生,不過,我看他們還沒你做事情認真,那孩子又是初中生,並不需要研究生這麼專精的人,我想還不如就讓你去了。」數學老師四十來歲,身材挺拔瘦削,總是一身正統的西服,帶著副金絲邊眼鏡很學究很儒雅,在女生中最受歡迎。

  他給介紹的家教衛溪雖想著沒有時間去但也不好推辭,畢竟你拒絕了怎麼也算駁了老師的面子。

  「只是不知道對方時間是怎麼安排的?」衛溪問道。

  「我知道你還在打別的工,現在學習任務又重,你可能時間緊安排不過來,不過,我這個朋友家境不錯,給的報酬不低,一小時兩百,每週講四個小時。所以,你可以把別的事情推掉,做這個也就夠了。」

  老師伸手扶了扶眼鏡,臉上淺淺的笑意說不出的儒雅。

  衛溪聽他這麼說,非常感動激動,伸出手就握住老師空出來的右手,道,「那謝謝老師了,你算我的救命恩人,以後我請老師吃一頓才行。」

  數學老師呵呵地笑了幾聲,又和衛溪說了一下具體應該怎麼講,對方家裡有什麼要求等等,之後又給衛溪留了對方家裡的電話,讓衛溪再自己去聯繫聯繫。

  衛溪回到寢室高興地差點跳起來,同寢室的同班同學魏旭用手拐了一下他,笑道,「你走桃花運了?臉都要笑爛了。」

  「呵呵!」衛溪還是抑制不住的笑,說道,「比走桃花運還好,我有了一個時薪高的家教。」

  同寢室幾個人也就相互笑笑,這幾個都是家境殷實的,每個月花家裡一兩千,從沒出去打過工,也沒有當過家教,大家也沒有歧視思想,對衛溪都還比較照顧,聽衛溪這麼說,也就笑著說了讓他掙大錢之後請客的玩笑話。

  衛溪總覺得這麼高的時薪不太真實,但是是老師介紹的總不可能拿自己開玩笑,於是打電話聯繫了那邊,那邊接電話的自稱是家裡僕人,衛溪說了自己是老師介紹的家教,那邊聽後態度非常好,把家庭地址說了,還說了怎麼坐車,還說了講課時間,要求等等,並且還留了衛溪手機號說要派人給衛溪送講課所用的書和資料,並讓衛溪這週六下午兩點半到那裡。

  衛溪還特地確認了費用,對方說的確是兩百人民幣一個小時,這樣衛溪才徹底放了心。

  第二天中午,衛溪剛吃過飯,就有人給他打電話,讓他到寢室下面去拿書和資料,送書和資料來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穿著很傳統正統的老伯伯,他又交代了一些事就走了。

  衛溪這才確定了真的要在週六週末去做這份家教了,他打電話給餐廳經理說了自己的情況,要把那邊的工給退了。

  那邊的經理對他沒有提前打報告就退有些生氣,但想到衛溪有自己的特殊情況也就大度地批准了,一點沒有克扣衛溪的工資。

  衛溪看著盒子裡的淡青色手帕,覺得以後應該再沒有機會見到那位譚先生了,畢竟自己將那份餐廳的工都辭了。他將手帕用信封裝起來放到箱子底,算是塵封了它。

  他學生的家在高新區旁的別墅區,那裡由於花大價錢修了挺大的人工湖,所以那裡的別墅就完全變成了天價。

  衛溪騎自行車到別墅區用了四十分鐘,身份檢查進門到那學生的家門口卻花了近一刻鐘。別墅區裡面的房子都是歐式的三四層小洋樓、每棟都有花園游泳池之類,隔很遠才有一棟,整個別墅區的綠化也做得很好,衛溪看著,不得不感歎中國的貧富分化嚴重,鄧爺爺那句先富起來的帶動落後的然後達到共同富裕完全是放屁。

  在路上過的都是名車,衛溪騎的卻是除了鈴不響別的都響的自行車。他一路過來,倒是那些開名車的在對他行注目禮,他一點沒有不好意思。

  終於到了D-15,這是一棟湖邊小別墅,有三樓高,主體色彩白色。

  衛溪過去按了院門口的門鈴,才剛將自行車在門外停好,院門就打開了,是那天送書的老伯伯,衛溪打了一聲招呼,「您好!」

  想著這樣的別墅區不會有人要他的爛自行車,便將它直接停在了門口邊上,甚至連鎖也沒上。

  還沒到兩點半,那僕人伯伯給他倒了杯水,他坐在客廳沙發上喝了之後,老伯伯才帶他到二樓去。

  他進門,看到一個穿著粉紅家居休閒服的少女坐在書桌邊,她黑色順滑的頭髮齊肩,神情冷淡,五官細緻美麗,坐姿很端正,她看到衛溪進來,斜睨了他一眼,便開口道,「阿伯,他是這次的老師?」

  她的聲音是少女的細緻溫婉,像泉水叮咚地好聽,但是她的語氣很冷漠,有種高高在上睨視世人的感覺。

  衛溪走上前做了自我介紹,「我是徐天元老師介紹來,是他的學生,叫衛溪,保衛的衛,溪水的溪。以後就由我給你補習數學和物理。」

  由於對方態度冷淡,衛溪也沒有多少打算去熱臉貼冷屁股,這種有錢人高高在上的事他一向能不理會就不理會。他是來做家教的,只要將要講的都講地無可挑剔就行了。

  「請坐吧!」她指了指身邊的椅子,道,「我叫譚詩思。」

  衛溪以前一直是給男孩子做家教,現在請家教的家長們也都是要同性的,不會請異性的老師。沒想到這個卻是故意要請男生來教,衛溪又看了這個女孩一眼,疑惑到:難道她是個女同性戀,所以家長要請男家教。

  別人的隱私衛溪並沒有多少興趣打探,也就不想了,打開書好好給她講起內容來。先是將課本裡的基礎內容好好複習,然後是做衛溪按照題型總結好挑出來一些習題,然後對習題進行講解擴展。

  徐天元老師已經給衛溪說過了,這個女孩子原來是在國外,去年才回中國,回來後數學和物理就跟不上這邊的學習,這個女孩子又心高氣傲,一定要學好,所以才要請家教。

  這個過程中,衛溪講得很認真,譚詩思也聽得很認真,衛溪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挺好的學生,除了態度過於冷傲,別的都很好,講課也只用說一遍她就懂了,之後還能舉一反三。

  第一次課很快就講完了,衛溪走的時候,譚詩思下樓用下午茶,那位老僕拿給衛溪四百塊錢,說了明天也同一時間來。

  就這樣給譚詩思講了兩周課,衛溪在那個家裡都只見到了那個老僕還有一個廚娘嬸嬸,再就是譚詩思,家裡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沒有見過。

  正好是五一前的一周,衛溪又去給譚詩思講課。他已經和那老僕很熟了,知道老僕姓劉,他也就叫他「劉伯」。

  看起來老人很喜歡衛溪,有時衛溪走的時候,他還會給衛溪準備一小袋小點心或是果脯肉乾讓他帶走。

  衛溪現在到譚詩思家裡也沒有了原來那般拘束,講課渴了甚至可以自己去倒杯水喝。

  衛溪和譚詩思相處了這些天來,也發現譚詩思並沒有最開始想的那樣高傲瞧不起人。她只是沒怎麼和別人接觸過不知道怎麼交流,還有就是她的貴族家教總讓她保持那端莊冷漠的樣子。

  這個女孩兒才十四歲,就總是一個人過,甚至不知怎麼和別人交往,衛溪覺得她在某一方面和自己很像,於是也不再排斥她,有時還會在講完了一部分內容後的休息時間和她說一些輕鬆的笑話。

  這次講完了課,譚詩思讓廚娘拿了點心和咖啡上來,對衛溪說,「老師,你不是要騎自行車回學校嗎,可以吃一點點心再走!」

  「不用了,劉伯說了過會兒會讓我帶一些吃的回去。就不在這裡吃了。」衛溪把書都收拾好,這些書是他備課的資料書。

  「咖啡都煮好了,你不喝就走不是浪費了嗎?」譚詩思其實很想衛溪留下來再和她說會兒話的,畢竟她和阿伯、阿玉都沒有共同話題,爸爸也要晚些才回來,她一個人悶在家裡很無聊。

  衛溪看譚詩思微皺了眉的小孩子樣子,心裡就有些不忍心拒絕她,便道,「那我吃了點心再走吧!」

  「五一的時候還要講課嗎?」衛溪牛嚼牡丹般地將那精緻的糕點吃了,咖啡也是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下去,而譚詩思卻是細嚼慢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五一的時候我要回爺爺奶奶那裡去,回來後再講吧!你要出去旅遊麼?」譚詩思放下手中的咖啡,盯著衛溪說道。

  譚詩思真是一個修養良好的淑女,無論做什麼都是大家閨秀的風範,端正地坐著,看著衛溪,臉上帶著一抹淡笑。

  「沒想過要去旅遊。旅遊就是花錢找罪受,高高興興地去,累趴了腰酸背痛地回來,沒多少意思。」

  衛溪將杯裡的咖啡喝完了,就自己拿著那精緻的小壺又倒了一杯。

  「是這樣子的麼,我沒有覺得有多累。不過我也沒去過太多地方,可能知道的也沒有你多。以前陪奶奶去了埃及,爸爸帶我去看了德國和法國的一些地方,覺得並沒有多大意思,以後爸爸要再帶我去玩我就不想去了。」

  譚詩思的眼睛是黑黑亮亮的,像黑曜石一般的美麗還帶著神秘,其實她是純真的。

  衛溪訕笑了兩聲,覺得和富人談這些根本是牛頭不對馬嘴地亂說,根本達不到思想一致。

  「呵呵,我們不要說這些了。也許你應該讓你媽媽帶你去玩,這樣可能會對你胃口一些。」衛溪想著女孩子的興趣和心思還是母親知道的詳細一些,於是隨口就說了出來。

  「我媽媽在我七歲的時候就死了,她在的時候也多是在病床上,哪能帶我到處去玩呢。她帶我去過一次狄斯奈樂園後,回家就犯病,我就再不想要她和我出去了。」譚詩思攪著咖啡裡的勺子,說話的時候斂著神色,並不能看出她是不是因為此事在傷心。

  不過衛溪沒想到她居然是單親,倒是很不好意思起來,「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的。」

  譚詩思笑了一下,說道,「沒有什麼,反正媽媽也不是很喜歡我。」

  衛溪聽她這麼說就更彆扭了,畢竟讓人家說起了心裡的傷疤。於是快速喝了杯裡的咖啡,就說要走了,回學校還要去上自習,他還在準備英語六級的考試。

  譚詩思送他下樓。

  衛溪從不奉承她,把她當成對等的人,講課也講得很好,他人也給人很乾淨的感覺,譚詩思不自覺已經將他當成了大自己幾歲的朋友,每次上課都很歡喜。

  劉伯果真在給衛溪錢的時候又拿了一包東西給他,裡面這次是一隻切好的烤鴨,衛溪很開心地謝了劉伯和那廚娘嬸嬸,給譚詩思擺擺手就要出門。

  「爸爸!你早回來了麼?」譚詩思看到從一樓書房出來的譚允文,笑著跑過去抱了個滿懷。「你怎麼不上樓來找我呢?」

  「你不是還在上課麼?」譚允文將女兒放下來,摸摸她的頭。

  「早上完了,我是在和老師閒聊!」譚詩思說完,拉著譚允文到門口給衛溪做介紹,「老師,這是我爸爸。」又給譚允文說,「他是最近的老師,徐叔叔介紹來的,叫衛溪,是衛子夫的衛,溪水的溪。很不錯的名字吧!」

  譚允文看女兒這麼高興,就對著她寵溺的笑了,知道女兒對這個老師很滿意,心裡也高興,便向衛溪伸出手,「衛溪真是個好名字!我叫譚允文。」

  衛溪還沒出門,聽到譚詩思叫爸爸,就回過頭看了一眼,想向這家的男主人打招呼,並表示感謝。沒想到看到的譚詩思叫爸爸的人居然就是自己心裡的那位譚先生。

  原本模糊到要忘掉的影子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譚允文走到他面前,臉上客氣的笑真實地讓他覺得恍惚,一切就像在夢中。

  「老師,怎麼了?」譚詩思看衛溪愣愣地看著她爸爸,便提醒了一聲。

  「譚先生,您好!」衛溪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伸出手,由於太過緊張手都有些顫抖。

  譚允文並沒有介意衛溪的無禮,兩隻手象徵性地握了一下。

  衛溪只覺得譚先生的手溫溫潤潤地,握完之後是留下的讓心尖顫抖的感覺。

  「詩思這段時間都在說你是很好的家庭老師,她對一個人這樣讚揚,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譚允文很客氣地說。

  「這是我應該的,應該的……」衛溪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覺得太緊張了,不敢看譚先生,也不敢看譚詩思,最後都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就出了門。

  恍恍惚惚地從譚詩思家裡騎車回學校,在路上幾次過了線,有兩次甚至差點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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