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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溪 (父子)》第114章
第五章 七年之癢(五)

  客廳裡開著幾盞暖黃的小壁燈,電視裡正在放言情電影,舒緩柔和煽情的背景音樂在空間裡緩緩飄蕩,柔軟而多情。

  坐在沙發上,衛溪靠在譚允文懷裡,將矮桌拖到沙發前,上面放了筆記型電腦。

  兩人專注地盯著電腦螢幕,上面是設計師發來的各款符合譚允文要求的同性夫妻結婚戒指,設計都很精美。

  「我覺得要簡潔大方的就好,這個太刻意做作了。」衛溪動動身體,轉過頭去看譚允文。

  「那下一張吧!」譚允文伸手換到下一張。

  又看了兩張,衛溪顯得有些沮喪,而且還很自責傷心,「我還是喜歡原來那一個,要是能找回來就好了,或者就做原來一模一樣的一對,好嗎?我不想看這些了。」

  「也行,只是,我覺得換一對新款式,是不是要好些。當然,只要你開心,就用原來的,我也沒關係。」譚允文摟著衛溪,臉上一抹縱容的淺笑,只怕沒有將懷裡的寶貝疼惜到心坎裡去,溫柔說道。

  衛溪將譚允文的左手拿到自己手上來,輕輕撫摸譚允文的無名指,十指連心,而這根手指是距離心臟最近的指頭,這上面的戒指代表著心的誓言,代表著那一天立下的一生一世相伴的承諾,代表著兩個人作為世間相守的一對,願意和對方一起,這是一種形式,也是一種心願,一塊醒心石,提醒著戴著它的人要記住帶上它時候的心,記住忠誠和愛。

  衛溪將戒指從譚允文手指上退下來,托在手上。

  這是最簡單不過的設計,有些暗的銀灰色,只在戒指表面有一層精細的暗紋,譚允文上面的是糾結纏繞的蓮花中間舉出一個十字架,是的,這份愛是罪孽,兩人都知道,但這也是純潔的,若是有神明要判罪,他們願意背負起來。

  衛溪自己的那只上面是兩隻翩飛的蝴蝶: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戒指裡面都刻了話——「不懼神佛,此生不二,之死靡他」。然後再無其他,沒有名字也沒有標記。

  衛溪將戒指對著光看裡面的字,看了半晌,心中情緒激蕩,轉身撲到譚允文懷裡,聲音裡帶著濃濃懷戀與不舍,「允文,我不想要別的,就還要這一對,我捨不得!我捨不得!」

  譚允文輕拍衛溪的背,看到衛溪傷心不舍樣子,很是動容,「是,是,還要這一對。」

  「戒指可能陷入下水道的泥裡了,讓人來將管道拆了,把你那一隻找出來吧!即使被水沖走,也沖不了多遠,能夠找得到的。」譚允文撫著衛溪這般安慰道。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也許把下水道挖了也找不到的。」衛溪將頭靠到譚允文肩上,有些黯然,也為譚允文對他的縱容感到幸福。

  譚允文將他摟得緊了些,低頭親吻他的臉頰,「你沒有任性,我也捨不得這一對。這是我們當初誓言的見證,別的無論多麼精美的戒指都是比不了的。」

  「允文,我的心永遠都不會變的,即使老天懲罰,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害怕別的,只怕你不要我了。」衛溪靠在譚允文肩上輕輕訴說。

  「我們沒有罪,我們沒有對別人造成一點傷害,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哪裡會受到懲罰。若是一定要判罪,那一切也都該由我來承擔。寶貝,別想這些事情了,沒什麼好想的。明天就讓人來拆管道,把戒指找出來吧!」

  譚允文的聲音低沉醇厚,讓人感到安心,讓人覺得即使億萬斯年,他的誓言永遠不會改變,簡簡單單地,卻最能夠承受起生命的變數,承受起愛之重負。

  衛溪點點頭,將譚允文抱得更緊些。

  過了好一陣,衛溪才伸手去將電腦裡的圖片關掉,說道,「要是找不到,我們還是做一對和原來一模一樣的,你看好嗎?」

  「好,你想怎麼做都好。」譚允文寵溺地回答。

  電視裡的場景正是男女主角在雨中擁吻,衛溪轉過頭就看到了,看到這種場景,他覺得多少有些不自然,面色微靦,將目光放到譚允文臉上去,譚允文也注意到了電視中的場景,便看著他笑了,「寶貝,怎麼了?」

  衛溪知道譚允文笑話他,輕咳一聲,一本正經說道,「幸好我們沒有像他們這樣坎坷,在雨中這樣接吻,還不知道要喝下去多少雨水呢,現在城市裡的雨水也是被污染了的,不知道裡面多少粉塵重金屬鹽酸之類!」衛溪忽略譚允文眼中的調笑,轉移話題侃侃而談,說得大煞風景。

  譚允文笑著說道,「我也不願意在雨裡吻你,那樣你還不感冒了,這是營造一個氛圍而已。你要是跑了,我把你找回來,然後,一定……」

  電視裡已經在播放片尾曲,深情的男聲清唱繾綣愛意。

  譚允文漸漸湊到衛溪耳邊輕輕低語,衛溪紅著臉將譚允文推開一尺,「你敢這樣!」

  「我捨不得!所以,不這樣。」譚允文笑起來,將衛溪抱在懷裡親吻他的額頭。

  兩人正甜蜜蜜享受二人世界,譚允文手機就響了,譚允文接起來,是生意場上的朋友打來的,他在衛溪臉上親了一下,邊接電話邊起身去書房了。

  衛溪眼裡露出絲黯然,將電視關了,用筆記本上網看看新聞。

  還沒點開網頁,自己的手機也響了,是師母打來的,居然是說讓他明天晚上將時間騰出來,他們一起吃飯,然後一起打麻將。

  師母除了做飯太甜之外,還有一個讓衛溪苦笑的事,便是特別喜歡打麻將,而且喜歡將衛溪拖上。

  衛溪不少下午都是被老師叫到家裡去打麻將的。

  衛溪本要拒絕,但師母威脅說這次要是拒絕,以後就用十次補起來。

  明天是週六,衛溪也沒有藉口,便只好答應了。

  去書房和譚允文說起這事,譚允文淺笑著回答,「正好我明晚也有事情,不能陪你,那你就去吧!只是,別打得太晚了,早些回來。」

  「我知道!要不是師母威脅,我可不想去。你是要去哪裡呢?什麼時候回來?」衛溪問道。

  「生意上的朋友家裡明天晚上有女兒訂婚,請柬是早發了的,我原來想推了,沒想到他又特地打來電話,看來不去不行。我會儘早回來的,別擔心。」譚允文將衛溪的手握在手裡輕輕撫弄,衛溪被他揉地嗔怒地看他。

  想了一下,他說道,「是乘興集團的老總千金訂婚?」

  「是啊!你怎麼知道?」譚允文含笑詢問。

  「在報紙上看到的,說是訂婚就會花費幾千萬,報紙上批評說是太奢侈了,花這麼多錢還不如多捐助一些希望工程。」衛溪撇撇嘴回答。

  「那是別人的事情,我們也置喙不得。說實在的,要是你和我允許,我都真讓全世界都知道地,豪奢地將你娶進家門。讓世人都看看,我是多麼愛你。」譚允文眼中柔情深深,裡面的世界裡只有面前的這一個人,這個人便是他的一生鍾愛。

  衛溪居然被他這句話說得臉都紅了,囁嚅道,「那多浪費!」卻沒有反駁。

  是啊,要是他們能夠光明正大地結婚,能夠向全世界訴說,有多麼愛對方,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第六章 七年之癢(六)

  譚允文行事快速,晚間就約了管道施工隊,第二天兩人起床後,施工隊就開始將衛溪丟掉戒指那條管道挖開。

  要在管道裡面找到一枚小小的戒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將淤泥都挖起來一點一點的淘泥尋找,也沒有找到。

  到中午的時候,仍然沒有找到,這邊在挖污水溝,旁邊鄰居雖隔得有些距離,但也對此抱怨不已,讓管家來詢問了很多次,聽說是在戒指,便對此嗤之以鼻,認為是沒事找事。

  衛溪一直跟著在旁邊看,到中午的時候,看戒指還找不到,連飯都吃不下去。

  譚允文一直陪在他身邊,看衛溪眼中神色越來越暗,又沮喪又傷心,他心疼不已。雖已是秋天,但太陽還是挺曬,擔心衛溪中暑,他讓衛溪進屋去休息,不要為此擔心。

  工人們也要吃午飯休息,便停了下來。

  衛溪坐在書房沙發裡,靜靜凝視窗外,黯然著神色不說話。

  「別擔心,東西不會平白無故消失,一定在的,只要在就一定能夠找得到。」譚允文摟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衛溪搖搖頭,一向清透的眸子暗暗的,「對不起,允文,我把你給我的戒指弄丟了,還這麼任性。」

  「別說這些,這是個意外而已。你這樣自責,不是讓我傷心麼?」譚允文坐到衛溪旁邊,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聲音低低的,柔和的,寵愛而心疼。

  衛溪將左手抬起來,無名指上沒有了戒指顯得很陌生,好像不是自己的手一樣,這讓他恍惚,覺得莫名地憂傷,他輕輕開口,「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一直找不到有些著急,而且,那是你送我的戒指,現在卻不知道在哪裡的爛泥裡,這讓我覺得傷心。」

  「你這般在意我送你的戒指,已經讓我覺得滿心幸福,不過,因為它丟了你就這樣傷心,那我倒不喜歡它了,我想要你開心,不要因為這事覺得愧疚而皺了眉頭。」

  衛溪沒有回答,戒指掉了他也有告訴自己不用過意難過,但是,心卻不由自主傷心,好像它有自己的意識一樣。

  也許不只是戒指掉了讓他傷心,那戒指上銘刻了他和譚允文度過的這七年時光,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倏地過去了。

  回憶這過去的七年時光,每一天上面都是譚允文的身影,他充斥在他生活的每一個時刻裡,甜蜜的,溫馨的,親密的,也有離開相隔的思念時光,也有傷懷和鬧彆扭的時候,但都過來了。

  回憶往昔,真的找不出特別的事情,但卻那般幸福。這幸福就像對於魚的水一般,離開了水,魚兒還如何活下去。

  衛溪害怕,戴在手指上無時無刻不在的戒指都有丟的時候,提醒他別的也會有離開的一天。

  他害怕譚允文也有離開他的時候,或是自己離開譚允文。

  這種聯想讓他傷心,傷心地快呼吸不過來。

  這當然是杞人憂天的事情,但卻纏繞著他,讓他低落憂傷,這種擔心和傷懷一直環繞著他,自從和譚允文確定關心那一天起,便開始,隨著兩人感情堆積深厚,這種擔心和憂傷便愈演愈烈,戒指丟了,讓他達到了臨界點。

  「允文,我害怕。」衛溪眼裡的憂傷就像擁有實質形態似的凝固成化不掉一般,他牢牢地將譚允文注視著,伸出手去輕撫面前這人的眉梢眼角,譚允文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眼角已經有了紋路,這讓他無可抑制地越發傷心起來。

  「允文,我怕,我害怕,你要是也丟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那凝墨般的眸子再也承載不起那無故的沉重悲傷,溢出一滴滴晶瑩淚珠。

  譚允文此時怎麼能不明白衛溪的意思,他也傷感了,輕輕揩掉衛溪臉上的淚水,好半天才出聲,「寶貝,別傷心。我不會離開你的,一直都會在,我怎麼能夠忍心丟掉你不管呢,看到你眼裡哪怕有一點傷心,我就忍受不了,何況要讓你哭泣?我會守著你的,一直一直。」

  衛溪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凝望著譚允文,好半天才點點頭,趴到譚允文胸前,小聲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就是在胡思亂想。讓他們不用挖了吧,找不到算了,再從新做一對好了。」

  譚允文臉上露出絲笑意,在衛溪臉頰上親了兩口,「那好吧!讓他們不要找了。鄰居都要上告管理處了。」

  衛溪想到剛才找來的鄰居家管家那臭著的臉,便也跟著笑了,「我們得去道歉才行,不然,會一直被人記恨的。」

  施工隊上午挖管道,下午又將管道修好,白忙活一場。

  兩人去鄰居家拜訪,對給他們造成的麻煩表示歉意,大家比鄰好些年,雖然關係沒有特別親近,但也不算陌生,有眼色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對同性伴侶,大家還算開明,並沒有排斥,看這兩人在這裡住了好幾年,一直看到這兩人恩恩愛愛,吵架從沒有過,比起別的異性伴侶還要好,大家都還挺羡慕。

  兩人來道歉,他們便也不好為難了,說些鄰里和睦相處的話這事便算了結了。

  衛溪傍晚五點多就去了老師家裡,譚允文要再過會兒才出門赴宴。

  到達老師家裡,師母很開心地拉衛溪吃西瓜,老師家是一個女兒,出國在外,師母是全職家庭主婦,一向很閑,沒有孩子在面前,便覺得孤單,所以,她對衛溪特別喜歡,把衛溪當成自己孩子一般照顧。

  師母愛吃甜食,是個楊貴妃般的美人,人常常熱情地讓衛溪叫苦不迭。

  在老師家裡坐了一會兒,六點便開車去訂好的餐廳。

  到達的時候,關遙已經笑意盈盈站在門口等了。

  因為師母沒有提起是關遙,只說是另外一位牌友請客,衛溪當然也不會往關遙身上想。這時看到,不由愣了一下。

  關遙微笑著來迎接,然後和師母說著話往裡走,師母被他逗得一直在笑,衛溪和老師走在後面。

  是在一個雅間裡吃中餐,師母和老師口味都偏甜,點菜當然以甜食為主。

  關遙坐在衛溪旁邊,很親切地詢問他的意見。

  「師母做主就好。」衛溪很客氣地說道。

  「你不是不愛吃甜的麼,點些你喜歡的口味吧!在吃食上面,即使是迎合老師也是不好的哦。」關遙在衛溪身邊輕聲說道。

  衛溪想想自己的口味正好和這三人相反,要是讓他決定,那麼就該去吃四川火鍋,於是搖搖頭禮貌地說道,「不用了,這些菜我也吃。」

  「那以後我專門請你一頓吧,這樣你就不用顧忌別人了。」關遙微笑著說道。

  關遙和衛溪在這邊小聲說話,師母看過來,笑著道,「你們倆說悄悄話,是在討論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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