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劉民來之前的幾年春節王二都是在王嬸家度過的，今年多了個人，家裡也多了些人氣，於是王二決定就在自己家過年，當然王嬸那兒還是要去看看的。

來到王嬸家時她正看著電視，電視裡歡快的音樂飄了出來，到處都透著一股子年味。王嬸的兒女要到夜晚才能到家，二老老早就準備好了飯菜，只等孩子們回家就能開飯。

四人圍著火爐看著電視聊著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王二覺得差不多該回去準備年夜飯了，於是告別了村長夫婦，走前還被硬塞了一口袋的水果。

兩人回到家就卷起袖子開始忙活，王二按照劉民的吩咐洗菜，切肉，剝蒜，擇蔥。

劉民想著總共就兩個人，菜不用做太多，夠吃就成。

先將洗乾淨的排骨剁成段，澆上蜂蜜，放在一旁醃制半個小時，又泡上一大壺的茶水。再取出今天買的鯽魚放進瓦罐，添水，加幾塊薑，大火燒開。茄子切成小塊，還有馬鈴薯、雞塊、小蘑菇。

等到鯽魚湯燒開，再加些豆腐塊進去，轉為小火慢慢熬著。劉民看看蜂蜜都入了排骨肉裡，只剩下些汁水，於是把醃好的排骨倒進鍋裡翻炒，直到排骨肉呈現出淺黃的色澤，蜂蜜的香味也飄了出來，他咽了咽口水，將茶水倒進鍋中，直至水線漫過排骨，蓋上鍋蓋，小火慢燉四十五分鐘。

王二給劉民擦擦額頭的汗，「我這沒什麼事了，你先出去把鞭炮拿出來吧。」說著就把王二推了出去。

劉民坐在凳子上歇了一會兒，看時間上差不多了，就開始給切好的茄子過水，往另一口鍋裡放上切好的薑絲、蒜瓣、幾個花椒，再放入秘制的辣醬翻炒，直至溢出嗆人的香味，再把茄子倒進去，翻炒幾下，讓辣醬入味，添點水，蓋上鍋蓋燜個七、八分鐘。

這邊，排骨的汁水也收得差不多了，撒些鹽，加大火力，然後把茶壺裡剩下的一點茶葉和茶梗也倒進鍋裡，一起翻炒幾下就可以起鍋了。油亮的排骨散發出茶葉的清香，抵不住誘惑的劉民先夾了一塊，排骨甜而不膩，香滑爽口，真不錯！

這時茄子也燜好了，再翻騰幾下也可以起鍋了。

這時王二進來了，「快弄好了吧？」接過劉民手裡的勺子就開始裝盤。

劉民又開始收拾小雞和蘑菇馬鈴薯。

兩人把做好的菜端上桌，外面已經此起彼伏地響起了鞭炮聲，王二跑到院子裡，點著鞭炮就進了屋。

劉民把最後炒好的青菜端上來，兩人終於坐到了一起。

屋外鞭炮劈裡啪啦，屋裡飯菜香氣撲鼻。這才有過年的氣氛，這才有家的感覺。

王二端起酒杯，「呐，先敬一杯，媳婦辛苦了！」

劉民也端起酒杯，一口見底。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熱火朝天。

最後，劉民把熬好的魚湯端了上來，魚湯沒放調料，純粹是喝一個鮮字，淡淡的味道也正好去去油膩。

吃完飯，劉民準備刷碗，王二一把攔住他，「先看電視，晚會就要開始了，碗明天我來洗！」

於是兩人走進小屋，王二已經把火爐燒旺，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

王二找來一把大椅子就坐了上去，還老神在在地拍拍大腿，「上來，哥抱著你坐！」

劉民啐他一口，也不扭捏，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壓死你」

其實王二還是有給他留位置的，這樣坐著也不會很累。劉民放鬆身體，靠在王二身上，王二呢，把頭搭在劉民的肩頭，兩人舒舒服服地看著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