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簡書玄很疑惑，他不明白楊昊為什麼要那麼做，讓夏爾嵐見到楊擎柯也就罷了，為什麼會下命令讓他們不要攔住阿德里安。

同疑惑的簡書玄比起來，吾琦顯然很清楚自家老闆打的什麼算盤，目前他唯一擔心的只有楊擎柯，其他的事，他對自家老闆還是很有信心的。

「喂，你說老爺到底為什麼這麼做？」看著吾琦一幅淡然的模樣，簡書玄的心裡的好奇之火越燒越盛。

「你也跟了老爺那麼多年，難道還不瞭解他的性子？」掃了一眼簡書玄懷中依舊在呼呼大睡的果凍，吾琦懶洋洋的說：「與其關心老闆，倒不如關心一下你自家的祖宗。」

「我還是不懂。」無視了吾琦後面那句話，簡書玄此時就像被一隻貓的爪子不停的撓啊撓，不得到答案根本安靜不下來，他堅持追問：「你快點跟我說說……我想半天了都沒明白……他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他啊。」看著簡書玄追根知底的模樣，吾琦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只是在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簡書玄著急的問，他最煩吾琦這種只說一半的說話方式了。

「一個接受人類的機會。」吾琦仰頭看著烏雲密佈的天空，聲音低沉：「他在好奇，夏爾嵐那麼疼愛楊擎柯，那麼楊擎柯如果變成了人魚，夏爾嵐又會是什麼態度呢？是接受？還是厭惡？」

「……這樣……。」醍醐灌頂一般，簡書玄恍然大悟：「那麼他為什麼要給阿德里安放出假消息，還讓我們放阿德里安進去？」

「因為他需要一個藉口。」吾琦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的游泳館，聲音漫不經心：「克林斯曼有恩於老爺，老爺也大概覺的就這麼殺死故人之子不太好，可是阿德里安又觸及了他的底線，那麼索性不如給阿德里安一個機會，看他是放棄呢，還是自己上鉤。」

「也就是說……。」簡書玄皺起眉頭：「楊昊根本就是在玩？」

「的確是在玩。」眼裡露出奇怪的神情，阿德里安道：「說到這個，我倒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願意告訴少爺他就是越澤？你說一開始他不願說倒可以解釋成怕大少爺接受不了，現在都能輕易的告訴二少爺了，為什麼還要瞞著大少爺？」

「喲，你也有不知道的事？」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簡書玄哈哈一笑：「這個我倒是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吾琦問道。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興奮的大聲道，簡書玄很久沒有這麼揚眉吐氣了……只要在吾琦面前，他一向都只有被打壓的份。

「……」吾琦沒有說話，只是挑了挑眉。

「好吧……。」看著吾琦的樣子，簡書玄露出訕訕的表情：「我說老爺不肯告訴大少爺他就是越澤，還不是因為害怕……。」

「害怕？」吾琦依舊不懂。

「哎呀。」擺了擺手，簡書玄無所謂道：「就是怕唯一讓大少爺溫柔相待的機會都沒有了，你說說看，大少爺哪次不是和越澤相處的時候毫無防備，和楊昊相處的時候把自己立的像個刺蝟？這樣的差距一比，傻子也知道該不該告訴大少爺真相了。」

「也對。」對於楊昊這種略顯幼稚的想法吾琦顯然有些不適應，他皺著眉道：「那大少爺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啊。」

「是啊。」簡書玄捏了捏懷裡睡的安靜的果凍：「我一直很期待看那一天嘛……老是吃楊昊的虧……。」

「吃虧？」吾琦似笑非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裝成楊昊做了什麼。」

「啊啊啊啊？」簡書玄瞪大了眼：「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監視器。」吾琦嘴裡吐出三個字。

簡書玄瞬間傻逼了。

看著簡書玄一幅欲哭無淚的樣子，吾琦好心情的摸了摸簡書玄的腦袋：「別擔心，我不會告訴楊昊的……。」

「真的？？「簡書玄不敢相信那個一向惡劣的吾琦能說出這麼團結友愛的話……。

「如果你不惹到我的話。」裂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吾琦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剛捕獲獵物的食人花：「所以，你懂的，我親愛的小簡。」

「……」吾琦我□大爺。簡書玄在心中默默的想，表面上卻露出一個我一定聽你的話的溫柔表情……。

這邊吾琦和簡書玄在互相拆台。

那邊的局勢顯然也到了白熱化階段。

在阿德里安下了命令的下一刻，整個現場都變得混亂起來，夏爾嵐瘋了一樣的朝楊擎柯撲了過去，楊擎宇則不得不面對攔住自己面前的這些人——雖然他對楊擎柯的印象實在不好，但是好歹楊擎柯和他有血緣關係，況且既然都能變成人魚，還真有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味道。

面對這一些，越澤顯然絲毫沒有插手的興趣，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電腦屏幕中顯示出的阿德里安，冷冰冰的黑眸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氣急敗壞的看著從那頭傳來的混亂畫面，阿德里安怒道：「你們到底在亂什麼！！我叫你們殺了楊擎柯！！」

自然沒有人回答阿德里安，就連拿著電腦的那個人不知為何手都開始輕微的發抖。

其他人不知道為什麼人群開始慌亂，越澤當然知道，他微微張開的嘴裡正在發出一種人類無法聽見的音波，這種音波的頻率非常的奇特，可以在不知不覺中使得人類的行為變得焦躁而失去調理。

從理論上來說，一條成年的，懂得怎麼使用自身武器的人魚，是最可怕的殺手，可是族人大量的死亡和低下的繁殖力卻使得這個強悍的種族走向了滅絕的邊緣，沒有家長守護的幼崽和不懂自身技能的人魚簡直就是人類最完美的捕獲目標。

「碰。」混亂的場面突然被一聲尖利的槍響給打破了，所有人似乎都從一種魔咒之中醒來，看著自己的動作露出茫然的表情。

可是楊擎宇卻更加緊張了。因為他看到了槍聲的來源。

夏爾嵐似乎被攔住她的人用槍擊中了。

溫熱的血液大量的從夏爾嵐的腹部流出，她因為劇痛一下子軟到在地上，可是似乎還在擔心楊擎柯，夏爾嵐用一隻手摀住了腹部，另一隻手費力的撐住身體不斷的朝楊擎柯身邊移動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越澤嘴唇抖動了一下，他抿了抿唇，不再試圖發出聲音。

大概世界上最偉大的愛，就是母愛了吧。

臉色慘白的夏爾嵐流著淚貼上了關著楊擎柯的玻璃壁，她用沾染著血液的手不斷的隔著玻璃撫摸著楊擎柯沉睡的臉，在玻璃壁上留下一個個血色的指痕。

力氣在不斷的流失著，夏爾嵐發出聲嘶力竭的哭聲，她在不停的叫著：「小柯……你醒醒，媽媽來了……你別怕，小柯……媽媽在這裡……沒人能傷害你……。」

說不羨慕是假的，楊擎宇似乎也被夏爾嵐的叫聲感染了，他咬緊了牙，紅紅的眼圈卻透露出了他的心情，八歲離開母親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嘗過母愛的滋味了，不再有人會在生病的晚上撫摸他滾燙的額頭，即使身體瘦弱也要背著他去看病，不會有人在他疲憊的晚上給他一個溫暖的懷抱，叫他一聲小宇。

他沒能有一個一直陪著他的母親，上天也沒有賜予他一個溫柔的父親，於是只能一個人，一路荊棘，獨自前行。

「小宇。」從身後抱住他的懷抱因為體溫的原因是冰冷的，可是那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溫暖卻讓楊擎宇的心跟著一起暖了起來，越澤將下巴放到楊擎宇的肩上，側過臉給了楊擎宇一個溫柔的吻：「我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沉默許久，楊擎宇語氣艱澀的吐出一個字：「好。」

雖然現在的氣氛是那麼的好，可是越澤也從心裡明白此時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突然開始唱一首音調空靈的歌曲。

奇異的歌聲，空靈的好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在歌聲漫出歌喉的那一刻，聽到這首歌的所有人都開始陷入一場安逸的深眠，那些最美好的期待，都將以夢的形式作為禮物呈現給傾聽歌聲的人們。

楊擎宇也睡了。

他夢境的內容無人知曉，只不過從那上揚的嘴角，卻能依稀知道，這一定是個好夢。

越澤的魚尾漸漸的變成了人腿，長相也從越澤的俊挺變成了楊昊那張帶著少年氣息的面孔，隨意從昏倒的人身上拔下一件衣服，楊昊用手拿起摔落在地上的電腦，屏幕裡的阿德里安居然也睡過去了，趴在電腦桌上一動不動。

「你真的應該謝謝夏爾嵐。」看著阿德里安的睡顏，楊昊面無表情：「真的。」

接著，楊昊抱起了快要沉在水底的楊擎宇，拿起楊擎宇放在游泳池邊上的手機撥通了自己屬下的號碼。

「過來收拾一下。」楊昊道：「把夏爾嵐送到醫院去，把楊擎柯……。」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鈍，隨後像是下定了決心：「把剩下的那隻歸墟給楊擎柯吃了。」

從某種程度夏爾嵐的舉動解掉了楊昊很大一部分心結，這個對於別人算計到了極點的女人，到了最後也無法放下她異變了的兒子，母愛，永遠都是一種沒有理由，只有付出的愛。像是想到了什麼，楊昊露出一個溫柔的表情，他看著楊擎宇沉睡的面容，輕聲道：「小宇，接下來的時光，由我陪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沒看懂小劇場的孩子不要氣餒……那證明你還是個純潔的好孩子……不像我這麼蹉跎囧……上一個劇場的真相是……= =金針菇的纖維是很難消化的，也就是說你可能吃下去什麼樣……出來的時候就怎麼樣……至於爹怎麼發現小宇前一天吃的金針菇……= =+這是個謎……（節操君我對不起你……

重口味劇場

楊擎宇：聽說人魚長大之前都會發一次情？

楊昊：？

楊擎宇：……爸你是怎麼解決的？

楊昊：……。

楊擎宇：來，說來聽聽？

楊昊：……。

楊擎宇：……為毛臉色這麼黑？

楊昊默默的掏手機打電話。

……

克林斯曼打出一個噴嚏：誰在詛咒我？

*************

= =請自由的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