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二天，李東早上７點出了招待所，還是到昨天去的小麵店吃了碗澆頭面，吃完李東直接去了居委會。居委會不遠，走過去１０幾分鐘就到了。到那大概７點４０左右，錢大媽已經在了，看到李東就大聲招呼：「小伙子，來，房主８點會來，等她來你跟她去看！」

　　李東連忙上前表示感謝：「謝謝大媽了！我叫李東，你叫我小李就行。」

　　「小李啊，你有沒有身份證、介紹信什麼的啊，你要住這區我得登記下。」

　　「有身份證，現在就登記不？」

　　「等你決定住這裡再來登記就行！」

　　正說著，一５０幾歲大媽進來；「錢主任啊，這小伙就是要租房子的？」

　　「是啊，這小伙長得多俊，租給他不錯吧！」錢大媽拉這李東的胳膊對江大嬸咯咯笑.

　　「嗯，不錯，看著舒服，走，跟我去看下！」（怎麼像碰上老鴇？）

　　李東跟著江大媽來到一條巷弄盡頭，是座二層灰水泥外殼的樓房，；樓房外圍著一樣的灰水泥牆，樓房有３間，進了小院，樓底中間開著門，一進去是樓梯，樓梯東面那間就是要租的房子，大媽和老伴住樓上。

　　直通的一間房分了３段，中間是客廳，北面是臥室，裡面有張床，有個櫃子和書桌。廚房裡是空的，裡面東西前租戶都帶走了。房間裡傢俱都江大媽家的，跟房子算在一起出租。

　　李江對房子比較滿意，雖然房租高點，這租金對後世來的李東沒壓力，李東去雲南前年薪已有２０幾萬。李東當場就找了張紙寫了租房合同，先定了半年，租金也一次交完。

　　租好房子，李東去錢大媽那做了登記，然後去招待所退了房，拎了行李到自己的租屋放下，又上商場買了生活必需品，把出租屋整理好，天快黑了，李東肚子也咕咕叫起來，中午就買了兩燒餅對付，這時肚子餓得不行了。李東拿了幾十元錢在身上，把其他的錢都放櫃子出去吃晚飯。

　　李東還是去了那家小麵館，李東本來就愛吃麵食，那家麵店的蓋澆面味道挺不錯，李東決定以後經常光顧。

　　李東到那家麵店坐下，麵店老闆娘就笑著和他招呼：「小伙子，又來啦！」

　　別怪李東讓人眼熟，李東長得太出眾，不注意都不行。

　　「老闆娘，還是來碗排骨澆面。」

　　「好勒，你稍等！」

　　跟李東平排坐的一個男的斜過頭來看李東，李東也轉過視線，一看，李東心裡是五臟翻騰，這個人李東認識，謝萬生！

　　謝萬生長得比較魁梧，比李東要高點，這時的謝萬生還沒有以後的富貴逼人樣，身材比後世要清瘦。謝萬生見李東看過來，對他點了下頭，想和李東搭話，李東已經面無表情的轉過臉，拿紙斤擦筷子。

　　面好端來李東就大口吃起來，眼睛餘光注意到謝萬生還在慢條斯理的吃著，謝萬生大概也才來，面看起來才開始吃的樣。李東更是加快速度，燙都不管了，吃完付好錢迅速離開。李東走出店門時，從玻璃門上看到謝萬生回頭看了自己一下。

　　李東是在２００５年在一健身房認識謝萬生的一個朋友，相識時間長了交情也深起來，李東逐漸加入這個朋友的圈子，在一次聚會中碰到謝萬生，謝萬生那時還沒有４０歲，身家已經好幾億，不知為什麼，謝萬生對李東很有好感，經常邀請李東一起喝茶吃飯聊天，李東是五好老公，出去玩基本都帶著老婆王慧，有時李東工作忙沒時間撲約，王蔧也一個人去。李東對謝萬生很有好感，謝萬生生活作風嚴謹，基本沒桃色新聞，李東覺得老婆即使一個人去，謝萬東也會幫自己看顧點。可事情發生偏不是李東想當然的，王慧和謝萬生圈子裡的一開廣告公司的大款認識勾搭上了。王蔧長得很嫵媚，身材不比明星差，那大款叫杜建民，謝萬生公司的廣告業務都是讓他做，李東相信，謝萬生只要在旁說一句話，姓杜的肯定不敢對王慧伸手，雖然是王慧自己愛慕虛榮在先，可謝萬生冷眼旁觀在後，兩人有奸情快一年，謝萬生任是沒在李東面前說點風聲。杜王奸情給撞破後，李東迅速和王蔧離了婚，財產一人一半，王慧內疚沒要，淨身出的戶。李東離婚後換了套大房子，原來和王蔧一起住的房子賣掉，開始新生活。

　　離婚事件，李東最恨的反倒是謝萬生，只要和謝萬生有關的聚會都不去，謝萬生剛開始還老打電話給李東，李東總是不冷不熱，鼻子碰灰碰多，漸漸的也知趣不打了，不過過年過節還是會收到他的祝福短信，李東自己是從不回短信電話。

　　前世的事情過去久遠，今天突然碰到謝萬生，李東依然有那種惱羞成怒的感覺，婚姻的破裂給李東最大傷害，是李東丟了作為一個男人的面子。綠油油的帽子戴一年啊，如果不是給自己撞破，按王蔧不想離婚的態度，還得頂幾年。虧自己那時還想著生個孩子呢，他奶奶的謝萬生，如果自己幫別人養孩子，估計他也只會在旁冷眼看著，當年自己對他可是傾心相交，以為遇到生平知己呢。

　　李東躺在床上氣憤了好半天，突然笑起來，自己才１８歲，上輩子發生的事情這輩子不會再有，為不存在的事情自己氣個毛啊！

　　一覺無話，第二天李東起了個大早，５點左右就去了西區菜市場，這個菜市場是海市最大的菜場，李東計劃買輛三輪車，批發蔬菜販賣，李東聽說過海市那個時候做菜販子很賺錢，自己每天辛苦些，半夜販了菜到菜場批發，一天最少能賺個４、５０的。李東要求不高，到年底只想能存到個一萬。

　　李東在菜場呆到８點多，買兩根油條一塊燒餅當早飯。吃完找了個公用電話給李父磚廠打過去，和李父說已經到學校，以後就不給家電話，到年底回家再聯繫。打完電話，李東準備走回租地，菜場離租房三站路，走回去也只要半小時，李東準備晃回去，一邊還可以熟悉下舊環境。拐過菜場馬路，馬路邊有好多人，有些人面前放著小牌子，李東湊過去一看，這些小牌子寫著木工、瓦工，油漆字樣。有些人面前有人在和他們討價還價，有的說要弄下廚房，瓦工工錢多少一天，包吃是什麼工錢，不包又是什麼工錢。那時建築隊都是國營或集體的，工人基本固定，民工想進也進不了，私人建築隊基本在城市找不到工程做，想當然也就做不大，民工想要打工賺錢只能自己找活。同樣，居民家裡要修補什麼的也只能到勞力市場找人。

　　一個４０多的婦女聲音突然高起來：「這裡一條街的人就沒個懂裝修的！」

　　一個老實巴交三十五、六的木工紅著臉回道：「俺木匠活四方有名氣的，可俺真沒搞過什麼房子設計。」

　　原來這婦女剛單位分到套房子，想把房子好好裝修下，結果到這裡沒有會的。那位婦女失望的準備走開。李東心一動，跟了過去。

　　「大姐，你家分的房子在哪？我懂怎麼裝修。」

　　「你？」婦女回頭看著李東，心裡猶豫，這小伙最多２０幾歲，怎麼會懂裝修？

　　「大姐，我裝修過好幾套房子，很有經驗，你帶我去看看房子，我跟你說說，你要滿意就把活交給我，裝修好再付工錢。我要是騙人也沒好處不是？」

　　婦女一想，帶他去看又不吃虧，自己都把城市轉倒了，問到的民工都只會塗個牆、打幾個櫃子什麼的。（那時人還比較淳樸，沒太多騙子，人們也沒後世那樣嚴重的戒心。）

　　婦女姓焦，在書店上班，丈夫在糧食局工作，這套房子就是丈夫單位分配的，焦大姐前年承包書店一間店面，賣碟片，生意不錯，手裡有幾個錢，分到房子就想家裝修好點。

　　李東跟著焦大姐倒了次公交車才到新房，新房在５樓，頂層，８０幾平方，３間臥室，一客廳一廚一衛，一主臥連著個陽台，廚房後有一小陽台。那時房子設計不行，采光度什麼都沒有充分考慮，一進門的客廳光線黑暗。

　　李東指著廚房門說：「大姐，這堵牆拆掉全換玻璃，門用玻璃拉門，廚房通小陽台打通，這樣客廳光線就足，廚房也亮堂。大主臥陽台也打通，房子是頂樓，拆掉的牆不是承重牆，不影響安全，你家只要兩間臥室，這間房就做會客廳，這堵牆換成木頭，下面打成櫃子，中間打個電視櫃，，中間做成小格可以放幾盆花草什麼的，看起來家裡空間也變大。」

　　李東說時，焦大姐還只是點頭，等李東把房間佈局都說完，焦大姐已經眼睛發亮：「好，小伙子，房子就交給你！」

　　「大姐，裝修的材料我要和師傅算好才知道，要買我和你一起去，有的材料光說是說不清。」

　　「是啊，我又不懂，買材料你幫著看貨。」

　　「工費我要４千！」李東說。

　　「要４千啊！」焦大姐覺得多了點。

　　「一分錢一分貨，裝修完我包你２０年不落伍，裝修到一半付一半工錢，完工後結算清楚！」

　　當然２０年不落伍了，自己就是從２０年後來的。李東買過兩次房，兩次房子裝修都是李東全程跟進，李東家房子裝修別緻，李東幾個同事買房，都把李東拉去做參考。

　　李東的描述讓焦大姐嚮往，雖然覺的工錢貴了點，受李東設計吸引，焦大姐還是決定把裝修交給李東，不過要求明天要見見李東的裝修師傅，李東前面路上吹牛說自己在家鄉縣裡，已經接做過好幾套裝修，手下的師傅手藝都不錯。焦大姐記下李東住處地址和身份證，把自己店裡電話留給李東，相約明天早上８點新房子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