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第二天一早，公司麵包車送走姥爺他們，回海市時把李東小姑家的女兒張悅帶來了公司。張悅剛放暑假，記著李東表哥說今年要幫她矯正牙齒，看到有車子回海市，馬上把東西收收，坐上麵包車跟去。縣裡醫術不高，李東過年就和小姑夫妻說過，等張悅換好牙去海市矯正。

　　小丫頭牙已經換好，李東一看和前世一樣，牙齒都往外長。當即打電話預約好牙醫，下午去醫生那。想了想又電話通知錢姨，晚上做點軟化入口食物的，張悅拔了牙吃不了硬東西。中午吃飯當然去了肯德基，小丫頭對肯德基比牙齒上心。

　　張悅檢查下來要拿掉４顆牙，當天牙醫拿老虎鑭拔了２顆，雖然打了麻藥，李東在旁還是看得那個牙磣。小丫頭拔完牙，半邊臉麻木，捧著臉可憐兮兮的看著表哥。李東心說，別怪表哥，表哥不狠心，你以後會一生遺憾。

　　謝萬生以為李母他們都走了，把自己東西都搬回李東房間，不想走了個大的，來了個小的。晚上和張悅在餐桌大眼瞪小眼，吃完晚飯想和李東膩一起，張悅小丫頭拉走李東，讓表哥陪著看電視。謝萬生那個心煩啊，給李東使了幾回眼色，可惜李東兄妹情深只顧著對著電視討論劇情。謝萬生心想，大的我要讓著，難道小的也得委屈自己？一個電話給了狄志明，讓他立即去收羅些東西送來別墅。

　　狄志明聽老大急吼吼的，不敢怠慢，一個多小時後就開車到了別墅，送來一個大紙箱子。李東好奇，打開查看，箱子裡全是碟片。

　　謝萬生笑瞇瞇的和張悅說：「小悅悅，這裡有熱播的香港連續劇碟片，還有日本動畫，都很好看哦，比電視好看的多了。」

　　張悅翻著箱子，發現果然都是流行的，都是只聽說沒看過的。在家上學父母電視都不准，現在假期可以一飽眼福。當即要表哥給放了觀看。

　　「小悅悅，去張姨那邊一起看，張姨也喜歡港劇的，晚上看完就睡那邊房間。」大灰狼目的終於顯露。

　　張悅的革命警惕性沒有，對表哥沒保護意識，對港劇、動漫的喜愛超過了表哥，乖乖的順著謝富豪的劇本走，讓表哥抱著箱子去謝萬生別墅了。

　　李東對謝萬生很無語，心計都用到小孩身上了。怕張悅太沉迷，給表妹列了規定，白天必須先做寒假作業，下午看一小時碟片，晚上看到１０點必須上床。

　　謝萬生和張悅各得所需，皆大歡喜。張悅是連謝富豪為什麼不住自己房間，要住表哥別墅都沒多想，自己小時候還和表哥睡一床呢。

　　過了幾天，李東又帶張悅去拔另外兩顆牙，拔好兩人走出房間，差點和一個臉色有點慘白的三十多男子碰了頭，李東和他說了聲「對不起」，就和張悅離開，開車的路上，回想那男子比較眼熟，感覺在哪看到，李東會對那人注意，是感覺那男子身上有股陰鬱，比較另類。

　　拔完牙要一星期才去上牙套，張悅小朋友現在很悲催，吃東西只能吃軟的，以至於王磊和王邢來到海市，大家一起去肯德基吃東西，張悅只能點幾根玉米棒在那啃。

　　三個表弟表妹都給謝萬生安排住在他自己的別墅，這樣晚上就沒人打擾兩人世界。

　　東昇集團總部現在已經搬到市商業中心大樓頂部，這天李東正在和手下說事，公司大廳電話進來，說有位居委會兩位大媽找李東。李東一楞，怎麼有居委會人找自己，想了下，自己在海市居委會的人只認識西區的錢大媽，就是剛到海市幫著租房的那個和藹老太太。

　　李東連忙問：「是不是姓錢？」

　　大廳總台人員回答正是，李東讓總台把兩位老人家送到自己辦公室，公司總部佔了大樓整整三層，沒人指點，老太太要準確找到李東辦公室比較費勁。

　　居委會來的是錢大媽和李東的前房東江大媽。

　　李東一見兩老人，就快步迎過去：「兩位大媽，快請坐，都一年多沒見面了。」請她們坐到沙發上，又讓秘書泡了茶。

　　兩老太今天來本來是求於李東，看李東對她們熱情如昔，心裡自在起來，情緒也回到從前相處時。

　　錢大媽先發言：「李總裁啊，我們今天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求你贊助來了。」

　　「哦，大媽，快別叫我什麼總裁的，叫我李東好了，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儘管說。」

　　「今年國慶，我們幾個老頭老太要在西區晚會上表演個節目。」

　　江大媽插嘴說：「就我們那地方十幾個退休的老人。」

　　「嗯，不錯，老有所樂，不光參加表演，平時也可以自娛自樂。」

　　江大媽看李東挺支持老年活動的，說話嗓門就大了：「那個表演要服裝道具什麼的，我們都老頭老太，退休工資不高，囊中羞澀，認識的官你最大，東昇集團董事長啊，他們都叫你是總裁，所以我們就老著臉皮來求你了。」

　　李東一樂，自己還官最大啊，幸好沒叫經理，據說深圳一廣告牌子倒下，砸死的基本都經理。

　　「你們的活動肯定要支持，集團的建築公司還在西區，就以建築公司名義贊助你們，我等等打個電話給那邊，你們到建築公司財務去，需要多少贊助和他們說。」

　　兩大媽很滿意，多爽快的小伙啊，當初可真沒看錯人。

　　錢大媽感慨：「同樣是做裝修啊，李東你是大出息了，那個李富貴就倒霉要吃官司。」

　　李東不解：「李富貴不是跑了嗎，難道給抓住了？有人告他了嗎？」

　　「前兩個月就跑了，上個月他老婆帶著孩子來海市找過他，作孽啊，丟下爹娘、老婆孩子一個自己跑了，追債的追他老家去要，坐他家不走，家裡只要值點錢的東西都給搬光，地裡的莊稼收上來都沒能進家門，就給債主拖走了。他老婆在家呆不住，只能帶著孩子到海市找，那個混蛋跑哪去誰也沒說，他老婆把西區老鄉找遍也沒音訊。」錢大媽對西區租戶瞭如指掌。

　　「他老婆還在海市？」

　　「在，原來和你一起的大牛幫了忙，聽說安排到一個工地去燒飯了。」

　　大牛這個老好人，一個鄉里的，看著困難肯定會幫忙，可憐的女人，老公發了點財時一點也沒享受到，招了殃苦果卻要她來吞。

　　「上個月我外孫放暑假，我去接他在Ｗ市看到過李富貴，當時李富貴和幾個人在馬路旁說話，我在車上喊了他幾聲都沒聽見。」江大媽想起自己７月在Ｗ市坐公交車看到李富貴的情景。李富貴當初在李東手下做工程時，去過李東租房好幾次，江大媽認識他，不可能看錯。

　　Ｗ市離海市一百多公里，李富貴這樣躲避不是長事，想安定就得回來面對現實。

　　李東和大媽說話期間，有兩發人敲過門來和李東匯報，見總裁在招待客人，都坐到外面會客廳等待。

　　兩大媽目的達到，見李東公事繁忙，也不多加打擾，說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兩人從樓上坐電梯下去，一路議論著李東是怎麼好，發達了也和從前一樣，以後不知道誰家的女兒有福氣嫁給他什麼的。出了商業中心大樓，兩去公交車站等車，錢大媽眼尖，看到個混混。「那個西北牛塘地方的地痞怎麼沒抓進去，這次春季嚴打他夠格啊。」

　　江大媽順著錢大媽所指看過去，看到個長著三角眼的二十幾歲年青人，正和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說著話，江大媽覺得那三十出頭的男子面熟，但想不起來是誰，車子開動才想起，原來是在Ｗ市和李富貴馬路邊說話的那個。錢大媽聽完徶嘴：「都不是好貨，混一堆去了。」